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天空泛着淡淡的蓝色,路上还没有很多的人和车辆,一 片安逸平静。 李辉早早来到向茹的住处,将一封信放在雪晴家的信箱里。徘徊了片刻,转身 离去。 向茹今天心情很好,一早就开始在厨房里忙碌着,为所有的人精心地准备着早 餐,这些琐碎的事情对她来说似乎变得很有意义。看着锅里的食物暂时没熟,她快 步走出门去,把信箱里的报纸取了回来。刚进门,就听见厨房传来剧烈的僻啪声响, 向茹惊慌地将手上的报纸丢在客厅桌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人厨房。那封信从桌上 滑下,掉在了沙发下面阴暗的角落里。 早餐做好了,大家还没有起来,向茹趁机给李辉拨打电话。对方电话关机,向 茹给电话留言:“还没起来啊?你又赖床?……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想告诉你— —我起床了,吃早餐后我就要去上班了!……我很想你——晚上见!”说完,沉醉 在爱的幸福里。 此时卫卫走进来,恰好看见向茹一脸小女人的温馨,椰榆她:“姐,女人要矜 持一点,一大早又打给人家!” “少啰嗦!快吃早餐!上班不要又迟到了!” 雪晴走进餐厅,卫卫连忙凑到雪晴身边,汇报新情况:“雪晴姐,她一大早就 留言给李辉,自己说着说着脸都红了呢!” 众人笑着打趣向茹。向茹不以为然。 苏护刚刚走进易富网的办公室,秘书小刘就送来一份快递文件。打开来,里面 有两封信,其中一个信封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另外一个信封上则没写任何字。苏护 打开给他的那封信,是李辉写给他的。 阿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了,想一想我们还真从来没用写信方式来 联络感情。可是这次我非得写信不可。 阿护,我知道你在我跟曹先生之间的处境很尴尬,那么久了,真的很抱歉!福 利院的事他已经出面解决了,逼得我必须面对……这次我绝对欠他一个人情——但 我是亲眼看着我的母亲……这一点他是永远不会了解的!——我必须离开! 很抱歉我用这样的方式……就请你跟雪晴帮我多照顾向茹!——我不愿让任何 人知道我的过去,我很骄傲我是一个孤儿——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已经搭了十一点 的飞机……公司派我去马来西亚出差……很抱歉必须用这种方式。另一封信请帮我 转交给曹先生,并且帮我谢谢他为福利院所做的事情。再见! 此时的向茹还蒙在鼓里,当她接到苏护的电话,顿时惊呆了。她像疯了一样冲 出办公室,手里还捏着一块没来得及放下的拼图块。当她赶到机场,飞机已经无情 地起飞了。向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飞机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耳朵嗡嗡作响,大 脑里一片空白,只有李辉的话在耳边响起:“我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被抛弃的孤单 感觉,就好像全世界都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你自己和你自己的心跳声……很空洞, 很可怕……所以我不会抛弃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种空洞、可怕、孤单的 感觉……因为我舍不得你……” 飞机已经消失在天际,向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像是一颗颗珍珠,晶莹剔透。 雪晴无言地来到向茹身后,扶住向茹的肩膀,无言地安慰她。向茹终于忍不住,抱 住雪晴失声痛哭。 曹远也得知了李辉不辞而别的消息,他放下手上的信件,自语道:“我真的做 错了吗?我只是希望找个借口来修复我们父子的关系,没想到反而把他逼走了!把 自己的儿子逼出国!儿子连见父亲一面都不愿意——我大概是天底下最失败的父亲!” 苏护不知说什么好,低低叫了声:“曹先生——” “就算他不愿从祖归宗,我还是会妥善安置好福利院的事——因为他是在那里 长大的啊!那是我亏欠他的啊!他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他工作结束就会回来的。” “我知道我亏欠他太多……但是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我已经找到一块地方, 福利院可以搬过去,不会有任何一个孩子流落在外。放心吧!”曹远落寞又悲伤地 说。 向茹根本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坚强,在李辉没有离开之前,她一点都不觉得 自己失去了李辉会如此的孤独、难过。她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整整一天什么东西也 不肯吃,一滴一滴固执地掉着眼泪。 雪晴端着汤碗进来,看到向茹憔悴的面容,心疼地说:“小茹,不吃东西也得 喝碗汤。” 向茹两眼发直地看着前方,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小茹,别哭了……他一定有他的原因,过几天他就会来信了。你这样我也难 过……小茹,你要哭,就哭出来吧——” 向茹缓缓转向雪晴,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号陶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样 一声不响地离开?雪晴,你知道为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他说他不会离开我,他 答应我的!他骗我!他为什么这样离开我,为什么?“雪晴一言不发地拍着向茹的 肩头,惟有心疼。 接下来的日子,向茹的情绪一直低落,想起李辉,她总忍不住要掉泪。工作心 不在焉,坐在制图桌前,手不住地抖动,连笔都拿不稳了。她画了擦,擦了画,最 后干脆在设计图上胡乱涂鸦。她失控地挥着手,无意中把桌上的杯子打翻在地,碎 成一地玻璃。杯子破裂的巨大声音让向茹清醒过来——那是李辉送给她的礼物。 小青闻声进来,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吓了一跳:“向茹姐,没事吧? “没事,不小心的。” “哦……老板说今天要看设计图,问你画好了没有?” 向茹看着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的设计图,索性往小青手里一塞说:“拿去给老板 看!顺便说我要请假!”她要去找苏护问个清楚。 可是苏护对雪暗和向茹的质问吞吞吐吐,这更引起了二人的不满。 “苏哥,麻烦你把李辉出国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小茹,好让她安心,毕竟这 样不辞而别,是非常不负责任的!”雪晴开门见山地说。 “我真的没有料到会这样,李辉寄来的快递里头有两封信,一封是给我的……” “另外一封呢?” “另外一封信……我不能告诉你们!” “为什么?也许是给小茹的啊!” “不是给向茹的,我答应李辉要替他保守秘密,这一点我一定得做到。” “我不懂李辉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跟小茹说的。他走得干净利落,留下小茹一个 人伤心难过!为什么你们都不会替她想一想呢?小茹只是要一个理由都得不到吗?” 向茹看在苏护这里也得不到答案,不禁啜泣起来,转而抬起头恨恨地说:“当 初他也是这样耍我,把我耍得团团转……现在又这样……你们这次是联合串通好来 耍我!等着看我笑话!对不对?你们以为我向茹是好要的吗?我不会再被骗了!绝 对不会!” 说到这里,向茹转身就走,她觉得不解气,又停下大声说道:“雪晴!你也该 小心一点!李辉、苏护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 这是苏护始料不及的。事情弄成这个样子,让向茹恨着李辉,又让雪晴恨着自 己了。他无奈地立在当地,不知所措。 电视台这座建筑物的外表,永远维持着坚硬不能动摇的姿态,然而在它里面每 天都发生着真实的故事,而且都是新鲜的。有人的地方总免不了悲欢离合,谁知道 自己哪天会走运,哪天会背呢? “‘城市话题’这个节目……你觉得怎么样?”总经理与节目部经理在讨论工 作。 “‘城市话题’本来的立意很好,光是名字本身就会吸引观众,但是前些日子 节目的方向有些偏差……不过就节目的制作水准来看,我觉得非常专业!对他们的 团队我也很有信心,只要将大方向抓稳了就没有大问题!” “时间一久,死水难免就发臭长虫,这时候就该换换清流。‘城市话题’的制 作人是王小宾——” “王小宾在‘城市话题’里根本就没有尽制作人的责任,节目一直是殷红一个 人在做,‘城市话题’能有今天的规模,也是因为殷红的奉献精神,肯努力、有拼 劲。有办法!” “最近台里要筹备一个新节目‘娱乐星闻’,就让他去那边做制作人好了!” “那‘城市话题’制作人的缺由谁替补?” “当然是——殷红!” 王小宾得知了人事变动的消息,在走廊上踱来踱去,正看见殷红满心欢喜地从 总经理办公室出来。他冷笑着对殷红说:“恭喜高升啊!” “王制作,这些调动都是总经理的意思,你没有必要这样冷嘲热讽的!” “我们好歹也曾经拥有,你何必这样过河拆桥呢?你忘了是我一手把你带进电 视台的吗?你那时候还只是个小丫头——没有我,你会有今天吗?” ‘你还敢提这事儿?要不是当初你把我骗了……凭我自己的本事,早就当上制 作人啦,还要等到今天吗?“ “你是不是在总经理面前乱说了什么,否则怎么突然来了个人事调动?” “行得正就坐得端,还怕别人说你坏话?‘城市话题’你付出的心力有多少? 整天只会耍耍嘴皮子,四处闲逛——” “你得意啦!别忘了是我经营了那么久的‘城市话题’——不要断送在你的手 上啊,殷制作!” “你放心!你在的时候节目都没垮;你不在了,节目会更红!” “哼!”王小宾气冲冲离去,殷红在他身后得意地笑了。 王小宾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回头看见接待台里的卫卫,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 容:天无绝人之路! “嗨!卫卫!做接待很无聊是吗?想不想换工作?” 卫卫说:“我原本以为进电视台可以像殷红姐一样,成为名主持人、明星,不 过我现在知道不是那么容易了!” “卫卫,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当主持人,你觉得如何?”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娱乐星闻’,每天十五分钟。虽然是个小节目,但是如果让你来主持,我 有信心让它变成电视台一个最重要的节目!” “可是我行吗?我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遇到什么问题,我可以教你!殷红也是我这样一步一步带领出来的, 你放心吧!” 卫卫高兴地拉着王小宾的手说:“真的吗?谢谢你!”小宾看着兴奋的卫卫一 边微笑着,笑里却露出许多的心机。 卫卫忙不迭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曹强,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条椅上,吃着三明 治午餐,喝着饮料。说到将要担任主持人的事情,卫卫兴奋得手舞足蹈。 “可是那个王制作会不会居心不良?” “不会啦!他还说只要我答应当主持人,他有信心可以将节目做好!虽然每天 只有短短十五分钟,可是真的是一个好机会,对不对?我终于可以像殷红姐一样做 个主持人啦!” 曹强在一旁看着卫卫,满脸微笑。 卫卫兴奋得滔滔不绝:“可以介绍好多的明星、偶像,搞不好还可以跟他们聊 聊天,要签名也很方便。” 曹强不安起来:“卫卫,电视台里面是不是有很多的男女是非啊?” “怕什么?我就不信有什么地方比酒吧更乱七八糟的,我可是从酒吧演唱起家 的,电视台要是有什么是非也不关我的事!别去理它就好了!” “你说得对!那你要好好努力,我会支持你的!” 卫卫看着曹强,似乎被他感动了。她拉着曹强,奔到栏杆边对着江水大叫: “我们要一起努力!你要做百货公司的老板!我要做殷红第二!”边叫边用眼睛示 意曹强。曹强会意过来,也跟着她一起大叫:“好——他们的喊声惊动了江边散步 的人,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人们都露出会意的微笑。几只水鸟不知是受了惊吓,还 是被什么吸引了,张开翅膀,飞向江中去了。 向茹的办公桌上摆着那幅拼图,只差一块就完成了。她趴在地上四下找着: “奇了怪了,哪去了!”向茹的老板拿着那日向茹涂鸦的设计图纸走进来,没有看 见向茹的人,奇怪地自言自语:“咦?人呢?上班不好好上,设计图不好好画,还 有时间拼这玩意儿?” ‘这不是什么玩意儿……这是拼图!“向茹突然从地下冒出来,吓了老板一跳。 “哦——对!这是要送给Mr.Johnson 的吗?”老板讨好地问。 谁知向茹恶狠狠地瞪着他说:“谁说要送给他的!” 见话不投机,老板便说:“误会误会!不过可不可以请教你——这张设计图纸 是怎么回事啊?” “是我乱画的,看不出来吗?”向茹接过图纸,将图纸一把揉掉。 “看得出来——但是大设计师,你什么时候能交图啊?客户等着看图呢!”说 完见向茹低头不语很难过的样子,又觉得不忍心,趁机上前安慰她:“我已经听说 他出国的事情了,没关系!好男儿志在四方。出国玩儿够了他就会回来,不要担心,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喜欢到处玩玩……” 老板还要继续发表个人意见,向茹脸色不善地抬起头看着老板,怒气冲冲地质 间:“什么叫做玩儿够就会回来?好了!老板……我要画图了!设计图我一定会准 时交给你的!你先出去吧!” 老板转身要走,却不小心把放在桌角的拼图给撞翻了,七彩的拼图块散落一地。 向茹看着它们纷纷落地,心又像被掏空了似的疼痛起来。 下班后,向茹来到李辉的住处,她第一次用李辉给她的这把钥匙,这让她踌躇 不定。屋内空空的,向茹颓然坐在沙发上。她还能期待着打开门后看到李辉吗?她 在心里暗暗嘲笑了一下自己。她坐了一会儿,越想越生气,忽地站起身,将抽屉内 的文件全部丢出,丢得到处都是。又冲进房间,翻出李辉的衣服,往地上乱丢一气 ……经她这么一折腾,房间变得像个垃圾场,凌乱不堪。最后,她走向橱柜前,面 对着一大堆的玻璃杯,向茹喘着气,仿佛是累了,静静地看着,最终将它们一扫而 下。随着杯子清脆的破裂声,向茹的胸中也一声声地响着,好像什么东西挣断了。 出了公寓,走在街上,一对对情侣卿卿我我地走过用u 刚发泄过的向茹心里又 像堵了什么。她经过一家婚纱店,不由得停下脚步,望着橱窗里一套白色的新娘礼 服,却无意中看见自己在玻璃橱窗中的影子,头发杂乱无章,衣服也有些凌乱。她 失神地转过身,旁边一对情侣也在看着新娘礼服。女孩说:“如果穿这一套,我的 头发应该盘起来,这样比较好看,也比较有精神!” 男友反对:“我倒觉得长头发应该放下来,把它梳直,这样很有女人味……很 漂亮!” “真的吗?”女孩反问。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向茹想了想,走进一家理发店,对美发师说:“剪头发,越短越好。”她觉得 自己又坚强起来了。 回到家时,雪晴、殷红、卫卫正在讨论卫卫做节目主持人的事情,众人看到向 茹的头发,都惊呼起来。 卫卫郑重地拿着邮差刚刚送到的李辉的来信进来,向茹看也不看一眼。如果是 昨天,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抢过去;现在,她已经想通了,漠然地把信丢进垃圾桶, 起身就走:“走也不说一声……现在来信什么意思?我不看!”走进自己的房间去 了。 卫卫连忙将信从垃圾桶取出来,放在橱柜内,故意大声说:“我把信放在橱柜 里头了,免得有人想看的时候,找不着!” 易富网转型计划第一阶段已经初见成效。苏护站在讲台前,向台下的董事们汇 报情况。 “自提出转型计划以来,经与公司下属、网络技术人员充分讨论之后,决定了 易富网将由最初的B2C 的模式转型成为B2B 的模式,减少投资成本,重新锁定客源 层在提供各大企业、公司行号所需要的财务精算业务。针对必须面临的原有易富网 会员的申诉事件,我们也提出了几个解决方案作为应急措施——相信在这一波的策 略调整之下,易富网将更加的健全,足以应付下一波网络事业的危机……谢谢各位!” 苏护话音一落,众董事纷纷点头、鼓掌,表示赞同。 曹远继续主持会议:“各位董事,对于易富网执行长的报告,有没有什么问题 要提出来的?” “我有一个问题。据说夏副总裁由于反对转型,没有参与转型计划,目前是请 长假的状态。那我想请问,等到她回到易富网时,是否会产生冲突?有没有具体的 办法能化解内部歧见?还有……她为什么坚持不转型?董事会有没有考虑要开除她?”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曹远脸色凝重地看着苏护。苏护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说: “夏副总裁目前请假的确是由于反对转型,我将会积极与她沟通协调。我决不考虑 将她开除!因为她行销方面的专长其实是易富网能够走到今天的关键。谢谢!” 会议结束,苏护一脸颓然地坐在原地,怅然若失地独自收拾着资料,似乎虚脱 了似的,没有力量起身。 刚回到办公室,曹远走进来:“阿护,怎么不开心?因为雪晴?” “我刚才报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想法冒上来,雪晴不在易富网,易富 网对我的意义已经消失了。原来易富网对我的意义是透过雪晴才存在的。想到这一 点让我差点报告不下去,我找不到工作的意义了。” “呵护,生命中的渴求,并不是每次靠认真努力就一定会得到的!强求没有用!” “可是我已经等了雪晴六年了!” “所以你应该试着离开她!” “离开雪晴?难道她离我还不够远吗!” “不够远,她也应该离开你!我希望雪晴去兴华电子工作,就是因为那对你们 两个有好处,因为你们必须冷静地重新想一想你们的过去。雪晴也必须想一想她是 不是应该放弃过去。” “为什么一定得离开?” “因为一个人时才更能体会到两个人的难得,了解吗?你们两个的感情也该处 理处理了。” “一个人时才更能体会到两个人的难得。”苏护回味着曹远的话,陷入了沉思。 曹远与雪晴约在公园散步。一群小孩子欢快地跑来跑去,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 样子,雪晴似乎也被他们的快乐感染了:“转型计划既然已经确定,我想我必须离 开易富网了……”她平静地告诉曹远她的决定。 曹远点点头问:“上次提到的去兴华电子上班的事,考虑得如何?‘”除了易 富网,我不考虑其他。“ “雪晴,阿护让你放长假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是一种逃避。你不愿意面 对网络变化的趋势,不去面对转型计划,这也是一种逃避!你必须正视你自己内心 的问题,为什么老是在逃避?我希望你去兴华电子有几个原因——第一,像你这样 的人才必须发挥你的专长,否则是社会的损失,也是你自己的损失!第二,电子产 业是目前最热门却也是最充满危机的产业,请你在兴华电子展现你的专长,证明你 自己的观点!第三,在离开易富网之后,请好好想想苏护对你的感情。这是我对你 的期望……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沉吟良久,雪晴终于开口:“好,我愿意。我必须坚强地面对我自己的问题, 不能再逃避!” 曹远赞许地笑了:“好,雪晴!这几天准备一下,立刻上班!第一个任务是代 表我去马来西亚谈一个并购案。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就看你的表现了!” 突然被指派如此重大的任务,雪晴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但这不安很快就被对新 工作的憧憬湮没了。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得流畅而自然。雪晴走的时候,苏护到机场送行:“不管发 生什么事,立刻通知我,我会在最短的时间赶来。” 两人对望一眼,对方的眼睛里似乎都有些什么。!“播里航班起飞的预告不合 时宜地响了起来。 “苏哥,再见!” “再见!” 苏护若有所失地望着雪晴走向登机门。“回头!”苏护在心里喊着。雪晴似乎 听到苏护的声音,脚步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望向苏护,笑了一笑,然后转身走 进登机门,消失在人群中。 马来西亚的阳光似乎比上海的要厉害一些,有些刺目。雪晴刚下飞机就感觉到 了,一时不能适应。一路上的风光并不能吸引雪晴的注意,她面无表情地考虑着如 何应付这个新挑战。 新宝电子的接待人员已经等在门口,雪晴一下车,就被直接引往会议室月p 里, 新宝电子的总经理林威显已经开始与其他两家并购厂商洽谈并购事宜。雪晴走进会 议室,众人纷纷向她投以专注的目光。雪晴微笑着向众人致意。忽然,她像是被电 击到一样,呆若木鸡。在林威显的对面,坐着一个人,竟然和方汉声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