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绝焯顿觉心一沉,有股不安赫然涌向脑海,让他莫名的心急,霎时有些意乱 的斥道: “什么原来如此?你在说什么?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公孙康,那日我亲眼瞧见你 在东大街口和他说上好些话呢。 还有,我改变心意可不是因为他要收你们当义女。我秦绝焯岂是那种有门户之 见的人,若是,乍遇你的那一日,我就不可能说我看上了你,你给我弄清楚!“ “公孙康?那位公孙大爷!天哪,他就是康亲王,不会吧?怎么可能?”水漾 橙瞪大眼睛,无法相信耳中听见的话语。 “难怪你会惊讶,他可是吃了你娘好几回的闭门羹。”秦绝焯掀起嘴角,好生 同情公孙康的境遇。 想来他会要收水家四姊妹为义女,若不是因为喜欢水大娘,那肯定就是受了谷 靖烊、晋煜和冯肆烨之托,只是让他想不透的是,他为何要用昔日故人之友的名义? 好怪! “我的天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得跟娘说去。”水漾橙一震,转身就欲往 外步去。 她必须尽快离开此地,然后将所知一切告知娘。娘三番四次的赶走贵为王爷的 公孙康,而且恶言相向。 不成,她得回去。 “等等,我们话还没说完,况且你现在这副样子亦不能回去。”秦绝焯硬是比 她快一步的拦在寝室门前。 “我为何不能回去?你不是真心想娶我进门,你不过是看在我将成为康亲王的 义女,一个头衔足以匹配得上你秦家的千金——”水漾橙愈说愈气,愈想愈恼,若 不是他说漏了嘴,她还犹在那暗自窃喜,以为他真是喜欢上她—— 天晓得她……好可笑! 秦绝焯俯首吻住她的嘴唇,吻去她所有话语,吻得她瞠大眼睛。吻得她头昏眼 花,吻得她浑身发热又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直到无法呼吸,他才结束了这个吻。 “你……你这个色……”大口大口喘着气,她紧抓着他的前襟,有气无力的斥 骂。 “你真吵,都喘成这样还要说话,我算是服了你。”秦绝焯微调整呼息,毫不 客气的将她拦腰抱起。 “嘎……你、你……”水漾橙犹是无力,仅能干瞪眼的被他抱起身子,后是羞 情的红了脸。 “安静,听我说话。”秦绝焯脸色异常严肃的打断水漾橙一边喘气一边骂人的 话语。 水漾橙猛地顿口,仅能呆呆的看着他,她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他。感觉沉稳 又冷静,甚且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慑人的散发于无形之中。 “我愿意为你休离府上的侍妾,这样还不足以表明我的心意吗?老实告诉你吧, 如果可以,我才不想让康亲王成为我的岳父大人。 你可能不晓得,当初我、靖炀、煜和肆烨四人齐被称为江南四公子。在江南这 块富庶之地各自有其势力范围,说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谁知朝廷想要借助我们的财 势巩固南方江山,偏我们四人各有事业要打理,对朝廷的徵召总是寻个理由推辞。 没想到康亲王恩是阴险狡诈,他建议皇上乔装身份,刻意接近我们四人,然后 制造一些意外使我们各自欠下他一份恩情,就这样和他结交成为好友之后,他就建 议皇上下诏亲赐四霸天名号。 为的就是要让我们四人没得抗命的为朝廷所用,亦是如此,我们从原本互不相 识的江南四公子成为现今变成知己好友的江南四霸天,这一切都是公孙康搞的鬼。 所以这么可恶阴险的老小子,一旦你们四姊妹真的成为他的义女,我真不敢想 像他是否又在动啥歪脑筋。“秦绝焯说到后头,真是咬牙切齿,宛若公孙康就在眼 前。 水漾橙呆住了,敢情这就是他们四人会变成江南四霸天的典故,只是这又能说 明什么? “我这么说,你应该都明白了吧?”秦绝焯轻喟一声,她不是聒噪的可以,就 是安静的令人窒息。 他从未遇过一个这么教人难以应付的姑娘,完全捉摸不到她的心意,让他感到 好挫折。 水漾橙摇了摇头,“我不明白,康亲王是康亲王,我们是我们,我相信依我娘 的性子,她绝不会允许用这样的方式将我们嫁出门去。 因为我们是水家的女儿,绝不会打着康亲王的义女头衔,所以你若来我水家求 亲,得到的只会是个身份低微的水漾橙,而非冠上王爷千金光环的水漾橙,你明白 吗?“ “求之不得,反正我才不稀罕和康亲王成为姻亲,再说我决定的事情,我的爹 娘向来不敢过问,不过你绿妹可能没这么幸运吧。”秦绝焯不在意的耸动肩膀,说 来他似乎有好些时日没见着双亲了。 “什么意思?”水漾橙费解的望着他,实在对他的自信无法苟同,他就不能别 这么狂妄自大吗? “这意思你都不懂,脑子还真是差啊!”秦绝焯微掀眉。 “秦绝焯!”水漾橙气恼的嘟起嘴。 “本来就是,谁都知晓冯肆烨有对极重视门户之见的双亲,想要说服他们接受 一个身份低微的庶民媳妇,恐怕要费上好些唇舌,就算真被说服接受这门亲事,若 非真心接纳,你绿妹一旦嫁到冯府去,那日子能好受到哪儿去?” 秦绝焯理所当然的说着,目光禁不住为她可爱的娇嗔神情而痴迷。糟糕!他怎 么愈瞧愈觉得她好生迷人。 “这你不用为我绿妹操心,我们水家女子没有这么娇弱,我相信日子久了,他 们一定会真心接纳我绿妹的,至于冯肆烨……我相信他是真心喜欢着我绿妹,所以 我想他应该会保护她,做为她的后盾才是。”水漾橙若有所思的说。 秦绝焯沉默的看着她好一会,随即唇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 “你在笑什么?”水漾橙被他笑的一头雾水。 “我在笑若不是那日我在市集上策马狂奔,险些撞上了你,今日我就不会认识 你,那肯定是我一生的遗憾。”伸手轻勾起她的下领,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眸光直 觉的望进她的眼瞳。 “你……你少油嘴滑舌,我不会被你的甜言蜜语给冲昏了头,你要我——”水 漾橙被他深情凝视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天哪!他竟也会说出这等肉麻恶心的话语来,简直教她手足无措,尤其恼人的 是,她的心头却为这番话像打翻了糖罐似的甜蜜。 “就照你们水家许嫁的规矩来,你又要说这句话是吧?”秦绝焯无奈的一笑, 这话他都会说了。 “你、你知道就好,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吧?”被他一抢白,水漾橙真是羞红了 脸,感觉到燥热直烧到脚趾头。 “不行。”秦绝焯摇摇头。 “该说的话不是都说完了,为什么你还不许我回去?”水漾橙想转过头去,偏 他的手指轻勾着她,让她没得逃避。 “你呀,都忘记自己的脸肿成什么样子了?你若这副德性回去,我担心你娘和 你的妹妹们会对我产生误会,那可不行。”秦绝焯皱起眉头,端详着她脸颊上的红 肿。 那提醒他适才疏忽的过错,像照在心头的印记,无法抹煞的啃蚀着他的心,只 因他居然让心爱的女子受到伤害,而伤害她的人竟是他的小妾——那一群原本就爱 争风吃醋的女子,或许休离亦是好事,最起码他耳根子能落得清净。 “原来你是担心自个儿被误会,而非体贴我被你的小妾给掴了十几个耳光。” 水漾橙微眯起眼。 记忆中他本是那么嚣张跋扈,如何一转眼就能变了本性,她该知晓他压根不是 那种会怜香惜玉的男子,这是她的错。 “我……不是当场就将玲珑给赶出府去,这难道还不体贴吗?”秦绝焯被说的 一阵心虚。 他可是非常心疼她双颊上的红肿,而且当场就做出了处分,这还不够吗? 真是贪心的女人,偏他就是喜欢上这样贪心的女人,而且她话还挺多的,恁是 吵人又聒噪得很。 “这不叫体贴,对了,说起这事我倒忘记告诉你,虽然玲珑仗势欺人,不过她 是你的小妾,你不觉得今日这事全错在你吗?”水漾橙哭笑不得的指正他。 无法相信他竟会觉得那是体贴的行为,天晓得在她眼中,看来真是有点残忍。 该如何说他,是环境的不同关系,所以在认知上亦有所不同吗? “不觉得。” “你……” “好了,我们非得谈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吗?就算我不体贴好了,那补偿总可以 说得过去吧?”秦绝焯一手轻压住她柔软的唇瓣,制止她再说下去,真是多话。 “补偿?你秦爷做了什么可以补偿我的事来,你不由分说地就像带人犯似的将 我强行拖走,现在还限制我的行动——”水漾橙不以为然的瞪大眼眸,这是她截至 目前为止听过最可笑的话,来自于他。 他的脸庞突然凑到她面前,她想要逃开又晚了一步,嘴唇就被他轻暖的唇霸道 的给覆盖住,就这么被吻的头昏眼花,身子无力的瘫软在他怀中。 “你好吵,你知道吗?”秦绝焯微喘着气说。 “要、要你管……”水漾橙伸手想推开他,他却反手将她抱起,往那铺着上好 耕色缎面布料的睡榻步去。 “你真是青涩,连亲吻时要换气都不懂,教我怎能不管?橙儿,让我来教教你 吧。”秦绝焯邪气的扬起嘴角,促狭的对她眨着眼睛。 水漾橙猛地睁大眼睛,慌张的边喘气边叫着:“你、你想做什么?我可不许你 对我乱来……” “橙儿,你好可爱,不过就是话多了一点。”秦绝焯轻轻将她放置在柔软的缎 面上,接着就欺上身去。 “嘎!”水漾橙吓得惊喘着气,无奈他的身子沉沉的压在身上,让她险些岔了 气。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秦绝焯在她柔软的颈窝吹着气,贪婪的嗅闻着她身 上教人迷醉的如兰馨香。 “我不信你的话,你放开我,不然我就要大声喊人了。”水漾橙一颤,他温热 的男性气息,带着淡淡的香味不住窜人鼻息,她才发现男人身上的气味竟然能如此 好闻。 “你想喊人来闹洞房,我是无所谓,不过我看你面皮薄,肯定会脸红受不了的。” 秦绝焯邪佞的一笑,俯首轻舔着她柔软小巧的耳垂,感觉到她的身子因此而颤抖着, 使得他的跨间为之亢奋而胀大起来。 “你别闹了,吓我也该有个限度。”水漾橙好慌,吹拂过耳边的男性气息从温 暖变为灼热无比,而他湿热的唇舌富技巧的舔吮着她敏感的颈子,带来一阵无以名 状的快感,使得她的心陡地跳得好急好急。 初尝情欲滋味的她,怎抵抗得了秦绝焯经验丰富的爱抚技巧,一切似乎变得不 甚重要,此刻惟有她和他—— “叩叩……”敲门声不识相的在寝楼门外响了起来,赫然敲醒了水漾橙几乎沉 沦在欲海的神智。 “秦绝焯,外头有人在敲门,你快些放开我!”她如遭电击的叫着。 天可怜见,他正处在火热中,孰料那该死的敲门声—— 他非将来人活活折成两半不可。 “迟早的事可没个定数,你一天没来我家求娶,就不能对我这么乱来;再说你 就算来我家求娶,成不成还是一回事呢!”水漾橙羞情的伸手推开他。 天哪,就差那么一步,她就被他给得逞了,真是月老保佑啊! “放心,本公子武艺高超,现在又要亲自出马,还怕不手到擒来,更何况他们 三个都能顺利求亲,我会不如他们吗?笑话!”秦绝焯自信的扬起嘴角,眼睛在瞟 见她已手忙脚乱的拾起衣物穿上,顿时不悦的拢起眉心。 “那可难说。”水漾橙毫不留情的浇地一桶冷水,近乎狼狈的穿好身上的衣物。 “你” “叩叩……”敲门声硬是持续不识相的响着,顿时惹恼了秦绝焯,他光火的斥 道: “福管家,我数到三,你再不滚,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 秦府从上到下,仅有一个人敢对他的话装声作哑。“公、公子,您先别生气, 秦福亦是不得已。”秦福恭敬的声音在外头好不哀叹的响起。 “你坏我的好事,还敢说你不得已!”秦绝焯气结的对着楼门吼道。 水漾橙则是趁此梳理被他弄乱的头发和拉整有些破褶的裙,以后她得多留意他, 否则一个不注意,她的清白可能就此不保,那才真的完了。 “公子,秦福真是不得已,因为是老爷和夫人要秦福快请公子过去揽日楼,他 们已快招呼不住皇上和康亲王了。”秦福苦笑的说明。 “皇上和康亲王——”秦绝焯一怔,随即忆起的蹙起眉头,“啧,我竟都给忘 了。” 先前他就是接获贵客来访而欲前去揽日楼,结果半途遇上那等事……真是糟糕! “什么!你竟然会忘记皇上和康亲王来访,然后强行把我拖到你的寝楼来,你 不要命了吗?”水漾橙吓了一跳,无法相信的瞪着秦绝焯。当朝天子和王爷,岂能 容人随意怠慢和疏忽呀! “还不是为了你,若非你吵着要走,我哪会一急就给忘了皇上和康亲王来访, 所以我若因此被罪连九族,就是你害的。”秦绝焯耸耸肩膀。 “罪连九族!这、这么严重!?”水漾橙惊呼出声,这等骇人的罪名,竟源于 他的健忘…… “那当然,来者可是皇上和康亲王,这罪能不严重吗?”秦绝焯一正脸色,暗 觉好笑的捉弄她。 “天呀,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你还不快到皇上和康亲王面前,磕头请罪去!” 水漾橙气急败坏的拉着他,欲往房门步去。 “我不要去。”秦绝焯让她拉着手,身子可是动也不动一下。感觉到她的焦急, 让他好生欢喜,她竟是在意他的。 “别任性了,人命关天,你就算不为自己,亦该为那些无辜被你牵连的其他族 人……不,不对,皇上不是你的好友吗,仅是迟缓一些时辰,这罪岂会如此严重?” 水漾橙拖不动他,才发现他犹像个无事人一般轻松,她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你终于发现不对了,不错嘛,比我预想的要快上一些。”秦绝焯轻笑出 声。 “秦绝焯,你好可恶,我再也不理你了!”水漾橙好恼,恼的是他的本质仍是 如此恶劣,一跺脚,她朝房门大步走去。 “橙儿,别这样嘛,不就开个玩笑,同你闹着玩罢了。”秦绝焯见状忙跟上前 去。 水漾橙打开房门,恼怒的斥道:“你想玩,恕我无法奉陪,哼!” 当看见等候于门外的秦福在瞧见她时,惊诧的瞪大眼睛,她不禁紧咬着唇瓣, 行过这老管家的身边。 “你——福管家,你发什么呆,还不快些将水姑娘在客房安置下来。”秦绝焯 正欲说话,但眼角余光在瞟见秦福像看见鬼怪似的瞅着他时,先前的怒火又窜了上 来。 只是这回他真的得先行去揽日楼,否则再拖下去,就是最大不敬了。 “哦,是,是的,公子。”秦福回过神来,忙恭敬的领命追着水漾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