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另一个将发现自己的至爱被敌人掠夺……(5) 她耸耸肩膀:" 我来这里做客已经有4000年了。" " 呵呵,等您什么时候闲暇,我应当好好和您谈谈。" " 还不如说,等你下次得闲呢!那时候,我不反对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 您真好。" " 不必客气。从今晚算起100 年后,怎么样?" " 什……什么?请您再说一遍?" 但她好像打定主意,觉得今晚已经说得够多了。任他使尽浑身解数,却再也 套不出一句重要的话来。她只是淡淡地和他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今晚的 舞会如何啦,其他舞者跳得怎样啦,等等。 一曲终了,他们分开。这好像是斯特兰奇今生经历过的最古怪、最扑朔迷离 的一场谈话了。她凭什么认为魔法至今尚未回归英格兰呢?又说什么100 年后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最后,他安慰自己说,一个大半辈子呆在幽暗深林里、守 着四壁回声的空旷大宅的女人,她对外面的世界不可能消息灵通的。 他又站在墙边当起了看客。随着下一支舞曲响起,一个优雅超凡的美妇人在 他眼前飘然而过。她的容貌美妙绝伦,而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阴郁悲哀,这种强 烈的反差令他心头一震。当她举起小手放在舞伴手中时,他发现她的小手指缺失 了。 " 奇怪!" 他心想,一边伸手摸着衣袋里那只镶银的瓷盒," 或许……" 但 是,他无法想象,作为一个进入仙界的外来魔法师,他怎么可以在一个女精灵的 家里送给这个女精灵……一只手指头!这太不合情理了。" 也许,这两件事之间 没有任何关联," 他这么想着。 但这女子的手是那么小巧白皙,他几乎能肯定,他衣袋里装着的那根小指头 一定完全适合于这只手。好奇心驱使着他,让他决心走上前去,和她说话,询问 她的手指是怎么丢了的。 这支舞曲结束了。那女子正和另一位背对着他的女士说话。 " 请原谅……" 他开口说。 另一位女子立刻转过身来。是阿拉贝拉。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外罩一件浅蓝色的网眼袍子,上面点缀着钻石。这衣裙 晶光闪烁,如同霜雪一般,比她当初在家里拥有的任何一件衣服都好看。她的鬓 发间插着一小束散发着星光的花蕾;在她的玉颈上,扎着黑色的天鹅绒丝带。 她用一种怪异的表情凝望着他——惊诧又伴着警惕,喜悦而又不敢相信。" 乔纳森!看啊,我的爱人!" 她对她的伙伴嚷道," 这是乔纳森!" " 阿拉贝拉……" 他开口说。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伸出双手,但她 却没有扑过来。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微微地后退了一步,求援似 地把手伸向那陌生女子,仿佛此刻她才是最能安慰和支持自己的人。 陌生女子盯着斯特兰奇,一边接住了女伴的手。" 看上去他和大多数男人都 一样。" 她冷冷地说。随后,她似乎觉得这次会面已告结束,对阿拉贝拉说了声 " 来吧" ,便要牵着她走开。 " 啊,请等一下!" 阿拉贝拉柔声地说," 我想,他肯定是来帮助咱们的! 难道你不认为他会这么做吗?" " 也许。" 陌生女子用怀疑的腔调回答。她的目光再次直射到斯特兰奇的脸 上:"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想,他来这里必定是为了别的。" " 我知道,你警告过我,不要抱有虚幻的希望," 阿拉贝拉说," 我也努力 按你的劝导去做了。可是,他就在这里!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快就忘掉我的。" " 忘掉你!" 斯特兰奇叫道," 不,绝不!阿拉贝拉,我……" " 您真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陌生女子突然单刀直入地问道。 " 什么?" 斯特兰奇愣了一下," 不,我……你们要知道,迄今为止,我真 的不知道……也就是说,我还不明白……" 陌生女人恼怒地轻轻恨了一声:" 哼,您到底是不是为我们而来?我认为这 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 " 不," 斯特兰奇说道," 阿拉贝拉,求求你啦,跟我说句话。告诉我究竟 ……" " 喏?你明白了吧?" 陌生女子转向阿拉贝拉说," 好了,我们去找个角落, 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我好像看见门那边有把空着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