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早晨,晨光轻轻地洒了进来,海蓝是第一个苏醒过来的人。 她对着印满小碎樱花的天花板眨了眨眼,下一秒钟才意识自己身在日本。 睡在榻榻米上的感觉有点奇特,但是这种纯粹在地板上铺着软棉被就睡的滋味 也挺有趣的。 尤其被褥都好香、好软,淡淡地散发出樱花香气。 她从来不知道樱花也是有香味的,但是这种清雅淡然的高贵味道,她喜欢。 她掀开了被子,钻出暖和的被窝。 费恩就在距离她两步的地方休憩,他浓密的黑发散落在柔软的白色枕头上,英 俊、棱角分明的性感脸庞静静地沉浸在睡梦里,长长的睫毛覆盖轻垂着,还有挺直 的鼻梁和性格有型的嘴唇,看来沉静而动人…… 他身上穿的和式睡袍已经敞开了一大片,露出光裸坚实的肩头,还有宽阔的大 片胸膛……他没有任何的胸毛,却显得分外帅气且富有浓浓的男人味。 她情不自禁地流连着他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当眸光落在他的男性乳头时, 她的耳根子都红了,可是一股突然的冲动却让她偷偷地蹭到了他身边,趴在他身畔 大胆地打着他睡着的模样,还有有力的肌肉…… 哇!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也这度好看,充满了力与美的弧度和味道,而且 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这么诱人……她突然好想偷啃看看。 她这才明白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也许是身在异国的关系,长久绑在海蓝心头的某一点禁制蓦然松开了,等到她 发现时,自己已经伸出小手偷偷地戳起他坚硬有力的胸肌了。 哇!他的身材简直令人流口水…… 海蓝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色,但她还是忍不住这儿摸摸、那儿摸摸,等到他微 微动了一下,她才赶紧屏息趴贴在地板上,连小小呼吸一下都不敢,生怕吵醒了他。 万一不慎吵醒他,那她就没得玩了,而且她搞不好会羞愧到直接钻人地底冬眠 算了。 见他只是略微地动了动,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小手又忙 碌地这里摸摸、那里戳戳,慢慢地,她的目光落在他下身的某一处。 那个部位被睡袍略微掩住了,可是这样更令她好奇心大炽。 她从以前就很好奇男生的那个地方……她不是变态狂,只不过她曾经帮忙照顾 过隔壁王妈妈的小宝宝,看到小宝宝可爱尖尖的鸟鸟,难免会好玩地逗两下。 也因为从那一次开始,她就好奇起小男生长大以后的鸟鸟会是怎么样的? 蜡笔小新说那里是豆皮寿司,可是豆皮寿司是圆圆皱皱又有酱油色,男生的那 里……真的会长成那副怪德行吗? 只要给她小小地看一眼就好了! 她吞着口水,活像做贼似地偷偷伸出魔爪,手指飞快地碰了一下他微微肿胀的 地方,随即往后弹了十几步。 他……醒了吗? 费恩还是睡得浑然不觉天崩地裂,就连身边有个拔草贼已经要下手了也不知道。 嘿,好玩耶!这样偷偷摸摸的滋味还真会上瘾呢! 她又悄悄地靠近他,跪坐在他的身畔打量了几秒钟,随即又偷偷地伸出“爪子”。 咦?那个地方怎么好像比她一分钟前戳时大了一些?是她的错觉吗? 不管了,好不容易可以玩他,她怎能放过? 海蓝舔了舔干燥的唇,又慢慢地抚上他“那里”,这次大胆了些,她用了食指 和拇指偷偷地捏了捏,好像在测试弹性。 倏然,那个部位肿大硕长了起来,虽然没有穿透衣服,可是在白色的睡袍底下 已经撑得半天高。 他……他是不是没有穿小裤裤啊? 她瞬间手软脚软,可是不知怎地,鼓动刺激的心疯狂地跳动着,仿佛暗暗激励 她再接再厉…… 她已经保守太多年了,既然他是她的未婚夫,那么就算……把他怎么样,应该 也不会被抓去浸猪笼吧? 而且他那里胀得这么大,这么好玩奇妙的东西,她怎么能错过? 海蓝再吞了口口水,小脸严肃凝重地凑近他的下半身,开始研究着接下来要怎 么“玩”才好。 嗯,可不可以溜进他的衣摆里面偷摸一下呢?她都还没有正确地感受到那里的 触感,这样岂不是有人宝山空手而回的遗憾……嘿,她的思想怎么越来越像老爸了。 她紧张地咬着下唇,小手坏坏地轻钻人他的衣摆,倏然摸到一个又热又硬的物 事……耶? 她还来不及研究出那个东西是什么,费恩却陡然睁开炯然的眸子,深邃的眸光 里早已盛满了被折磨已久的火热欲望。 “小东西,你简直会把一个男人逼疯……”他倏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灼灼 的眼神仿佛想立刻将她一口吞人腹。 海蓝惊呼一声,心脏狂野剧烈地跳动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 完成你起头的事,燃烧你放的火……”他低头获住了她的唇瓣,大手也诱惑地 探人她的睡袍。 “嗯……噢!”她娇喘出声。 老天!她……她把一只狂野的猎豹吵醒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费恩的嘴含住她裸露挺立的粉红色蓓蕾,她浑身一颤,激动难耐地一弓身,仿 佛瞬间被电流击中。 她的身体、她的心,被这样激狂炽热的爱潮俘虏了,带上致命狂喜的最高潮。 箱根鸟语呢喃的早晨,她从女孩真正成为女人了! ☆ ☆ ☆ 怀抱着柔软温暖的海蓝,费恩的心里涨满了浓浓的爱意。 曾几何时,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这么重要了。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在都牵动若他的心,只要看到她展颜嫣然的模样, 他就像是看到了春天一般。 幸福的滋味……就是此刻的感觉吧,那种笃定、踏实温暖的心满意足感…… 和式门陡然被轻轻地敲了两下,一道温柔的女声隔门响起。 “请等一等。”他轻轻地将海蓝敞开的睡袍拢紧起来,还贴心地帮她束紧腰带, 打了个小小的蝴蝶花。 海蓝娇羞地红着脸,也帮他拢了拢袍子,然后一溜烟儿地冲进浴室里。 他笑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束妥了腰带走向门边,“可以了,谢谢。” 拉开门,一名有着雀斑的年轻女孩羞涩地捧上雕花托盘,“季桑请用早餐。” “谢谢你,樱子。”他温柔地看着她,帮着接过了托盘,“你最近的课业还好 吗?” 樱子是桂夫人的二女儿,现在在箱根的学校读书,有空都会在自家的温泉旅馆 帮忙。 “季桑,谢谢你的关怀,樱子的功课一直保持在中上等,虽然很努力想成为第 一名,但是资质所限,所以还是在二、三名间徘徊。”她红着脸道。 费恩平常的笑谑之色已然被专注和关怀取代,温和地鼓励着,“这样已经是个 出色的学生了,别把自己逼太紧,读书该是件有趣的事情,首重的是吸收知识而不 是名次的高低。” “经过上次季桑的教导后,樱子已经豁然开朗了许多,谢谢你。” “下次有机会再和你多聊聊。”他微笑。 樱子欢喜地点头,“请慢用早餐,母亲特地帮你的女伴做了一道南瓜点心,希 望她会喜欢。” “她一定会喜欢的。”他保证地道。 待纸门被轻轻地合上后,海蓝才自浴室出来,她体恤地让费恩和朋友多聊一会 儿,不想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你跟这家旅馆好像很熟。”她自动的将被褥摊平折好,费恩则将满满一托盘 的食物摆放在小客厅的木质桌面上,两人有默契的举动像是多年的老夫妻一般。 他掀开了鲑鱼味嘈汤和牛肉炖萝卜的盖子,热腾腾的烤鲭鱼和晶莹的白饭,香 气飘散的海鲜香菇……每一样都令人食指大动。 还有两盅热麦茶和一碟子南瓜合果子,看起来又漂亮又可口。 “快来吃早餐。”他拍拍身畔的垫子。 海蓝兴高采烈地窝在他身边,惊喜地看着美味的菜色,“哇!‘松之屋’的餐 点都好美也好好吃喔,昨天是新鲜的鳗鱼烧和野菜料理,今天是这个……再这么下 去,我都不想回台湾了。” “那好,我们干脆把竹字号房包下来,长住下来了。” 她睨了他一眼,“你又在开玩笑了,别说我还有老父要侍奉,你也还有工作要 做呀!” “我可以请调到日本。” “什么样的工作可以随随便便就请调到外国的,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呀,每次你 都逃避问题,这样不行喔!”她嘴里塞着饭,眼神却是坚决得不得了。 “我……”能告诉她国际缉毒组不止在台湾,日本也有分部吗?这是国家机密, 他敢泄漏,恐怕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是警察?! 她必定会这样尖叫。 费恩越想越心虚,虽然身为高级警官并没有什么好丢人的,可是隐瞒她越久就 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而且警察是高风险的一群,他如何让她明白,自己在执行任务时总是绝对的小 心谨慎,而且绝对有自信临机应变、化险为夷呢? 他伤起脑筋来。 “你在发呆呀?”她偷偷地夹走他汤碗里的一片鲜嫩多汁的鲑鱼。没办法,谁 教他们的鲑鱼煮得太好吃了呢! 他浑然未觉,只是轻咳了咳,有点困难地道:“嗯,我想这并不重要。” “怎么个不重要法?”她吞下鲑鱼肉,严肃地指责。 “咦?我的汤里面怎么没有鲑鱼肉?”他低头一看,很高兴逮着机会转移话题。 “偷鲑鱼肉的小贼”畏缩了一下,方才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呃?是吗?可能他们忘了放进去吧!”她轻头地指着自己的碗,“你看,我 的碗里也没鲑鱼肉呀!”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这是鲑类味噌汤……”他狐疑。 海蓝愣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笑着,“呃,谁规定鲑鱼味嘈汤里面就一定要有鲑 鱼肉?难道蚂蚁上树就有蚂蚁?麻婆豆腐里面就有一个麻婆吗?谁规定的?日本政 府吗?” 看她言辞闪烁、目光游移的模样,费恩几乎可以说百分之两百的确定,他碗里 的鲑鱼肉失踪必定跟她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他并不想认真追究“鲑鱼失踪记”,因 为他转移她注意力的目的已经成功了,至于鲑鱼肉究竟流落何方,也不是这么重要 了。 “好吧,我可以接受鲑鱼味噌汤里面没有鲑鱼肉。”他笑着捧起了烤鲭鱼,却 发现香酥金黄的鱼皮也不见了,“咦?” 海蓝偷偷地把嘴里的鲭鱼皮咽下,拼命热心地夹了几块汤豆腐给他,“来来来, 吃饱饱喔,等一下才有力气去游山玩水,来呀,千万别客气。” 这个小妮子! 费恩又好气又好笑,却是心甘情愿地被她混过去。 ☆ ☆ ☆ 海蓝和费恩在日本足足玩了两天,到第三天要回台湾时,海南还依依不舍地牵 着桂夫人的手不忍放开,最后两人交换了电话和联络地址后,她才甘愿离开。 桂夫人的丈夫是汉人,所以她也会说些不太标准的中文,但是她和海蓝挺有话 聊的,所以尽管有时鸡同鸭讲,两个女人还是谈得兴高采烈。 回到了台北,海蓝第一件事就是好好补眠。 在日本她都舍不得睡觉,每每都拖着费恩聊天聊到三更半夜,在被窝里叽叽咕 咕的说话,别有一番滋味。 所以等到回到熟悉的家、熟悉的卧房后,她又睡了个不省人事。 只不过在安心睡觉前,她还是紧紧地拉着费恩的手央求道:“今天下班以后要 来找我喔!我等你一起吃饭。” 费恩见她两眼朦胧得几乎睁不开了,不禁微笑哄道:“好,你快睡吧!我下班 就来找你。” 她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睑,舒服地偎入软软的被单内。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淡淡的黑眼圈,心疼不舍地道:“下次绝对不再让你熬夜了。” “这几天辛苦你了。”正德看着女儿沉入梦乡的模样,忍不住微笑,“你一定 陪着她到处爬山涉水吧?她从小就喜欢去看看花、看看草的,有一次还在山里面搜 集野菜要煮给我吃呢,差点把我吓死。” “是什么菜这么可怕?”费恩好笑又疑惑。 “五彩缤纷的毒菇!幸好她只是指给我看,要我帮她摘。”正德扮了个鬼脸, “那一年她七岁,我还在烦恼说要等到哪一年才能带大她,可是没想到岁月如梭, 她一下子就这么大了,还快嫁人了。” 正德不无感慨。 费恩拍了拍泰山大人的肩,“爸,你放心,我会用我的下半辈子好好照顾海蓝 的。” “就交给你了。”正德看着他,“对了,你们这么一大清早地从日本飞回来, 你要不要在家里先补个眠再回去?” “不了,我还要赶回去报到。”费恩明亮的黑眸笑意满满,脸上没有半点倦意, “爸,那我先走了,等海蓝睡醒了以后,我再打电话给她。” “那你开车当心点啊!” “好。” 步出了葛家,费恩很快地驱车来到警政署的总部大楼,他刷卡进人大厅,正好 遇见一身利落、黑衣黑裤的依依。 她如瀑的秀发简单地绾了个髻,姿态高雅清爽地看着他。 “组长早。” “早,副组长。”他迷人一笑。 她神色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他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尽管说。” “今天晚上……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她说完这句话,脸上登时闪过一过羞赧 和不自在,“咳,是我父亲的生日,他要我一定得请你一起到舍下吃个便饭。” 他不无讶异,“原来是副局长生日。” 她像个小学生似地弩扭道:“咳,今晚六点整,你该知道我们家的地址吧!” 他微笑地点了点头,“那么六点见。” “六点见。”她尴尬地点头,兀自转身走向电梯,看也不看他一眼。 费恩略一思索,却有些纳闷。 为什么副局长生日独独特别邀请他? 届时到场的不乏高官民代什么的,他去跟人家凑什么热闹呢? 不过既然都已经邀请他了,他也不可能会失礼到当真不去。 看来还是中午出去准备一份给老人家的寿礼吧,到时候送上寿礼就可以准备闪 人了。 海蓝才刚刚和他自日本回来,但是他现在一颗心还是紧紧地悬在她身上,她的 笑语嫣然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她发畔的幽香也仿佛在他的鼻端缭绕着。 唉!他好想她…… ☆ ☆ ☆ 费恩买了幅正阮绣,是富贵牡丹的花样,一针一线讲究至极,雍容高贵的百花 之王气势跃然于丝绢上。 只是开车前往的一路上,他满脑子就是觉得好像有一件事忘了似的,偏偏就想 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他咕哝,“可怜我年纪轻轻就有老人痴呆了。” 六点一到,他准时地捧着大红绒盒子出现在副局长家门口。 只见花木扶疏、气派非凡,但是威严笨重的钢铁大门却拦住了所有景色,门口 两名站岗的警察弟兄一脸冷漠的样子,也着实杀了不少风景。 依依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贴身小礼服,姿态玲珑、曲线窈窕地出现在铁门后,她 拉开了铁门,对着准时到来的他羞怯一笑。 “嗨,你很准时。”她脸上一贯的冰霜之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有点不习 惯的娇媚。 “绝对守时,这是我的原则之”。”他淡淡地一笑,将礼物奉上,“这是一点 小小心意,给老人家贺寿。” “谢谢。”她脸上有一丝奇异的尴尬之色。 奇怪!为什么她今天的表情总是有点儿奇怪?就连下午开会时,她也是不时瞅 着他,然后在他们俩眸光交触的一刹那,急急地瞟开。 他环顾了四周,突然觉得有一丝奇怪,“今天真是令尊的生日?” 她呛了一下,美丽无瑕的脸庞又闪过心虚,“呃,的确是我父亲的生日,但是 他今年并没有邀请太多人,事实上……今天是他的农历生日。” 他微眯起眼睛,“既然如此,那么我想我也不方便打扰了,这份礼物就请你代 为送给令尊。” 他转身就要离开,她急急地叫唤住他,“组长!” 他回头,英俊的浓眉微挑,“嗯?” “我父亲和我母亲出去了。”她微微一咬牙。 费恩更不明白了,为什么特地邀请他来贺寿,寿星却又不在家? “你可愿意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静静地看着她。 “我父亲希望你请我去吃顿晚餐,所以用了这么……鲁莽的方式。”她看得出 来也是很难堪的,但是眸底却又闪耀着期待与紧张,“呃上,这下子你可知道我为 什么一整天都如坐针毡了吧?” “只是副局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当真不知道?”她有些失落。 为什么他在别的女孩子面前都能风流儒雅、翩翩自若的? 可是一旦面对她,却呆得像只笨鹅一样,难道他当真看不出她的暗示吗? “有什么事是我该知道,而我却遗漏掉的吗?”他又露出迷人的笑容了。 依依一咬牙,豁出去地道:“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他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回答,她已经急急地道:“反正你穿得这么正式,我也 穿得这么合宜……走吧。” 费恩不是不愿意请她吃这顿饭,只是他们父女俩用的手法太奇怪了,如果不是 知她甚详的话,他还真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为了替她制造机会才做出来的“特殊效果”。 他还微蹙着眉头深思, 她就已经直接走向他的跑车, 回头对着他睨了一眼, “季组长,你还等什么吗?”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走向跑车。 奇怪!他还是觉得有某件事直在他心头回荡、敲着警钟,为什么他偏就想不起 来是什么事情? 算了!冲着副局长的面子,就带这位“千金小姐”去吃顿饭吧! 他也想知道他们父女俩究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