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 再这么找下去,非累死我不可,一个人藏东西,一万个人也找不到。 嗯?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异响,连想的时间都没有,下意识地忽 地伏在船扳上。 “小九,你撤尿小点声,我刚睡着!”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嘟嘟囔囔着。 “知道了,别废话了。对了,我刚才好像听见什么鞭炮在响!”另一个男人 说话的同时,我又听到哗哗的流水声。男人真方便,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 (东北话:厕所)。 “你睡傻了吧?快点尿完回来吧!娘的,抢我们的棚子,让我们睡船上,那 伙人真是强盗!”一个含糊的声音继续埋怨! 听到这里,我突然双手双脚猛地一撑船面,人就像头豹子从船尾带着一阵风, 绕到了船头。 在船头,一个中年男子正把自己的裤头向上提呢,他的一侧船板上还有一付 很大的凉席,另一个中年男子睡在那个凉人席上,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大蒲扇。 “啊……”那个刚小便后,正提裤头的男人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像鬼似的从船 尾绕到他身爬边,吓得立刻就要张嘴大叫。 我没有犹豫,手臂一横,顺手就将那个男人搂倒,按在船板上。 “不许出声。”我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你是什么人?”那个躺在凉席上正睡觉的家伙也被惊醒,看到眼前的情景, 立刻什么睡意都没有了,转身就想向海里跳。 “我不是坏人,你给我回来。”我的冲锋轮指向那个想跳海的人,让他老老 实实地又爬回凉席上。 “唔唔……”我手底下压着的那个人,被我按这么大一会儿功夫已经快窒息 了。 “我放开你们,你们不许吵。我是来抓坏人的!”简单交待两句,我放开手 底下的人。 “大哥,你别杀我们。”两个大男人吓得抱在一起,哆哆嗦嗦地。 “你们为什么住船上?”我没有时间,问话必须单刀直入。 “啊?我们?住船上?”两个大男人被我吓得连脑子都不清楚了。 “快说。你们为什么不回棚子里住?”我把枪口对着他们晃了两下。 “啊,对对对,我们地棚子被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抢去了,他们都有枪,很凶 的!我们不敢惹他们!”刚才撒尿的那个男人急忙点点头,对我解释说。 “抢你们棚子的有几个人?” “哦。五个,不对。是六个!”另一个男人这回抢着回答我。 “什么五个又六个地?到底是五个,还是六个?”我脸色扳得很严肃。 “是六个,但是其中有一个应该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那是什么人?” “是女人,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女人。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这个姑娘是被那 些坏人抓来的,被绑得像个棕子!”刚才撒尿的男人又把话头枪了回来。 我心里顿时亮堂起来。可算是找到门路了,老天爷总算没亏待我,没让我在 这里找一夜。 “你们的棚子在哪里?”我脸上还故意装作很凶。 “就在海边那块大石头东边,红漆红皮地那间!” “你们继续撒尿,继续睡,就当没看到我!” …… 从板船那边回到岸边,四处看了一圈。正如那两个男人所说,在我的西南方 确实有一块大石头,好大啊,有一人多高。在大石头地东边也确实有一个红皮棚 子。 这个棚子比周围的其他棚子要大,虽然不算扎眼,不过在这么多棚子里也算 鹤立鸡群。现在棚子里黑乎乎的,没有灯光。 我喘口气,把枪后背,人趴在沙滩上,只靠手指和脚趾,在沙滩上像一只毛 毛虫似的,快速向红棚子扑近。 潜到红棚子门边,我站起身,掩在门边,把耳边贴在门上。棚子里很静,什 么声音也没有。 远处高玉罡的枪声还时不时在响起,但是我所在地这片棚区仍然一片寂静。 我想了想,双脚蹬地,狸猫般无声地翻上糊顶,然后在棚顶上顺手拾起半块 破砖,甩手扔向红棚子的门口。 “咣”,砖头在红棚子地门口发出很大的声音,不知道砸到什么了,还弹了 一下,最后撞在红棚子的门上。 一秒,十秒,半分钟过去了,红糊子里还是没有声音,就好像里面根本就没 有人。 难道匪徒都离开了?那可真要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王镌祖的女儿扔下, 又或者已经杀了灭口? 我犹豫起来,在想自己要不要不管三七二十一闯进去看看,但是这样危险太 大了。先不说自己会不会出事,万一没操作好,再让王镌祖的女儿送命,我怎么 向王镌祖交待。 我半蹲在棚顶,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再试试。反正已经到这儿了,也不 急于一时。 手在糊顶上摸索两下,又拿过一根铁棍,旧戏重演,甩手又扔向棚后,“恍” 又是一声响。 还是老样子,半分钟过去,还是没声音。算了,我决定还是先进棚子看看再 说,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定定神,我翻身就准备跃下棚子,谁知道,我刚起身,就听到棚子里传出声 音了。 这种声音很小。为细听还真听不到。悉悉嗦嗦的,就像是闹老鼠,而且响了 几声就不响了。我愣着又听一会儿,结果一分钟后,又传出一阵。 嗯?搞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莫名其妙地从棚顶翻身下来,小心地再次掩 到门口。把背后的枪端到身前,简单准备一下。猛地回身,“咣”一脚就把那扇 破门踢开。 门在踢开的同时,我又回到门边,贴身中棚壁上。我还不能肯定里面没有人, 万一有人正拿着枪指着门口。我晚一秒钟,都会成蜂窝煤。 不过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门被破开后,里面还是没声音。因为里面和外 面一样黑,我也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沉吟一下,伸手将自己的一只鞋施下来。用手拿着向门口伸出一点。没反 应,再伸一次。还是没反应。 “娘的,玩我!”我咒骂着,将自己的鞋穿好,挺着枪转身就进了棚子。 棚子里漆黑一片,我站在棚子里四下看半天。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不过那个 闹老鼠一样地声音再次响起,我感觉了一下。在我的右前方。 在身上把打火机拿出来,棚子里没有风,将火苗调到最大然后点着。环境实 在太黑了,这一点火光就显得非常壳,把本来就不大的棚子里照得通明。 这个棚子的主人确实有点惨,里面什么都没有,乱得像猪窝。只有在一个破 木床边上才放着一个可能还是黑白的电视。 在破木床地床头,也就是我的右前方不知道什么东西鼓鼓的,上面还被一张 破被蒙着。 我抢上前去,一把就抓住那张破被,甩手就扬到一边,露出下面的东西。 大被下面蒙着的是一个少女,看年纪应该和柳晓风差不多,上身穿着一件半 袖T恤,下半身穿着一条件仔裤,脸上还有一付很大很圆的眼镜。 这个少女被五花大绑,捆得比粽子还粽子,嘴部还被一大卷胶条缠了很多圈。 看到我出现,少女不停地在地上蠕动着,眼睛里发出光,嘴里也努力地唔唔 出声。 “先跟我走!”我警戒地四下望望,低身就把那个少女担在肩头,扛着人, 我就向外飞奔而去。 这一次,我跑出去很远,一直跑到快离开棚户区地边缘处。这里有一块小草 坪,将天堂似的东仙和地狱似地棚户区隔成冰火两重天。 我把肩上的少女轻轻放在地上,先帮她把嘴上的胶条揭了下来。 “啊——”少女刚刚能出声,就张开嘴巴尖叫。她的尖叫真可怕,我都来不 及掩她的嘴,只好先捂住自己地耳朵。 “喂,喂,你不要叫,喂,好刺耳啊!” 少女根本不搭理我,继续尖叫,活像我要对她性侵犯一样。 “咳咳咳……”叫的声音太高太尖,没多久,少女自己也呛咳起来。 “好了,好了,别叫了!”我这才把双手从自己地耳边拿开,然后做出一付 非常真诚的样子,“小姐,请问您……” “啊——”我话刚问一半,少女可能咳了两声后,嗓子状态又好了,仰起脖 子继续尖叫。 得,我又捂上耳朵,看着这个少女,一时哭笑不得。 “喂,小姐,我求你,你别叫了!”我哭丧着脸,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干什么?我叫我的,关你什么事?”少女的尖叫突然嘎然停,板着脸一 本正经地问我。 “啊。”少女的神来之话让我不由得愣住了。 “我说你啊,我叫我的关你什么事?”少女大声地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没什么事啊?”我此时呆着脸,表现得像傻子! “啊……” “喂,你还没完了?”这次我不再犹豫,没等她喊出口,就急忙将少女推翻 在地,双手捂住她的嘴,“你再喊我可不管你了,就让你在这里一个人呆着!”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