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这样的爱来感谢你 纪珊珊 今年2月,打工仔阿全凭借才华应聘进入了一家省级报社。在工作了几个月后, 报社把他派到其家乡辽南一小城常驻。在小城落脚后,阿全就去找冬南,一个他心 爱的女孩。 四年前,阿全在这小城的一个工厂打工。因冬南的亲属在该厂任领导职务,冬 南有时来厂里玩。那时冬南在市内的一所商业中专读书,星期天的厂区内就出现冬 南的身影。那时阿全已经是个小作者了,冬南则爱好文学,两人有不少的共同语言。 阿全是个没有恋爱经历的男孩子,和冬南的几次交往,爱的种子发芽了。 几个月后,阿全到一所学校进修文学,他家境不好,读书是靠一些好心人的资 助。不久,冬南也毕业了,她到大连开发区的一家日资企业打工,想自己创出一番 天地。 阿全毕业后,为了多一些收入,没回报社工作,也来到了大连的一家合资企业 打工。这期间,他仍旧搞文学创作,近两年的时间,他便成为省内知名的一位作者。 在事业之树开始结果的时候,阿全想到了他的初恋,那个叫冬南的女孩子。阿 全意识到自己来到大连这块土地潜意识还是想和冬南在一起的。他便开始寻找这位 女孩子,结果他失败了。 在街上一个人孤独地走,找到冬南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 偶然的机会,阿全在街上一个修车点意外遇到冬南的爸爸,她爸爸说冬南已经到沈 阳一家美容院学习美容,大概已经到沈阳工作了。 阿全对冬南的信息有了了解,这让他大喜过望。他从冬南爸爸处要来了冬南的 传呼,便急忙赶到沈阳找冬南。 冬南回传呼的方式让阿全感到很奇怪,阿全传她几次她才回,在电话里冬南并 不先开口说话,阿全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就傻瓜似的在电话里“喂”个不停。这样 大约“喂”个六七次,阿全忽然明白了:大概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不知道是谁打 的传呼,就在电话一边不出声。阿全更加想冬南了,也想一个女孩子一人在外有诸 多的不容易啊。到了晚上,阿全再次给冬南打传呼,冬南在电话的那头还是不说话, 阿全按照自己对冬南电话的理解便在电话一接通后主动说话:“冬南,我是阿全, 你好吗?”冬南在电话的那头哭泣着说:“我知道了。但我们还是不见面了吧。” 阿全忙说:“为什么不见面,要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我一定要见到你。”冬南 沉默了好久才说:“我现在在同学家,你要见我明天再说。” 那一夜阿全没合眼,想象着和冬南见面的情景,第二天一早,阿全就迫不及待 地和冬南联系上,两人终于见面了。冬南没有变,在阿全的眼中,冬南还是从前的 那个她,那么纯洁,那么优美。可冬南一开口就说:“你不用来找我了,我已经不 像你想象的那么完美了,这么多年没见面,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我已经变了,我 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只是喜欢钱,为了钱不惜一切。没有什么好男人,这世界 上不存在真正的爱情。” 阿全说:“我是为了心中美好的回忆来的。”接下来,阿全和冬南说起了他们 之间的过去,那段往事太美好,冬南陷入回忆之中,他们想起了过去的种种,阿全 说:“从没有一个女孩子让我如此想念,让我如此牵挂。” 两人聊起了现实,阿全问冬南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冬南想了一下说:“我在给 人做美容。不过我现在不是单纯给人做美容。”阿全停了一下说:“我有点预感, 你的工作有些让你难以启齿,也让我难以接受,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感情,太深的 感情,所以只要你洗手不干,那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冬南笑了:“阿全, 你太幼稚了,我和你说了这些,我们之间还可能吗?”阿全一时语塞。冬南看了他 一眼,说:“我已经想好了什么样的男人适合做我的丈夫,你不行,你太纯洁也太 年轻,好多事你还不明白你就为自己做出一些承诺,这样不好,对你对我都不负责 任。” 阿全实在不明白到底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有些无 能为力,对这个现实对冬南更是对自己。 阿全觉得这是自己和冬南的最后一次见面,他觉得自己的爱情从此大概就算结 束了,他很难再去爱一个女孩子,大约自己也是一个不被人喜欢的人吧。 阿全回到单位,又继续自己的记者生涯,很苦也很充实,时不时,他的心中总 是在想:此时此刻,那个他爱过的女孩子,在干什么呢? 阿全的新朋老友开始关心起阿全的终身大事,他们无论如何弄不明白,那个纯 朴的阿全心里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孩,阿全总有理由找出对方的毛病,这毛病找得 让帮忙的人哭笑不得,同事、朋友们只和阿全谈风花雪月而不谈爱情,阿全也乐得 这样。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阿全已经30多了。他从一个小伙子变成了一个老小伙 子,而那个女孩子的形象始终那么美好地在阿全这个老小伙子的心里,无论如何没 变。 冬南先是上了南方,和一个小姐妹,后来惹了一些麻烦又到了北方,经历了太 多的风雨,走过的山水也不少,冬南始终心里有一片净土,那就是和阿全的感情。 冬南一个人的时候想:我算不上一个好女孩,但我算得上一个好人,因为我至少对 阿全还是真的。我没骗他。这样处理还算好。冬南没有回到她和阿全共有的那个城 市里,她想:我不会再见他了,那样没有结果,也没必要。 到了2000年,冬南已经30多了,她想找一个温暖的地方来过自己的后半生,冬 南还是回到了阿全生活和工作的那个城市,冬南打听到了阿全的近况,知道了他一 直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人生活,冬南有些感动,她知道他是为什么才这样的。正因 为这样,冬南才决定离阿全远远的。她无法抗拒自己回到这所城市,但她在明处, 她有办法不进入阿全的视线。冬南想,我也应该学点什么。这样,她学起了缝纫, 冬南和一个叫小菲的女孩子要好了。那个女孩子简直是冬南十年前的翻版,一样的 纯洁的眼神,冬南想,除了身体上的些许不同,她就是我。小菲中专毕业,想学点 一技之长,就进了这个班学女红。冬南在几个月的相处后,发现小菲是个上进的女 孩子,也是在感情经历上很纯洁的女孩子。冬南想:应该让小菲和阿全结识。就这 样,小菲很轻易地和阿全邂逅,阿全在一次次心跳中和小菲相爱了,阿全有时在深 夜里想:她们怎么那么像?我到底是爱上了谁? 在2000年10月1日,阿全和小菲结婚了。冬南在一个距离他们结婚酒店不远的一 个小酒吧里坐着,看着,听着。她想:那个新娘也许该是我,然而我在此时此刻却 感到很幸福。这也许是爱,是一种升华的爱。我扪心自问:我仍然很爱阿全。但我 这样更加幸福。 小菲是在这个新婚的夜晚和阿全讲起她的红娘。小菲很奇怪地问阿全:为什么 冬南会那么准确地认定阿全---这个在省城知名的记者会爱上她这个一切都平平 淡淡的女孩子?小菲幸福无比地倚偎在阿全的怀里:我这个红娘可奇怪了,她说, 如果我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就不灵了,特别是和你更要保密。阿全知道了冬南所做 的一切,阿全只是把他的新娘拥得更紧了,并说了一句让小菲费解的话:“你放心 吧,我会对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