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余晖脉脉水悠悠(3) 装晕?我不解地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装晕了?仔细回想一下,难道是…… 我畏高那一次?难怪他放下我之后立马走人,原来他以为我是在拒绝他。 我忍俊不禁地道:“那次我是真的晕,不是装的。”那时我还想你继续下去 哩! 顺治皱了皱眉道:“你真的有那个恐高之症?” 我老实地点点头:“在高的地方往下看就会害怕、头晕。” 顺治的脸上添了一丝忧色:“不行,回去得让太医给你好好瞧瞧。” 我心中小小地感动了一下,谁知顺治又说道:“否则以后我一抱你你就又怕 又晕的,岂不无趣。” 我朝他禁了禁鼻子,用力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 我不禁掩口而笑,哼!敢耍我! 就在我与顺治甜甜蜜蜜的时候,一声炸耳的爆破声响起,天空中瞬间变得通 亮,我抬头望去,一只巨大的“桥”浮现在空中,没错,是桥,烟花爆开居然组 成了桥的形状,那座桥银光闪闪地伫立在半空之中,让我不得不赞叹古代的民间 艺术家,单是组花成形这手绝活,放到现代便能几代不愁吃穿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座“桥”,神情有些激动地抓住顺治,叹道:“好美!这样 他们就可以随时见面了。”我说的是牛郎和织女,我以为顺治不会听懂我这番没 头没脑的话,谁知道他也点着头说,“是啊,这样他们就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就像我们一样吗?我看着顺治,对他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我真的好开心! 如果……如果……没有乌云珠……该多好…… 顺治终究还是忍住了马上回宫的冲动,陪我看完了烟火,人群慢慢散去,我 们也朝着来时的路往停车的方向走去,顺治走着走着好像踩着了什么东西,他抬 起脚一看,是一只小巧的紫色荷包,常喜捡起来交到顺治手中,顺治捏了捏那只 荷包,好奇地拿出荷包中的东西,那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我也好奇地凑过 去,想看看上边都写了什么。 顺治将纸展开,只见纸上用十分娟秀的字体写着一首小诗: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 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 不相离。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顺治看着我笑道:“看来这个荷包的主人还是个痴心之人。” “是。”我没好气地说,“还是个痴心的女人!”我故意把“女人”说得很 重。 顺治笑道:“又来了,醋坛子又要发作了。” 我刚想还击,便听见身后一道轻柔悦耳的嗓音传来:“这位公子,这个荷包 是我的。” 我听见声音转过头去,待看清了眼前的人,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我眼前亭亭而立的,正是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董鄂·乌云珠! 顺治也转过头来,见是乌云珠,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喜,乌云珠看见我们 二人却是吓了一跳,硬生生地停住脚步就要下拜,顺治急忙说:“乌云珠,免了。” 乌云珠这才缓下身形,走到我们面前,轻福了一下道:“奴婢给九爷、夫人 见礼了。”我不是滋味地看着他们二人,他们……已经发展到可以亲昵地叫名字 了吗? 顺治笑着对乌云珠说:“你也是来拜菩萨的吗?” 乌云珠脸色红了红,低声说:“是。” 顺治一扬手中的纸:“这就是你的愿望?” 乌云珠的脸似乎更红了,微微点了点头,顺治转过头朝我笑道:“你们女人 哪,找个‘一心人’就是你们的愿望吗?” 我裂了裂嘴,扯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顺治轻笑一声转过头去,将荷包和 纸笺还给乌云珠,乌云珠仔细收好了,看着常喜手中的花灯,惊讶地道:“原来 这盏宫灯竟是让九爷得了来?” 顺治笑道:“你也知道这盏灯吗?” 乌云珠轻声道:“奴婢昨天见过这盏灯,本想买下,谁想老板说是今夜猜灯 谜的奖品,奴婢刚刚去猜灯谜时没见着这盏灯,竟不想原来是让九爷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