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等等。”没等她走多远,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宋云惜全身一震,闭了闭眼睛才慢慢转身看向来人。 “你来干什么?两年前你不是已经无情遗弃了我吗?现在算什么?你说呀!”云珍 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呼吸也有些急促,想必她刚才是跑过来的。 面对妹妹的指责,云惜没有一句辩驳的话,只是上前将云珍紧紧抱住,嘴里不停的 低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云珍的鼻子酸了,感觉到几滴灼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背上,她立刻像被灼伤了一样 迅速推开云惜。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一切伤害都抹杀了吗?反正我在你心目中根本比不上 那个男人的一根手指头,你就守着自己的男人好了!干嘛来这里?是一种施舍吗?”云 珍哽咽着,眼底也泛起了泪光,“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更不想在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 时刻想起任何与你有关的事,你最好马上走,走得远远的!” “云珍。”云惜颤抖的嘴唇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语言,妹妹的话已经很清楚的表示了 对她的厌恶,“你一定要比姐姐过得幸福,一定要……” 她含着泪水露出了微笑,从左手腕上取下一个玉镯戴在云珍右手腕上。 “这是妈妈去世前交给我,嘱咐我在你出嫁时亲手给你戴上,算是她送你的嫁妆。 现在我终于可以替她完成这个心愿了。” 云惜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右手腕上与云珍一模一样的玉镯,这对祖母传下的玉镯终 于分别戴在了她们姐妹俩的手上,相信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云珍低头凝视着灰白中透出几道红丝的玉镯,当她再度抬起头时,看到的只有姐姐 渐行渐远的背影。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真的很想追上去对姐姐说些安慰和谅解的话, 可双脚却像绑了千斤重负,令她无法挪动,喉咙也像被硬块堵着,发不了声,于是她只 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回去吧。”郭志杰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后。 “那个男人呢?他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来?”云珍全身轻颤着,拳头紧握。 “一年前他已经死了。”郭志杰看着悲伤的妻子,当时她人在国外,而且又刻意回 避与云惜有关的一切,这件事她自然不知情。 云珍缓缓扑进丈夫怀里,抽动的双肩在宽厚的胸膛中找到了依靠和抚慰。现在自己 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这个在上帝面前承诺会爱护她一辈子的男人了。 站在树阴下的唐傲天目睹了整个过程,看着两个相拥的人儿,他的眼中满是刚才那 个独自离去的身影。 “阿檑,你去查一查宋家姐妹的事。”唐傲天低声对身边的唐檑吩咐道。 老实说,他之前对父亲心心念念的要求丝毫不以为然,还打算装装样子,再以种种 理由拍屁股走人,任由老爸嘲笑一番了事就罢了。因此对宋云惜,他并不没有花什么心 思去研究和了解,不过现在他改变了主意,那个女人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少爷,是不是已经想到让宋云惜主动见你的办法了?”唐檑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 “我有问你意见吗?”唐傲天丢了一记卫生眼给他,“如果你的好奇心不是那么重 的话,会有更讨女孩子喜欢的。” “感情是件很麻烦的事,女人更是麻烦中的极品,我是敬谢不敏。”唐檑一副过来 人的口气真让人很难不去猜测:他是不是吃过女人的亏或者感情曾经受过伤害,可事实 恰恰相反,直到今天,他仍然是个纯情处男,就是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男人。 “我劝你以后最好少评论我的决定,不然我会善心大发把你推进美女堆。”唐傲天 毫不顾忌身份的公然威胁下属,对这个忠实的朋友他并不吝啬偶尔调侃一番。 “知道了。” 唐檑暗暗撇撇嘴,情势比人强呀。这年头仗势欺人的不公事时常得见,试问谁没有 过这种痛苦的经历?他算是幸运的,少爷也只是偶尔会威胁人,良心还算不错。唐檑心 中不断的给自己安慰,以免深陷“人心不古”的感慨之中。 唐傲天若有所思的再看了看那对新人,转身悄悄走进饭店,脸上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