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瞎逛了一圈回来,陈冲文很意外地看到夏萍萍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坐在一楼的 楼梯上,他赶紧跑了过去,关切地问:“萍萍,你怎么啦?”“胃……痛……”夏 萍萍有气无力地说。陈冲文不知所措了一阵,最后还是将夏萍萍抱了起来,也许是 由于他太用力的缘故,她的外套敞开了,里面是一件紧身的紫色小背心,这一瞬, 他的心头涌起一种无法消融的温暖……她离他这样近,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 手里拥触着她弹性十足、柔软光滑的肌肤…… 陈冲文想起了阳台上的那些玫红内衣,便有难以言喻的感觉潮水般在他心胸中 来回汹涌着。他离她这样近,他多么想在她娇鲜欲滴的樱唇上咬一口。最后,陈冲 文将夏萍萍抱进她的卧室,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他觉得自己的心在猛烈地轰轰作 响,里边涌动的热浪都快要冲出胸膛了。他替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又摸摸她的脸, 一股要做蠢事的冲动使他的喉咙也哽噎起来……不,他舍不得对她那样!他不具备 这样的权利呀!他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努力地打掉自己无限美好的想象,努力地俯 在她的耳边问:“胃药放在哪里?”然后,他找来几片胃药,给她倒来一杯温开水, 扶她慢慢地坐起来,看着她慢慢地把药服下,再扶着她的肩膀慢慢地把她重新放躺 下来。柔和的灯光下,陈冲文清晰地看得见夏萍萍脸部的轮廓,看得见她轻轻起伏 的胸脯,看得见她那玲珑浮凸的完美曲线……理智和情感在他脑子里激烈地来回斗 争着…… 看着夏萍萍渐渐恢复过来,陈冲文又陪着她坐了一阵,并关切地问着:“怎么 样了?感觉好点了么?”陈冲文就那样干坐着,内心却是一刻也没有安静过,他正 在痛苦又甜蜜地思索着一个亲近夏萍萍的理由,他的手甚至已经开始引领着他准备 向她的身体探进了……手机突然就响了,把陈冲文吓了一大跳。他看了一下那个来 电号码,突然想起那个熟悉的电话是家里打过来的,又突然地想起家里有个叫叶兰 的女人是他的妻子。那个电话像是一记掠过心头的响雷,久久地震慑着陈冲文的心。 他坐在床沿上,看了她许久,他真的恨不能把自己长到她的身体里去。手机重新响 起的时候,陈冲文站起来,叹了口气。他觉得空气中有个叫责任的幽灵正一步步地 偷偷缠了上来,然后整个趴到他的肩上,继而又占据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他感 觉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沉甸甸的如盔甲般紧箍着自己。无数的烦忧与责任便风一样 在他心头呼啸飞绕,撕咬着他,纠缠着他……令他无法突围,难以脱身。最终,他 还是向夏萍萍开口道别了,他无限怜惜又无限悲悯地说:“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了!”他说不清自己内心的怜惜和悲悯,是对夏萍萍的,还是对自己。陈冲文心情 沉重地转身离去,然后轻轻带上门。下楼的时候,两行泪悄悄地从陈冲文的眼里心 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