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过熄火归熄火,对这小女人的兴趣却好像渐渐点了起来。其后很有一段时间, 市局刑侦大队的警车就成了酒吧默默站岗的班后警卫;渐渐的,就算其他伙计叫闷 要去别处风流,他也总会开车过来坐上个把小时,没事儿还会拿手机拍拍照,点一 杯与她相同的鸡尾酒,感受着一份不同以往的安宁与惬意。 曾想过要去逗逗她,至少整明白跑来酒吧却只看不喝是不是因为她对酒精过敏。 可不管她是不是如大威所言,属于清纯闷骚型,至少因着她心里对警察的那份敬意 和信任,他都没法再拿出平日里引逗其他女人的轻挑与她搭讪。 以为就这样只能远观,无法更进一步,初时猫爪子乱挠般的心动也就慢慢平息 下来;有几日跑去看看没见着她,兀自遗憾几天,也就慢慢淡忘了。可谁想那女人 还真的和他有缘,一日闲来无事跑去技侦大队把玩新物件,随手撑起窥视镜往对面 小区看去,竟就恰好看到一身粉色长裙的她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当时的她,其实五官并不能看得仔细;可他就是一眼便能确定,这个笑起来恬 恬淡淡的女孩子,和酒吧里是同一个人;因为她的嘴里依旧叼着根儿东西,不用想, 肯定还是棒棒糖。 不在酒吧,当然也就不会破坏警察的形象。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和她搭讪,哪知 冲到小区花园时,秋千上已然空空荡荡,甚至让他怀疑起方才镜中一瞥是不是逢着 了倩女幽魂。可职业习惯使然,随便在她停留过的地方转悠转悠,他却低低一笑, 心境开明起来。 拨开时常被人踩踏却离奇显得有些松动的那层土壤,不深不浅埋着一只小小的 瓶子,内里一张纸条,机打的黑色字体一下就证实了她青涩外表下的本质——闷骚。 从没试过这样隔空传情的把戏,淡下来的好奇再度被挑起,连他自己都不敢相 信,来来往往居然和她传了小半年之久。只是有一点他至今弄不明白,为何有几次 分明亲眼看着她来,又亲眼看着她走,其间她压根儿就没弯过腰,可跑下去找找, 居然还是可以在泥土里发现传情的小纸条……估摸着,都是半夜跑来埋的?可这小 妞也太大胆了,虽然这是市局后方,也不能实打实保证安全吧? 再后来,与她偶然见面的机会,不是酒吧不是后方小区,而是在卫帅的学校。 代表哥嫂参加家长会,看到她和另外一个老师坐在讲台上时而严肃时而温柔,再想 起小瓶子里她分明一副渴望爱情却又近情情怯的心思,他不禁微笑。 同一间教室,她却不知道被她在纸条上牵念的人就是自己,将来结了婚再告诉 她这个事实,她会不会被吓得跳起来? 那一刻是他首度有了结婚的念头,初时连自己都觉得惊奇,可转念一想,却似 乎又是那么自然而然。正当的职业,看得过眼的外表,你来我往也不觉得厌烦的谈 情,更加适合他的,是她那种可以令他觉得平静的小小魔力。如果结婚,这样的女 人应该还凑合吧?至少比宋芮难以捉摸的小性子好相处多了……当然,结婚后突然 发现的挫败感是他始料不及的,可那些也都过去了。 捡着重点,避着燃点,拥她在怀诉说着以往的点点滴滴,卫卓不知不觉停止了 轻吻,将下巴垫在她的颈窝,与她一同俯瞰着城市的夜色,温柔的眸子里漾起丝丝 爱意,“老婆,是不是感动得要哭了?” “嗯……”感动溢满心头,眼角眉梢都是被爱的幸福,邱沫沫扯起他放在腰间 的手,端在唇边轻轻吻住,“老公,过几天我们去谢媒吧?” “谢媒?”微微一怔,却无法忽略她突来的主动,卫卓抿唇轻笑着抬高另一只 手,握起她一侧浑圆,满足地揉了揉,“不是谢过了么?结婚那会儿送给大姨的礼 物,到现在说起来她还乐呢。” 能不乐么?有谁结婚只是谢媒就送了尊金佛?也就这从不为生计发愁的官家子 弟想得出来。 刻意无视他开始热情的毛手毛脚,邱沫沫垂了眼,偷笑着悄声说道,“要去谢 谢我一个同事,如果不是她老公整天不在家,她又不得人缘,哪里会借由瓶瓶和你 传情?反而让上天把你送给了我。” “同事?!”不相信地瞪大了眼,卫卓的狼爪子握了握,摇摇头释然一笑, “还醋呢?别说傻话了,分明就是你。故意拿打印机打出来,不就是为了隐瞒笔迹 掩盖身份么?再说咱俩一结婚,你立马就不再跟我传纸条了,肯定是因为半夜行动 不方便。老婆,少怀疑我的职业判断。” 还职业判断呢?就照这种职业判断,市局得有多少冤假错案啊?! 不以为然斜他一眼,可眼瞅他说得笃定,又满身满目掩不住的激情,邱沫沫抿 嘴笑了笑,便也不再解释,推开放在一侧的酒杯和手机,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转了身 子,正面相对,轻轻抬腿将他圈住。 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埋汰他吧,不然万一听了陈女巫大名,正在兴头上的他软了 下去可怎么办?此前心有隔阂就不说了,往后日子长着呢,她可不想拿自个儿一生 的性福开玩笑。 “沫沫?”不知她在偷笑些什么,可咽着口水看她褪下睡袍堆在腰后,伸臂圈 上脖子,卫卓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双唇一动,不用她缓缓凑近,已迫不及待拿手拥 住她的背脊,欣喜又轻柔地低低念道,“沫沫……” “嘘,叫我老婆。”说实话,还是为他和旧情人的见面心有不悦,更为他口中 那腻歪的‘芮芮’二字醋意不减;可看在他暗恋多日的份上,邱沫沫就算再小心眼 儿,也抵不住心头的甜蜜,挺腰直身低了头,捧起他的脸庞轻轻吻了下去,“我也 喜欢你,卫卓。” 两腿间的冲动,因她羞涩又试探的臀尖轻压,几乎快要脱缰,可他又怕过于激 烈的刺入会惊散她鼓起勇气的撩拨。由她主导的吻,带着股浅浅酒香,柔得似细羽 抚唇;而她唇瓣中第一次真挚且直白的吐露,更令卫卓整个人都暖得快要融化,怔 怔回视着她含笑的眼眸,一动不动。 唇齿间的缠绵变得深重起来,她甚至拖起他被自个儿遗忘的双手,掌心向上覆 上她平素视作宝贝的小兔,摁着他的手背打旋揉弄;只是腰臀使劲儿朝自己□挤着 挪着,她却好似始终有着无法自动贴合的无措。 一股股冲动,在她面若处子、形似御姐的挑逗下,化作一声低吼溢出喉间;待 她眼眸迷离咬唇疑惑地看着自己歪了歪头,卫卓已再顾不得享受,急匆匆握住昂扬 的硬挺,一个挺身,与她紧紧相拥。 “卫卓,老公……” 羞得满脸通红,却难掩唇角蜜意柔情,邱沫沫有些措手不及地环臂拥住他的背 脊,耳畔哑声呢喃道,“我想主动一回,你怎么不给我机会?” “下次。”忍不住俯首咬住她活泼的小兔,卫卓埋头死死将她往身上摁着,含 糊道,“下次你上我,老婆,再等你,我得等歇菜……” ‘FIRE IN THE ……’“操!” 甩在床上的裤子里,蓦地一声大嚎。邱沫沫半眯眼眸抚着他的背摇了摇头,他 本不愿此刻起身,无奈一声接连一声的男音着实大煞风景,只得骂骂咧咧伸手拿了 过来,只是一看上边的名字,又小心翼翼瞥眼眸色渐渐清明的老婆大人,犹豫地抿 了抿唇。 见状已知一二,垂眼扫过屏幕,邱沫沫皱了皱眉,“老公,怎么不关机呢?” “我……我们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啊老婆。” “哦?下午不是关机关得很开心么?” 撇嘴托起他的下巴冷哼一声,邱沫沫作势起身,却被他死乞白赖摁在腰前,使 劲儿咧嘴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老婆,人不在局里就得开着,我不接就好了,成么?” “接。”转念一想,不由又轻声笑了起来,邱沫沫低头舔起他的耳朵,沙哑的 声音如惑如媚,“老公,接电话,工作为重我很开明的。” 真的么?狐疑地看她一眼,却也因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满心不忿,卫卓按下绿 键,颇不耐地疾声道,“宋芮,什么事儿?” “阿卓,你现在在哪里?” “哦,我在……”稍有迟疑,身上的女人已将脸颊凑去胸膛,弓腰啃咬着他赤 / 裸的胸膛,惹得他浑身轻颤,嗓音一下子就哑了下去,“在酒店陪老婆,什么事 儿?” “你们还真的……阿卓,我有要紧的事要告诉你,你现在可以来见我么?过了 今天,你再也不会知道真相。只有今天!” “今天不行,我真去不了。宋芮,过去的就算了,别再提了,我……” 他心急火燎,想隐晦地告诉她,再别在这个春流涌动的时候坏人好事,可身上 的女人根本有意使坏,叭得一声咬上他的唇,轻飘飘叫道,“阿卓,用力。” “阿卓!你……” 那端的宋芮哪里听不到这□裸的调情,高喊一声便就传来声声啜泣,委屈得嘤 嘤嘟囔,“阿卓,你老婆怎么这么不要脸?是你老婆么?还是别的女人?上次你也 这么气我,你……” “别他妈给老子打电话了!烦不烦!” 终于忍不住掐了电话直接甩去一边儿,卫卓抬眼看向咬住嘴巴的邱沫沫,直起 脖子凑过脸,“我不要脸,老婆别生气,是我不要脸。” “你有脸么?我怎么看不着?”一时醋,一时笑,因他到底忍不住对那女人动 了火浑身舒畅,邱沫沫打赏般倾身朝他一撞,轻吟着笑道,“阿卓,用力啊。” “这可是你说的……”托起她的臀尖,继续着未了的好事,只是这一回卫卓已 自她试探性的主动中缓过神来,低笑着将她抬高压低,再不压抑憋了整晚的冲动。 大汗淋漓,在他含笑卖力的动作下起起伏伏,几乎有些无法承受;转目瞥着地 上的电话,邱沫沫不由懊悔起方才的作弄,急喘着伏在他肩上,断断续续说道, “老公,不然,不然去床上?要不,会不会,真的被人看到?” 高楼顶端没错,可如此招摇地不拉窗帘便就激烈开战,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哪 知卫卓闻言伸手托起她的臀尖,借助前挪的力道将她抵得轻喘连连,直待背脊触上 凉凉的玻璃,才听他低笑着说道,“看去吧,我和老婆多恩爱?羡慕死楼下一城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