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杨青杉离开後,室内是一片难堪的沉默。 鹰更是懊恼得一塌糊涂,杨青杉离去前的暖味笑容提醒了他:自己竟然又该 死的、天杀的、可恨的,再度对她心软! 他怎麽又被她那可怜兮兮的眼泪给弄昏了头? 她也实在太懂得运用自己的本钱了,只消几个眼波流转,就可以让他忘了仇 恨而对她心软;只消几滴眼泪,就可以为她大哥免去三年的充军之罪。 任沧海的女儿凭什麽左右他的情绪,凭什麽影响他的决定? 唔……他好像很生气……任汀滢偷偷抬起眼望向一脸铁青的鹰。 她又没做错什麽事,就算有,也不过是拿了一碗当归四物汤给他喝罢了,反 正他也已经请杨状师去买药了,还有什麽好气的? 他生气的样子还挺吓人的!任汀滢再偷偷看他一眼,不禁打了个冷颤。 咦?为什麽他的眼中好像写满了恨意? 他在恨谁?不会是她吧? 她不相信就凭她打了他两掌,或是给了他一碗当归四物汤,就足以令他产生 恨意。 那麽这恨是打哪来的? 现在的他看起来非常可怕,冷峻的脸上虽看不出明显的情绪,但从他半眯的 碧眼和抿紧的唇看来,只要他一爆发,必是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 眼下房里只有他和她两人,任汀湟忽然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 她心慌的退了一步,认为自己还是脚底抹油,先溜了再说,没想到一退就撞 上身後的桌子。 鹰回神,看到任汀滢一脸的惊惶,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思绪全无掩饰的落入 她眼中。 她的惊惶引起了他另一种泄恨般的促狭趣味。 「你在怕什麽?」他明知故问。 「我哪有在怕什麽……」 「没有?」鹰睨著她,「扼什麽我觉得你好像随时准备夺门而出似的,我有 那麽可怕吗?」 「我……我才不怕你呢!」任汀滢嘟著嘴哼了声。 「那你为什麽站那麽远,怕我吃了你?」 「我说我不怕……」任汀滢赌气的向他跨进一步,又猛然的止住脚步。 唔……这个人有危险性,她才不会中他的激将法,到时候又让他…… 任汀滢脸红耳熟的退到桌子旁边,「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还是站在这儿比较 安全。」 鹰嘴角扬起一个迷死人的浅笑直睨著她,以慵懒醉人的语调轻轻说著: 「汀滢表妹……我以为你应该比我还要危险才是。」 「谁是你的汀滢表妹,」任汀滢知道他指的是她打的那两掌,她窘红著脸嚷 著:「我问过家中老一辈的佣人,没有人听说过你娘,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 又是存什麽居心而来!」 F [ 没听过?」鹰笑容一敛,俊眉又纠结了起来。 虽然事隔三十年,但没道理会无人知晓啊?难道任沧海封住这个消息, 如果没有人知道三十年前的这段往事,那他要找寻父亲的遗骨不就是难上加 难了? 「你……不会认为我应该听过你娘的事吧?」他眼中又迸出怨恨的精光,是 不是跟他娘有关?是什麽人让他这麽恨著呢? [你说呢?」鹰对她扯起一抹笑,却冷得让她打了个寒颤。 [我是真的没听过。」任汀滢连忙摇头,「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娘发生了 什麽事?还有你这次回来的原因?」 他怀疑的看了她一眼,从她眼中看出她是真的一无所知。 但她的一无所知并不能为她免罪- 父债子偿,是千古不变的定理! 他冷冷的看著她说:「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就不需要知道。」 「哼,我也懒得知道!我自己的家务事都忙不完了,谁还有兴趣管你这蛮子 家族的狗屁倒灶事!」他那拒人千里的神情让任汀滢十分不悦,她气呼呼的转头 就要走。 「你,喔……」她语气中的轻蔑著实惹恼了鹰,他想拉住她,没想到才一动, 又是一阵呛咳,看来肝火大动,又牵动了他胸口的内伤。 任汀滢看他呛咳不止,心头不禁一阵抽痛。 放他这麽咳下去是会死人的! 她叹了口气,拈指朝他一挥,只听见两声微物破空的声响伴随著鹰的问哼而 出,只见两粒指甲般大小的珍珠击中鹰的胸口後,又落到他坐在床上的下半身上。 [ 你想谋杀?」鹰咬牙切齿的揭著被珍珠打疼的地方。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鹰落广州蛮女凌。要不是胸口的伤让他有任何大动作 就咳到想吐血,他肯定要把任汀滢这个蛮丫头抓起来,狠狠的打她圆翘的小屁股 不可。 「哼!要谋杀你我会用我的发簪子。」她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我用珍珠替 你封穴,你八成又要吐上一堆血了。你不觉得现在舒服多了吗,」 他试著深吸了口气,发砚胸口果然不再那麽闷痛难受,对於她的这项本事甚 是惊讶,但他仍是寒著脸,强压下心头微微的感动,「哼,蒙古大夫!」 「蒙古大夫?」任汀滢挑高了眉,一脸寒霜的盯著鹰。 「你这个臭蛮子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别的病我任汀滢或许是没有办法,但内 伤- 哼!有什麽会比我用内功治疗还来得快又好?」 这也是任汀滢为什麽不肯花钱买药的原因之一,能省则省罗! 「内功治疗?」鹰扬了扬眉。 他虽不懂中土的武术,但多多少少知道这以内功治伤的方式,都要经由肢体 接触才行得通,而她打算以内功篇他治病? 邪佞的笑容又布满他的俊脸,他开始动手扯开自己的腰带,精壮结实靥潘彩 甭冻隽舜蟀搿? [ 喂!你……你做什麽?」任汀滢看著他的胸膛倒吸了口气,然而视线象是 被锁住了般,丝毫移不开半分。 [ 你不是说要替我疗伤?] 鹰轻拍着自己的裸胸,对两眼发直的任汀滢露 齿而笑,[ 怎么样?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任汀滢飞快的转过身,捣著热烫得吓人的小脸蛋,羞窘得大嚷:「哎呀!你 这个大色狼……赶快把衣服穿上啦!」 [ 色狼?被看的人是我,怎麽反倒让看得两眼发直的色女说是色狼。」 「你……」任汀滢怒气腾腾的转身要骂,但瞥见他那仍光裸的上半身,立刻 又半侧著身子跺脚。「你有暴露狂,本姑娘可没兴趣看,快把衣服穿上啦!」 [ 唉……穿上衣服你要如何替我疗伤?」鹰故作一脸无奈的慢慢拉好上衣。 嘴上嚷著不看,其实双眼老忍不住偷偷瞄他的任汀滢,见到他穿回了衣服, 才又放心的转身面对他。 「你羞不羞?谁要替你疗伤,浪费我的精神体力,我宁愿多花些时间想法子 赚钱。」 「你能有什麽法子赚钱?不过,如果你开口求我、帮我疗疗伤,说不定我会 再度慷慨解囊帮帮你。」鹰眼中净是满满的戏谑,让任汀滢高傲的自尊饱受打击。 他敢瞧不起她?哼!她偏要教他刮目相看。 「求你?哼,你慢慢等吧!」她高傲的偏过头去,「本姑娘已经找到很好的 赚钱方法,根本就不需要求你!」 「你会有什麽赚钱的方法?」 他不相信只消一天的光景,这个弱女……呃,除了有一身功夫,其他什麽都 不会的小姑娘能找到赚钱的方式。 「你别瞧不起人,本姑娘的一身本领岂是你这个蛮子懂得的?」 「别告诉我你想凭藉著一身的功夫去做保镳。」他皱起了眉头,就算她的功 夫再好,也不能去做这工作,太危险了! 没听出他话中那连他都不自知的关心成分,任汀滢没好气的瞪著他。 「我怎麽可能去做保镳那种没没无闻的工作?」 凭她还能做什麽可以享有名声的工作? 她不会想跑去青楼赚钱吧!当个名妓其名气也可以是很大的。 「那……你要去抛头露面?」鹰莫名的焦躁了起来。 「或许吧,」她正考虑是要做个蒙面女侠,还是直接以她还不错的容貌示人, 说不定还可以换个什麽「仙子」的名号呢! 自从学会功夫之後,她就一亘向往著能像武林侠女般的行侠仗义、锄奸铲恶, 琨在终於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还有银子可赚,何乐而不为? 如果她也能像传言中的什麽「凌波仙子」那般的轰动武林…… 「唔……名号很重要,应该取个比较特别的名号,才会响亮。」她喃喃自语 著。 她已经开始取花名了?然後等著让她的王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 一想到那些画面,鹰气问到又想吐血,然而更呕的是任汀滢竟然还笑吟吟的 对他说: 「看在你让我给打伤了,又给了我二百两银子的份上,等我以後闯出名声来, 找我办事可以免收你的费用。」 鹰倒抽了口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亏她自认尢名门淑女,竟还能笑吟吟的 同他谈论这种工作,还大方的请他「免费办事] ? 他硬按下想怒斥她的冲动- 这不正合了他的心意,让任家男为奴、女为娼? 任汀滢看见他一脸的铁青甚是疑惑,为了她不求他,值得让他气青脸吗? 没关系,好女不与男斗,了不起等抓到了狂鹰,赚到了银子,再多买些好东 西替他补补身、让他消消气就是了。 现下掂掂荷包……唉!明天又要喝阳春糖水了。 她旋即看见那落在锦被上的两粒珍珠……哎哟!差点忘了拿回来。 珍珠耶!听陶总管说值不少钱,可不能弄丢。 她向床边走去,准备拾回落在他身上的珍珠。 鹰一脸警戒的看著她向他走来,正疑惑她想做什麽时,谁知她到了床边竟然 伸手往下落- 刚好是他「重点部位」的方向! 鹰瞪大了眼、屏住了呼吸,她……她的一只小手竟然还在那上面游移著! 这女人……她竟敢如此大胆的挑逗他,这和刚才那儿不得他袒胸的小女人是 同一个吗? 除了青楼的妓女,就连一般的已婚妇女也不敢如此不避讳的「直取」男人的 胯下。 难道他又对她看走眼了? 从她对进入青楼毫不在意和这个挑逗的举动看来,她之前的清纯全是装出来 的?, 他怎麽会没看出她的伪装,在花园里她不也是热切的回应著他的吻, 打伤他该只是掩饰她的放浪形骸,不时显露著小女儿家的楚楚娇羞该就是她 征服男人的惯用手段! 想不到他狂鹰聪明一世,也差点教她给骗了。 想起他总误认为她还是个天真纯洁的小女孩,数次对她、心疼、、心软,迟 迟对她下不了报复的手段……哼!她如何值得? 鹰的呼吸随著她小手的游移而愈发急促,让他喘息的除了被她挑动的昂藏之 外,还有被戏耍的愤然怒火,全然未发觉她那游移小手的主要目标。 任汀滢认真追逐著在锦被上和她玩起捉迷藏的珍珠,却没听见鹰粗重的喘息 声,更没发现他带著几近疯狂的愤恨,揪住她游移著的小手用力一扯,让她一个 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在他身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翻压在身下:但可没忘记用一只手高举著她那 双随时有可能突击的小手。 「哎呀!你做什麽?」 「做什麽?」鹰森冷的盯牢她那写满了惊慌不安的双眸,脸上带著一抹一邪 气的笑。「既然你愿意免费跟我[ 办事] ,不用等到你名号响亮,现在就可以了, 我怕以後你太忙,没时间招呼我。」 「要办事……也用不著这样子抓著我啊。」有需要她出力的地方直说就好了, 干嘛把场西弄得这麽暧昧?。 好羞啊!这蛮子还是搞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吗?要不怎麽会三番两次如此无 礼的碰她? 「抓著你才好[ 办事] 啊!我可不想再让你有机会打我。」 「放开我……你好重啊!」 她根本不明白他为什麽总是喜欢一再的压在她身上,难道他不知道他沉重的 身躯压迫著她,不仅教她难以喘息,更有著莫名的灼热感自下腹蔓至她全身,让 她顿时虚软、无力挣扎吗? 「放心,等一会儿我就会让你觉得轻飘飘的。」他的绿眸蒙上了一层灰,脸 上也出现紧绷的神情。 在任汀湟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的话和神情所代表的意义之前,他已经出其不意 的一把拉开任汀滢的衣襟,露出肚兜外晶亮水嫩的肌肤。 「啊!你……」她的抗议淹没在他厚实的唇间,来不及合上的小嘴儿恰巧提 供了他舌尖直入她口内,扰动著那小丁香。 既然说不出话来,愕然瞪大著汪汪大眼和努力让自己吸得些许空气,成了她 唯一能做的事。 她无法思考他到底打算对她做些什麽,脑中只隐约记得「男女授受不亲」这 几个字,随著他大掌隔著肚兜来回摩掌著她胸前两团柔软时,所有的想法就跟著 那阵阵透骨的颤栗和酥麻无力的销魂感,逐渐在脑中褪色。 她真会装! 看著她一再表现出宛若小处女般的生涩,鹰几乎要狂笑。 他不会再为她那天真无邪的外表给骗了! 看,这次她根本就不像上回那般抗拒他的吻,虽然这回换成僵硬得没半分回 应,但他认为这是她欲拒还迎的手段。 对挑逗女人的功力,他可是有十足的自信,尤其是这种放荡的女人。 他放开她的唇,转攻向他一直想攻占的山峰,即使是隔著肚兜,也能看出那 峰顶因为他的啃咬而敏感的挺立著。 「呃……嗯……」 那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感受,让任汀滢似想逃离、又想贴近般无助的扭 动著身子,连口中释放出阵阵娇吟也不自知。 [ 怎麽样?很舒服吧?」她妖娆的摆腰扭臀、娇喘吟哦,让鹰更是认定了她 的虚伪。 「不……不要……呃……」任汀滢想反驳他,无奈抗议未能完整出口,又变 成了一连串的呻吟。 「不要?不要停是吧?」 鹰冷冷一笑,他摩掌著她软胸的手来到了她糯裙底下的亵裤里,指尖感觉到 她下身的欲水横流。 「看来你已经等不及了,那麽就直接进入重头戏好了。」他探著那早已湿濡 的幽径入口,毫不犹豫的就将手指直戳入深处里。 「啊!痛……」 幽径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紧窒,指尖传递著他原以为不会有的阻碍,让鹰怔了 怔,他难以置信的更深探究竟。 「痛啊!不要……」回应他的是任汀滢更难忍的呼叫。 她……还是处女? 他又错看她一次?可是她刚才的举动……呃? 他看到让他误解的罪魁祸首!滚落在床边的两颗珍珠, 疼痛让任汀滢找回了她原有的意识、凝聚了她原已失去的气力,虽然双手挣 脱不了鹰的箝制,但很显然的,他忘了防备她那双修长的腿。 「你这个大色魔!」任汀滢弓腿一踢,正好不偏不倚的往男人的要害踢去。? 鹰这回学聪明了,侧身一闪没能让她的攻击占到半点便宜。 但为了闪避她突来的攻击,鹰忽略自己身处床边,一时重心大失,半个身子 就往床下翻去。 临急的唯一应变只是伸手扯住了任汀滢原已半开的衣襟,连带的将她整个人 给扯坐在自己身上…… 小瑶端著好不容易煮好的莲子汤推门进来时,所见的恰好就是这一幕。 「啊!小姐,你……」她惊得一松手,让手中那碗硕果仅存的莲子汤跌碎在 地。 「小姐,你怎麽可以这麽……[ 欺侮] 尹公子!」 实在不能怪小瑶这麽说,瞧瞧这个画面 她家的大小姐竟然散乱著秀发,裸露了大半肚兜外的春光,衣衫不整的骑坐 在男人身上,而那男人更像是为了闪避她的侵袭,以至於大半个身子都落到了床 外,一只手还抵在她的胸前,似在做著最後的抵抗。 这场面看得小瑶冷汗直冒,她知道她家小姐在家中有时会整人整得有些过分, 但是对外人即使是个极英挺迷人的好看男人,这若传了出去可怎麽办唷! 「我没有……」被欺侮的人明明是她耶! 任汀滢飞快的自鹰身上移开,迅速的扯紧敞开的衣襟。 让小瑶撞见这羞人的一幕,任汀滢已经恨不得能找个洞钻进去,没想到还让 自己的贴身丫鬟误认为她在「欺侮」他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呵,你误会了。」鹰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为她解围。 想不到她真是个小处女,在他还没能要了她之前,他可不想让臭名逼得她想 不开。 「汀滢表妹只是想替我疗伤,是我不小心摔倒、不小心拉扯到她……」鹰似 笑非笑的看了两颊红得几欲滴血的任汀滢,「汀滢表妹,你说是不是啊?」 她能说不是吗?他这麽说可算是保全了姑娘家的声誉,但是他轻薄她的事… …不就不能追究了? 任汀滢气恼的跺了跺脚,转身就往门外跑,耳後还传来鹰戏谵的笑声: 「汀滢表妹,明天要记得再来替我[ 疗伤] 啊!」 这个挑动他欲望的小处女…… 鹰对著远去的身影扬起一抹浅笑,心中也拟定了对她的第一项处置反正被困 在岸上也挺闷的,就让她来为他暖床、解闷吧!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