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在清晨昏昏沉沉的 阳光里,我听到有人在轻轻唤我。 那声音温柔轻婉,不但让我不想起来,而且让我还想睡。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 妈妈的身影,因为,那声音让我想起了妈妈。之后,忽然又变成了淑欣。我吓了一跳。 忙叫着,“妈妈……妈…妈…妈妈……”然后我的手胡乱挥舞着。 忽然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上面洁白的天花板上吊着的白色吊灯,上面不 知道被谁还插了几朵薰衣草,真有心。 我往旁边一看,见姐姐和灿美抱着胳膊呆呆的看着我,一点表情也没有。 “你刚才…叫我什么??”灿美呆呆的看着我问。 “啊??是你吗?刚才…哦…谁叫你啦,我叫我妈妈,神经病……想的美。”说 完我径自下楼洗漱去了。 我还穿着睡衣,忽然看见老呆姐坐在下边客厅沙发上,好像在专程来找我的。我 吓了一跳,“啊?!呆…呆姐…怎么…嗯…早…早…早上好啊…呵呵……” 然后我飞似的跑上了楼。看见灿美和姐姐依然站在我的床前呆呆的看着,和刚才 似乎一点也没变,好像被点穴了一样。 “姐…姐姐你们…今天这么早来叫我就是因为呆姐来找我啊…那…那你们还站在 这里干嘛…有…有事吗??”我愣愣的看着她们。 两人迟疑了四秒钟,然后同时转过头来看我,还同时伸出手指指着我的床。 “看…看什么看…不就是没有叠被子嘛…我习惯洗漱完再叠……有什么好看的… 我又没梦遗……没见过怎么的…没见过也不用这样啊……真是……” 我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又下楼了,留下她们两个呆呆的看着我。 我安静的走到呆姐对面的沙发前坐下,“怎么,是不是——又有什么事了?这么 早就来找我。” “你刚才——跑什么,像见了鬼似的,我真的,有那么难看吗??”她不紧不慢 的看着我。 “嗯…不是,我睡糊涂了,我疑心自己刚才衣衫不整,所以上去整理一下。还有,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我还是相信自己在处理意外事件时不使自己陷于尴尬的镇定能 力的,并且她一只很有用。 “哦…这样啊…你和两个女人住在一起,一大早上人家去你房里叫你起床,然后 你还衣衫不整……” “嗯…这个…”很奇怪,似乎这次我的镇定能力没有帮助我。“其实,她们是我 的姐姐和我姐姐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什么样?你怎么知道?说说看?”她镇定又笑着看着我。 我呆呆的看了她一会,我相信我的镇定又回来了。“到底,有什么事,我还要洗 漱呢,然后吃完早饭我还有事要做呢?有事就说吧。”我装作不耐烦的说。 “哦…烦我了…”她装作明白似的说。“嫌我长得丑?!好吧,即然这样,我也 不跟你多废话了,直说了吧,你这里很安静,还和两个女的住得很惬意,我不知道你 们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管,只是,我想告诉你。你的未婚妻,梅雪小姐,昨天晚上 杀了她的姐姐,今早我想找人去替你收拾一顿她们,却没想到,看到的是,满屋子的 血,腥气漫天,她姐姐死在地板上,脖子断了,是被梅雪用匕首一下一下刺断的,梅 雪在床上玩着你给她买的大布娃娃,一边还唱着山村老尸里的童谣。我以为她中鬼了, 吓死我了。我们急忙报了案,现在,估计她已经在公安局里了。 …… 我吓得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嘛,不过,我真的猜对了,梅雪的情绪果然不 稳定了。可是,怎么会杀照顾自己这么多年的亲姐姐呢?真奇怪。 我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痛苦,因为,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而让别人受到如 此的伤害,但是,这样一来,我就可以不和梅雪结婚了,而也没有人会告发我了。可 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苦,本来我决定和梅雪结婚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 情。 “你决定…怎么办…”呆姐静静的看着我。 “这是一件,值得,悲伤和开心的事情。哼,”我冷笑了一声,“老天就是喜欢 玩弄人,呵呵,真有意思。好吧,那么我们,等会就去看看梅雪。看看,我们能帮什 么忙。嗯。哼。呆姐姐。等我洗漱一下。” 然后我平静的走进盥洗室。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不认识了,这是我吗?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 太恨我自己了,我怎么这么卑鄙无耻呢,我应该是很善良的人啊。这是…… 我现在终于知道,原来,一个人做过坏事,不一定说明这个人是坏人,有时候, 他做过的坏事,是老天在捉弄他,是他所没法驾驭的。这就是为什么佛家说,苦海无 边,回头是岸。哼哼。真可笑。 我洗完出来,看见呆姐仍旧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着茶。姐姐和灿美坐在她对面。 “哦。姐姐,这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很铁的。呵呵。嗯,我们有点事,就先不吃 早饭了,床,嗯,我回来会处理的。那么,再见。”我上楼穿好了衣服又下来。“走 吧呆姐。” 她看了我一下,然后沉默的站起来先走了。 我们来到公安局了解情况,一个警察问我跟梅雪什么关系。“我是她男朋友,不 是,是很好的朋友,我们,她变成精神病之前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哦——那就是嫖客啦,因为据我们了解她变成精神病之前是坐台小姐。” 旁边一个漂亮的女警察有点风趣的说。 “哈哈……”老呆姐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严肃的看着那个女警察,“请问——您这么说什么意思?尊敬的警察姐姐?” “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不懂事!”那个警察训她到。“哦对不起, 她新来的,真对不起,嗯,那,我们听说,她姐姐在出事前曾经给她找过一个男朋友 要他们结婚,那男孩也同意了,但是,你知道,像她这种精神病人,我们国家的法律 是不允许结婚的,那么,请问,您知道那个男孩叫什么?在哪里吗?他为什么不来看 看呢?” “就是,真没良心,看人家这样了也不来看看。什么人呢?”那个女警察又说道。 “你还说!”旁边的警察又训她。 呆姐呆呆的看着我,好像在期待我怎么回答。 “嗯…其实,我就是那个男孩…嗯,我知道法律不允许,嗯,她,之前她虽然是 做那个的但是我没有嫌弃她我很爱她,她对我也很好。所以,嗯,她姐姐说会想办法 的,可能,她姐姐是要想办法用黑手段让我们可以结婚吧。嗯,具体她怎么弄的我也 不知道。嗯,我不是嫖客,我们之前只是偶遇,而已,嗯,就是这样。” 然后我看见那两个警察呆呆的看着我,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哦,是这样啊,我说呢,哦,呵呵,那,好吧,那你知道她和她姐姐之间的事 吗?” “不知道。我以为她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可是怎么,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好吧。她姐姐是什么时候跟你说让你们结婚的?” “大约,一个月以前吧。” “哦。那,好吧。那个,小夏,你带她去看看梅雪。” “哦。”那个女警察说,“来吧。” 她带着我们走到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她情绪很不稳定,你小心点。” “知道。” “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男孩会想要跟她结婚,可真难得,她真是太幸运了。” “怎么?你看上他啦?!”老呆姐调侃道。 “你说什么?”那女警察严肃的看着呆姐。 “嗯行行行怕了你了,谁让你是警察呢。晕。” 我看见梅雪自己坐在一间牢房的墙角,紧紧抱着我给她买的大布娃娃,全身瑟瑟 发抖,一边还喊着冷。 “梅雪。”我进去走到她面前蹲下。“梅雪,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她愣愣的看着我一会,然后脸色突然变了。“啊!是你!是你是你!!” 她惊恐的喊道。“是你是你,是你杀了他……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不说我不 说… …红妍不让我说,红妍不让我说……啊别打我别打我……不要打我啊……不要打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打我别打我… …” 她紧紧搂着布娃娃缩在墙角,脸色白的像纸。 “她说什么?!”女警察惊讶的看我我们。 老呆姐惊恐的看着我。 我呆呆的愣着,半晌,才终于站起来。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她是精神病,胡说八道的,你信吗?”我平静的看着女警察。 “我信。从她的样子看,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你,就是造成她刺激的第一人。 你骗了我们,你不是她男朋友。她姐姐是逼你和她结婚的,因为她知道,梅雪知道你 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她之所以杀了她姐姐是你利用的她。而能揭开这一切秘密 的人,就是她说的那个红妍。”对不对。 “哼!现在的中国,如果每个警察都像你这么聪明,那么中国又要少很多悬案了。 呵呵。你抓我吧。”我如释重负的长呼了一口气,把双手并在一起伸到她面前。 她平静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你和红妍和她是什么关系,反正我觉得,你不像是 坏人,你想就此扔掉包袱,但是我却觉得,如果就让你这么背着包袱,反而比让你扔 掉包袱接受法律的惩罚要好,你一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而且,这样,你会痛 苦,那么,为什么不继续让你痛苦下去呢。呵呵,想赎罪,去自首吧,要不你就一直 忍着。”她质高气昂的看着我。 “你不抓我?!” “不。” “哼!开玩笑。那么,我又不是傻子我才不会去自首呢。你想知道这个故事的原 委吗?好啊。我正在出一本小说,名叫残忍,等书出来了,送你一本。绝对让你一生 受用。呵呵——她会被怎么办?”我指着梅雪说。 “哼。送到精神病院。” “那她姐姐的家呢?” “你指家产?哦,我们查过,她没有亲人,看来,只能作为她在精神病院的开销 了。” “哦。好的。我知道了。走吧呆姐。”我径自走出了牢房。 “真奇怪,她为什么不抓你,是不是看上你啦?!” 我真疑心老呆姐是不是真呆,不过也难怪,这样的事情,或许真的很深,一般的 人不能理解。说句实话那个女警察的性格,和我是一模一样的,为了灵魂的升华,可 以抛弃一切。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和她自己的灵魂都得到升华。换成我是他,我 也会这么做的。想我纵横人世二十年,自以为没有人和我性格相同,却没想到,今天 终于碰见了。不过,这却又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真让人头疼。 “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 “哦。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可能脑子有问题吧。” 警察没有再找过我,只是给我来过一个电话,内容是告诉我梅雪被送到市区北的 精神病院,她将一直在那里住着,知道她病愈,或者死掉。希望我有时间就去看看她。 那家精神病院,就在关押红妍的监狱东侧大约一公里处。 一周后,我打了一辆计程车,买了好多水果和食品,去到那家精神病院。 登了记,护理人员带我找到了梅雪住的房间,她和另一个女人住在一个房间,那 女人是死了儿子疯掉的。现在只有梅雪一个在自己床上玩着我给她买的大布娃娃,一 边还说着什么。她现在很干净,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曾经的沧桑折磨,似乎一点 也看不到影子,唯一还能证明她是苦过来的,只有她的精神不正常。她穿着干净的病 号服,专心的玩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 “雪。我来看你了,你还记得我吗?” 我很小心的看着她,怕她再像在公安局一样大吼大叫。 她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我,莹白如玉的脸上看不到一点伤痕。 “纾,是你吗?快过来!!” 她命令似的对我说。 我吓到了。她不是疯了嘛,怎么…… 我愣愣的坐在床上,傻傻的看着她,她盯着我仔细看了一会。 “没错。是你。纾。”然后她忽然趴在我身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这回我真是受宠若惊,她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过,甚至,她都没有跟我说过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记得以前的事情,我看见你杀人,红妍不 让我说,后来他们就打我。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后来,我知道我姐姐让你跟 我结婚。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或许,她看我没人要了吧。” “那……那你为什么杀她啊?” “我…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她,她逼我跟你结婚后朝你要钱,我不肯, 她就打我。天天打我,后来,我受不了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后来,我就又不知 道了。” “那你继那次之后的最近一次有意识是在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啊,忽然来到,我脑子里不知怎么的一闪,我就想起来了。 就这样。”她仍旧呆呆的看着我。 “哦。我知道了。别哭了,没事了,你可以好好生活,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 紧紧的搂着她说。 “你…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回家啊?啊?” “你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等你完全好了,我就带你回家,然后我们结婚,啊。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养病,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样,你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啊。” “嗯。好。我等你。” 我找到精神病院的医生,请他们再对梅雪做一次全面检查,因为我发现,梅雪有 恢复正常的现象。他们听说后非常震惊,立即组织对梅雪的全面检查。 院里的主治医师说,“你真的确定要全面检查吗?如果检查证实她有恢复正常可 能,那么,她有可能要为杀人负责,你知道吗?” “可是,她有可能是杀完人之后才恢复正常的啊,因为她疯掉就是因为受了类似 的刺激,或许再这样刺激一下,她有可能恢复呢。” “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好吧,我们对她检查一下。” 经过四个小时的全面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那个医师对我说,“或许你是对的, 我们检查的结果显示,她有间歇性精神病倾向,也就是说,她正常的时间是和发病的 时间各占一半甚至更多的。应该说,只要好好接受治疗,不再经受刺激,再有大约半 年左右,她就可以出院了。” “啊?!真的吗?!那真是太好啦。”我很惊喜。“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医生, 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不不,这是我们的职责。但是,切记,这个结果在她出院之前绝对不可以告 诉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一定一定。” 我出了精神病院,感到阳光特别明媚。今天的天,真的特别蓝,空气,真的特别 的新鲜。虽然我心理还有灿美和红妍,但是,梅雪真的很可怜,又很漂亮很可爱,而 且,对朋友那么好,就算被打死,也不出卖朋友,更何况,我和红妍并没有什么特殊 关系。可以看出,梅雪,真的是很美丽的女人,我想她以前之所以去做那种不光彩的 工作,应该是实在遇到难处了,然后进去了就不容易拔出来了。但是,我一点也不嫌 弃她,她,真的是那么美丽。我想,我已经被她彻底征服了。 我让计程车开到关押红妍的监狱,准备去看看红妍。 我下了车,又看了一眼蓝蓝的天,向监狱走去。在路上,突然一个女监狱管理拦 住我。她瞪着眼睛看着我问,“你是何红妍的朋友吧!” “啊,我是,怎么了?”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们正找你呢,真对不起,我们没有看好她,她自杀了, 就在昨天晚上,是用一双灰色长丝袜。很奇怪,我们不明白她是哪里来的这东西,是 你给她送来的吗?你不知道监狱是不准用这种东西的吗?那你就应该有意识她是要做 什么别的事。你作为她朋友不了解她情绪不很稳定吗?是不是因为刑期太长心理受不 了?你怎么能给她送来这种东西呢?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真是的。 唉,怎么这么想不开呢。等着拿骨灰吧。明天来吧。唉,真是……” …………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刚刚是天堂,一下到了地域。 刚刚我还说天空明朗阳光明媚,可是,一下就到了世界末日。 怎么,她真的自杀了。 我不敢相信。 原来,姐姐猜对了,她要红雅的丝袜,就是为了自杀。她想和姐姐死在一起。 这是多么明显的事实啊,我竟然浑然不知。我是怎么了,一直很聪明的我,却忽 然变得如此愚蠢。 那个女教管说得多对啊。我真是混蛋。 她最后连一点文字也没有留给我。 没有文字。这正是她所留给我的。我们的事,就是什么都不用说,一片洁白,就 代表了一切。 这就是一切。 红妍,和她的姐姐红雅,还有堂婶淑欣,小堂叔和姨奶,梅雪和她的姐姐,都是 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因为我,死了六个人,伤了一个人。七个人。 七。 那正是我最喜欢的数字。 为什么,恰恰是我最心痛的数字。 残忍。 这就是一切。 …… …… 我知道。这一切,到了这里,就应该结束。不能再有人受到伤害了。我该安静下 来,让过去的一切都变成平静。 像水一样,原来激起多大的水花,就都化为最开始的平静吧。 我把红妍的骨灰和红雅葬在一起。我没有留一点点。 我正式在省出版公司附属部门找到一份日语翻译的工作。然后继续住在灿美姨奶 家的大房子里。 我跟姐姐和灿美说了我的决定,她们都为我感到高兴,并祝福我和梅雪会幸福。 星期天我到精神病院跟院长做了特别处理,把梅雪带了出来,然后我们在外边饭 店大吃了一顿。梅雪的状态一直很好。她很高兴。我相信,用不了半年,她就可以出 院了。 …… …… 我一个人到海边,静静的闭上眼睛,让海风吹拂我。我感到无比的轻松。 或许,在这个故事里我是罪人。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是善良的,而且,这一切, 绝对不能怪我。只能说,是老天在弄人。 …… “很悠闲啊!恭喜你。” 我睁眼看,见那天公安局那个女警察忽然出现在我旁边。 “嗯?呵,今天怎么有时间?不是,来抓我的吧?!” “呵呵,你多虑了,没有人会抓你的。你会很轻松。忘记那一切不快的往事吧。” “不过,真的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根本不会有这一天。” “算了吧。我算什么啊。你本来就不该被抓起来,你没犯罪。你做得很对。要谢, 就应该谢谢你自己。这些,全都是你自己的结果。” “谢谢。不过,我的小说还没有写完,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事呢?” “呵呵。你想知道吗?” “当然。请告诉我。”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什么?!”我震惊的看着她。 “呵。你不需要了解。如果有缘的话,我们再见。”她转身向后走去。 我看着她渐渐消失的倩影,忽然明白了。 呵呵,真好笑。怎么这么残忍呢。原来,是可以这样的。 我看着海边水波滚滚,忽然感到脚下有点凉,哎呦,鞋里进水了。真不好,我急 忙脱下来倒水,眼角余光中,我看见远处,有一只海鸥,一下飞起来,向远处苍茫的 天空深处飞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