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蝶变(95) 我说:我要去上海了,现在正在火车上…… 肖洁茹说:你、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啊? 我冷笑一声,说:我走了正好啊,你可以跟我父亲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啊。 我祝你们早日成婚,早生贵子。到时我回长沙来抱小弟弟呀。说到这里,我居然 咯咯笑了起来,一想到肖洁茹将来会给我生个同父异母的小弟弟,这滑稽的场景 怎不令我发笑呢。哼哼,怕只怕易青云过几年连生育的能力都不具备了。 肖洁茹哭道:欣儿,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说话啊?我们彼此伤得还不够么? 我冷笑道:算了吧,算了吧。我只是开开玩笑的。我真的希望你好,以前都 是我伤你,你从来没有伤过我。这一次,也是我伤你……所以,我选择离开…… 你好好过日子吧…… 停了一会儿,肖洁茹问:你在那边人生地不熟…… 我说:你放心吧,我跟张阳在一起,你见过的。她妈妈在上海,比我老爸更 有钱,我傍她去好了!说完这话,我又发现自己该掌嘴,说来说去,又夹刺带讽 了。唉,牙尖齿利,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肖洁茹叹了一声,说:你保重吧,记得给我打电话。看来她是不屑计较我言 语中的讥讽了。 我说:好吧。然后关了手机。在关掉手机的一刹那,我就决定,到了上海马 上换个新号码,这个手机号码就让它埋葬在历史的尘灰之中,埋葬在某些人记忆 的尘灰之中。 上海,的确很美。当张阳带着我去外滩转了一圈后,由不得我不发出这样的 感慨。黄浦江上各种豪华轮船在穿梭般来来往往,那一声声气势雄厚的长鸣,又 岂是湘江里那些小货船所能比拟的?还有,那高耸的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更是 把上海的霸气凸现得淋漓尽致。站在那些宽阔的广场上和高大的建筑群之间,总 觉得自己是小人国来的游客。而这些建筑和广场应该属于巨鲸级别的人所有。比 较而言,长沙没有一幢像样的大厦,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广场。五一广场是长沙最 好的广场,可也实在太小了,并且特别的小家子气。本来就在盈尺之余的地盘, 还堆什么假山,搞得山不像山,土坡不像土坡。 当然,这都不关我的事,关我事的是张阳的妈妈。 我发现这个老太太从一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对我有敌意。开始我不明白她 的敌意来自何处?后来听张阳解释,我才知道。她以为我是张阳吸毒的教唆者和 供应者,事实上恰恰相反。我从不教唆张阳吸毒,我所需的白粉量比张阳要少得 多。我不是张阳毒品的供应者,张阳才是我毒品的供应者。张阳明明白白地把这 一切告诉她妈妈,这个老太太对我的态度才算有些缓和,但称不上有好感。是张 阳巧妙安排我替这个老太太一次按摩后,这个老太太才对我赞不绝口。 嘿嘿,老太太一直就有外出按摩的习惯。那天张阳带着我随同她前去佳丽丝 美容美体院做按摩,老太太本来有“钦点”的小姐替她按摩的,但在临时,张阳 把我换上了。只说我是她玩得最好的朋友,我替老妈按摩,就等于她在替老妈按 摩,算是尽孝心。老太太开始用极其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但我不管她,不动声色 地把我的拿手绝招不遗余力地使出来了。老太太是个识货的,我在她身上只运动 了五分钟,她就开始呻吟起来,她说:好。一会儿她又说好。再接着她还是说好。 这个按摩花了四十五分钟,她一共说了不止二十个好。 坐起来后,我就看见她的目光中闪着爱的柔情,看我居然也像看她女儿张阳。 她拿着我的双手,仔细地看了又看,问我是不是打过算盘,又问我是不是弹过钢 琴?我说算盘的确打过,而且打得从没遇到对手,至于钢琴就从没摸过。老太太 叹一声说:你应该学音乐,我从你按摩节奏的把握上看,你是极富音乐天才的啊。 说得我和张阳都笑了。 现在张阳开始跟她老妈谈条件了。她说想要我留在公司帮她搞服装设计。老 太太一口就答应了,没问题。并且提出在工作量一样的情况下,比同等员工每个 月多发两千元。张阳哦的一声叫起来,说她要妒忌了。而老太太随即还宣布我可 以与张阳一起住在家里。天啊,这个老太太真是太好了,按理说,我也该像张阳 那样惊叫一声,但我没有惊叫,我只是流下了欢喜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