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的心 “沣,回头草好吃吗?”大卫拉住正风风火火离开诊室的艾沣。 她驻足,转身瞪着他。“什么回头草?” “扬啊,你不是跟扬合好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姜允扬合好了?” 他伸出一根指头在自己两眼间晃动,“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天天下班后都去 了杨家坪,到了凌若? 极致。” “凌若? 极致又不是他姜允扬一个人的,帮琴儿搬家时你没去过?” “啊,师姐,原来你跟扬分手的原因是要跟琴美人同居啊!”大卫的表情好夸 张,声音也好大,惹得一同离去的同事都驻足凝视。 “找死啊,死尾巴,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儿人话?琴儿和祁砚就快结婚了,你 再乱说,当心我一脚踹死你。” 她的话,让他收起了玩笑的神情,皱了皱眉头,“他俩,结婚?”当得到了肯 定的答案后,一本正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沣,琴美人不会要男人的。” “你越说越离谱了,她不要男人,难道要女人?你怎么损我无所谓,反正我习 惯了,可是人家琴儿、老老实实的良家妇女,拜托你积点儿口德好不好?” “沣,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到中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学的汉语啊?连个意思都表达不 清楚。给你两分钟,再说不清楚,立即给我滚蛋。” “我是说,琴美人的心全在她女儿身上,为了女儿的病,她连命都不想要了, 哪还会想着给自己找个老公。” “说你聪明还真没人相信。言言经常问她爸爸在哪儿,她为了给言言一个爸爸、 一个完整的家,她就答应了跟祁砚结婚啊!” “不对,她不会爱上祁砚,祁砚也不会娶她。这里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他 才不相信会是这个原因。 艾沣的心狂跳了一下,思索着,难道,连他都看出祁砚娶琴儿不是因为爱,可 是,只有把琴儿嫁给他,我才放心啊!随即对他发出威胁般的警告:“我警告你, 你别给我捣乱,不然,我跟我妈说,我要嫁你,反正她担心我嫁不出去,而且她对 你疼爱有加,我想,她不会反对你成为她的女婿吧?你想想如果真有那天,呵呵, 你就准备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吧,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所以,对于我好不容易才 说服了他俩结婚这事,你只能当作不知道。” 他没理会她的威胁,抓住了最后一句话,因为这话让他有接近答案的感觉, “你说服的他俩?”并专注地看向她,似乎在寻找答案,然后一字一字地问她: “沣,你确定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吗?” 她白了他一眼,“废话!他俩结婚怎么不是正确的?莫琴绝对的贤妻良母,祁 砚虽然喜欢往花丛里钻,可我知道,他只要一结婚,绝对是个好老公、好爸爸。死 大卫,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对琴美人还有企图,你希望我把她介绍给你,你想娶 她?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你配不上琴儿。” “不对,他们不会在一起的,我得想想是其他什么原因?”大卫喃喃自语着离 去。 艾沣在背后赠了他一句“神经病!” “娘!”刚打开门,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抱住她的腿轻轻地咬了一口, “娘,抱抱,言言好想你!” 俯身将她抱起,在她小脸蛋上回咬一口,“坏妹妹,还是这么喜欢咬人。” 言言咯咯地笑着:“娘也喜欢咬人啊!我跟你学的。” “小坏蛋,当心我再咬你,使劲地咬。乖,告诉我,祁爸爸家里好不好玩?” “嗯,好玩。” “他带你们去哪儿玩了?” “哪儿都没去。就妈妈天天带我到楼下花园玩。” “那祁爸爸人呢?不见了?” “嗯啊!”小家伙使劲地点头,“祁爸爸不见了。” “言言妹妹乖,告诉娘,妈妈晚上在哪儿睡?” “妈妈抱着言言睡。” “祁爸爸不抱言言睡?” “娘,刚才言言已经告诉你了,祁爸爸不见了。”那一脸的表情,分明是在说 ‘你好笨,刚告诉你,祁爸爸不见了,他怎么能抱言言呢?’“我好久没看到祁爸 爸了。”她举起小手左一根右一根地数起指头,然后双手摊着举到她眼前,“有这 么多天。” “祁爸爸去哪儿了?” “不知道。” “真的?” “嗯啊!”小家伙使劲地点着着,用早已学会的她的语气。 艾沣微微一笑,心里有愿望实现的喜悦,还有莫名的轻松和期待。旋即,她被 自己的这种反应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一直都希望他们在一起吗,怎么 听到这个消息,反而会庆幸? 难道,我已经有一点点喜欢祁砚了? “艾沣,今天只上上午?”莫琴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对着抱 着言言在沙发里发呆的她打招呼。 她似乎没有听到,但眼睛却随着她的身影在移动,可那眼睛又似没有焦距,不 知她是不是在看她。 莫琴察觉了她的异样,放下衣服走过去用手在她眼前晃动,“艾沣,你怎么了?” “哦!”她回过神来,不自在地干笑两声,“呵呵,灵魂出窍了。” 她也笑,转身重新端起盆向阳台走去,“那你继续出窍。” 小家伙才不懂什么叫灵魂出窍,她只觉得她娘没有说真话,就以自己的理解向 莫琴说了:“妈妈,娘在想祁爸爸。” 艾沣的脸微微一红,拉过言言作掩饰,“言言,谁想你祁爸爸了,要想,也是 你妈想啊!” 她才才不管她的反应,只认为自己应该说出自己的话,“不,你刚才问我了。” “问问就是想啊?” “妈妈说了,想一个人才会问。” 是吗?问一个人是因为想他了?我怎么会想祁砚呢?他就快是琴儿的老公了。 嗯,我这不是关心琴儿嘛,因为关心她,我才问他的啊。艾沣啊艾沣,你这段时间 是不是脑子进浆糊了? 想到这儿,她释怀了,对着在阳台上晾衣服的莫琴大喊,“琴儿,你们怎么回 来了?” “祁砚有个演奏会在开始筹备了,他过去看看。没时间陪我们,我们就先回来 了。” 哦,原来是他又要开演奏会了,不是自己想的那么。既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就是说,他真的会和琴儿在一起了。 眉头不自己觉地皱起,心也不自觉地皱起。 “啪”的一下,她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这又是在想什么啊?艾沣,你真他妈的有病。她在心里暗骂着自己。 抬眼看到两双疑惑的眼睛,她讪笑出声:“有点儿痒,轻轻挠了两下不起作用, 干脆下重手。” 没人相信她的话。 “言言,你是不是应该睡午睡了?乖,自己回房去,一会儿妈妈来看你睡着了 没。如果没睡着,妈妈也要咬你哦!” 小家伙从艾沣身上滑下来就往房间里跑,“我睡觉了,我睡觉了,娘,我梦里 来咬你,你不许跑哦!” “艾沣,你跟姜允扬分手了?”看到房门被关上,莫琴开始了发问。 “嗯啊。你消息倒挺灵通的,听谁说的?” “你师弟。” “又是他出卖我,明天找他算帐去。他还说了什么没?” “你别怪他,他也是关心你。” “他会关心我?他还不是想我可以再跟姜允扬在一起。” “没有,他没这样想。他跟我说,‘姜允扬是她的初恋,而且已经谈婚论嫁了, 现在却分手,别看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她心里还是会难过的,你好好陪陪她。好 男人多的是。’” “算他有良心。” “他关心你,但不了解你。你看起来不像是失恋的人。” “失恋的人是什么样的?非得大声地嚎哭,寻死觅活,又或者是黯然神伤?” “再怎么,也应该不开心啊!你却是没事人一个。” “我干嘛要不开心。” “你看到他带着别的女人回家,你一点儿都不生气?”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话?”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像电视剧里演的,捉奸后会跟他们大打出手、又哭 又闹,我就没那想法,好像在看戏一样,而且那戏好像是我期待的,你是没看到, 当时,他俩的表情,可有意思了。”说着,在莫琴面前来了个现场重现。 夸张了动作和语言,逗得莫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过之后,正色对她说: “艾沣,这不是你应该有的反应。他可是你与你有了婚约的人。” “是呀,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当时就是那样的反应,根本没觉得生气。后来, 我也想了,我觉得你的话说得很对,我对他的不是爱。” “艾沣,在感情上,你太迷糊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更不知道婚姻需要 的是什么。” “琴大妈,我真的不知道。我前前后后都想了,我跟姜允扬真的没有别人所形 容的那种恋爱的感觉,我好像只是在按着我妈的要求与他生活。倒像是古装剧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是为结婚而结婚,不是因为感情而结婚。” “你现在能这么想,也不算迟。” “可我妈很担心我嫁不出去,自从我跟他分手后,都不敢回家了,我妈见我面 就炮轰。所以你得收留我。” “艾沣,我不明白艾姨怎么总担心你嫁不出去,她怎么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没信 心。” “就是啊,我非常怀疑她是我后妈。” “你自己要有信心,你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会有属于你的真爱,你会有真正幸 福美满的婚姻。” “放心吧,我再也不会稀里糊涂的,我要真正地恋爱一场。” 她把眼光落在莫琴的脸上。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