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CHAPTER0680后的梦想(8) 我说:“落选了咱们下次再努力,你们也不要伤心。” 其中一个“果酱”说:“我们说的不是这事儿,投票的钱是大家共同凑的, 我们都有统计,一共1 万多块钱,一块钱一票,应该有1 万多票,怎么就只有5000 多?” “会不会你们统计错了?或者是主办方的问题?你们等着,我去帮你们找主 办方问明白。”我说着就要给外面的林宁打电话让他看看主办方的车是否还停在 体育馆外。 “不用找了。”苏朵拦住我,“大家的钱一直都放在我这里,票也是我统一 投的,是我的问题。” “苏朵姐,大家都很敬重你,觉得你为咱们后援会做了太多,所以很多事情 都听你的,但这件事儿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另一个“果酱”说。 “我对不起大家,我回去把钱凑齐一一返还给大家。”苏朵说。 “苏朵姐,你不会真的私自动了大家的钱吧?你知不知道那个钱是大家给果 果投票的钱,你怎么能动?”又一个“果酱”说。 “我只能跟大家说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大家那么信任我,我会把钱返给 大家的。后援会我也没有脸再待下去了,以后果果有什么演出就靠大家支持了。” 苏朵黯然地说。 到此我才算将事情听明白,按照苏朵的意思就是说大家一起凑给苏果投票的 1 万多块钱只有5000多用在了投票上,而剩下的5000多被苏朵私吞了。这怎么可 能?如果你说被我丸子私吞还大有可能,说苏朵私吞,打不打死我我都不相信。 我不相信是有根据的,一来苏朵的爸爸是富商,她会在乎5000块么?二来苏朵对 苏果的感情已然不是粉丝对偶像的情感,苏朵是把苏果看做自己,谁会自己吞自 己的钱? 可是苏朵说的那些话,明明就是承认了她拿了大伙的5000元,这到底是怎么 回事? “苏朵姐,既然事情这样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大家觉得很难过,你 没有对不起大家,你对不起果果而已。”其中一个“果酱”说。 “那就这样,我走了,会把钱还给你们的。” 走出场馆,外面的杨喆早已不耐烦,林宁则满脸焦急地看着我们。苏朵的脸 色不好,在车上我也没敢再问什么,倒是杨喆在那儿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些天如何 如何的累,总算结束了。 先去送崔浩回学校,崔浩下车的时候冲我摆手,他说:“老师,接电话,明 天。” 崔浩走后,苏朵叹了口气,她幽幽地说,杨喆,我给你的投票钱,你都投了 吗? 杨喆没有立刻回答,他支支吾吾的态度让事情一下子就在我脑海里真想大白。 我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转过头去,我说,杨喆,你什么事儿都敢干是不是? 杨喆不说话了,这个时候我倒希望他可以声色俱厉地跟我辩解一下,可是他 偏偏不说话,他不说话就代表着默认了。我拿起演唱会上的小喇叭狠狠丢向杨喆, 喇叭“啪”地打在了杨喆的脸上。 杨喆没动,就像一座保持低头姿态的雕塑,任凭喇叭从他的脸上滑下来掉到 他的腿上又翻滚到车厢里。一旁的苏朵这次再没像平时那样帮着杨喆说话,她默 不作声地将头扭向窗外,轻轻地拭去泪水。林宁在驾驶的位置上看了我一眼,同 样没有说话。我想,完了,我在林宁面前的淑女形象就要因为杨喆而荡然无存了。 “杨喆,你丫还是不是人?这种钱你也能拿?你有没有看到苏朵为了这个演 唱会付出了多少?那么单纯的一群人,你怎么能拿他们的钱?你是不是想钱想疯 了?疯了你去抢银行!你去做鸡做鸭!你他妈别侮辱粉丝!”完了,我一激动该 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千年淑女形象再次毁于一旦。 苏朵下了车,杨喆也跟着一起下了,他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走了。车里只 剩下我和林宁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林宁说,你今天的话说得有点儿重了, 怎么说都是有脸的人。 “你不知道,对于苏朵来说,这件事——”我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我 觉得此时的我无论用什么样的语言都无法表述苏朵的痛苦,也或许我的描述从一 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不是苏朵,我不能代替她去表达,即使表达了,也只能是她 感受的千分之一,或者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