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步距离而改变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说违心的话?”祁砚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低垂 着头,眼里的泪水悄悄地滴落在洗手盆里。 艾沣手搭在门把上,没有旋开,她没有踢门,只背对着他站着,半天没动,在 心里默念着:“祁砚,请给我一个决定,如果在我走出这门之前,你能过来,抱着 我,跟我再次说出我搬家前晚的话,我就放开所有顾虑,嫁给你。” 一、二、三……默默地数了很多个数字,祁砚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她失望了。 “祁砚,我不是没给你机会,我们从那么远的距离走近,现在就差两步的距离,你 为什么就不继续跨出?” 门外,响起了不满的咒骂声,“高档的酒楼的厕所就不能让我们老百姓拉屎? 连个门还要锁起来,我就不相,你们老板的屎比我们的香。喂,你还不过来把门打 开,当心我拉泡屎甩你们老板脸上去。” 话间,响起了门锁转动的声音,门开了,艾沣回头望了一起祁砚,低着头离去 了。 祁砚并没有因为这些声响而打扰他的深思。 “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男人都跑女厕所来了,偷情也要选个地方啊,看你 也长得人模狗样的,这臭哄哄的地方也感兴趣?” 这个妇人的嘴可真不一般的臭,任谁都听得想打人。艾沣和庄哲宇同时进来了, 各扬起手再落下,正好,一人一边,那妇人的脸立即变得通红,跌坐在地上不依不 饶地放声撒起横来。 祁砚有些不知所措,脚像被钉了在地面,一动不动只看着。 庄哲宇拉起他和艾沣就向外跑去。 艾沣侧头看了看祁砚,虽然并列,可是与自己仍是两步的距离。“认命吧,我 们的距离总不能为零。”念想间,不自觉在握紧了庄哲宇的手。 他疑惑地看向她,突然又似了解地点了点头。 祁砚再次离去了,他彻底确定,他和她已经不可能了,除非莫琴至今仍爱的那 个男人也同样爱着她、回来娶她。 可是,那个男人在哪儿?就算找到他又能怎么样,从他的所做所为来看,他已 经不爱莫琴了。 艾沣,今生,我是不可能拥有你的,来生吧,我一定不会再次错过了。 “庄哲宇,你是不是也喜欢艾沣?那么,请你好好照顾她吧!我,以后都不会 出现在她面前。我也不会再开演奏会了。没多久,就没有人会记得我。但我会永远 记得你这个朋友。” 庄哲宇看着手机里的这条短信,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一连数天,他就似从 人间蒸发掉一样。 “你跟艾沣是那么的相像,你们没能在一起,真是老天的捉弄。当初,她要你 娶她最好的朋友,而今,你要你最好的朋友娶你爱的女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祁 砚,这是你的心愿吗?” 庄哲宇不曾捻过烟的手指此时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站在窗内隔着纱帘问晚霞。 点燃,变得红红的烟丝落在纱帘上,带起烟雾味道之外的另一种味道,他笑了, 再次如发泄般狠狠地将烟头落在纱帘上,一个、两个、三个……香烟熄灭,纱帘也 变得面目全非,他扔掉烟蒂,滑坐在地毯上,抱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天全黑了,房间里没有灯光,在黑暗中,他站了起来,将一包烟全部点燃,抛 起,再落下,如烟花一样,在黯黑的夜里划出一道道亮丽而颓废的伤。 他笑了,带着眼泪笑了。 “砚,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艾沣的,如果可以,我会娶她,尽我的最 大能力去爱护她。永远、永远……”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