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刑警们进入地下室,徐狗子由于不是警察,没有被允许进入,他听说地下室死 了不少人,包括红子也在内,急得心如油煎,直到牟野出来,他才问明了情况。 那边,吴泽世还在讲述他的故事,这边取证的人把吴泽世的家翻了个遍。 吴梦莲本想回南方,吴泽世也答应给她一些钱,然后离婚。这天晚上,二人吃 完饭,吴泽世又去看他的鱼,而吴梦莲由于第二天要走了,她和吴泽世毕竟这么多 年了,心情不是很好,见吴泽世在离别时没有一句安慰话,还痴迷于他的鱼,不免 伤心,出了门,坐在水池边上。 地下室里的吴泽世在网上看到食人鱼,他便想把整个过程制成视频,把水底灯 打开,光线传到水面上,和水底交相辉映,十分好看,吴梦莲被吸引住了。为了看 得更清楚,她上了桥,把住廊柱,向下望去,却一不小心,一头栽入水中。 屋内,吴泽世正在调试录像机,却没想到妻子突然出现在水里,他大惊,知道 妻子这一下有去无回了,再怎么说也是从孤儿院就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少 也是有一些感情的。但这时他的确束手无措,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那些食人鱼撕碎 吃掉,化为一副白骨,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那几天,他再也无心弄他的鱼,守着沉在水下的妻子的尸骨,也好几天没吃饭。 待他再次出来时,众人见到他,他相当的憔悴。众人吓了一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时,他把妻子的离婚协议给大家看,摇了摇头,说:“她终于走了。” 大家被他对妻子的感情打动,纷纷劝慰。 再后来,他的生意渐大,也渐渐走上正轨,他也不用天天忙活了,有总经理处 理日常的事,他只是定期开开会,闲下来时,他就想到妻子,把那段视频资料调出 来看,却渐渐地,他对妻子的死不再那么伤心了,有几次,他却看得异常兴奋。 渐渐地,他不满足于只看自己妻子的录像了,他为只有这一盘视频资料而感到 没劲。 一天晚上,他例行参加了一个公司的酒会,自己开车回来时,经过一个立交桥 下,看见了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乞丐蜷缩在人行道上。他心中一动,一个恶毒的 计划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他停下车,叫醒了那个小乞丐,说:“这孩子,真可怜, 跟叔叔走,叔叔给你弄些吃的,再给你些衣服。” 那个小乞丐以为遇上了好人,跟他上了车,被他拉回了家,弄了些吃的。小乞 丐家不在本地,因厌倦学习,逃了出来,不慎被一个专门以乞讨为生的团伙吸收, 今天因为没要到钱,被人赶了出来而落了单。 吴泽世问明了小乞丐的情况后,知道这样的孩子就是丢了也没人问的。吃过饭 后,把小乞丐骗入地下室,他原形毕露,强行把他捆到池子边上,扒光了要洗干净 喂鱼,才发现小乞丐是个女孩。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此时才知道落入了虎口,在地下室,喊破了嗓子也没 用。很快,洗完了的小女孩白白的身体,被捆绑后扔在地上,吴泽世休息了一下, 这才发现这小女孩虽然只有十三四岁,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发育得很好。已经很久没 碰女人了,吴泽世于是产生了另一种罪恶的念头。 从那以后,吴泽世每隔半年都要去找一名无辜的女人喂他的鱼,每一次进行录 像,把那女的最后物品保管起来。 凡是犯罪的人都有一种侥幸的心理,而且都很迷信。吴泽世十分忌讳十四这个 数字,他一直犹豫着,上一个是他从省城骗来的女司机,之后一直忌惮十四这个数 字,也就一直没敢动手。 夏玫出事前,他实在忍不住,把自己化装成一个老者,四处去物色猎物。他先 用假身份证在离家远一点的地方租了个房,作为临时落脚点,之后,他化装成老太 太和中年妇女出入这个屋,给人一种有三个人住的假象。 那天,他把夏玫带到出租屋之后,就把夏玫迷倒,一搜,竟搜出一支手枪,他 知道坏了,警察。他立刻呆在了当场,十四,果真不是个吉祥的数字。他脑袋飞速 地旋转着,扒窗一瞅,不远处还有两个人,知道这是一伙的,跑是跑不掉了,咬咬 牙,又“嘿嘿”一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警察怎么的,都是些废物,这 么多年没听说破过什么大案,今天我就和你们玩玩。” 于是,他用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把自己化装成一个中年妇女,把夏玫装入一个大 行李袋中,带出屋,并故意在刚子面前露了一面,大摇大摆地打的上了车站。到了 车站,他把大行李袋寄存在寄存处,人就买票进了检票口,趁人不注意,沿铁路走 了几十米,找个出口出了车站,很快又化装成小伙,开着那被害女司机的车,把夏 玫从南线运出城,又从没监控的北大街回来,把警察引向通衢市。 后来,他探听到了春叔等人真的去了通衢市,很是得意。把夏玫喂了鱼之后, 神清气爽地去政协开会。 在吴泽世的地下室里,紧贴北边的墙上有三个门,左边的一个是烘干室,中间 的一个是粉碎室,吴泽世把人喂鱼后,把人骨捞出来,烘干,粉碎,之后又将骨粉 掺在鱼饲料中喂了鱼。而右边的一个门里,却是另一套作案工具:那就是他的化装 用具,一些十分逼真的胶皮面具。这些东西都是在出门时在外地买的,套在人的脸 上,能使人变成年轻人或老者,还有各式各样的发套,各式各样的衣物和一些药物。 案件审讯之后,还有一道程序就是指认现场,吴泽世便被带到了他的地下室。 在地下室里,吴泽世似乎又兴奋起来,他神采飞扬地讲着他设计的屋子,各种工具 的妙用,女人被他弄到屋子里的处理方法。只见他打开了一个灯,立刻鱼池前一片 光明,用电脑调试了一下录像设施,之后,又上了一个台阶,用戴了手铐的手打开 上面的一个暗门。 “人就是从这里放下去的。” 话刚说完,只见吴泽世纵身一跃,跳了进去。众刑警一愣,还没明白是怎么一 回事,水中在灯光下很快聚了一群鱼,对着养它们的主人撕咬起来,很快水中一片 猩红,跳下去的吴泽世也只剩下了一副白骨…… 吴泽世的案子结束后,夏玫的衣物及手机被牟野给领了出来,在征得夏玫父母 同意的情况下,牟野留下夏玫的手机作为留念。后来牟野把自己的手机和那些衣物 烧给了夏玫,自己却用夏玫的手机,每次用手机时,夏玫的形象就出现在脑海。 那十四张光碟被公安部作为重要证据收去了,但在吴泽世的电脑里,也储存了 吴泽世自己被鱼吃掉的情形。当时,在场的牟野,利用吴泽世地下室里现成的刻录 机刻成了第十五张光碟,最后也被公安部门收走。但吴泽世在鱼口中呼叫挣扎着被 自己养的鱼吃掉的惨烈情景,已深深地刻在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脑海中,很久以后想 起都让人心悸不已。毕竟那场面不是每个人都看见过,也不是谁都有机会一生能看 到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