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眼看离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手里除了一些人联名的证明 外,还没有对自己有利的其他证据,大家都有些焦头烂额了。 “曹律师,是不是只要把诉状里的钱全部还掉就没事了?”祁砚独自一人找到 了曹律师,跟他商量。 曹律师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以这样说,但是那笔钱可不是一 个小数目,好几千万呐。” “只要有数额就行,问题不大。” 曹律师继续望着他,良久,叹了口气,“沣渝用艾沣的名字欠的钱倒底有多少, 我们没有数,这次诉讼的金额是这些,其他还没有起诉的呢,会是多少,我们不得 而知。一旦其他人知道我们把这些帐承担下来了,他们也会找上来。最重要的,我 们这一还,就承认了艾沣是沣渝的法人,沣渝其他的麻烦事也会找上来。那些麻烦 事会有多麻烦,谁又知道,也许比这些帐麻烦上十倍百倍,那时,又如何应对?” 曹律师的话让祁砚泄气地跌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着,思索着,终于试探着说 出几句不自信的话:“我们能不能跟他们庭外协商,我一分不少地把钱给他们,只 要他们不声张。” 曹律师摆摆手,打断他妄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有以艾沣的性格,他 们撤诉了、帐没了,她定会追问原因,一旦知道,她会怎么做,我想,你比我更清 楚。” “那我们能怎么做?我们能怎么做?” “能找的材料都已交去了法院,但据我的经验判断,我们肯定是输,法官纵是 相信,但沣渝欠款是事实,艾沣的签字也是事实,最麻烦的是银行,他们说办贷款 的时候她本人出面了,还有工商,说办营业执照时,她也出面了。这是最不利的。 那些钱,法院肯定是判由艾沣来偿还。”曹律师起身绕过办公桌,拍拍坐在另一边 的祁砚的肩,“祁砚,别想了,等开庭后再看吧。” 他们想得乐观了,开庭后,他们竟然听到“沣渝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艾沣有与姜允扬合谋恶意欠款,由于金额巨大,给原告方造成重大损失,判被告有 期徒刑五年,缓刑一年,如果一年内不能还清欠款,原告可再行起诉,将按刑事罪 追究其责任。” 艾沣当然不服了,在庭上大喊:“我没做过,为什么要我承担这些。我不会还 钱的,我没钱,就算我有,我也不会还,凭什么把别人的帐硬搭到我身上,你们法 院的人都是吃屎的?告诉你们我才是受害者,你们不去查清楚怎么回事,随便几句 话就让我来承担几千万。我是有那么多钱,早跟姜允扬一样,跑得鬼都找不到。” 她越说越激动,就要冲过去揍人了,祁砚跑过去抱住了她,那几个原告得胜般地冷 笑,“那像你这样说,我们的钱就不用还了?姓姜的是副总,听说还是你老公,拿 着假结婚证去注册公司就明摆了是串通起来了骗钱的。现在姓姜的找不到了,不找 你还找谁?” 听到他们的话,艾沣反而不喊不叫了,冷眼看着,偶尔冷笑一下,偶尔自嘲地 一笑,对于他们总提到姜允扬是她老公的事也不予承认与否。 他们见状,更认定了她理亏,越说越大声,气得法官大拍桌子,“你们当这里 是什么?菜市场?今天的审判已经完了,退庭。要吵外吵去。”说完拂袖而去。 祁砚深知此时艾沣的心情,抱住想哭又在强忍的她的手臂更加疼惜地收紧, “艾沣,我们上诉。” 这事已经搞得家喻户晓,司法公安的又去她的单位、家里、邻居调查,现在这 一开庭,又上了报纸,医院已经明确让她放长假,而且暗示她最好是自动辞职。 家里不愿意回去,奶奶和老妈的话虽然没有责怪她在最后才让他们知道,而且 全是安慰她、大骂姜允扬,但那些反反复复的话磨得她的耳朵起了厚厚的老茧。 莫琴的花店她也不愿意去,琴大妈总叨着她不把她当姐妹,出了这么大的事也 不告诉她。更重要的,她在花店里一坐,来的人都会多多少少问上几句,烦得她想 把花店都砸了。 想出去玩玩,可是那一纸判决限制了她的自由,服刑期间,哪儿都别想去。 没办法,可怜的艾沣只好天天窝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抱着“没做过就是没 做过,不需要承担责任”的想法,对于还帐的事干脆来个不理,也不管法院执行庭 的人三天两头来找她。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