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 生命的列车轰隆隆的驶入一个群山之中。这是一个复杂的年轮。猛回首,已绕 过四十个岁月。 我睁开睡醒的目光数着时钟的脚步,时钟每日在墙壁上滴滴答答,路过每一秒, 随着心跳起伏着。时间永无止息地反复,要把人们带到永远未知的空间。 早晨起来,我习惯地整理好床铺,再比照玻璃镜子里的脸,这时总会有一幅画 面出现在脑海:老年时的武媚娘在镜子前拔白头发的情景,那是演员刘晓庆在表演 《武则天》细腻逼真、惟妙惟肖。 四十岁的生命,孕育着漫长的磨练。走向中年的脚步悄无声息,已分布到每个 细胞。早起时的脸有些浮肿,皮肤也呈现暗黄色,几粒无名的斑点在脸颊蔓延;呼 吸的中气也在减弱。 接着作每天的一件事情——扫地。在佛学苑时同学们总是静默无语地扫地,那 是教我们要学会扫心地,累世的烦恼的尘垢太厚重了,必须“扫尘除垢”。房间的 地板上,每天都会有新的落发。 经历越长越多,头发越长越少。 身体上最亲密的头发也在不断地离我而去。过去被我变换过无数次的发型:学 生头、游泳头、(张瑜式的)假小子头、波浪式的晚装、满头蓬松的海绵星、披肩 长发、板寸头、负离子烫、数码烫;颜色从黑的、黄的、棕色的到黑的。 一个发型的历史也绕了一圈回到原点 我的头发、我的时髦、我的青春也是无常。唯有意志与精神永恒。 我走出房间,在阳台上呼吸新鲜的空气。树丛的枝叶在自由自在地摇摆着,昨 晚经历了一场暴雨,依然又被阳光猛烈地照耀着;树枝伸展着摇曳,飒飒地发出它 们的语言,向人们昭示着生命的力量。 坐了一天,看了一整天电脑屏幕,眼睛累了,头也晕。照例傍晚7 点多,太阳 西下时,我穿上跑鞋,整装出发。 楼下的小花园,一片草地中间大理石碎片铺的中央小路,是来共人们散步的。 它成了我的跑道。 步入中年,才会思考着与时间赛跑。年轻时贪图享受太多,身体也逐渐臃肿, 这是生活习惯日渐积累形成的病态。 社会上的美言家说:四十岁的女人一朵花、四十岁的女人风姿绰约,瘦弱是苗 条,肥胖是丰满,渐老是成熟,花哨是青春…… 法师说:人的一生都在做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 人之中年渐老去,是永不可挽回的真实。那么与自己抗争吧。 儿子是我生命的明灯,为了让他的现在和将来,我必须健康而快乐着。 我可以竞走,可以做健身操, 可以在草地上静坐、数自己的呼吸, 可以听蛐蛐们此起彼的赛歌会, 可以欣赏天边晚霞如何变幻莫测, 可以全身躺在草地上与地球融为一体, 那只被摩托摔伤的膝盖也变得灵活起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