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知道我发现了重要的东西,这些重要的东西,足以发现很多问题,这对我来说 很重要。 有些事情是我所不愿意知道的,但是我就偏偏知道了,而且除我之外再没有人知 道了。真奇怪。 我想保持沉默,因为我并不认为目前的状况值得我去做什么。这是我的想法。 第二天,我早早的去了学校。看见我原来的室友东辉他们在班里小声且激烈地讨 论着什么,他们看见我进来,急忙把我拉过去。我看见我的室友东辉、环儿、小强和 那天一起去欢送我的班里其他和我很好的同学老狼、鹏、扬和老呆都在,老呆是女的, 有点假小子倾向,我们很好。她一下拉我过来,神情紧张的小声说,“,你有麻烦了。” 我下了一跳,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回头看看见没人注意我们,说,“你那天去洗手间是不是看见一个穿黑西服的 男的搂着一个女的,我们也看见了。那天我看见你看他们的眼神不对,你是不是认识 他们啊?坏了,那男的被发现昨晚死在巷子里,是因为脑后被重击打中要害位置,再 加上昨天晚上大雨倾盆,警察正在查呢,你…不会…跟这有什么关系吧…你认识他不 啊…” 我一下呆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我杀人了?!我可还是一个前程无量的大 学生啊,我…完了…怎么办… “你说话啊…你不会真有关系吧…”他们焦急地看着我。 “放学你们跟我走吧,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我说完就回到座位,傻傻的呆 着。 …… “是我杀了他。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死。我只是在他脑后用石头砸了一下。可是谁 想到昨天下大雨啊,谁又想到那个女人会丢下他不管啊。”我们找了个寂静的小巷子, 我呆呆地说。 他们沉默了一会,还是老呆姐先开口,“那…你为什么杀他?” “…因为…那个女人,是我前几天刚刚爱上的女人。她在一家品牌服装店打工, 我们还租住在一栋楼房里。我想…她不该……我一急,想给他点厉害尝尝,可是…谁 想到……我也没想杀人啊。” 他们又沉默了。我知道,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搞不好,我要坐牢的。 “可是没有人看见是我砸的啊,除了那个女人。而且石头上的指纹早被雨洗掉了, 只要能搞定那个女人,我就没事了。你们一定会帮我的,对吧,啊?!”我满怀希望 的看着他们。 …… “怎么帮你?杀了她?” 我不说话了,是啊,怎么搞定她呢? “我去求她,我们很好,她不会刻意还我的。” “你别天真了,你真以为你们有真情啊,人家刚傍上一个大款就让你给整死了, 多不容易啊,你断了人家财路,人家还会帮你?帮你你以后再断人家财路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说呢?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哦?那她为什么那样?!” “……”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去试试吧,说不定她会帮你的。我了解女人。要真实在 不行,只能硬来了。”呆姐沉闷地说。 我们都吓了一跳,难道呆姐真的愿意为我杀人啊?!“呆姐你……” “没事。没关系的。你放心好了。”她苦笑了一下。 我没再说什么。我知道,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回到姨奶家,决定下午不去上自习了。我得去求她。 我看见堂婶憔悴的蹲在盥洗室洗衣服,眼睛里好像还噙着泪花。我知道,是小堂 叔在欺负他嫂子,昨天在楼梯上发现的东西和小堂叔昨天的事情以及种种迹象都表明 是这样。我现在觉得我们同时沦落的人,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走呢,改嫁呗, 在这干什么,真奇怪。我看见她肚子好像很瘪,应该是没吃东西,我去到外面,买了 一碗鸡汤面带回来。我把面放到碗里递给她。她抬头看了看我,可能也发现我神情不 对,然后表现出一种惋惜。 “你吃吧,我不饿。” “我吃过了。堂婶,快趁热吃了吧。让别人看见不好。我是说,对你,我无所谓。” 她惊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发现了什么?!不该涉及的事,你最好别管,你管不了的。读你的书就好了。” 她表现得很紧张。 我直直的看着她,她的表现,证明我的推理是完全正确的。我想,我可忍受不了。 要不就搬出去彻底脱离,要不,就解决这件事。 “没什么。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好自为之。”我转身上了楼梯。 她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到女店员门前,进行了一下自我调节,然后敲了敲门。 “谁啊?有事进来吧。” 我走进去。她正在看着书,好像是心理类的。她看见是我,愣了一下,然后说, “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什么?你什么意思?有事就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嘛?” “你不知道?!”我真的很诧异。“那,我是想,你,会为他指正是我吗?毕竟, 我是为了你才砸他的。你得明白……” 她一下愣住了,然后呆呆的看着我好几分钟。忽然她全身耸动了一下。 “你…你杀人了?!…” “你不知道吗?他死了啊。我只是砸了一下,可是谁想到你…谁又想到昨天会下 大雨啊。” 她又愣愣的看着我。 “我跟你讲,本来,我是那天晚上就准备告诉你的,可是没有。”她叹口气说, “其实,你看到的不是我,我们是双胞胎。那是我妹妹。我们是下面镇里来的,大专 毕业有人介绍我们来这里工作,我要她跟我一起在品牌店干,可她非要去酒店工作, 说赚得多。唉,我怎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可是她就是不听我的。我也管不了她。 我们现在已经很少联络了。照你说,你是那天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然后你误以 为是我,就很生气,然后尾随他们把那男的脑袋砸了,然后我妹妹没管他自己跑了, 然后再加上天下大雨,那个男的就死了,你怕出事想让我妹妹不要指正你。是这样吗?!” “……” 我吓的呆住了。这吓真的吗?!她…如果是真的…她一个另外的人,怎么可能讲 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这…这是什么人啊?也太聪明了吧!这么聪明,竟然只在服 装店工作,真是大才超小用啊。看来我的推理能力跟她一比,简直都没了。我汗。可 是…真的有这样的事吗?也太巧合了吧?怎刚好被我碰上?! 她见我呆住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没多聪明,只是一般性的推理 罢了。” “那…怎么办…我是不想你妹妹…才……这…”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想了一下,“你也真是…那你为什么要砸他呢?认为是 我就砸他?!那你……” 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我感觉脸一下红到全身。“这个…我是想…你不应该…我 真的觉得你是不错的女人…不应该…嗯…我是说……” “呵呵呵呵……我知道了。你不用那么害羞吧。你多大了?” 这下我更晕了…我想不会…她不会…吧… “嗯…二…二十岁。我叫高纾。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高纾…嗯…我叫何红雅,大你四岁,你就叫我红雅姐好了。呵呵。谢谢你。你 是个不错的男孩。我很欣赏你。” 我深呼吸一下。“那…你妹妹会指正我吗?我是不是…断了她的财路?!”我变 得严肃起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坐牢,一切都是空。 她也一下失去了笑容。“我…不管怎么说,我妹妹她还是有良心的。我想,我去 劝劝她,她应该会听我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好的男孩葬送的。嗯?!!” 她笑着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 我还是没有笑。我严肃的看着她。“那…红雅姐,就拜托您了。谢谢您。如果有 什么不要帮助的,请尽管想我开口。我先走了。再见。” 我向她深鞠了一躬。退出房间。 我知道。我头上正乌云一片。事太多了,搞得我焦头烂额。杀人的事、堂婶的事、 还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想起亲人,妈妈,姐姐,灿美,如果我被判入狱,那他们可 怎么办啊?!如果红雅姐不成功,那呆姐他们又要为我杀人,一面是红雅姐的妹妹, 一面是朋友的两肋插刀,唉,这……我简直头要爆炸了。 我回到房间。我想我得好好睡一觉。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虽然即将遭遇“桃花”,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就是杀人这块大石头,要是它 碎了,就拨开乌云见青天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