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魅惑 很快地,克罗采即将远行开凿双龙峡之事,在数日之内已传遍皇城内外。 关于克罗采与皇帝陛下之间的辈短流长,似乎也因为这件事而变得比以前更加 沸腾。 原本只敢躲在暗处揣测的声音,现在全都浮上台而,绘声绘影地嚼舌根。 有人说,克罗采懂得媚功,白天是个男人,到了晚上则变成女人,销魂蚀骨的 叫声、淫荡狐媚的床上功夫,把皇帝陛下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 也有人说,皇上被花之精灵给迷住。克罗采是众花之神、花之精灵,他将以神 力剖山劈岩、开凿河道。 不管如何,总之,皇帝陛下爱上男人的绯闻,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 ??? 月落西沉,声籁俱寂。 幽静黑夜中,微微可听到,夏夜凉风轻吹过紫花苑帘卷上的摆动声。 克罗采坐在窗前,拿着手上刚完稿的桑宁河流域图,这是为了开凿引道而重新 绘制的细部设计图。 明日一早出发在即,他不得不赶工先拟好草图。 咚咚! 单薄的卷帘上传来两声细碎的小石敲打声。 怪了!今晚的风还真大,连小石头都飞起来了。 克罗采走向窗边,拉起帘卷,却发现楼下庭院站着一个金发碧眸的男子。 “你……”克罗采相当意外,“你来做什么?” “开个门吧!”菲尔德说着。 此刻,宫苑中的侍仆早已入睡,看样子,菲尔德是不想惊醒任何人,所以才以 小召敲击,要自己为他开门。 今天又不是月圆夜,他来干嘛?心里虽这么想,却还是帮他开了门。 “这么晚了,你……”克罗采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凝住,一双紫蓝眸直盯着菲 尔德那双满血丝、又带点疲惫的绿眸。 “发生什么事?怎么一副狼狈样?”克罗采改口问道。 菲尔德不语,看着克罗采俊美秀丽的脸庞,忍不住伸手轻拂着。 克罗采没有挥开他,对他而言,这早已不是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菲尔德语意低沉地道:“我觉得,似乎不该答应让你去双龙峡。” “怎么说?”克罗采不解。 “太危险了!”开山劈地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小孩玩意。 克罗采笑了笑,“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个原因,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像叹息般,菲尔德满是担忧,“我前思后想,总觉得这项任务实在太艰难了, 你……” “放心……”拂开菲尔德的手,克罗采转身看着刚绘制完成的草图,“一切都 在我的掌控中。” “真想陪你一道去。”他恨不得将他圈在身边。 “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万金之躯,怎能轻易远行!”克罗采觉得菲尔德对他的 呵护实在太过了,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走近他身边,菲尔德的话声透着不舍:“今晚……让我留下来吧!我想多陪你 一会儿……” “这……”克罗采有些犹豫,却又开不了口下逐客令。 这两个月来,菲尔德对他的情意,他不是不知道,赐华宅、赏珍品,只要他开 口,莽尔德没有不依的。 为了每个月的月圆之约,菲尔德总是强忍相思之苦,几乎是每天,克罗采都可 从合楼上的窗棂边,瞥见刚从议事殿出来、匆匆策马来到城西、远远凝望自己宫苑 的菲尔德,俊挺刚毅的面容上,那怅然若失的深情,总惹得克罗采一阵不忍。 也许是同情、也可能是心软,总之,从某个夏日午后开始,克罗采不再躲在阁 楼内,他推间门窗,走上洒满日光的阳台,走向能让菲尔德清楚看见他的地人。 于是,每天的夏日午后,紫花宫苑的阳台上,总会半着一个紫蓝色的身影,像 是故意的,也像习惯似的,出现在菲尔德面前。 虽然没有交谈,没有亲昵的肢体接触,但流泻在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已由原 本的淡然推拒,逐渐转为一种默然的相知相惜。 虽然克罗采并不承认自己这样的举动,是对菲尔德有任河特殊情愫,但他却不 得不承认,他无法阻止自己每天想去阳台的渴望,他无法停上这场每天一演的夏日 无声约会。 ??? “让我留下来……陪你。”央求的话声,再次由菲尔德口中说出。 “……” “克罗采……” “随你吧。”无奈地,克罗采终于开了口。 毕竟,还是狠不下心拒绝。 微薄月光下,菲尔德终于如愿以偿拥着他入眠,紧抱着怀中美丽细致的躯体。 温暖的体热,似乎让两人都无意入睡。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沉默良久,菲尔德先说道。 “什么事?”背对着菲尔德,克罗采的声音显得有些细微。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曾拒绝我?”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明明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为什么你从不曾强硬地拒 绝我?”紧挨着克罗采,菲尔德放低声音,黑夜中,听起来似乎带了点诱人的味道。 “这……”克罗采答不出来,这是他一直拒绝深思的问题。 但此刻,他似乎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从不介意菲尔德对他的亲昵举止?为什么菲尔德百无禁忌的搂抱总让 他觉得很自然?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习惯了这样的关系。 他动情了吗?不会吧!他聪明的脑袋瓜困难的转动着。 “怎么不说话?”菲尔德问着。 “我!”克罗采的思绪开始紊乱了。 “看着我。”扳过他的肩膀,菲尔德压上他身,“看着我啊!”强制的又说了 一次,将克罗采别过去的脸轻转回来。 迎上眼前过于贴近的脸庞,克罗采突然觉得这张年轻英俊的脸,长得真是好看 极了!晶亮的碧眸、俊挺的鼻梁、润泽的双唇,还有那抹尊贵的英挺与冷傲,天杀 的!怪不得那么多女人为他倾心不已! “为什么这样看我?”菲尔德间着,语意中似乎透着一丝得意的邪气。 “呃……”惊觉到自己的失神,克罗采忙垂下眼,白皙的双颊像是被识破伪装 般,羞窘得涌起一片红潮。 “你脸红了!”菲尔德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瞅着克罗采,“呵!你害羞的样子 也很好看。”他轻笑着。 近距离吐出的气息,让克罗采燥热的红颊益形发烫。 “你!别这样!”克罗采硬挤出一丝抗议,但发出的声音却像猫叫般,甜腻得 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一叫,菲尔德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欲大,“是你诱惑我的!” 他俯下身,倏地攫取身下那抹微启的红润,狂热的情感像熊熊烈焰,灼烧着他长久 以来关闭的心房,满腔的浓情烈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出口般,肆无忌惮地狂泻着。 不给克罗采任何抗拒的机会,如狂风、似暴雨,菲尔德猛烈地在他口中索求, 仿佛饥渴已久的出柙猛兽般,疯狂啃食口中的猎物。 “唔……”克罗采感受着口中翻搅的炙热,一阵电流般的强烈刺激百袭胸口, 像窒息般,令他几乎无法呼吸。“放……开……”他抗拒着,但唇被封住,双手又 被菲尔德紧紧钳制,整个人动弹不得。为什么?为什么挣不开他格?为什么明明是 这么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他做不到?难道真如菲尔德所说的,自己无法真正拒绝 他? 不!这想法让克罗采吓出一身冷汗,思绪也清醒许多。猛地一挣,挥出右拳, 着实往菲尔德小腹袭去。 “嗯……”闷哼一声,菲尔德停下口中的深吮。将脸庞往后移开,湖绿色双眸 中似有着百般幽森,又似带了几许责难,他开了口:“我的吻……让你这么不舒服 吗?” “这……”不舒服?那倒没有。 其实……唇瓣轻触的瞬间,除了震惊外,克罗采知道,他心中还有一股迷乱的 感觉,一股让他不敢承认、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 端视着他,菲尔德的神色隐含犀利的严峻,“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不过,我 知道你并不讨厌我,我也知道男人喜欢男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绿眸中 闪过一丝炯亮,像是被深情引燃的火苗,“我就是无法阻止自己不想你、不爱你, 甚至……无法阻止自己对你的欲望。 奇怪吗?男人对男人有欲望?可是,我真的对你有强烈的渴望,不单单是精神 上的,还包括肉体上的,你的唇、你的脸、你的身、你的心,你全身上下,连同你 身上最隐密的地方,我都想拥有……” “别说了!”克罗采的心剧烈震荡着。 无视两人之间激动情绪,菲尔德继续将心中想法说出:“你也是男人,你该了 解的,一旦爱上了,就会疯狂地、饥渴地……想拥有他,想抱他、吻他,这是很自 然的……” “我叫你别说了!”克罗采大声吼着,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眼前这个男人,让 他的心一刻都无法安宁。 “为什么不能说?”菲尔德扬起声音,“你要是真对我没感觉,干嘛如此怕我?” “你!”一句话,让克罗采无从辩驳。是啊!说到底,害怕的人是他、懦弱的 人是他,不敢面对、不敢承认的人也是他。 原来,这男人,已看透了他的心。 “你很特别!”扬起一抹笑意,克罗采恢复了平日冷静的思绪。 此刻,他终于明白,明白自己为何总被菲尔德牵动思绪,明白为何菲尔德在他 眼中是如此光彩耀眼。这个男人,不单单是聪明而已。 出众的仪表、犀利的双眸、超强敏锐的洞察力,全身上下那属于男人特有的霸 道与傲气,仿如上天的杰作。且深情、执着、狂妄,只要是被他选定的猎物,就绝 不放手;菲尔德身上那几乎要将人蚕食鲸吞的热情,让人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 不可否认的,这样猛烈的情绦,深深的吸引着克罗采。 月,落下了;夜,深了。 这一夜,两人似乎因心中各有所思,睡得并不安稳。 纵使是这样的不安稳,克罗采却仍不自觉地紧偎向枕边人,毕竟,像菲尔德这 样温暖又让人沉醉的胸膛,他还不曾见过。 ??? 泛白的晨曦,像薄雾般轻洒进紫花宫苑。 睡梦中,克罗采依稀觉得有人在耳畔叫唤…… 是谁呢?好熟悉温暖的感觉。 “起床了,克罗采。”男人的声音轻柔低沉唤着。 “嗯……”克罗采翻了个身,将身子全部偎进身旁温暖厚实的胸膛中。 “呵!呵!”菲尔德笑了起来,搂着怀中柔软的身子,脸上扬起笑意。“真是 毫无防备啊!”说着,他轻托起克罗采的下巴,覆上他浅樱般的粉嫩。 “唔……”恍惚间,克罗采感到口中一阵甘甜、麻酥的感觉,像醉人的美酒, 让他不自觉地回应着。像是想吸取更多甜美的汁液,他紧缠住口中的温热,一遍又 一遍的吸吮。 克罗采如蜜般撩人的花舌,让菲尔德呼吸急促,不可自抑地加重口中的缠绕, 两人的吻,变得狂乱放肆起来。 “啊!”瞬间,克罗采张开了眼,也看清楚眼前的人,一把将人给推开,“你 ……你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好事被中断,菲尔德没好气地道:“是你自己紧抓着我不放 的,还问我在做什么?” “这……”克罗采无从辩解,因为刚才好像真的是自己紧巴着别人不放。至少,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正紧勾着菲尔德的颈项。 看到克罗采无言以对,菲尔德更加露出一脸无辜,“唉!最近也不知道倒了什 么霉,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被人揍了一拳,今天早上又被人家当贼看,好像……还 有人一副想剥人皮的样子。” “你……”克罗采有些哭笑不得,“你那副臭皮囊,送我还嫌麻烦呢!” “啊!说的也是。”菲尔德邪肆地看着他,“我又不像你,长得这么好看,明 眸皓齿,让人看得回水都流满地了!” “你胡说什么!”克罗采轻笑起来,两人之间,出现难得的轻松与和谐。 灿烂的笑颜,让菲尔德不觉看呆了,“真是……漂亮!” 菲尔德热切的视线,让克罗采颇不自在地垂下眼,一颗心又开始不听使唤地狂 跳起来。 天哪!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向来自诩不动如山的心绪,现在竟只因一个 男人的眼神,就如擂鼓般响个不停! 而对自己心境上的变化,克罗采着实感到一股深切的不安。 无视他脸上复杂忽变的神色,菲尔德自顾自的崎近,两人横躺在床上,他顺势 压上他的身体,整个人不安分在他身上磨蹭着。 “我真的……好喜欢你。”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克罗采耳畔呢喃着,他深情的 告自,像要将整颗心掏出来似的,“从小到大,我没有过这种感觉,简直像疯了一 样!每天都只想见到你,不管在哪儿,不管白天、夜晚,不论你是男人、女人,我 都没办法不想你……天哪!” 他紧拥住他轻颤的身子,“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我竟然会这么无可救药的爱上 你……爱上一个男人!”俊容上,现出一丝苦涩,“你说……我该怎么办好?” 菲尔德!”低唤他的名字,克罗采心痛似地道:“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菲尔德怒吼,“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克罗采眸中闪着无奈。 没有让他开口的机会,菲尔德的热唇再次覆上身下柔软的浅色樱唇。 这次,克罗采没有推拒,也许,他已无力阻止这份温柔。 唇齿间的轻抵与心口间轻颤的悸动,让他无法将眼前的男人舍弃。 不若前两次的疯狂炽热,两人像恋人般,很自然地拥吻着。 黎明晨风,鸟语莺啭,初夏的早晨,即将离别之际,如花般甜美,夹杂些许青 涩的味道飘荡在房里,席卷两个难分难舍的身影。 ??? 在我很小的时候,老师们就不断地告诉我,宇宙中存在着四种力量,分别是重 力、电磁力、强核子力及局核子力。 但我知道,仅靠这四种力量,是无法制衡、也无法支柱宇宙中所有事物的平衡 及时空的并行。于是,我知道自然界中还存在着另一种力量,不受能量守恒定律的 规范,可以恣意捕获真空中扰动的微弱电磁波,它以一种凌驾所有力量之上,无远 弗届的方式存在着! 长大之后,我才明白,我是惟一知晓,也是惟一能操控这种力量的人,我将这 第五种力量称为“宇宙力量”! 我将它蕴存于胸前的水晶阿尔法中,让它成为我呼风唤雨、上天下地,让风云 为之变色、让世人敬我如天神的奇异之力! 克罗采·圣·希波克拉提斯 一阵疾风似的队伍,沿着桑宁河畔狂奔着。 葛尔诺看着一直遥遥领先在队伍之前的白色身影,不禁感到汗颜。 从克罗采领着黄金骑士出城至今,全队上下所有的人,就像在追逃犯似的,每 个人都卯足了劲快马加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追不上克罗采风驰电掣的速度。 为了争取时间,克罗采每天策马疾奔近十二个时辰,如果不是担心有人负荷不 了,葛尔诺猜想克罗采可能可以不眠不休地直赴双龙峡。 太可怕了!简直是非人类,这是全体黄金骑士对克罗采的感觉。 然而,更骇人的事,是发生在抵达双龙峡之后。 克罗采曾在议事大殿上,当众允诺一个月内开凿出两条河水引道,众人对此大 都存疑,抱着不可置信的态度,许多大臣更私下讥笑克罗采是痴人说梦。 但事实证明,克罗采办到了,而且只花了三天的时间,便完成他的诺言。 抵达双龙峡后,克罗采让众将领稍事休息,自己则一直游走于峡谷间。 第四天清晨,众将领一早醒来,就让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士兵们不停地揉着眼 睛,直呼:“不可能!” 两条深浚的河道已开凿完成,如克罗采所言,全长近一百五十公里,河面平均 宽度达四十公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河道既已开凿完成,剩下的工作,就是清理河道中残留的污沙。 怪不得克罗采只要两百名士兵。说穿了,他们的工作根本不是开凿河道,只不 过是处理善后罢了。 望着湍流不止的河水,葛尔诺忍不住开口问:“克罗采先生,双龙峡乃百年难 得一见的奇岩峭壁,敢问您是如何穿山凿洞、劈石成渠?” 克罗采笑笑,眼神中含着一股神秘,“你说呢?” “这……在下资质平庸,无法参透其中的玄机。” “那就别想了。”克罗采仍是扬着笑意,微抿双唇,显示他并无意透露这神迹 般的工程内幕。 转了话题,克罗采改口问道:“你脸上的伤疤,是刀伤吗?”无数条的细痕, 看起来像是被凌虐过的痕迹。 “是的,这是菲尔德陛下以利刃割的。” “啊!”克罗采惊呼出声。 “克罗采先生莫要误会。”看到他吃惊的神色,葛尔诺赶忱解释:“陛下之所 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救我。” “救你?”克罗采不解。 “是的,虽然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不过,这脸上的刀痕像是昨天才割过般,痛 得让人想忘记都难啊!” 克罗采相当好奇,“可以说说是什么样的事情吗?” “当然!”对于当年之事,葛尔诺一直心存感激。 于是,葛尔诺将自己中蝎毒、众人退避三舍,而年仅十四岁的菲尔德勇敢救了 他之事详尽述来…… 叹了口气,葛尔诺才感慨地道:“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不怕你笑话,当 时我真是一脸老泪纵横,他让我感动……” “克罗采先生。”葛尔诺忽地转头唤他。 “啊?”克罗采还为方才葛尔诺的话语而出神。 “我……跟在陛下身边有十几年了,他的个性我太了解了。对敌人,他或许相 当无情,但是,对于他所重视的人,他会不惜一切的保护!” “你想说什么?”他知道他话中有话。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对陛下没有感情,请您尽快离开卡斯提罗,离开陛下身 边!” “你……” “这样的请求也许有些过分,可是我不想看陛下为了你,每天朝思暮想、受尽 众人非议,最后还是得不到你的回应。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来自何处,更 不知道你为何具有这神通广大的力量;但,就当是我这老头儿求你,请你不要伤害 陛下……” 我也不想伤害他啊!克罗采在心里喊着,他何尝希望菲尔德受到伤害。 “你认为我会伤害他吗?” “你的人不会,但你的心会,得不到你的心,陛下只怕会生不如死……” 一句话,让克罗采无言以对。 真是这样吗?菲尔德,你真有这么爱我吗?你真的如此企盼得到我的心吗? ???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葛尔诺依克罗采的指示,调集邻近区域所有船只,依序 将淤沙清理运出,而这项重大工程,总算是依约完成了。 葛尔诺以飞鸽传书,火速向都城的君王禀告这项天大的好消息。 克罗采一行人继续在双龙峡停留一星期,观察水流量及速度,都在他的预估范 围后,才领着黄金骑士返回勒拿。 说也奇怪,这一个多月来,克罗采觉得自己似乎特别想念菲尔德。以前,不管 离开水晶岩城多远、多久,他从来不想家的!离别、思念这些情愫仿佛都离他很远 似的。 但最近,不知是听了葛尔诺的话而深受感动,还是原本藏在心里的思念,受不 住时间的煎熬,全浮上心头。总之,在双龙峡这段日子里,他的脑海中总是常不自 觉地现出菲尔德那高大俊挺的身影;尤其是离别前那一晚,两人相拥而眠的情景, 总令他一颗心狂跳不已。 愈是接近首都,克罗采的心就益加不安。 原以为回到首都后,菲尔德应该会安排盛大的欢迎会。 相当意外地,回到皇城后,非但没有预期的盛大欢迎会,达菲尔德都没有亲自 接见。 因为,现下整个皇城都忙着迎接远从南方狄奥里斯帝国来的安莉伊丝公主—— 她是为了两北大陆的联婚而来的。 早在半年前,菲尔德派遣罗兹伯特前往狄奥里斯签订和平契约时,狄奥里斯帝 国即已透露出意欲联婚的讯息。此次,极光城主亲自领安莉伊丝公主来访,求亲之 意已甚为明显,如若南北大陆能够顺利达成联姻,卡斯提罗帝国原已不可一世的国 势将更上层楼,整个天下霸权全数操握于股掌之中。 对卡斯提罗帝国而言,这是一场相当有利的政治联姻。 ------------ 转自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