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毒 陈金发受过伤害的三根肋骨经常隐隐有些疼,他知道白昌星是最崇尚狼的,既 然你白昌星是狼,我陈金发就应该是猛虎。为了报复白昌星、白志刚,他有了一个 绝妙的主意,他急着有人跟他分享这个主意,他第一个就想到了干姐范真真,他觉 得自己这个主意范真真听了,一定比自己还高兴。 就在这时,陈金发接到了范真真的电话。 晚上,白昌星自己开车回到阿凯迪亚庄园,衣娜刚刚洗完澡。经过白昌星洗礼 过的衣娜,已经有了一种脱俗的沉稳之美。 在白昌星看来,过去的衣娜是糖水,现在是陈年佳酿。衣娜是个懂得从爱恋中 不断进化的女人,曾经的灿烂转为如今的暗香,都是因为白昌星的滋润。 “星哥,我给你煲了甲鱼汤,要不要盛一碗? 瞧你这段时间都累瘦了,既然工 程被非典给耽误了,耽误的也不只是森豪集团,全国的房地产商都遭受了损失,我 的跑马场也快歇业了,根本没有客人,非典前有个影视公司要拍电视剧,看上了咱 们的马,这可是笔大生意,可惜还没等签约呢,非典就闹上了,全泡汤了! 听电视 台报道,今天东州又发现一例疑似病例。” 衣娜还没说完就连打了两个喷嚏,吓得白昌星连忙问:“宝贝,你没事吧,你 看你穿得太少了,赶紧去披一件衣裳吧。” 衣娜不慌不忙地走到白昌星身边坐下:“星哥,你害不害怕我得上非典? ” “娜,你瞎说什么,怎么不盼自己点好呢? ” 白昌星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探了探衣娜的脑门,还真有点热,白昌星顿时紧张起 来,他一把抱起衣娜就往楼上卧室走。 “放下我,星哥,人家还没给你盛甲鱼汤呢,你尝一尝我熬的好不好喝,我还 特意放了冬虫夏草。”衣娜像孩子一样在白昌星的怀里一边撒娇一边说。 “傻丫头,你都发烧了,赶紧到床上躺着,我给你量一量体温。” 有生以来白昌星从未觉得“发烧”两个字这么可怕,他小心翼翼地把衣娜放在 大圆床上,迫不及待地从床头柜里找出体温计。 “宝贝,快测测体温,东州离北京太近了,你知道有多少疫区的人跑到东州来 了,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反正也没生意,让你的副手先管起来,可你就是不听,要 是真得了非典,我看你怎么办? ”白昌星唠唠叨叨地把体温计插到衣娜的腋下,衣 娜咯咯地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白昌星温柔地取出插在衣娜腋窝下的体温计,一看体温他顿时紧 张起来:“三十七度九,宝贝,你发烧了,看来是感冒了。” “星哥,你肯定只是感冒了吗? ”衣娜俏皮地问。 “傻孩子,不是感冒还能是什么? ”白昌星说完转’身就走。 “星哥,你去哪儿? ”衣娜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问。 “傻孩子,我下楼找点退烧药,好好躺下! ”白昌星关切地说。 “星哥,我喜欢做你的傻孩子! ”衣娜脉脉含情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 ” 白昌星快速下楼找到大青叶片,然后马上跑了上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 紧张,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昌星刚跑上楼,窗外就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几声炸雷,吓得衣娜一骨碌从床上 跳下来扑进白昌星的怀里,紧接着大雨像是从天上倒下来一样,水泼似的砸在窗玻 璃上。 “好大的雨呀,宝贝,快把退烧药吃了。” 白昌星说完又把衣娜抱到床上,衣娜老实巴交地吃了药,趴在白昌星的怀里。 窗外雨声正酣,紫红的闪电一次又一次地在窗前闪耀,遥远处,隆隆的雷声像汹涌 澎湃的海涛,不断滚滚传来。雷滚在天空,白昌星却觉得响在了自己的心上,这雷 声像是一种警告,暴风雨来了,你有勇气迎击吗? 可能是大青叶片的作用,衣娜趴 在白昌星的怀里睡着了,睡得那么甜美,那么娇艳,那么有安全感;可能是衣娜发 烧的缘故,也可能是退烧药的作用,衣娜不仅睡得娇酣,而且热得像小火炉。 衣娜的热与窗外雨夜的冷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卧室里更温馨,这种温馨洇染在 空气中,云烟氤氲,使白昌星心里油然而生幸福感。 白昌星随手关了床头灯,屋子一下子黑了起来,窗外的雨变得细碎、绵密,犹 如秋蟹爬沙,急一阵又缓一阵,怀里的病美人,脆弱得像野百合。 噱咙之中,白昌星酣然入梦。 “战神! 我的战神! ”黎明时分,白昌星在睡梦中不停地呼喊。 “星哥,你醒醒! ”衣娜被白昌星的叫声惊醒了,她用手推了推白昌星轻声说。 白昌星被衣娜这么一推,猛然惊醒,满头大汗地说:“妈的,做了个噩梦! ” “星哥,你是被梦魇着了,瞧你出的这一头大汗。”衣娜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 擦了擦白昌星的额头。 衣娜这一擦白昌星的额头,白昌星突然想起了昨夜衣娜发烧了,他也赶紧用手 去探衣娜的额头:“谢天谢地,烧总算退了,宝贝,感觉怎么样了? ” “好多了,星哥,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餐。”衣娜披上衣服就要起床。 “娜娜,你刚见好,还是出去吃吧。”白昌星伸着懒腰说。 “星哥,非典闹得这么凶,除了你们这些生意人外,谁还敢在外面吃饭,好好 躺着,我给你熬小米粥喝。”衣娜说完,在白昌星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穿好衣服 下了床。 白昌星一脸幸福地望着衣娜走进洗漱间,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想打开电视 看看早间新闻,只听见洗漱间内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衣娜披头散发地从洗漱问里 跑出来,惊慌失措地扑向白昌星。 “怎么了? 衣娜! ”白昌星抱住衣娜惊讶地问。 “战神! 星哥,战神! ” 白昌星一听战神两个字心头一紧,他摆脱开衣娜一个箭步冲进洗漱间,白昌星 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洗漱间的马桶里扔着一个血淋淋的狼头,白昌星捧起狼头仔细辨认,正是战神 !战神的脖子是被刀割下来的,刀是从咽喉扎进去的,舌头耷拉老长,嘴里全是血沫 子,昔日炯炯有神的目光变得狰狞可怖。 白昌星的心跳一下子错乱起来,战神死了疼得他心尖子直抖,但是,白昌星是 个处乱不惊的人,他很快就平静下来,脑海里重新浮现出昨晚做的那个梦。 “星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 衣娜比刚才平静了许多,她是被洗漱间里血淋淋的场面吓坏了,她见白昌星半 天没出来,便怯生生地走进洗漱间询问。 “有人杀死了战神,这是报复,也是威胁。”白昌星起身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冷森地说。 “星哥,杀狼的人一定是昨天夜里干的,是趁我们睡着摸进来的。。星哥,看 来有人想害你,快报警吧! ”衣娜惊恐地说。 “不能报警,宝贝,杀狼的人只是在威胁我,他要是想要我的命,我们就活不 到现在了。我知道是谁干的,娜娜,别怕,一旦报警必然闹得满城风雨,这正是凶 手想看到的结果。你去给我找块包袱皮,床单也行,我把战神的头包起来。我得赶 紧去狼园一趟,绝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娜娜,你把洗漱间收拾一下,我先走了, 不愿意在家呆着,就去马场看看,晚上我过来陪你! ” 白昌星说完.衣娜点了点头,出去找了一块包袱皮递给白昌星。白昌星接过包 袱皮非常郑重地把战神的头包起来放在洗衣机上,然后简单洗漱了起来。 “星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不许你出什么事,我不 能没有你,生,我要和你在一起,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衣娜说着眼泪扑簌簌地滚落到白昌星的脖子里。 “傻丫头,没那么严重,哥和阎王爷是朋友,小鬼见了我都敬而远之,不怕那 些见不得人的下三烂,晚上我去马场接你。” 白昌星说完,拎着包袱皮包裹着的狼头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