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刘雅惠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身亡,剩下的李大勇也不能开口说话,这可给案 件侦破带来了不少难度,经过商议决定先从刘雅萍身上找突破口,看能不能摸一些 线索。于是杨磊带着小张来找刘雅萍了解情况。刘雅萍躺在家中的床上流着泪。 杨磊站在床边劝道:“你再好好想想!”刘雅萍缓了缓说:“我们家确实没有 这么大的仇人,炸我们全家,这得和我们家有多么大的仇啊!”杨磊提示地说道: “你觉得这事,可能是冲着你们家谁来的?”刘雅萍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这时,李志成领着一个中年妇女进来。刘雅萍忙打招呼道:“孙姐!”孙姐握住刘 雅萍的手,忙去安慰刘雅萍,然后对杨磊道:“你们在谈事吧?你们谈,我给雅萍 去弄点吃的!”刘雅萍挡住了道:“孙姐,我不饿!”孙姐道:“不饿也得吃点,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啊!” 李志成忙对杨磊介绍道:“队长,这是居委会的小孙!”转身又向孙姐道: “这是我们的杨队长,这是小张!”杨磊握住孙姐的手道:“你好,这事得辛苦你 了!”孙姐道:“这就是居委会的工作嘛,再说了,平时雅萍和我们都挺好的!” 小张道:“孙姐,谢谢你了!”孙姐笑着道:“谢什么?不用!好,你们谈你们的, 我忙去了!”说完进了厨房。 小张问刘雅萍:“去医院里看刘雅惠的那个小伙子是谁?”刘雅萍想了想道: “噢,你们说的是赵彬啊!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俩人都快要结婚了,我妹妹……” 说着又流出了眼泪。过了会儿,刘雅萍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杨磊道:“噢,对了, 不知为什么,我妹妹临走的时候说,告……告赵彬,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杨磊惊 奇地问:“告赵彬?”刘雅萍又重复了一句:“对!我妹妹断断续续地说告赵彬。” 杨磊:“赵彬是干什么的?”刘雅萍道:“出租车司机。”这时,孙姐端来了一碗 面摆在床头柜上,对蓬头垢面憔悴地躺在床上的刘雅萍道:“雅萍,多少吃一点吧, 来!”刘雅萍仍坚持地道:“我不饿,我不想吃!”孙姐劝道:“一点东西都没吃, 怎么能不饿呢!”刘雅萍欠起身子道:“我不想吃面,孙姐!我……我想吃些馄饨!” 孙姐热情地道:“好啊!你等着,我给你买去!”说着拿着小盆出了门。问完了情 况,赵磊他们也走了。 刘雅萍趁机拨电话。听筒里传出了清脆的女服务员声:“机主不在服务区!” 刘雅萍再拨电话:“喂!请叫一下于富平!噢?他出差了,什么时候走的,去哪了? 多长时间,噢,没关系,谢谢!”刘雅萍握着电话发了一阵愣,又拨起了电话: “喂,小郑!你告诉你于大哥,让他务必给我回电话,我有急事。谢谢!”刘雅萍 抱着电话等着。不一会儿,刘雅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电话机歪到了一边。孙姐端 着馄饨回来,看到雅萍睡着了,把馄饨轻放在一边,坐在床边等着刘雅萍醒来。 公安局刑警队办公室里,杨磊正在吃方便面,李志成进来:“队长,人来了!” 杨磊放下吃了一半的方便面,抹了一把嘴:“带进来吧!”李志成走到过道向另一 个办公室喊了声:“过来,到这边来!”赵彬随着喊声进了屋。杨磊开始审问起来 :“你叫赵彬?”赵彬答道:“是。”杨磊:“干什么的?”赵彬说:“出租车司 机。”杨磊有些严肃地说:“你和刘家是什么关系,你要把实际情况告诉我们!” 赵彬平淡地答道:“我和雅惠谈恋爱,二年了。”杨磊停了停问道:“你们之间有 矛盾吗?”赵彬情绪有些激动:“没有矛盾,我们快结婚了!”杨磊忙安慰道: “你不要激动!你想不想尽快抓到凶手?”赵彬愤恨地道:“要抓住凶手,我撕他 八瓣,我豁出去了!唉!我和雅惠……我心里够难受的了,你们别折腾我了好不好?” 李志成道:“对不起,刘雅惠死之前对她姐姐说‘告……告赵彬’,你觉得是什么 意思?”赵彬又激动起来:“告我?告我什么?前两天我们才照了结婚照。”李志 成道:“照结婚照说明不了什么,一个人临死之前最后一句话,肯定不是随便说的!” 赵彬有些坐不住了,生气地道:“那你说告我什么,告我什么吧?”杨磊威严起来 道:“请你正面回答问题,不要激动。否则对你不利!” 赵彬平静了一点,心平气和地:“我的理解,雅惠是要告诉我什么,而不是你 们说的要告我!”杨磊:“那好吧!就按你说的,你说刘雅惠要告诉你什么?”赵 彬伤感地道:“……她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也许告诉我,让我别难过……或者要 告诉我这事是谁干的……”杨磊纠正地说:“不,她完全可以告诉她姐姐,为什么 要告诉你?”这下赵彬可有些口吃了:“她这……这个……”半晌,也说不出一句 话来。杨磊又趁机追问道:“案发那天你在干什么?”赵彬毫无遮掩地:“我能干 什么,出车呗!噢,案发那天是星期五,我那天修车了!”杨磊:“修车,你修了 一天?”赵彬:“中午吃过饭,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吧!”杨磊:“你一个人吗?” 赵彬:“还有我们公司的两个师傅。”李志成也加了进来,追问道:“那两个师傅 叫什么?”赵彬连想都没想地说:“一个叫李保成,一个叫柳大头……我也不知道 他叫什么,反正大家都叫他柳大头!” 杨磊见问不出什么破绽,只好换了个话题:“你能不能谈谈刘雅惠家中的情况? 比如说有没有和他们家闹矛盾的人,或者说他们家有没有什么仇人?”赵彬答道: “仇人?说不上!雅惠的父亲是退休干部,以前是服装厂的厂长,为人不错,对工 作挺认真。雅惠和雅萍是同父异母姐妹。雅萍的亲娘死得早,雅惠是后边这个母亲 生的!”杨磊道:“是吗,刘雅萍和继母关系怎么样?”赵彬如实地说:“还可以。 不过她妈就是那种人,谁都看不惯,就连雅萍的丈夫肖辉也看不惯,经常吵架,闹 得特别凶!”李志成不解地问道:“刘雅萍的丈夫不是李大勇吗?”赵彬道:“是 啊!李大勇是雅萍的第二个丈夫,前头那个叫肖辉,已经和雅萍离了,不过还经常 来闹,主要是和雅惠她妈闹,当时就是她硬把他们闹散的!李大勇就是她妈给找的。 雅萍自己不同意,可是她妈让她结,她也就和李大勇结了!”杨磊问道:“肖辉是 干什么的?”赵彬:“不太清楚。我连人都没见过!都是听雅惠说的,说肖辉是个 ‘二杆子’,啥事都能做出来,雅惠也挺烦肖辉的!” 李志成又接着问:“那刘雅萍和李大勇关系怎么样?”“说不好!”赵彬停了 停,又说道,“李大勇这个人挺老实的,对刘雅萍也特别好!雅惠她们家吃苦受累 的活,李大勇全包了,就这雅惠她妈还不满意。她妈就这种人,其实也没有什么!” 李志成道:“李大勇不是她妈给找的吗?怎么她妈又不满意了?”赵彬淡淡地说: “谁知道啊!成天嫌李大勇没本事。李大勇脾气好,她妈越唠叨,李大勇越对她妈 好!”赵彬的话引得杨磊和李志成都笑了。杨磊又问道:“雅惠她妈对你满意吗?” 赵彬:“还算可以吧。不过也给我规定了结婚没这个不行,没那个不行,为了雅惠, 我也愿意。” 杨磊客气地说:“好了!谢谢你给我们说了这么多的情况。你先回去,有什么 事,我们再找你谈!希望你好好配合我们,把杀害雅惠和她父母的凶手尽快缉拿归 案!”赵彬道:“我一定配合!” 为了证实赵彬供词的可靠性。杨磊派小张到出租公司汽车修理车间做了调查。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领着小张进了车间。干部模样的人高声地叫着:“李保成,柳大 头!”两个正在干活的人放下工具,擦着手走了过来。干部模样的人对小张道: “这是李师傅,李保成!这是柳师傅。我们都叫他柳大头!”柳师傅做出欲打干部 模样的人,干部模样的人躲开。干部模样的人笑着:“人家公安局说要找柳大头, 又不是我说的!”两人一听说是公安局的都有点发愣。干部模样的人对李保成和柳 大头道:“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安局的小张同志,向你们了解一点情况, 有啥说啥,如实说!”小张看了看柳大头和李保成一眼问道:“七月十一日那天你 们都干什么了?”李保成想了想:“七月十一日……”小张提醒道:“就是上个星 期五。”柳大头一拍大腿:“那天上午闲着没活,下棋了!”然后又指着李保成道 :“你不是也在啊!”李保成忙说:“对,对,对!我连赢三盘,你不玩了。”小 张又追问道:“没记错吧,是不是七月十一日?”柳大头肯定地道:“错不了,那 天是我媳妇生日,修车没回去,媳妇不高兴了!”小张道:“上午下棋了,那下午 呢?”李保成道:“下午给赵彬修车了,从中午一直修到半夜!”小张:“中午几 点开始修的?”柳大头:“吃完饭就开始了,一点钟吧,赵彬那小子追得紧,晚上 回到家,都半夜一点多钟了!”小张不放心地又问道:“这中间赵彬离开过吗?” 柳大头道:“没有!厕所就在那车间旁边,晚上吃的是盒饭,李师傅去买的!”李 保成:“对!赵彬比我们着急,一分钟也没敢离开,修不好,第二天不能开车,几 百块就打水漂了!” 经过一番询问,赵彬没有作案时间,被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