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栗子敏曾经在外面推销电话卡。我看着他早出晚归,当着他面佩服他的勇气。 栗子敏对我说: “我开始让别人拒绝得多了,就没有勇气在向下走了,这个时候,我就什么都 不想,先敲门,门一开你就必须要说话,也就顾不上惭愧了。这就叫做把你的帽子 扔到篱笆那边去,你就必须想办法翻过篱笆,有点咱们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我惭愧地看着他笑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滋味,只是能够听得出来异常艰辛。 现在的我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既然说了,就要做到。我拿起杯子倒满水,小口地 喝着,看着表上的时间,估计快到上课时间了,我叫了一声王一河。王一河迷迷糊 糊地问: “什么事?” “咱们下午没有课,对吗?” “对,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就是想吵你一声,让你珍惜一下青春,别总是睡觉了。” “没劲。”王一河扭过身去,很快又睡着了。 我把手上的书本放到书架上,整理好。最近记忆力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上 午李宓不是说下午有事吗?难道不是上课的事?难道她在外面工作吗?我居然和大 家的距离拉了这么远了吗? 坐在教室里,我看着程尚上下翻飞着摆弄着手中的铅笔,呆呆地愣神。王一河 从背后拍了拍我,见我扭过头来,王一河说道: “张舒涵,你能帮我请个假吗?” “你要干什么”我诧异地问道,“又要出去干活吗?” “对啊!”王一河小心地整理着自己桌子上的工具,说道,“老师要是问我, 你就说我病了。” “那还是找别人吧!”我不满地把手放到了桌子底下,“老师这几天正对我还 不满意来着,这一下子更要说我撒谎了。” “那也是,”王一河自言自语地说,“我再找别人吧!” “天啊一河!”我把脸凑到他的面前,愤慨地问道,“是不是大家都觉得我这 几天很倒霉呀?” “没有,”王一河心不在焉地说,“行了,我走了,你这么在乎老师干吗?没 必要。” 我看着王一河的背影,摇了摇头,一股脑地把我不用的工具全放在了他的桌子 上,看着小不点姑娘扭头看着我发笑,我不好意思地说: “没什么,就放一下,你说这王一河整天不上课,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小不点姑娘从桌子底下摸出了一包颜料,放在王一河的桌子 上,一字摆开,说,“八二班的李社不就是已经没有学位了吗?那才旷了多少课? 王一河要是被抓住了,那就死啦死啦地。” “那可是愁死人了,”陈义埙抬起头来,“那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学, 家里又出了那么多的钱,别说好工作了,连学位都拿不回去,家里人还不要伤心死 吗?” “你可别这么说,”郑智珍低着头调颜色,说道,“王一河根本就没有和家里 要过钱,人家的钱全部都是人家自己挣出来的,连生活费都是,也就是咱们,这么 大的岁数了,还在和家里要钱。” “这就是成功的路不同,”我看着陈义埙幸灾乐祸的脸色,由衷的看不惯, “说不定将来咱们都还不如人家呢!现在的事,什么能说得准!” “就是啊!”王华转身和我说道,“真的是没什么能说得准的,你说那天老师 骂你的那件事,我们都没有想到啊!” “你住嘴,”我不满地看着王华的背影,“那件事情真的是再也不想提了。” 晚上很晚的时候,王一河重重地推开了房门,看到我还没有睡着,走过来坐在 我的枕边问道: “老师问我了吗?” “没有。” “那就好,”王一河舒了一口气,“问你了吗?” “也没有。” “真是奇怪!”王一河诧异道,“今天下午她没有来上课吗?” “来了,就是估计她已经对我失望了,你就更不用说了。” 王一河拿起毛巾来擦脸,看我有些生气,又说,“其实你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学校的这些课,两个月一门课,那么杂,肯定都学不好,你还不如学点有用的!” “什么是有用的?”我看着王一河,“你觉得咱们学的没有用吗?” “没用。” 我等着他的下文,看他已经想要躺下睡觉,便追问:“那是为什么?” “因为咱们的精力太有限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照顾到的!”王一河小心地整 理着自己的被角,“一年以后咱们就要毕业了,到时候你靠什么吃饭啊?!” “你靠什么吃饭?” “你这是在打哈哈,”王一河不满地说道,“不理你了。” “我倒是挺高兴你这么说的,”我把身子支起来,“因为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已 经尽了力了,可还是学不好,我都快要绝望了。” “我觉得也是,”上铺隐隐飘来了程尚的声音,“咱们要是还不学点有用的, 最好还能不这么累的,不然将来可怎么办啊!我可是不想毕业就失业!” “你们想过要考公务员吗?”程增元在床铺上慢慢地整理自己的画稿,问道, “我们班倒是有考公务员的。” 我们愣了愣。陈义埙问道:“那个怎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