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人格分歧:孤独的大写字母“I ”(5 ) 我一定魅力无限——看看挎着我胳膊的漂亮女人。 我一定十分重要——看看我周围都是名人。 我一定令人兴奋——我就是一颗耀眼的明星,总是众人瞩目的中心。 我一定是——我不是吗? 他们内心自爱的发展出了差错,所以他们没有在心中形成一个自信的自我。 弗洛伊德说,在我们了解到世界还有别人存在之前,我们所拥有的对自己的 爱是最初的自恋,即原始自恋。他还说过,此后,当我们从别人身上撤回我们的 爱来爱自己时,我们所展示的就是第二阶段的自恋。他说,我们给自己的爱越多, 给别人的爱就越少。对自我的爱与对他人的爱是对立的。弗罗伊德的这些话给我 们留下的印象是:自恋当然不是一个好东西。 但是近年来,一些精神分析学家,特别是海因兹?科胡特,对这一观点提出 质疑,他们认为这种对自恋的观点是消极的、极端的。科胡特说,自恋是一种正 常的、重要的、健康的好东西。我们全心全意地爱自己,不但不会使自己给予别 人的爱减少,反而还会增加或是补充我们对他人的爱。 我们如何才能获得正常的而非过分的自爱呢? 科胡特的观点仿佛是在说,我们开始的时候总是有这样一种感觉:我们很好, 我们是完美的、有力的,也拥有完美的、有力的东西。为了使我们与崇高的人类 限制达成一致,我们首先需要一种对自恋的定位。 在我们生活中的某个时期,我们需要自我炫耀,需要沾沾自喜;我们需要得 到别人的认可并希望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出类拔萃的人;我们需要一面能映出自 我崇拜的镜子并在镜子前展示自己;我们需要父亲或母亲起到那面镜子的作用。 (这意味着母亲能带给孩子单纯的快乐。当孩子向母亲炫耀着什么东西,“啊, 妈妈,看我!”这时,孩子希望妈妈也为自己感到高兴,并希望她带着骄傲和鼓 励的口吻作出回答。但是这绝不意味着放任,也不意味着孩子的情感不应受挫。 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需要一些挫折。) 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有一个时期,我们需要另一个人的参与来完善我们的人生。 当我们说“你真棒,你是我的”的时候,当我们需要与一些完美无缺、无所不能 的人建立联系来扩展自己的时候,我们需要父亲或者母亲就是那个理想的人。 (这意味着,父亲或者母亲能使孩子冷静、自信,使孩子感到荣耀、强大、有力。 实际上,这也意味着孩子需要一种保护,“我在这里——你不必全靠自己做”— —一位战无不胜的同盟者,但这绝不意味着父亲或者母亲一定要是一位超级英雄。) 在幼年的某个时期,我们需要自己拥有一个金色的自我,一个比实际身体比 例强大一些的自我。同时,我们需要相信,那个热切的、兴高采烈的、自负的金 色自我是可以被人们接受的,至少在一小段时间内可以如此。 如果父母也把我们当做一个金色的自我并接受了我们——不需要总是如此, 只是在某些时候就足够了,那他们就为我们形成自我发挥了作用。因为在形成自 我的过程中,我们获得了那些极为重要的元素,所以我们随后就放弃了它们—— 我们随后就将它们调整、转化成了更加现实、合理的东西。 一个积极的自我形象。 一颗坚强的自尊心。 一种自我之爱,可以使我们更加自由地去热爱他人。 但是,如果没有自恋定位,我们便会停在旧时的、婴儿期的自恋阶段。我们 无法继续前进,也无法放弃这种自恋。于是,我们会通过他人来弥补我们那部分 缺失的自我,也不会把他人看做相互关心的伙伴。所以,自恋者总是在寻找令人 崇拜的人,而且希望自己也拥有那些令人崇拜的因素。自恋者还会不断寻求强大 有力的人,而且希望自己也拥有那些使人强大有力的因素。但是,就像科胡特所 评论的那样,那些被自恋者所追求的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什么特殊品质, 才受到自恋者的追捧和喜爱,而是因为他们身上的一些人格特征被自恋者恍恍惚 惚地感受到了”。当然,他们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恋人、配偶或者孩子, 他们是自恋者所缺失的那部分自我,是自恋者的一部分——仅仅是“目标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