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阿雅在过道不知和谁谈得很开心,一会儿一句“讨厌嘛”,看来有好消息,我 猜。 果不其然,阿雅笑嘻嘻把头探进我房间,“我们今天报名了,竞争保送名额的 还挺不少。” “人多你还乐?有把握吗?” “老师说了,只排智育成绩,没有其他任何加分因素!那我就排NO.1了。” “恭喜你实现第一个家庭梦想。”我跳下来抱抱她,“苟富贵,毋相忘。” “你呢?你怎么样?东南亚旅游券搞定了吗?” “东南亚旅游的机会是没了,到东南亚做鸡的机会还是有的。”我把今天的事 讲给她听,“看他那岁数比我大爷都老了,怎么还那么有心情泡小姑娘呢?” “人人都有精神病,轻重不同。大概他自己觉得自己挺受欢迎吧?”阿雅笑, “其实……你真没跟那老头儿多了解了解?” “了解什么?让丫摸了一把已经够亏的了!我怕他有病!再说我也玩不过人家 呀。” “哦……”阿雅的眼光暧昧游离,“有没有病不一定,凭你的能耐玩个把老头 子不成问题吧?” “什么什么……我是黑山老妖吗?我可是有原则的!”我有点上火,女人小心 眼起来真是让人吃不消,我不知道阿雅这是什么心理,但她老爱说别人是是非非, 好像她自己是圣女贞德。以前她闹着要搬出来就说是因为看不惯苏惠,其实大家都 知道她对胖子不错,胖子和苏惠一样,对主动上门的女孩儿从不拒绝也从不负责, 后来她动了真心,盯着胖子问要她还是要苏惠。胖子说他只爱自己,不想要她这么 麻烦的女人。苏惠倒是没太当真,有时还背后笑她,“哈妹”。说实在的,胖子那 种类型的,也只有苏惠摆得平。 阿雅作为一个失败的第三者,非常黯淡地离开了老寝室,平心而论,她和苏惠 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苏惠甚至大度地说,“有空儿记得回来玩儿。” 在外人眼中苏惠仍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尤物,尽管在阿雅听来,那句话可以算是 一种嘲讽。我不想说他们谁对谁错,对阿雅的过去我一直装着不知道,这样大家都 好办一点。 古人说得好:“声伎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妨;贞妇白头失守,半世清苦皆丧。” 我不想说什么仁义道德的大道理,我只告诉你所有女人的本能:如果阿雅撬人成功, 那么大家对她在鄙夷之外还会多少有点忌惮和妒忌,但是她失败了,双料的失败, 结果被看成了一个笑话。张爱玲说得好,“得不到异性的爱,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 女人就是这点贱。” 搁平时我是不会和阿雅计较的,她一向不太懂得做人的道理,你知道,很多女 人会把一点小聪明当成宝贝,沾沾自喜地玩了又玩。但今天我心情很不好,所以听 来格外闹腾。 我已经一周多没见到宣桦了,他在给他们导师做项目,可是最近两天他甚至连 个电话都没有来,这很过分。我并不是时时刻刻要用监视器看着男友的人,但是我 觉得,是需要一根风筝线握在手里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