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季寒不怎么在意地轻轻拨开他的手,冲着我说:“林燃,我先走了。” 我抿了抿嘴:“谢谢你。” 他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我,手在空中摇了几下。 我注视着他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心里面对于刚才的记忆还那么深刻,季寒 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舒服。是与明朝不一样的另外一种舒服,不是什么温柔的感 觉,却让我在这样的冬夜,舍不得离开。 “小燃?”明朝有些焦急地唤着我。 我转过脸:“我没事,季寒没有欺负我。”但真实的经过我也无法告诉他们, 不仅仅因为我说不出口,也因为我不希望他们为我担心。 徐成毅哼了一声。 我朝他歉意地笑:“真的没事。” 明朝却问:“小燃,你认识季寒?” “是啊。”而且认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明朝的眉头打上个结,我直觉地伸出手想要抚平,“只是认识,你别紧张啦。” 我不喜欢他们都这么紧张我,好象我很容易吃亏似的。可是对他们的紧张,我又觉 得很欢喜。真的好矛盾。 身边的徐成毅又哼了一声。 明朝的脸上倒漾开明朗的笑,驱散了我的忐忑,他敲敲我的额,“他是个危险 的人。” 季寒当然是个危险的人,可是,却很温暖。 不知怎么,我想到了扑火的飞蛾。它们,是否也是因为那火是温暖的,才会那 样义无返顾呢? 我护住额头,转移话题:“别敲我的脑袋啊,会敲笨的。”本来我就不是特别 聪明的人,还敲,怎么办啊。 “小燃再笨我们也不会嫌弃你啊。” 徐成毅竟然哼了第三声。 我翻翻白眼,瞥住他,“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一种动物会哼哼吗?”那 就是……猪。 他一时语塞。 我和明朝在一旁哈哈大笑。 笑到全身再没有力气,回到住的院子里,我们三个在草坪上一字排开躺下。 “我想起小时候,那次小燃偷偷喝了我爸爸的酒。”徐成毅忽然说。 啊啊啊,这可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他怎么还能翻出来说?太讨厌啦! 我忿忿地作势要打他,他一个劲地躲闪着。 明朝把话接了下去,“是啊,小燃这个小醉鬼,一点点酒居然就醉成那样,还 发酒疯,哈哈……”他说着笑了起来。 怎么连明朝也跟着闹了起来? “喂喂,你们这是做什么啊?翻旧帐啊?”我瞪着他们,“再说了,难道你们 那时候不也是小鬼啊?”凭什么两个人只说我一个啊? “谁说的,我可比你大一岁!”徐成毅先嚷起来。 明朝淡笑着说:“我大两岁。” 我鼓起脸:“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 我的记忆也回到那个时候,大概才三四岁吧,看见徐成毅家饭厅的橱子里摆着 瓶好漂亮的水,一尝,还甜甜的。只以为那是好喝的饮料,哪会想到是酒?而且年 纪小,自然喝不了什么酒,我又足足灌下去一瓶,所以即使不是高度酒,喝完一瓶, 那么小的我能不醉吗? 哎,不过,那真是无忧无虑的好时光。 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从不多想。 “还有一次……”徐成毅又开始嚷嚷起来。 他们今天大概是真的要翻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出来说个没完了,我无奈地叹 气。 “那次小燃,可吃了回苦头。” 我也想起来,他是说我小学二年级发生的那件事情。 那天中午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到下午上课的时候,有个同学说他放在抽 屉的东西不见了。最后就怀疑到了我的头上,连学校的老师也认定是我。我记得, 那段日子,我总是被找到办公室去,一站就是一整天。老师总在我耳边絮叨着,认 错吧,认错吧。 可是我怎么也不肯低头,因为那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嘛!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要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