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几天阚老板太忙了,他在争取一个两亿元的大项目,是市政府从省政府那申 请下来的。项目是生产大豆粉。 这几天为了争取这个项目,阚老板和文阳在一家大酒店包了几个房间,请了十 几个专家,日夜吃住在大酒店。别的生产厂家刚刚酝酿要申请的时候,阚老板已经 捷足先登,写出了《关于凤翔豆制品公司申请生产大豆粉的可行性报告》,并报给 相关主管部门,这就是阚大敢的雷厉风行。报告报到层层主管机关,层层主管都收 到了礼金,于是顺利通过审核。最后有权威人士告诉阚老板,要想拿到这个项目, 关键人物是市政府的常务副市长梁嘉浩。 梁嘉浩过去是分管全市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四十五六岁,正当年富力强,也是 从农村奋斗出来的大学生。梁嘉浩工作有策略、有魄力、有力度。在他的主抓下, 全市的经济发展很快,尤其是私营企业,全市的税收大大提高,一年一个新台阶。 最近他被提拔为常务副市长,而且是市委常委,成为全市领导干部中一颗耀眼的明 星,政治前途十分看好。有人说,他将来可越过市长,直接任市委书记。还有人说, 市里站不住,省委主要领导早就看好了他,不久就要提到省里,不当副省长,也当 发改委主任,如果干得好,将来当上省长、省委书记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他官多大,他和阚老板私下里却称兄道弟。为了企业发展,需要许多政府 审批的事项,如申请贷款、购买土地、环保过关、质量监督、减免税收等等,阚老 板都要梁副市长帮忙疏通,一来二去,自然成了朋友。当然,阚老板也没少给他送 礼,而且数额不小。 两亿元的大项目,阚大敢决定要把它拿到手。为了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阚大 敢这次攻关,不仅要送现金,还要送美女,这个美女就是文阳。 阚老板知道,梁副市长对文阳心仪已久。阚老板曾多次宴请过梁副市长,文阳 作陪。酒过三巡时,无论高贵与低微的人,都会迸发出一种原始的本性。在大家的 哄闹中,文阳与梁副市长还喝过交杯酒,喝酒高潮时趁人们忘乎所以,梁副市长还 掀起裙子摸过文阳的大腿。 文阳与梁副市长最亲密的交往是在舞会上。阚老板曾带文阳出席过企业精英们 和市政府高层官员们的联谊会。每每宴会过后就是舞会。市政府为了让这些为市财 政缴纳税款的大老板跳得尽兴,经常会把市里各个剧团年轻的女演员们请来,陪领 导也陪老板们跳舞。 剧团的演员风采多姿、曼妙绝伦。平日里以正人君子面目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的领导和一个个老板们,搂着时尚靓丽、性感十足的演员跳得如醉如痴,忘情失态, 全都忘记了伪装。 在那次舞会上,副市长梁嘉浩似乎对妙龄貌美的女演员不感兴趣,他多次拒绝 女演员的邀请,却主动邀请文阳和他跳舞。在他眼里,文阳是他见到过最美的女人, 高雅的气质与女强人的风度有一种让人刮目相看的深度,就连身上散发的气息都有 着让任何男人都难以抵挡的诱惑力。尽管他也知道文阳是被阚老板玩过的二手货, 但梁副市长却依然认为,这个曼妙玲珑、聪敏过人的小女人十分清纯可爱,对她情 有独钟。跳舞时梁副市长紧紧握着她胖乎乎柔滑细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 小声说:“从阚老板那儿辞职吧,信我的话,在企业怎么干也没多大前途,也就是 有两个臭钱,顶多是个土财主。我想法给你弄个大学文凭,以我侄女的身份,通过 关系,弄个编制,把你安排到政府机关当个公务员。在市政府当干部,铁饭碗,风 光体面,到哪儿都受人尊敬。凭你的能力和水平,我再拉帮你一把,不用几年,就 能提为科长,然后再努力一把,就是局长,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市政府里不缺女干 部,但缺有能力的女干部,你只要做出一点点儿成绩,就会受到领导们的重视。这 几年中央大力提倡培养女干部,可惜有些人才能平庸,想提都提不起来。相信我, 我会对你负责的。” 文阳本是一个农家女孩,虽然见过一些世面,有了一些阅历,但在一个市政府 的高级官员面前,仍觉身份低微,而且差距太大。如今能和梁副市长一起跳舞,怎 么说也是抬高了身份,有一种荣幸而又自豪的感觉。如果真的进了市政府,那样可 就彻底逃出了农门、荣耀了门庭,全家都跟着高兴啊!她也相信,凭梁副市长的权 力一定能够办得到,她极有可能在梁副市长的提携下飞黄腾达。文阳在梁副市长的 拥抱下,随着舒缓悦耳的音乐声,迈着轻盈款款的舞步,漫步躲闪着,行进在狂欢 的勾肩搭背的人群之中。在这种散发人类原始冲动的环境里,她也感受到了梁副市 长的恣意抚摸。文阳不但没有抵御,反而还很陶醉。 文阳很快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因为她想起了阚老板对她的好,阚老板为她父亲 偿还巨债,给她母亲钱维持家用,给她父亲治病,给她权力给她信任……想到这里, 她暂时还是不想从阚老板身边走开,但她又不想放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确实 有些为难了,只好对梁副市长说:“谢谢领导对我的关怀,因为阚老板对我有恩, 我暂时不想伤害他,容我回去后好好想一想。” 话说到这份儿上,梁副市长理解地叹了口气,说:“看来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 女人,想好了再来找我,我等着你。今天的话望你不要对阚老板讲,他对我也不错, 说了就会影响我俩的关系。如果你有想通那天,我会找个恰当的理由,跟阚老板讲 清道理,让他主动拱手相让。” 此时恰好舞会结束,两人依依不舍地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