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计划 “姜允扬,我记得你昨晚说过今天不去上班了的哦!”赖在床上的艾沣看着姜 允言换上外出的衣服,语气非常不满,“我都打电话告诉医院我今天的班让大卫帮 我上了。” “那是因为你有大卫可以欺负,我没人可欺负啊!”转过身趴到床上捏了捏她 的鼻子,“今天有批灯具和墙纸到货,我得去看看。这全是用于恋江环宇样板房装 修的,我们的新房也会在那里哦!顶楼的跃层,有花园阳台和屋顶花园。” 艾沣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惊讶地问他:“我们结婚不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又订 了那儿的房子?跃层,两个花园?你不怕我会迷路?” “公司接了那里两幢楼的精装修,我自己总得捧自己的场吧?今天你不上班, 一起去看看,那里环境真的不错,绿化快占一半了,配套设施也完善,年底交房。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春节后结婚了吧?” 她不领他的情,摇着头大发感慨:“唉!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你知道重庆 现在还有多少家庭几代人挤在几十平方的旧房危房里吗?你却是换了一套又一套, 也不嫌搬家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语调充满期盼,“允扬,你还有没有其他的 房子啊?” “就这两套,以前住过的那些都卖了啊!我留那么多空房来干嘛?” “真的没了?” “真的!哦!你是怕我在外养小三?” 艾沣白了他一眼,“我管你养小三小四!我以为有空的,先给莫大妈住住。她 现在和言言住的地方太破了,楼梯间好黑,我都走着怕,我担心言言。” “你找个地方先租一套给她们住就行了啊!我出钱。” “不一样的,如果她知道是专为她租的,她死都不会去。” “那就买一套。” “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啊?几毛钱一斤。” “钱放着也是放着,买房又不亏。” “铜钱塞满你脑子,生铜锈了?租给她她都不会住,买给她,她会住?” “你不说、我不说,她不会知道。” “我是憋得住话的人吗?” “也是啊!那怎么办?” “算了,我另想办法。你去忙你的吧!我一会儿接她们去老头那儿再说。昨天 打车等死我了,找辆破车借我。” “破车也不借,就你那急性子,出门准撞车。要用车自己给小黄打电话,不许 威胁他把车交给你。”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把你的车擦了几次嘛!” “我怕你把自己撞了!” “车多人多弯道多,想开快都不行,不会撞出人命的。” “说不行就行。真后悔当初给你买了个驾照。” “姜妈妈,你可以走了。罗嗦!”艾沣不耐烦地挥挥手。 “那我走了,办完事了,我就过去。” “记得买几个玩具给我女儿。” 听到了关门声,侧过身去拿起手机,一个个翻起电话号码。“找谁呢?谁有多 的好房子空着,又愿借出来。唉,我的朋友里怎么就没有一个是房地产老板啊!” 叹了口气,仰面躺着,把手机甩到了一边。 “没有谁能忘记,这真挚情谊,你会祝福我,我也会祝福你,且把泪水轻轻拭 去,期待再相遇。就算相见无期,在某个夜里,你会想起我,我也会想起你,默契 永存你我心底情缘系千里,且行且珍惜。” 当铃声响起,她就知道是某个朋友来电话了,可是,她每次都会在歌声里沉醉, 非得听完这几句才会接,这次一样不例外。 正在遗憾自己有没有房地产老板朋友、借不到房子安顿莫琴母女的艾沣像被抽 掉骨头一样,软软绵绵地拿起电话放到耳边,“喂!我没看来电显示,谁找我啊?” “现在用的什么歌作铃声,你好像听了很久哦!”像小提琴一样优美的声音从 那边传来。 “哇!祁砚?你回重庆了?”这尖叫声与刚才的怏怏声完全来自两个世界。 电话那头的人,不自觉地把头向后一侧,手也将电话拿得远了,脸上却是温柔 的笑容,听不到尖叫声了,才恢复到前面的动作,“昨天一早回来的。本想给你个 惊喜,去朝天门广场找你了,他们说你刚走。” “这个死大卫,又不告诉我。” “你冤枉他了,我昨天也没有看到他。” “啊?那更可恶,没我的的监督就翘班。喂,你现在给我打电话,就说明你不 忙,是不是?” “是啊,这次回来会多留一段时间,过完夏天再走。” “你没病吧?到重庆过夏天?不怕把你这个北方人烤成人肉干?不说这个了, 开车没?” “开了。” “那好,你如果真没事,就过来接我,我带你看美女去。” “我就在你家楼下。” “楼下?”她冲到窗台边向下望去,太高了,看到不下面是不是有他,只是, 记得好像没跟他提过自己住这儿了啊,“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了?” 电话那头一怔,“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不知道?让你拉去当了那么多次白老鼠。” 艾沣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哦,哦,你在五里店?” “是啊!” “我没在那儿,我在杨家坪的凌若? 极致。” “凌若? 极致?你在那儿买房?哎,你该先说一下,我在那儿有套房子空着的, 你去住就行了啊!” “你有套房子空着?”艾沣的精神头十足了。 “是啊。” “没打算卖或租出去?” “没有!” “你刚才说的‘说一下,去住就行’,当不当真?” “真的,你想住就去住啊!”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你先别来接我,我们在汽车北站大门口见。”艾沣的眼 里闪着灵动的光,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好人呐,好人呐。 “好。” “什么都答应得这么爽快,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要真卖我,早就让你卖了无数次了。路上小心点儿。” 使劲摁下挂了电话,鼻子一皱,“哼,一个个都当我是小孩子。” 打开衣柜,随便拿出套休闲运动夏装穿上,把头发高高地扎个马尾,嘿嘿,帅 气。 呀,不行,穿这个太显阳刚之气了,像女人中的男人,往祁砚身边一站,他不 就成了男人中的女人了?唉,看在年多没见,而我今天又有求于你的份上,我就委 屈委屈,穿这万恶的淑女裙配细带高跟鞋来彰显你的男人味吧!真要命,还得淡扫 鹅眉、对镜贴花黄。 一切装扮妥当,对着镜子骚姿弄首地眨了几下眼,再作了个呕吐的表情,叹了 口气,“我是穿龙袍也不像太子啊!人家这身打扮,眼一眨,叫媚眼、叫秋波,我 这一眨,纯属眼球抽筋。”泄气地把硬质皮包搭在肩上出了门。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