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向衣子逊坦白(1)
乔乔跟林娃扭打在一起,发现衣子逊趁机溜走后,两个女人相互看了看,这才
意识到自己很无聊。于是,她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进行了交谈。乔乔把乔娜的死
以及她跟衣子逊交往的原因都告诉了林娃。林娃对此非常震惊。她说,她觉得衣子
逊很有人情味,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没有人性。乔乔忿忿地说:“你才接触他几天
啊?怎么着他也得装一阵子。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原形毕露了。”
林娃想了想,问道:“乔乔,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乔乔真诚地说,“林娃,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你知道我
跟汪洋的关系。我们本来就快结婚了。为这事儿,汪洋跟我断了。为衣子逊这个混
蛋,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不想就这样不了了之。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我愿意帮你。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很明显,衣子逊是绝对不会再找我了。而我根本没地方去找他。他连个工作
单位也没有,我又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但他肯定会再找你。所以,等你知道他行踪
的时候,一有机会就通知我。好吗?我保证不会出卖你!”
林娃点点头,伸手接过乔乔递给她的名片。实际上,对乔乔所说的一切她也是
半信半疑。虽说她跟衣子逊同学三年,对他没什么深刻印象。但重新跟他接触之后,
他的幽默风趣,以及成功男人所特有的魅力,一下子就把她吸引住了。以至于同学
会的当天晚上,就把他带回家里,迫不及待地跟他上了床。衣子逊说,他已经很久
没碰过女人了。他的婚姻生活很不幸。他一看见她,就立刻有一种强烈地想要她的
欲望。因为他喜欢她。在他的感情世界里,根本没有让他心动的女人。他把她搂在
怀里,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就是他衣子逊的女人了。他必须对他的女人负责。林
娃被感动得偎在他的怀里哭了。她在感情上始终很空虚。遇到衣子逊,她有了精神
寄托。就在今天早晨,当她醒来,看到身边躺着的衣子逊,她还情不自禁地感谢上
帝,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送给她。可刚刚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
化。她真有些承受不了。左思右想,总是不能确信衣子逊就是乔乔所说的那种男人。
从乔乔的发廊出来,林娃就直接回了自己家。刚到家不久,她就接到了衣子逊
的电话。他说,他必须马上见到她。不一会儿,衣子逊就到了。他一进屋,就把林
娃抱起来放在床上。他说他又想她了。林娃立刻感到,目前她还离不开这个男人,
即使他真的像乔乔所说的那么可恨。她把对乔乔的承诺一下子抛在了脑后,尽情享
受着衣子逊给她身体带来的快乐。衣子逊总是夸赞林娃的身体感觉好,让他感觉特
舒服,就像压力锅盖上的压力阀,不使劲都拔不下来。
当衣子逊的“压力阀”终于从压力锅上“拔”下来,“热气”也渐渐喷完冷却
之后,他问林娃,关于乔乔想不想听他解释。林娃躺在他的怀里,用手捂住衣子逊
的嘴说她不想听。实际上,她是怕衣子逊的解释不能使她信服。与其这样,还不如
干脆就不听。她甚至自私地想,就算他害了乔娜,又怎么样?反正也不是她的姐。
只要他对她好就够了。
衣子逊高兴地夸林娃洒脱。他说,像他这么魅力四射的男人,能没几个女人往
身上“糊”嘛。但是,他有定力,有原则,不能谁“糊”都行。更何况是一个“剃
头”的了。他衣子逊感兴趣的是像林娃这样可爱的女人。那他就会反过来“糊”她。
衣子逊说完,用手捏着林娃的鼻子问她有没有被他“糊”上。林娃赶紧笑着喊“糊”
上了,“糊”得很紧。衣子逊说,那你还想不想再要?林娃说想。衣子逊假装一本
正经地说:
“知道吗?男人最想听的是‘我要’;最怕听的是‘我还要’。你听说过‘三
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句话吧?告诉你,别以为这句话指的是男人。实际上,它指
的是女人。尤其像我的娇娃这样的女人。”
林娃气得使劲用脚踹他。然后开玩笑说要把它废了,看它的主人还敢不敢再胡
说八道。衣子逊吓得叫她赶快把塑料袋拿下去。他说,这可不是可以随便玩的东西。
万一玩失手了,他这辈子可就生不如死了。这块地方是衣子逊重点保护的对象。每
次用完之后,他都会十分精心地用水洗干净。他从来不允许用完之后别人再碰它。
他说它累了,他必须保证它的休息。一次,不知道他在哪个女人那里染上了性病。
虽然不重,但在小便时免不了有些痛感。他把这事无缘无故地赖到了方地的身上。
他说一定是方地给他传染的。 方地被他气得大哭。她说,她本人没这病,怎么可
能传给他?自从跟了他衣子逊,方地都没正眼看过男人。在她眼里,衣子逊是最好
的,比“发哥”还可爱,比“发哥”还有魅力,她的心里哪还有地方再去装别的男
人,跟别的男人上床不更是天方夜谭了吗?衣子逊对她这么不信任,实际上就是在
侮辱她的人格。俩人为这事闹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衣子逊对方地说,他去看医
生了,医生说只不过尿路有点感染,还算不上是性病,吃点消炎药就没事了。至于
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性病,他是怎么得的,方地不得而知。衣子逊不提了,
也就不了了之了。方地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两人在床上闹够了之后,衣子逊叫林娃去做饭。他说他饿了。林娃奇怪地看着
他,告诉他她才不去做呢。再说,家里什么菜都没有。衣子逊说有土豆就行。因为
他最喜欢吃土豆,百吃不厌。林娃说土豆倒是有,但她可不想吃。她想去饭店喝鸡
汤,补补身子。衣子逊就骂林娃是懒婆娘,而且不会过日子。在饭店吃一顿可以在
家吃一周。林娃用嘲笑的口吻说,原来你的钱就是这么从牙缝里攒下的呀?于是,
两人为这事就都生气了。衣子逊穿上衣服就往外走。林娃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饭钱我拿,你就去了吧?”
衣子逊连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林娃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衣子逊,打他的手机也没打通。她气坏了,因此发誓,
如果再看见衣子逊一定告诉乔乔。其实,衣子逊是去北口市了。他从北口油田结算
回来三百万工程款,他去办理这笔汇款,大明陪他去的。路上及这些天所有的费用
都由大明出。因为大明的妻子是一家储蓄所的主任,她们所的储蓄任务想靠这笔钱
来完成。衣子逊的手机之所以没开,也不是为了躲林娃。他有一个同学的孩子考上
大学了,这个同学想跟他借五千块钱,他很早就跟衣子逊打过招呼了,因为当时有
很多人在场,衣子逊便很爽快地答应了。可实际上,他并不想把钱借给这个同学。
因为他觉得他根本没有偿还的能力。除此之外,还有几份婚礼,都是他参加不参加
都行的。有些时候,有钱人的烦恼是没钱人所体会不到的。同样一种关系,比如同
学的孩子考上大学,大家前去祝贺。别人拿二百元钱就已经是个很大的数目了。而
他拿出五百元来,人家都会嫌少,说他小气。为了躲开这种没必要的应酬,也少生
点气,他经常采取的办法就是关机。
一路上,大明对衣子逊的照顾可称得上细致入微。他妻子坐月子的时候,他也
没侍候得这么精心。三哥长三哥短的叫着,看衣子逊的脸色行事。可谓小心翼翼、
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或哪个动作惹衣子逊不高兴。如果衣子逊的心情不好,不说
话,他就会赶忙把嘴闭上,不敢随便说什么。直到衣子逊主动开口的时候,他才能
再顺着他说下去。衣子逊是个很有城府的人,是那种典型的“笑面虎”。平日里总
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心里再不高兴脸上也很少表现出来。性格也像是那种大咧
咧的粗线条的,就像绘画上称为“大写意”型的。给人的感觉非常平易近人。而实
际上却恰恰相反。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一次,他跟几个朋友玩牌,散场前的最
后一局是一个叫关诚的人和的,每人应该给关诚二十元钱。当时衣子逊没零钱了,
就把一张百元的钞票放在关诚面前。关诚顺手就把这张钱拿过去,然后找给他八十
元。衣子逊把钱放在关诚的面前,并不是真的要他找开,而是想让他看看他没零的,
那二十元钱就不给了。没想到关诚却把钱给找开了。其实,关诚人很憨厚的,更不
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他之所以最后一局收大家的钱是因为他是输家,衣子逊本来
还赢了,关诚理所当然收他的钱,除非他找不开。这也是牌场上的规矩,无可厚非。
可衣子逊却不这么想,虽然他说不出来关诚错在哪儿了,但是他把他的钱给找开了,
他就是生气。他因此怀恨在心,发誓要找机会报复关诚。两个多月之后,这个机会
来了。关诚的在国外的一个同学回来了,一大帮同学聚在一起由关诚做东给这个同
学接风洗尘。在饭店吃饭时恰巧被衣子逊碰到了。衣子逊还没等他那伙朋友吃完就
过来了。饭后他十分热情地建议大家去洗浴中心,被大家推辞了。因为那个地方的
消费太高了,又这么多人,不是关诚这样的工薪阶层所能承受得了的。可衣子逊却
极力邀请。而且给人的感觉是他想请大家。刚才关诚跟大家介绍衣子逊的时候,对
他的称呼是“衣老板”。对于一个老板来说,这点消费就算不上什么了。于是,一
行人来到一个档次很高的洗浴中心。衣子逊又是忙着给大家叫按摩(那种收费很高
的泰式按摩),又是忙着给大家叫“特服”。忙完之后,他对关诚说他有急事就先
走了。结果结账时,他们的消费是五千八百多元。这还是打了九折的优惠价。这下
可把关诚坑苦了。他包里哪带这么多钱啊。他只好深更半夜的回到家里,拿了储蓄
卡到一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储蓄所取的钱,这才把单买了。事后,他的那些同学还
一个劲地羡慕他交了这么一个讲究的大老板哥们儿。关诚只能是有苦难言,他最后
也没弄清衣子逊为什么这么做。甚至没弄明白衣子逊这么做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
大明在日本最大的收获就是练就了这套忍功。“忍”是什么?是心口上的一把
刀啊!个中滋味不“忍”者是体会不到的。大明的“忍”之所以称作“功夫”,是
因为他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在“忍”的时候,往往是憋气窝火,心不甘情不愿。但
大明不同。他在“忍”的时候,既不感到憋气,也不觉得窝火,而且是心也甘情也
愿。反倒时时欣赏自己能有这么平和的心态。这样的心态却是十分有利于身心健康
的。另外,大明认为,你之所以要忍一件事,或忍一个人,说明这件事或这个人一
定对你有好处。既然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为什么还不能忍呢?就像他对待衣子逊,
虽然衣子逊在他面前摆出一副老爷子的架势。但是,他的三百万块钱一旦存进他老
婆的储蓄所里,那么,他老婆的任务不就不用愁了吗?能完成任务,主任的位置不
就也不用担心了吗?他老婆在工作上顺心了,对他不就更上心了吗?这样一举多得
的事情,叫他忍一忍,侍候侍候这位衣老爷子又有何妨?他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巴不得能多有几个这样“忍”的机会。
在北口办完事,大明又陪着衣子逊去了一次黑头山,洗了纯天然的温泉浴,吃
了纯天然的各种野味。回来之后,衣子逊把三百万的汇款正式存进大明妻子的储蓄
所里。大明这一次的“忍”功圆满地完成了。
衣子逊一进江城市,就开始琢磨找林娃了。他太了解女人了。女人往往没有长
气可生,而且喜欢甜言蜜语,几句好听的话就能使其眉开眼笑,甚至感动得热泪盈
眶。当然,也有“不咬钩”的。但毕竟是少数。这种“不咬钩”的女人,一旦上钩
了,想甩也难。相比之下,他还是喜欢那种“咬钩”的。果然,林娃接到衣子逊的
电话显得十分开心。她说她现在正忙着,可不可以等会儿再联系?衣子逊高兴地说
“好好好!等会儿联系。”
林娃挂断衣子逊的电话,拿出乔乔的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立刻给她打了电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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