蓝青儿面授机宜(1)
杨小泊这么急着找方地,并不完全是因为想念她,只想跟她聊聊天。主要是因
为她有心事,想跟方地说说心里话,希望她能帮她解开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在刘一庆农场的周围还有好几个类似他这样的农场,只不过都没他的规模大。
邻里之间免不了常常会有拿拿借借这种事情,彼此接触比较频繁。在刘一庆农场的
北面有一个姐妹俩种的稻田地。只有水稻,没有其它的农作物。她们在稻田地中央
盖了一间小土房。一条大狼狗给她们姐俩做伴。姐姐停薪留职专种水稻,妹妹的单
位好,不必每天上班,个人的活动空间很大,隔几天去单位看看就行了。姐妹俩的
农场离刘一庆的不远。她们经常去刘一庆那里借东借西,就连翻地用的农用拖拉机
都借。杨小泊非常大气,每次都很痛快地把东西借给她们。杨小泊对此都不介意,
刘一庆一个大男人就更没说的了。遇到工人忙不开的时候,刘一庆还会亲自去她们
那儿帮忙。有时,赶上饭时,她们就在刘一庆的农场吃上一顿。回市区的时候,她
们也总爱搭乘刘一庆的车。一来二去的,刘一庆跟这姐妹俩的关系处得相当融洽。
尤其是姐姐。姐姐叫燕儿,三十一二岁。燕儿长得眉清目秀,娇小玲珑。说话柔声
细气的,男人见了就会忍不住心生怜爱。她总是把头发很随意地用发卡往上一挟,
两边的头发就很自然地顺下来,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却有一种风尘女子的那种十
分撩人的野性的美。叫人看了就会立刻想到床。她的皮肤本来也很好,种水稻以后,
整天在太阳下晒着,再保养也难免被晒黑了。而黑黑的皮肤却别有一番韵味。燕儿
的老公在一家棉纺厂当技术员。人很老实,不大会说话。他很少到稻田地这里来,
他的主要任务是在家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妹妹叫芳,二十七八岁。长相一般,而
且没姐姐可人。她的性格有点内向,平时不大爱说话,但特有心计,含而不露的那
种。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连正式的男朋友也没有。
燕儿始终对刘一庆有好感。刘一庆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有头脑,有正事,
尤其身体素质相当好。一到夏天天热的时候,他就会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短裤。他
胸肌发达,体形健美,跟个职业拳击手似的。力与美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
做事细致严谨,工作兢兢业业。对老婆孩子很有爱心。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个
非常正经的男人。
燕儿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跟刘一庆接触,挖空心思地讨好他。开始的时候,
刘一庆只是单纯地认为,她不过是想白用他家那些农用设施而已。如果她租用别人
的,尽管花不了几个钱,但也是一笔开支啊。女人嘛,爱占小便宜是正常的。占了
人家的便宜,多给人家一些笑脸,也是正常的。渐渐地,他发现她的心思似乎不是
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因为她经常在没外人的时候跟他抛媚眼,说话也是嗲声嗲气的。
他对此有些失望,甚至有点恼火。明明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女人,干嘛要学着勾人呢?
邻居住着,要是弄出点什么绯闻来,对谁都没好处。他开始试着躲着她。她再跟他
借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总是唬着脸叫她找杨小泊去借。他这副样子一点也没吓着燕
儿,燕儿反倒笑嘻嘻地问他,她怎么惹着他了。还逗他说,如果她真的惹着他了,
就请他赶紧说出来,她好立刻改正,以免再犯类似的错误。她还口口声声地叫他
“大恩人”。说什么“大恩人”不必板着面孔要人情,他的情她在心里记着呢。正
苦于没机会报答。这样一来,刘一庆倒觉得不好意思了。人家燕儿可能只是有点喜
欢他而已,干嘛非要自做多情地装什么正经男人呢。住在这种类似荒山野外的地方,
对于一个像她这样的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来说,已经算是很残忍了。跟一个自己比
较喜欢的男人打打情骂骂俏也无可厚非。更何况,人家燕儿也不一定就像他自己想
的那样真的喜欢他。所以,他实在没必要非要板着脸孔对人家燕儿不可。
一个炎热的中午,刘一庆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一个人来到稻田地里,想看看灌
溉的情况。这段时间以来,天一直没下雨,稻田已经有点干旱了。地里的灌溉机每
天分早午晚三次往地里灌水。他检查了几处,水流的位置都不错。走了一会儿,他
就热得不得了了。于是,他蹲在水渠跟前洗了把脸,把上身也洗了。他又把脚伸到
水里涮了涮,好凉快!他顺手往两条大腿上泼了几捧水,就剩短裤里边没洗到了。
反正大中午的也没人,他索性脱掉短裤,浑身洗了起来。正当他津津乐道地洗冷水
浴的时候,燕儿突然来到他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呢,燕儿就抱住
了他,一边温柔地叫着“一庆哥”,一边抚摸着他的下身。刘一庆的雄性魅力被燕
儿这么温柔地一碰立刻体现出来。他一下子把燕儿搂过来,狂热地亲吻着。燕儿双
手把着水渠,他从燕儿的后面长驱直入。
“稻田地”事件之后,刘一庆完全沉浸在对燕儿的迷恋中。不分早午晚,他总
是往燕儿那跑。有时,他们在稻田地里约会,有时在燕儿的小屋里。他被这份突如
其来的艳福迷了心窍,胆子越来越大。他甚至把杨小泊打发回市里,把燕儿带到他
的床上。因为他这里的条件要好得多。他不避讳工人们,他知道这些人不会管他的
闲事,更不可能告诉杨小泊。他们来到他的农场是为了赚钱。只要他能按时给他们
发工资,不拖欠他们的,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谁会把老板的风流事说给老板娘听
呢?弄不好,你就会成了“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这种事你也不可能弄好
了。现在的女人就像一只半睡半醒的猫,可以允许耗子们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只要
不影响到她的心情。谁要是把一只她不想抓的耗子放到她的面前,那么,她首先要
收拾的不是这只耗子,而是那个捉耗子的管闲事的家伙。
赶上忙的时候,刘一庆不能打发杨小泊回市区,他就带着燕儿回去。他在市区
的家一直空着,孩子在老人那里。他跟燕儿在家里亲热够了以后,再回到农场。杨
小泊也不说他什么。因为以前他跟燕儿没这种暧昧关系的时候,燕儿也经常搭他的
车回市区,她早已习惯了。至于燕儿的那点稻田地,自打她俘虏了刘一庆,就几乎
成了刘一庆的了。她只需坐等着收钱就是了。
芳发现了姐姐的秘密之后,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看出姐姐跟刘一庆只是
图乐,没什么大的奢望,只要这块稻田地刘一庆能让她省点心她就满足了。她心里
可不这么想。这块地她跟姐姐已经投进去二十多万元了。这是她们姐妹俩全部的家
当。从种地到现在就只是一味地往里添钱。这几年凡是种水稻的人没一个不是赔得
一塌糊涂的。不接着种的话,就意味着彻底赔了。她们只能这么咬牙挺着,等着翻
身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姐姐钓到了刘一庆这条大鱼。这条大鱼完全有能力使她
们翻身。但前提是得把他套牢。
一天,趁姐姐不在她去找刘一庆。她说她家的烟囱堵了,做不了饭。请刘一庆
帮忙修一修。刘一庆跟着芳来到了小屋。进了屋,芳叫刘一庆先坐下,她说她有事
跟他说。可能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刘一庆立刻意识到芳发现了他跟燕儿的事。他以
为她一定是想警告他别再碰她姐姐。没想到,芳却对他说她要告诉姐姐他非礼她了。
还说,如果他不承认,她就叫杨小泊带她去医院检查,看看她还是不是处女身。实
际上,芳早就不是处女身了。她跟她的上司已有二三年的关系了。不是她的上司看
上她而是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也许只是因为女人大了就必须得找一个可以靠的
身体的缘故吧。刘一庆被芳的话弄糊涂了。他莫名其妙地问她什么意思。芳说,没
什么意思。反正他碰不碰她,她都要告诉燕儿说他碰她了。说完这句话,芳就开始
自己脱衣服。芳的身材实在是太美了。毕竟是没生过孩子的姑娘家。别的不说,光
是那对活蹦乱跳的“娃哈哈”就已经把刘一庆的魂给勾出来了。刘一庆见此情景,
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直勾勾地一个劲地盯着她看,伴随着连自己都能
听到的“咚咚”的心跳声。还没等他从惊惶失措中清醒过来,芳就已经把他的衣服
脱光并迅速把他给强暴了。
还没等刘一庆来得及从那种糊里糊涂又兴奋不已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芳就给他
来了个下马威。一天,在小屋里,芳跟刘一庆一阵缠绵之后,她对刘一庆说,从目
前的形式来看,今年的水稻价格也难回升。她不想跟姐姐再在这里耗下去了。投资
收不回来,只能是越陷越深。刘一庆问她有什么打算。芳冷笑着说,这句话应该她
来问他。瞬间,刘一庆立刻明白了芳跟他在一起的目的。没有白吃的午餐。人家姐
妹俩都给他用了,他不付出点代价来也的确说不过去。但她用这种类似要挟他的办
法多少有些过分,而且十分可恶。尤其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他一气之下,扭头就
走了。结果,没走几步,那条大狼狗就向他扑过来,把他的左小腿咬下来一大块肉。
疼得他“哇哇”乱叫。芳却站在那里叉着腰,平静地看着他。
刘一庆一看,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简直就是个女魔,以后,说不定这个女
魔还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呢。赶紧把她的事平了,好离她远点。
秋收之后,燕儿和芳把稻子捆好后堆放在一起。一天深夜,芳趁燕儿睡着的时
候悄悄起来,一把火把稻堆点着了。由于风刮得很大,等救火的人赶到的时候,稻
子已经燃成了灰烬。刘一庆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疏通了各种关系,最后保险公司对
此事进行了赔偿。燕儿和芳都走了,小屋空了起来。她们那片稻田地被刘一庆高价
收购过来。
从此,刘一庆变得沉默寡言。不是因为他舍不得燕儿,他是在认真地反思自己。
想想自己生长在农村,从小到大都是规规矩矩做人,本本分分做事。跟杨小泊成亲
的那天晚上他才第一次接触女人的身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
事业上。脑子里整天想的就是怎样才能干出点名堂来。使自己能在社会上站有一席
之地。工作之余,他惟一的爱好就是打猎。对妻子以外的女人,他从没动过心思。
妻子是个本本分分的女人,不仅能吃苦,而且是个理家好手,从不乱花钱。最难得
的是,她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对他的家人,她总是能够慷慨相助,十几年如一
日。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全都是靠他们资助念完了大学。有时候赶上农场资
金紧张周转不过来,她宁可去她自己的亲戚朋友那里借钱,也不让弟弟妹妹为生活
费担心。两个弟弟毕业后要开诊所,她就主动拿出十万元钱给他们。并且告诉他们,
这笔钱什么时候他们的钱多得没处花了就什么时候再还给她。妹妹结婚的时候没房
子,他的意见是叫他们自己艰苦奋斗几年,攒够钱了再买。她就背着他给妹妹送去
五万元钱。她说,妹妹小时候也没享过福,长大了不能再为钱的事所累。他们当大
哥大嫂的,理应帮她渡过难关。能娶到杨小泊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妻子,他从心
往外的知足,也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在他跟燕儿姐妹俩打得火热的时候,
妻子从没跟他吵过闹过,连一句暗示他的话都没说过。妻子如此信任他,如果他从
今往后,再不重新做人改过自新的话,那他还算是个人吗?所以,他暗下决心,一
定要抵挡住诱惑,像以前那样,做个让老婆孩子满意,自己也满意的好男人。燕儿
走了以后,给他打过好多次电话约他见面,他连一次都没去过。燕儿见不着他就特
意跑到农场来看他,她楚楚可怜地求他跟她见一次面,哪怕只是最后一次。面对这
样的诱惑,他需要足够的勇气和毅力来抵挡。他强迫自己必须狠下心来咬牙挺着。
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他一句话也不想说,整天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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