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的感觉 白文斌 有家的感觉怎样,是不是很温馨?每当有人向我提出这样的问题时,我都是用 力地点头,很认真的。 每每朋友聚到一起,谈起家,谈起女人,我都说,自己的家比哪儿都好,自己 的妻子比任何女人都漂亮可爱。我的这种感觉来自对生活的理解,来自于不惑之年 的洗礼。 年轻时,傻乎乎地只会啃书本,成了十足的“书呆子”,到头来,书没念出名 堂来,却生生错过了研究生活的最佳时期。结果,人都二十六、七了还不懂得什么 是“爱情”。等到家人埋怨下来,这才开始懵头转向,急三火四地到处乱撞。不怕 让人笑话,其实,我连看“对象”都不会看,也不知道多看几个,好从中比较、选 择,人家给介绍一个姑娘,只匆匆看了几眼,也没说上几句话,便跟介绍人说人挺 好,挺合适,真是个典型的“傻帽儿”,现在回想起来,肠子没悔青。恋爱时,人 家对我说:“你有知识有水平,应该找个志同道合的做伴侣,我在工厂,又是个工 人,没什么水平,你要想好。”人家实际是在点我,可我竟然傻乎乎地冒出一句: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职业,只要你人好就行。”以后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自己也搞 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引得对方一阵“咯咯”地笑。 我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也是最大的毛病---性格内向,不擅言谈,而妻子性 格恰恰与我相反,是个乐天派,每天热情洋溢,笑口常开,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在 家里我愿做点实际事,做事又喜欢理想化,喜欢有规律;而妻子一天到晚也想不起 来做家务活,就是做了,也是东一耙子西一扫帚没个规律。时间长了,我看不惯, 难免要说上几句。妻子不但不接受,反而还硬梆梆地甩过来几句话:“你有能耐你 干,我不干了。”气得你是干翻白眼没办法。我生气时就不搭理她,时间一长她就 受不了了,想方设法哭着闹着逼你说话,等你带着气跟她说时,她倒没事了,嘻皮 笑脸地逗你玩,弄得你是哭笑不得。 有时气急了,又讲不过她,我也不干了,狠狠地把门一摔,一个人在大街上头 重脚轻地游荡。这时的心情是最难受的,走在街上看什么都别扭。直到夜深、路上 人稀车少、自己也走得筋疲力尽、饥寒交迫的时候,不得已只好往家走。 进得家门一看,妻早已是酣声轻起、进入梦乡。面对妆镜看着自己气得变了形 的这张脸,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气妻拾掇不好这个家、不会过日子,笑自己缺少男 子汉的心胸度量,比妻多读了几天书却缺乏修养。 回想起结婚这十几年来,妻也跟我受了不少的苦。由于我兄弟三个,家里住不 开,我结婚,是父母为我借的房子。房子太破,外边一下雨,房顶漏水,门外也往 屋里灌水。每到这时,也是她最忙的时候,把孩子放在床上一边哄他不要乱动一边 找盆接屋里的漏水,一边还得赶紧往门外淘水。等我急匆匆赶回家,她早已把水淘 干净了。为了培养孩子,她不辞辛劳地忙着,从无怨言,从不说累。如今十六岁的 孩子长成一米八的大个子,我还真得感谢妻子。她为这个家付出了青春付出了爱。 这样想,想着想着,心中平和了,气也就慢慢地消了。 其实,漂泊的孤舟哪个不想驶向宁静的港湾,彼此相爱的恋人哪个不想有个美 好的爱的归宿,有了自己的家,就应该悉心地去呵护它,为它尽好自己的责任和义 务,很好地去珍惜它培育它,让这棵来之不易的爱情花朵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每当我走进家门,看见妻子高兴时那花一样的笑脸和一桌做好的饭菜,我时常 就有一种温馨、愉悦的感觉;我进屋后,听到妻子嘱咐孩子“去给爸爸换瓶酒”时, 我这心里还真有一种喝了蜜一样的感觉,坐在桌前,望着妻子一脸的笑意和孩子欢 天喜地的神情,说真的,我从心里感到:有家的感觉真好! 我有几位朋友以前在家庭生活中颇感不如意,每每跟我一谈起家庭事来不是义 愤填膺,就是牢骚满腹,有的甚至出口不逊,大骂妻子如何如何。如今,大家都已 过了不惑之年,聚到一起,再谈起家庭来,没有几个人再唱“离婚”的高调了,都 觉得每天下班回家,和老婆孩子在一块儿,经常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有一种天伦之 乐。大家都知道,家庭幸福来得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