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 …… 我感到周围一片都灰蒙蒙。 或许,我该让自己清醒一下,重新来过。这样,比什么都更好一点。 我一个人到海边去,站在海风里。 我看见红雅,淑欣,她们远去的身影。在风里云里,然后幻化成空气,注进我的 灵魂里。 我一个人去公园,看见和红雅曾坐过的白色长椅,那上面竟然已经结满了霜。 我一个人躺在红雅原来住的房间的她的床上,轻轻的呼吸她的气息。 我知道。她就在我的身边。 她说,“纾。好好照顾红妍,我们还会再见的。相信我。” 我站在阳台上,看见早晨的透明的雾霭,那里仿佛一片朦胧。 于是我消失在她的怀中。 我感到身体很轻,放佛飘在空中,像一片红色的枫叶。飘摇在风中,沐浴着清晨 下的一场雨。 沐雨飘枫。 …… …… 当我再醒来时,我在灿美堂婶家我的房间我的床上。 灿美和姐姐静静的看着我。 她们说你怎么了,为什么吃那么多安眠药?不想活了啊!不至于吧。 我说我什么时候吃安眠药了?灿美,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现在是什么 时间? 姐姐一下愣住了,灿美回头看看姐姐。姐姐高兴的说好弟弟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啊! 你好了啊! 我说你说什么呢什么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想起什么来了?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遗忘啊! 灿美说你从阳台上掉下来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认得你姐姐,你这样都两个月了, 我学了心理学,你姐姐让我看看你,然后那天晚上你就吃了一大瓶安眠药。现在你好 了,真是因祸得福啊。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你赶快养好身体去上学吧。啊。你的成 绩都下降好多了。 姐姐说快别啰嗦了赶快出院吧这里好贵的。 之后我又去看了一次红妍。我又给她带了好多吃的,还有几件御寒衣服。她看见 我很高兴,聊起来个没完。管理人员说她表现很好,很可能有假释的机会。我说那要 多长时间啊?管理人员说背叛无期的犯人要获得假释怎么也要十年以后。我静静的点 一下头。没再说什么。 红妍说你别再等我了,有好的就忘掉我吧。我生气的骂她胡说,我说,我一定会 等你的,不过十年而已,到时候我三十岁,不是正好结婚嘛!正好我也不想结婚早, 钱还挣不够呢!她笑着看着我,不再说什么。 我找不到淑欣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这样淑欣的小女儿就成了问题,我 虽然答应她照顾霜云,可是毕竟灿美是唯一能找到的她的亲人,按法律是要判给灿美 的,可是她目前还在上大学,还要考研,说一短期内没有自主生活能力。而且淑欣的 遗嘱是让我来照顾霜云的。这样就成了问题。 灿美说你干嘛跟我争,男人不是不喜欢养孩子嘛!我可是她的亲戚啊!谁说我没 有生活能力,我有的!我可以开私人律师事务所啊!再说你和我堂婶是……是……她 的遗嘱不应该算数的!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什么啊是,你是不想说是非法同居啊!你别瞎说啊我们可没 有同居过,我的贞洁一直在红雅那里。谁说不算数,有就算数!你是怎么学法律的!” 姐姐想了想说,“要不你们就一起养吧!这样两个人都会轻松一些。” “这是什么话?!刘婷婷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跟你做亲家吧!你想得美啊 这么容易就想把我娶家去,开玩笑我大学还没毕业呢再说毕业了也不一定行啊,你有 没搞错?!” “什么啊一起养孩子就是要结婚啊什么思想?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弟弟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拖延时间。” “什么…你……” “啪!”我一下头砸在桌子上。 “哎,纾你怎么了?没事吧?不是又病了吧?!” “…没有…就是你们的谈话让我很晕……我才还不想结婚呢。啊!我流鼻血了! 对不起,我去洗手间吐了。”我说完径自去了洗手间。 灿美气的脸色发黑,“…流鼻血…德性…以后你别跟我说话!!!!” 后来霜云还是我们两人来养,一人出一半的钱,找保姆来照顾。 我没有再去上学。因为我不想上了。我继续开着心理诊所,一边还学着日语。我 想去日本,那是我最喜欢的国家。我觉得我该试着忘记很多东西,让我自己轻松一些, 现在这样,太累了。 如果我消失一段时间,或许情况就会好很多。 还有一些时间。就是我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了小说。可是没有写长,因为我很忙, 要努力学习日语。还要开店。不过反正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虽然有做作家的想法, 可是没有人赏识我的作品,我相信我的故事都是很好的,或许我的文笔不够好吧。 灿美好像真的对我感冒。她知道我要去日本之后变得很不安,经常向我接近,还 多次劝说我不要去。我问她不让我去的理由,她总是脸红,还吞吞吐吐,总是说那几 条似是而非的所谓的大道理,我都烦了,我说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去。姐姐 说你傻啊你还问什么啊。我摇摇头,“可是我还要等红妍啊!” “拉到吧等你个头啊她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呢就算她十年后出来也不一定会跟 你结婚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我没答应。我还是决定去日本。我喜欢日本,就算姐姐说的有道理,我或许在日 本还能找到好的呢。 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我和姐姐灿美三个人看着月亮吃月饼。 不知道以后我们还有几个这样在一起的夜晚。 明天夏天我就要去日本。 我忽然想起金海心的一首很好听的歌曲,那时的天空。 红雅,淑欣,红妍,姐姐,灿美。我从来就没有和她们所有人在一起团圆过一次。 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们绝对不能够在一起,不然,就要出乱子。 呵呵。 心依然为你在波动 想着想着温柔就爬上心头 你躲进风中掌握我的一举一动 那时侯 多么快乐像情人更像朋友 不需要给什么承诺什么时候怎样的错 我们竟松开了手 回头 只见灰蒙蒙的天空 恨自己当时太懵懂 爱的伤痛只浅浅一笑带过你离去后天空少了一种颜色 你转身之后 我却还在原地逗留 就算有人陪我心里也是空空的 好想问你是否还爱着我 能不能回回头 灿美说,高纾,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愣愣的看着她,“嗯…不是这样的…我是怕你看不上我…嗯……” 她笑了,笑得很美,像月亮一样的美丽。 再见 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