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澹台安邦无奈的说道:“鲍默,这件事,我们也要尊重小薇的想法,如果她不 同意,我也无能为力,我虽然是长辈,却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 鲍默点点头,澹台安邦能来,就代表这件事是有希望的,舅舅的话,小薇应该 可以听得进去。 澹台安邦走了,鲍默在煎熬中等待着消息。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澹台安邦都没有消息,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他来了一个 电话,很无奈的告诉他,这件事,她帮不上忙。 夏青不肯吃饭,一直在吵闹着要见乔薇雅。 父子俩终于熬不住了,两人都沉沉睡去。 一直吵闹的夏青,看到家里黑了灯,悄悄穿上羽绒服,出了家门。 她听鲍默说过,乔薇雅的家,在一个大花园里面。 街上静悄悄的,偶尔会传来一声鞭炮声。 夏青顺着墙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虽然记得小薇的爸爸,却也只是一个模糊的 影子,其他的,则是一片空白,她的智商,可能还不如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因为没有戴手套,她抱着古笙的手冻得有些疼,只好把手揣在袖子里,然后抱 紧了古笙。 她一路走,一路喃自语,花园,花园…… 现在是冬季,哪里会有鲜花,她以为花园。 路上罕有行人,她想问路,也找不到人。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个多小时,她竟然到了火车站。 车站的候车室里,旅客并不多。 夏青感到体力不支,坐在了椅子上,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抹 得太多,看不出年纪。 夏青歇了一会儿,缓过劲来,捅了捅旁边的女子,问道:“姐姐,几点了?” 那女子不高兴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夏青,待看到是一个大妈级的女人喊 她姐姐,历时恼火了,不耐烦的一扒拉,“不知道,自己看表!” 夏青环顾四周,终于看到了墙上的电子钟。 现在时间,夜里十二点。 那女子趴了一会儿,站起身去了一趟厕所,又回来了。 夏青看她不趴着了,来了兴致,问道:“姐姐,你去哪儿?” 那女子本来不想理她,夏青追问了三四遍,她终于不耐烦了,“广东。” “广东哪儿?”其实她是想问广东在哪儿? “广州天河。” “那好吗?” 这时候,女子看出了夏青的不对劲儿,嗤笑道:“原来是个傻子。” “好,我们那儿一年四季都有花。” “那你们那儿有大花园吗?” “有啊,到处都是大花园。” “姐姐,你姓什么?” “我姓杨。” “杨姐姐,你带我去看花园行吗?” “不行。”其实,这个女子,根本不是广东人,她只是一个在B 市一家夜总会 的坐台小姐,因为得罪了客人,在B 市混不下去了,所以联络到广州那边的老乡, 准备去那边继续重操旧业。 “杨姐姐,我有钱,你带我去看花园吧。” “不行。” 夏青一着急,把身上的钱包拿了出来,“你看,我有很多钱,你帮我买一张票, 行吗?” 那人看到夏青钱包里的钱,眼冒金光,白来的钱,不拿白不拿,反正她是一个 傻子,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的。 “你把钱给我,我去给你买火车票,你乖乖的坐在这儿,哪也不许去。”那人 把夏青钱包里的现金全都拿了出来,然后背起包就走了,她很精明,信用卡她是不 会拿的,不知道密码,还惹麻烦。 她并不是直接到广州,中间还要转车,只要她一上车,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夏青坐在椅子上,困意慢慢袭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的时候,天 已经蒙蒙亮了。 她四处张望,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杨姓女子。 这时,一个车站的工作人员从她面前经过,夏青站了起来,一手拽住他,“哥 哥,有个杨姐姐给我去买票,她怎么还不回来?” 车站的工作人员听到她奇怪的强调,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夏青可怜兮兮的说道:“那个杨姐姐说要带我去天河看花园,我给她钱去买票 了,可是我都睡了一觉,她还没有回来,哥哥,你帮我去找好不好?” 车站的工作人员顿悟,她肯定是遇上骗子了,这个女人的脑筋好像不太清楚。 想了想,他把夏青带到了车站派出所。 到了车站派出所,工作人员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民警又开始询问夏青,夏青把发生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并拿出自己的钱包让 民警看,民警看到钱包里夏青的身份证,吃了一惊。 夏青之前在省妇联工作,经常上电视,后来退居二线之后,到了贵州,又因为 救孩子差点丧了性命,报纸上连篇累牍的报道,想不认识她都难。 民警赶紧给B 市市局打电话。 鲍家父子太困了,还没有起床,鲍默听到电话声,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这才 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父子俩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夏青正在吃饺子,派出所的民警给她煮了饺子, 又哄又劝,才让她留了下来。 夏青的钱包里,大约有三千块钱。 民警向父子保证,一定尽快抓到罪犯,这件事,并不难,因为候车大厅有监控 设备,只要查到这个女人上了哪趟火车,自然能够抓到她。 夏青安然无恙,父子俩已经阿弥陀佛了,至于那个女人,能抓到最好。 临走的时候,夏青还忘不了她的古笙。 上了车,鲍默问道:“妈妈,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自己开门出来的,我想去花园,默默,你带我去花园好不好?我已经吃饱 了,我吃了一碗饺子。” 鲍默听着心里难受,“妈,人家还要上班,我们先回家,你好好睡一觉,我就 带你去,好吗?” 夏青撅着嘴,表达了她的不满。 鲍默只好劝道:“妈,你看看你现在,又脏又臭的,总得洗洗澡,换身衣服吧。” 夏青闻闻,“不臭啊?” “我都闻到了,不信您问爸爸?” 夏青伸着袖子让鲍远山闻,鲍远山柔声道:“夏青,等你回家洗个澡,换身衣 服,我一定让默默带你去。” “你要说话算数!” 鲍远山点点头,心里却难受极了,他不恨乔薇雅的拒绝,这是报应,谁让他们 当年那样过分的欺凌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呢。 一家人回到家中,夏青去洗澡,鲍远山和鲍默相顾无言。 良久,鲍默下了决心,“爸,我现在去找乔薇雅,无论想什么办法,我一定会 求得她谅解,请她见一见妈妈。” 鲍远山怀着一线希望的笑了笑,点点头,目送儿子离去。 鲍默刚走,派出所就来了电话,骗走夏青的女子在省城的火车站抓住了,她是 B 市BDWC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原本姓陈,除了坐台,还经常干一些坑蒙拐骗,不劳 而获的事情,所以,得罪了一些人,无奈之下,在过年的时候,选择了出逃。 今天下午,派出所会派人把夏青丢失的钱送回来。 鲍远山谢过派出所,挂断了电话,长叹了一声,那个陈姓女子拙劣卑鄙的做法, 只能骗一骗失忆的夏青罢了。 鲍默来到澹台花园,保姆听见铃声开了门,请他进来。 乔薇雅已经起床,正在花园练武,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却是鲍默。 鲍默艰涩的笑笑,让保姆先回去。 对于二人之间的事情,保姆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她笑了笑,转身回了房子。 “小薇,我们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乔薇雅转身欲走,被鲍默一把抓住,“小薇,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请你 看在我爱过你的份上,能否去看看我妈妈,她一直不吃不喝,就是想见你一面,我 求你……” 说完,鲍默跪了下去。 乔薇雅大惊,“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小薇,我求求你去看看她,只要去见她一面就行,只要你去见她,无论你提 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乔薇雅默默的站着,心中复杂到了极点。 鲍默紧紧攥着她的手,一双深邃的眸子,早已星光点点。 澹台路易在露台上看到鲍默跪在乔薇雅面前,大为震惊,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 么,但是鲍默的举动,却深深震撼了他。 他披上衣服,准备跑下去,刚开了门,却被澹台世媛拦住了,“你是不是想去 花园?又不是你一个人看到了,他们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你懂什么!” “我当然懂,我什么都懂!”澹台世媛撇着嘴说道:“也只有你这种滥情的人, 才不懂得何为爱!” 原来,家里人都已经起来了,只是看到鲍默在院子里,便不好出去,只缩在客 厅里,焦急的等待结果。 “你先起来,我去。”乔薇雅搀起了鲍默,“我先换一身衣服,你到客厅等我。” 鲍默大喜过望,站起来忘形的抱住乔薇雅,“小薇,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谢 谢你!谢谢你!” “把你的裤子掸掸。”乔薇雅轻声的说了一句。 鲍默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上面都是泥土,前两天刚刚下过雪。 “小薇,谢谢,谢谢……”鲍默反复重复着谢谢二字。 两人回到客厅,众人当作若无其事的跟鲍默打招呼。 乔薇雅快速的冲洗后换了一身衣服,回到客厅,跟舅舅说了一声,跟着鲍默走 了。 众人长出一口气,澹台世媛问澹台安邦,“爸爸,小薇会和鲍默复合吗?其实 我觉得鲍默还真的不错,就是呆了一点,小薇如果不要,我去追他。” 澹台路易冷哼一声,“你哪能和小薇比!” “爸,您看看他,竟然贬低您最宝贝的女儿!”澹台世媛坐在沙发上,跟澹台 安邦撒娇。 众人大笑,澹台世铭说道:“小五,我怎么觉得,小薇才是爸爸最宠爱的女儿。” 澹台世媛白了一眼哥哥,又跟爸爸告状。 澹台安邦笑道:“我们小五一向很优秀,不过,的确比小薇差了一点。” 客厅里的笑声,顿时几乎掀翻了房子。 澹台世媛拿起抱枕,气咻咻的扔向澹台路易,“我恨死你了!” 众人由着他们去闹,各自去忙了。 乔薇雅开车跟在鲍默的车后面。 夏青焦躁的等了一会儿,不见乔薇雅来,就吵吵着要出去,鲍远山只好哄她, 乔薇雅已经在路上。 听到汽车的声音,夏青立刻蹦了起来,拉着鲍远山往外就走。 看到乔薇雅,夏青展开了笑颜,抱着古笙欢愉的迎向她。 “姐姐,你来了。” “嗯。”乔薇雅一时间尴尬不已。 “走,我们进屋,外边太冷了,你吃饭了没有,我让默默给你煮饺子,好不好?” “默默,你快去煮饺子!”夏青抱着乔薇雅的胳膊往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 她弯下腰拿了一双毛拖鞋放在乔薇雅面前,“这是新的,你穿这个就好。” “谢谢。”乔薇雅脱了靴子,穿上毛拖鞋,夏青喜滋滋的笑道:“姐姐,你穿 着很好看。” 鲍远山已经沏了茶,放在茶几上,乔薇雅和夏青坐下,鲍远山牵强的一笑, “小薇,请喝茶。” “你快去看看默默的饺子煮好了没有?”夏青不希望看到鲍远山在身边。 鲍远山讪讪一笑,起身去了厨房。 夏青一直问东问西,乔薇雅淡淡的回应着她,看到夏青变成这个样子,她的心 里,五味陈杂。 夏青看她不爱说话,放下古笙,端起几上的茶杯,“姐姐,你喝茶。” 乔薇雅怕烫到她,赶紧接了过来,夏青看着她,笑道:“喝,你喝呀,我们家 的茶水很好喝的,你如果不喜欢,我去给你拿饮料,你想喝什么,要不我带你去挑。” “谢谢,我喝茶就可以了。” 鲍默煮了饺子,招呼夏青和乔薇雅去吃饭。 夏青拉着乔薇雅先洗了手,然后来到餐厅,四个人分别落座,夏青笑道:“你 快吃,吃了我带你去玩。” 乔薇雅拿起了筷子,四个人开始吃饺子。 夏青吃得不多,她一直看着乔薇雅,似乎害怕乔薇雅随时会走掉。 吃过饺子,乔薇雅跟着夏青来到书房。 这是夏青自己的书房,他们一家三口,各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 乔薇雅来到书架前,乔薇雅惊呆了,书架上,整整一排,都是有关古笙方面的 书籍,恐怕市面上的相关书籍,也就这么多了。 “姐姐,你想学吗?我会一点,可以教你,好不好?” 乔薇雅摇摇头,复杂的眼神在夏青身上来回扫视着。 夏青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递给乔薇雅,“姐姐,你看看。” 乔薇雅接过来仔细看着。 夏青心满意足的看着乔薇雅,脱了鞋缩在沙发上。 不一会儿,沙发上传来轻微的鼾声,乔薇雅这才发现,夏青睡着了。 这个女人,想必是受尽了折磨,她太瘦了,往日的高贵风韵全然消失不见了, 她的梦里,定然也是不美好的,眉头蹙的那样紧,让人看了不禁生出恻隐之心。 乔薇雅看了一圈,书房里没有被子毛毯,她踮着脚尖悄然走出去,鲍默就在门 外。 “鲍默,拿一床毛毯来,你妈妈她睡着了。” 鲍默去取毛毯,鲍远山低声问道:“乔薇雅,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乔薇雅点点头,两人去了鲍远山的书房。 “乔薇雅,对不起,我代表鲍家和夏青向你道歉。”鲍远山在乔薇雅坐下以后, 向她深深的一鞠躬。 乔薇雅没有防备,未能躲过去。 但是,从心里讲,她是不愿意接受这个道歉的。 “鲍先生,我来,是因为……”她突然缄口,片刻,又脱口问,“夏青的事情, 你知道?” “是,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爱她,你的父亲,只能代表她的过去, 我拥有她的现在,将来,等我们百年之后,她只能躺在我的身边,爱一个人,是没 有理由的,也是卑微的,谁先爱上了,那就只能接受对方的全部。” 乔薇雅心弦一震,她以为鲍远山是一个赢家,以为鲍远山赢了所有,原来,爱 情的战争里,没有人是赢家。 “你可能觉得我是一个恶人,但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父母相继死去,我 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弟弟妹妹,要上学,要生活,那种艰难的岁月,你可能无法想像 的到,所以,我恨极了你的外公和祖父,我没有想到,这种仇恨竟然一代传一代, 迁延到了你们的身上,如果知道有今天,我不会那样做,这些都是我造的孽……” 乔薇雅的嘴里生出一股苦味,让她连嘴都张不开了。 仇恨是什么?仇恨是一个魔鬼,让人疯狂的魔鬼。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粉色的毛绒兔子鞋,让人感觉很温暖。 她不想怜悯别人,也不想让别人怜悯自己,一个人的强大与软弱,只跟他自己 有关系。 “我的儿子,和我很像,但是,他比我心思单纯,自从知道你和贾庆一在一起, 他就一头钻进了实验室,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不肯接受新的感情,他也许智商很 高,生意也很成功,但在感情上,他只能算作一个孩子,他的执着,我们的罪孽, 让他注定要做一个受伤的人,我明白,无论默默再怎么努力,你也不会接受他了, 你现在衣食无忧,想要寻找一份新的感情,很容易……可我还是想替我儿子说一句 话,请你,重新接受他,可以吗?至少给他一次机会。” 见乔薇雅还是沉默不语,鲍远山咬着牙说道:“我答应你,如果你愿意给他一 次机会,我答应你,以后和你们分开过,你不想见我们,我们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 的面前。” 他绝望的看着乔薇雅,他爱夏青,也爱儿子,无论是谁受伤,他的心里都不会 好受。 “鲍先生,这不是接受与不接受的问题,我……我已经失去了爱的勇气,我的 外婆,妈妈,还有我,我们……鲍先生,对不起。”乔薇雅站了起来,“对不起鲍 先生,我先回去了。” 乔薇雅拉开书房的门,看见鲍默站在门口,她绕过鲍默,轻声道:“鲍默,我 先回去了。” 不等鲍默说话,乔薇雅已经走了。 夏青醒来,四处看,不见乔薇雅的身影。 “默默,姐姐呢?我要姐姐。” 她缠着鲍默要去见乔薇雅,“默默,你带着我去见姐姐,我要姐姐,你不陪我 去,我就自己去找她。” 鲍默害怕她再次离家出走,只好答应她,带她去见乔薇雅。 夏青高高兴兴的换了一身衣服,坐上车去见乔薇雅。 一家人正在吃午饭,保姆进餐厅说,鲍默母子来访。 看到乔薇雅,夏青撅起了嘴,“姐姐,你怎么偷偷走了?你怎么不等着我?” “对不起,我有事,所以就先回来了。”乔薇雅站了起来,“你吃饭了吗?我 带你去洗手,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我可以吗?你们家的菜好香。”夏青的眼睛都亮了。 澹台安邦笑着请母子坐下,一块吃饭。 乔薇雅带着夏青去洗了手,夏青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她,甚至占了彤彤的位置。 彤彤撅着嘴坐到了一旁。 乔薇雅坐下,把筷子递给夏青。 夏青看着众人的视线都注意她,笑道:“我们一起吃。” 众人齐声说好。 一顿饭,夏青不停的跟乔薇雅说话,鲍默坐在乔薇雅的对面,看着她与妈妈的 互动,心里一阵喜一阵忧。 吃过饭,大家到客厅坐着,夏青寸步不离的跟着乔薇雅,彤彤在一旁嫉妒的看 着夏青,可是她不能说,因为舅公说,那个奶奶生病了,忘记了过去,她喜欢妈妈。 鲍远山打过两次电话,听到夏青无恙,他放了心。 吃过晚饭,夏青还是不肯走,鲍默劝了几次,她都死死拉住乔薇雅,说什么都 不肯走。 “鲍默,你走吧,回去拿两身衣服来,让他在我们家住几天。”澹台安邦开了 口,看得出,夏青对乔薇雅的依恋,超过了丈夫和儿子,她的大脑,还有不能清除 的淤血,所以,不能过分的刺激她。 夏青拍着手笑道:“舅公,我真的可以住在你们家吗?” “可以,当然可以,我们家有很多房子,一会儿,让薇薇帮你挑一个房间。” “好。” 鲍默只好回家去取夏青的衣服和药。 夏青在澹台花园住了下来,鲍默每天过来看她。 乔薇雅很快就上班了,夏青已然住在澹台花园不肯走,每天和彤彤在一起玩, 等着乔薇雅下班回家。 鲍远山只好每天过来看她,时间长了,澹台安邦和鲍远山两个昔日的仇家,竟 然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不觉,两人竟然成为了朋友,每天鲍远山过来以后, 就和澹台安邦下棋,喝茶,聊天。 夏青的身体在中医的调理下,慢慢恢复了健康,只是脑筋还是一会儿清楚,一 会儿明白,她始终记不起鲍远山是她的丈夫,鲍默是她的儿子,她每天最依赖的人, 仍然是乔薇雅。 这天,鲍远山正在与澹台安邦喝茶的时候,手机响了,宁北分局的的局长请他 过去一趟。 澹台家的司机把鲍远山送到了宁北分局。 鲍远山刚一进门,宁北分局的政委谭毅和刑侦支队的副队长卜江迎了出来。 鲍远山被他们迎进了办公室,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办公桌上的雕花紫檀木的盒 子,那只盒子,太眼熟了,这就是他们鲍家的首饰盒子,盒子的内侧,有他祖父的 名字,那是一个暗格,不是鲍家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鲍远山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东西,每一样都是他祖母的陪嫁,他小时候见过很 多次,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鲍远山的声音都颤抖了,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只盒子的,又怎么会知道这盒子是 他们家的? 刑侦副队长解释道:“首长,这只盒子,是我们查抄一家□酒吧时候找到的, 因为这只金钗上面有鲍家的标记,很像您家花园洋房门口的标记,所以,我们就把 您请来了。” 鲍远山小心翼翼的拿出首饰,只少了一对镯子,其他的都在。 听说还有一对镯子,卜江说道:“首长放心,所有涉案人员都已经落网,我们 会再次提审他们,问出镯子的下落。” 鲍远山知道,案件没有审结,他是不能把这些东西拿回去的,但是想到这些东 西的确不是乔薇雅的外婆拿走的,心中不由得万份愧疚。 “这盒东西,在谁的手里拿到的?” “涉案人员姓萧,他们的女儿萧珊负责出资,在宁北区的海鸥广场开了一家名 为SKJ 的酒吧,名义上是酒吧,实际上却是找了很多外地的女孩和B 市一些贫困大 学生从事□交易,而且,交易的对象,基本上都是下船的外国人,我们已经盯了他 们很久了……” 萧珊! 鲍远山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这个女人,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不知道 这个开酒吧的萧珊,和那个萧珊,是不是同一人。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鲍远山连连摇头,这个女人,还在缓刑期间,居然还敢 做出这种事情,真是胆大妄为! 他心里一震,萧珊一直住在贾家,莫非,这东西是贾家拿走的,贾家怎么会拿 到他们家的东西呢? 案件还在审理过程中,所以,鲍远山没有多问。 而且,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他要告诉澹台安邦,家里的东西,的确和澹台家 没有关系。 鲍远山回到澹台花园,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澹台安邦。 “安邦,对不起,这些年误会你们了……” “远山,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你也不要自责了,要怪,就怪……” 鲍远山了然,他心里明白,澹台安邦指的是什么。 如果没有把这些仇恨放在心上,如果他当初就放下一切,鲍默和乔薇雅早就结 成了伴侣,彤彤这个可爱的孩子,应该是他的孙女。 乔薇雅回到家中,看到鲍远山和澹台安邦坐在花园的凉伞下面,笑着打了招呼, 准备回房间。 鲍远山喊住了她,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乔薇雅震惊,萧珊好大的胆子,这个女人不但没有良知,胆子也很大,她没有 道德观念吗? 鲍默和澹台子谦回到家中,吃过晚饭,父子俩回了家。 路上,鲍远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鲍默。 “爸爸,我们要不要查一下?” “查什么?萧珊的事情,不用我们插手,她这次一定会被重判。” 鲍默点点头。 与此同时,贾家也是一团糟。 贾庆一已经找了很多个工作,他没有学历,以前的工作经验,根本派不上用场, 后来,贾礼刚在一家商场给他找了一份保安部的工作,现在刚刚过试用期。 老太太每天看着孙子,苦不堪言,因为贾传宗是早产儿,身体不好,三天两头 进医院,贾庆一的工资,基本上都花在这孩子身上了。 一家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家里又发生了一次大地震,萧珊在半夜的时候,被民 警带走了! 贾礼刚四处托人打听案情,却毫无音讯。 贾礼刚突然想起自家的那盒东西,赶紧让老太太拿出来,等老太太拆去墙砖一 看,吓得腿都软了,盒子不见了! 不用脑子也知道,那盒子东西,被萧珊拿走了,只是她是什么时候拿走的呢? 萧珊的父母已经大半年不来蹭饭了,甚至都没有来看过女儿,原来,原因在这 儿。 贾礼刚只觉得天塌地陷,他要想办法补救。 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不能让贾家有事。 一个星期之后,鲍远山再次接到电话,赶到了宁北分局。 看到那对镯子,他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我们鲍家的传家宝。”这对镯子内 侧,有他们鲍家的家族标记。 这是他们家娶祖母的时候,送的彩礼。 三个月之后,B 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判决,以组织卖淫罪分别判处萧珊和他的 父母有期徒刑 13年和11年。 遗憾的是,萧珊一口咬定,那只首饰盒子,是她低价收来的,至于卖主,她不 知道是谁。 鲍家终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但他们心里很清楚,谁才是真正偷走盒子的 人,也许真相永远被埋没了,但是,那个偷东西的人,将永远生活在惶恐之中。 三年期满,乔薇雅从军队退役。 她决定先不上班,到各地玩一圈再说,因为职业的关系,她最远只能到省城去 转转,逛逛商场,或者带着孩子去一趟游乐园,同时,还要带着一个大拖油瓶。 也许是时间久了,她心中的仇恨,已经被冲得很淡很淡,几乎找不到痕迹。 夏青还是没有能够恢复记忆,不过,她回家住了,只是每天必须要见一次乔薇 雅。 鲍氏夫妻几乎每天都在澹台花园吃午饭。 乔薇雅拿着地图,仔细勾勒着,她想去的地方太多了。 夏青挤在她边上,好奇的问道:“姐姐,你在看什么?” “我准备出去玩一圈。” “那你带我去吗?” 乔薇雅笑道:“我想自己去转转,你呆在家里,我给你带礼物回来,行吗?” 夏青撅着嘴,摇头表示不同意。 “你看,我想去黄山,你的身体不适合爬山的,还有,我要去戈壁滩,还想去 西藏,我准备开车去,最起码,要一年的时间吧,不过我答应你,等你病好了,我 就带你去钓鱼,舅舅新买的游艇,你还没有坐过,是不是?” 夏青点点头,她不适合吹风,所以,自从买了游艇,所有人都去过了,只有她 还没有去过,下个月,她还要去京城做手术,现在要留在家里静养。 “那你要准时回来。” 乔薇雅点点头,“我一定会准时回来。” 乔薇雅说到做到,制定好了路线,乔薇雅告别家人,踏上了征途,她想在这一 年里,自私一点,为自己活一次。 她答应,会每天更新博客,让家人随时能够了解她的行踪。 彤彤哭了一天,还是放手了,她要上学,而且,她答应了妈妈,要考一个年级 第一等她回来,虽然有点难度,因为她的身边,有一个比她学习还好的童童哥哥, 她要贿赂童童哥哥,请他让自己一回。 乔薇雅听从鲍默的建议,开了一辆切诺基上路了,因为切诺基可以在国内任何 一个地方买到配件,维修方便。 她的第一站,直接到了黄山。 黄山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因为小的时候,外公对她说,如果将来有几乎去黄山 的话,就画一张黄山图,在清明节的时候烧给他。 乔薇雅住在了黄山南门外的一家酒店,准备第二天一早爬山。 刚刚办理好住宿,她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鲍默!你怎么来了?” “我想给自己一次机会。”鲍默走了过来,“薇薇,我一直在跟着你,让你一 个人出来,我不放心,虽然你会武功,可有的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会武功就可以 解决的,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跟你保持距离。” 乔薇雅苦笑,鲍默摆明了是不会走的,就算不答应,又能如何。 她摆摆手,示意鲍默自便。 凌晨四点,乔薇雅背了画夹准备上山。 她以为这么早,鲍默是不会起床的,谁料,门一打开,就看到了鲍默。 他的装备,比自己要齐全的多。 只好两人一起上山。 他们在慈光阁乘坐玉屏缆车上山,缆车至玉屏峰下的玉屏楼下车。 在玉屏楼观景台处就能看到天都峰,乔薇雅决定在观景台画一张画。 鲍默在一旁守着她。 接着,她又在好汉坡,迎客松各画了一张。 其实,一路上最吸引鲍默视线的是大大小小的锁,询问之下,他才知道,那是 黄山有名的同心锁。 鲍默买了一把同心锁,一把全家平安锁,牢牢的锁在了栏杆上,在心中默默祈 祷之后,他把钥匙用力扔了出去。 乔薇雅也买了一把全家平安锁,挂上之后,把钥匙扔了出去。 在黄山待了三天,二人继续上路。 乔薇雅每天坚持更新博客,发平安短信给家人。 两人一路走,倒也平平安安,没有遇到危险的事情。 第二个月,鲍默却卖掉了自己的座驾,跟乔薇雅同乘一辆车。 二人走走停停,沿途的风景名胜几乎都玩遍了。 下半年的时候,两人到了拉萨。 蓝天白云下的布达拉宫,神圣而又庄重,令人生出无限敬畏之心。 乔薇雅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参观了布达拉宫之后,继续踏上征途。 两人从青海进入了新疆。 她最想去的是楼兰古城,但是,鲍默拦阻了她。 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说是情人,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 从吐鲁番到乌鲁木齐,然后驱车前往天池。 这是他们旅游的最后一站,游完天池,他们就会在乌鲁木齐直接坐飞机直接回 B 市。 天池的湖水,晶莹如玉,清澈透明,如同一颗明珠,镶嵌在天山上。 “小薇,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回家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能嫁给我吗?” 乔薇雅摇头,“不能。” 鲍默苦笑,“小薇,你始终还是不能原谅我。” “鲍默,我已经原谅了你,可是,我们曾经的那份爱,已经太远了,我……” “小薇,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爱你,请你相信我。” “你听我把话说完,鲍默,我愿意和你重新开始,从男女朋友做起,如果你能 让我重新相信爱情,我愿意嫁给你。” 鲍默喜出望外,“小薇,你说的是真的吗?” 乔薇雅点点头,“这一年来你对我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但是,让我真正的 放开心结,我还做不到,所以,如果你愿意等我,我……” “小薇,你别说了,我愿意等,多久我都愿意等,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再 次追回你,我会给你幸福。” 三天之后,两人乘飞机飞回B 市。 彤彤十岁的时候,乔薇雅和鲍默在澹台花园举行了婚礼,澹台安邦亲手把乔薇 雅交到了鲍默的手上。 乔薇雅的嫁妆是一盒头面首饰,而鲍家的聘礼,也是一盒头面首饰。 第二年元宵节,乔薇雅生下了一个儿子,鲍乔乔。 乔薇雅的重生,终于获得了真正的幸福。 就此,整篇完结,以一篇《好人歌》作为终篇吧。 天地生万物,惟人最为贵。人中有好人,更出人中类。 好人先忠信,好人重孝弟。好人知廉耻,好人守礼义。 好人不纵酒,好人不恋妓。好人不赌钱,好人不尚气。 好人不仗富,好人不倚势。好人不欠粮,好人不侵地。 好人不教唆,好人不妒忌。好人不说谎,好人不谑戏。 好人没闲言,好人不谤议。好人没歹朋,好人没浪会。 好人不村野,好人不狂悖。好人不懒惰,好人不妄费。 好人不轻浮,好人不华丽。好人不邋遢,好人不跷蹊。 好人不强梁,好人不暗昧。好人救患难,好人施恩惠。 好人行方便,好人让便宜。恶人骂好人,好人不答对。 恶人打好人,好人只躲避。不论大小人,好人不得罪。 不论大小事,好人合天理。富人做好人,阴功及后世。 贵人做好人,乡党不咒詈。贫人做好人,说甚千顷地。 贱人做好人,不数王侯贵。少年做好人,德望等前辈。 老年做好人,遮尽一生罪。弱汉做好人,强人自羞愧。 恶人做好人,声名重千倍。好人乡邦宝,好人家国瑞。 好人动鬼神,好人感天地。不枉做场人,替天出口气。 吁嗟乎!百年一去永不还,休做恶人涴世间。 (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