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放弃,如果可以这样容易 张止尧站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儿,思索着见到祈宁应该怎样说,怎样劝她…… 劝她放弃自己,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张止尧停下了脚步,心中的闷气郁积,看看 怀里美丽鲜艳的向日葵,很大很大的一束,眩目的颜色,他还记得祈宁最喜欢的 就是向日葵,还记得祈宁看到向日葵时眼睛中燃起的火焰,接着他看到了穿着病 人服步出病房楼的祈宁,瘦了好多,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流动的光彩,死气沉沉 的,仿佛心中聚积了很多心事,脸色不太正常的苍白,走进阳光,真个人仿佛是 透明的,阳光穿过她的身体,风穿过她的身体,祈宁仿佛一缕清烟,只需要一点 点清风就可以将她吹散。 张止尧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走上来打扰祈宁,祈宁和那些孩子把那些花分 给那些病人,然后和孩子一起在草地上奔跑追逐,祈宁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发 自内心的,自然的,没有敷衍,没有勉强,美丽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让所 有的人都无法将视线从祈宁身上移开。 “张止尧……”祈宁停下了打算追逐小男孩的脚步,手臂也垂了下来,痴痴 的望着眼前的张止尧,好象有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头发的遮挡使祈宁看不清 他的表情,祈宁很想很想走近他,却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只是站在原地,愣 愣的看他,深深的看他,祈宁知道,每一眼都深入了骨髓,祈宁听到自己的血液 在身体里奔流的声音,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嚷,“我好喜欢他!” 祈宁犹豫的脚步让张止尧有些紧张,每一次都是祈宁主动的走向他,大步的, 没有丝毫迟疑的,但现在,她竟然犹豫了!张止尧因为这个想法而脑子乱成一团, 本来想好的说法都消失不见了,更不知该怎样走向祈宁。 他们就这样遥遥相对,距离并不远,却好象隔着千山万水,视线纠缠在一起, 包涵着无穷的意味,却又好象什么讯息也没有,只是相望,阳光弥漫整个人间, 淡淡的青草味环绕在他们周围,世界一下子静止了,小孩子停止了欢笑追逐,大 人们停止了交谈,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他们身上,一对年轻人,似乎有着无穷联 系的年轻人。 “姐姐,他是谁?”“为什么他一直看着你?”还是小孩子首先沉不住气了, 拉拉祈宁的衣角。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拉回了祈宁的思绪,祈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朋友, 姐姐的朋友来看姐姐了,姐姐要过去,你们自己玩吧!”说完,抬起头,挺起身 板,一步一步的走向张止尧,每一步祈宁的脚步都有所停留,然后慢慢的抬起, 轻轻的落下,脚下沙沙的响和着祈宁渐渐变快的心跳声,在耳边是那样的清晰, 祈宁下意识的握住自己的衣角,手心中出满了汗,祈宁竟然在这个时刻感到头晕, 然后腿一软,倒了下去,这下完了,祈宁,你真差劲! 但是祈宁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很丢人的晕倒在草地上,一副有力的臂膀接 住了她,祈宁看到张止尧放大的脸,上面写满担忧,祈宁的脸涨红了,“对不起, 我不是……” 张止尧咬起了牙,她的身体有那么差吗?才走几步就一副想晕倒的样子!张 止尧印象中的祈宁总是生机勃勃的,那时她跟着自己跑步,自己的速度那么快, 她都跟上了,身体应该很不错的,为什么?因为……因为……张止尧想起校园里 流传的祈宁自杀的各种版本,眼神一黯,有些粗鲁的把花塞进祈宁怀里,一把抱 起了祈宁,迈开了脚步。 “你要带我去哪里?”祈宁一只胳膊抱着花另一只手因为张止尧的猛然动作 而绕上了他的脖颈。 “回病房!”张止尧粗声粗气的说,比起上一次,祈宁轻了好多,这个发现 让张止尧心里更加不爽。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这样很难看!”祈宁接收到四面八方的暧昧眼光, 糗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张止尧没有回答祈宁,只是更加抱紧祈宁,告诉她答案,祈宁不再挣扎,把 头靠在张止尧肩上,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和佑身上的同样好闻,只是他身 上多了一种让祈宁心跳的元素,让祈宁闻到了幸福的气息。 祈宁听着自己砰砰砰跳的乱七八糟的心跳,感受着张止尧身上的温暖,闭上 了眼睛,嘴角带着笑,老天,请让这一刻停止,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