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变成女人时,我们恋爱(36)
我发现我有一个天大的毛病,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和我谈什么
改变简直就是天方夜潭。虽然我也试着让自己在新的这个学期里表现得好一点,可
是事实却给了我很大的打击。种种偶然的或者必然的因素让我不得不再次做回我自
己,虽然让许许多多的人感觉到失望,但是那毕竟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我自己,不是
别人可以塑造的角色。
其实要说起让我回到真正的我的原因多是外界给予我的。我真的已经在努力改
变我自己了,可是外部的原因却有使我放弃。
让我放弃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我曾经很崇拜的、被我称做“半导体”的老师,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还可以教我们《统计学原理》。与他讲的哲学一样,让我
们感觉昏昏欲睡,他也明明知道自己的水平,却还要不着边际地在那里高谈阔论,
其实说的是什么估计他自己都不太明白。
另一个让我放弃的人,是我在大学里想抽的第一个人,也就是我们那个班的学
习委员。他考进来时,分数是最高的,然而做人都要讲究谦虚、要本份,可他却因
此自命不凡起来,最让人生气的是,这个人有一个很坏的毛病,就是喜欢和女孩聊
天,而且满嘴的污言秽语、淫词浪句,什么下流的话他都敢说,可更让我感到惊奇
的是那些女生竟然还很爱与他聊天。每到感情受到挫折的时候,总爱去找他倾诉,
至于被没被他占足了便宜,我们也只能从小道的传言里得知了。
就是他妈这两个东西,合伙将我这个正准备奋发向上的青年给“做掉”了。
事情是这样的,每到上无聊的课时,我们这些可爱的大学生们都有一个习惯就
是基本上趴倒全睡,“半倒体”的课更是应该每课必睡。我曾经想努力奋发,所以
支撑着听了一次,真的只有一次,我便再也听不下去了,然而糟糕的考勤又不允许
我再去逃课,我也只能归属于睡倒大军了。可我倒霉就倒霉让自己坐到了那个该死
的学习委员身后,那一张臭嘴,让我真是无法忍受,难怪毛裤、老四他们要叫他
“茅坑”。
茅坑又在和女生聊天了,而且是两个长相极其不太像人的家伙。茅坑在狂喷着,
而那两个家伙还要做纯情的表情,不时地给予他回应。我是一个睡眠很不好的人,
身边不能有一点的杂音干扰。“半导体”我无法制止,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
像“茅坑”这样满嘴喷粪的人,我却实在是忍他不住,看着旁边的老四已经开始了
美梦,毛裤已经流起了口水,我的心受到沉重的打击。
知道茅坑在与那两个东西讨论什么问题呢吗?是男女手淫的区别问题,说得肮
脏露骨,却还津津有味,这他妈是什么学习委员,整个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哥们,您能不喷吗?”我第一次问“茅坑”道。
“茅坑”瞥了我一眼,继续着狂喷。
“大哥,您别说了好吗?”我第二次问“茅坑”道。
“茅坑”依旧我行我素,口沫横飞。另外两个东西一旁附和。
“学习委员,请您安静会儿,我想睡一下。”我第三次说道。
“这是上课!不能睡觉!”“茅坑”终于和我说话了。他面带冷笑,一副不屑
一顾的样子,旁边的两个女生也在为他助长着气焰。
“茅坑”再一次用他眼角的“膀胱”扫了我一下,又开始他的臭贫,我一下子
怒从心起,站了起来,暴喝了一声道:“你丫别他妈说了!一张嘴跟茅坑似的,再
他妈说我抽你!”全班的同学都从睡梦中惊醒了,全教室的人都惊呆了,有四个人
在此时发出了声响。
“茅坑”惊呆了,连说了三个“你”字,后沉默了。
毛裤伸了个懒腰,坐起来问我是不是下课该去吃饭了。
一个不知道名的哥们忍不住放了个屁,气味随风飘散,扩散开来,丫昨天一定
吃韭菜了。
当然了发出声响最大的还是讲台上的“半导体”,他竟然与“茅坑”一样连说
了三个“你”字,只是不同的是说完后,他没有沉默,而是与我一样的暴怒了!
“你在说谁的嘴是茅坑?”“半导体”的身体在向一边倾斜着颤抖着,教室里
的气氛显得异常的沉重。
“老师,我真的不是在说您。”我解释道。
“那你是在说谁?知道不知道这是在上课!你还站起来骂人!这个影响极其恶
劣!”“半导体”的话像连珠炮般蹦出来。
“老师!我真是在为您维持课堂纪律呢!”我又进一步解释道。
“你那是在维持纪律吗?你给我出去,去教务处等我!”“半导体”用手向教
室的大门一指。没有办法出去吧。
这就是我们的大学,我轻轻地被轰出了教室,整个教学楼里见不到一个人,听
不到读书的声音,倒是偶尔可以听到那些不上课的教室里传出来的打鼾声。我点上
一支烟,就在楼梯口抽了起来,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将我嘴上的烟打掉了。
我本来气就不顺,扭头张嘴就要骂,可是回头一看竟是佳树。
“你怎么回事呀?”我用脚将掉在地上的烟踩灭了。
“一起去食堂吃点东西吧?”佳树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
“走吧。”我与佳树并排向食堂走去。
学校在假期里翻盖了几个食堂,所以为了将这笔不小的开支收回,便向我们这
些穷学生下起了狠手。饭菜的价格普遍地上调,虽然还没到非要让我去要饭吃的地
步,但是也进一步让我们向素食主义者靠拢。
我和佳树去了一个饭菜味道还不错的食堂,但是到了那里我们才发现这个选择
是错误的,因为根本就不是吃饭的时间,食堂里除了人少这个现象外,就是根本没
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我与佳树寻找了半天可以吃的东西,才买了一些茶蛋和两个不
知道什么时候做好的凉菜。我又去拎了两瓶啤酒回来,便和佳树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呀?怎么不去上课呀?”我就对着瓶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问佳树
道。
“被老师赶出来了。”佳树剥着一个茶蛋。
“为什么事呀?”我又问她道。
“这课实在是太无聊了,让人想睡觉,可是偏偏我旁边做了个话痨,说得没完
没了,我一生气就站起来骂了他一句,就被老师给赶了出来了。”佳树冲我做了个
委屈的表情。
“嗯!不好好学习!上课就知道睡觉!”我对佳树说道。
“你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也出来了?”佳树问我道。
“我是因为半导体喜欢我,想给我吃小灶,特意请我去教务处单谈的。”我说
道。
“得了吧你!你丫也是被赶出来的。”佳树一语就道破了其中的玄机。
“你多少给点面子吧?”我说着拿起了酒瓶。
“还是少喝点吧,呆会儿你不是还要去教务处吗?”佳树没有理会我举起的酒
瓶,而是将一个茶蛋递了过来。
“也是。”我放下了啤酒,接过了佳树递过来的茶蛋,一口就把它放进了嘴里。
“小心别噎死了!”佳树对我说道。
我冲她摆了摆手,嘴里的空间被鸡蛋占据着,说不出一句话。
“你真没事吧?”佳树关切地问我道。
我用手卡住脖子,屏住呼吸,然后做出一幅痛苦的表情,将脸尽可能地憋红。
“喂!你真没事情吧?”佳树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问道。
我继续用手卡住脖子,做出更加痛苦的表情,并且开始扭动身体,猛烈地蹬腿。
“你可别吓我呀?”佳树靠近我,一边使劲地用手拍打着我的背,一边说道:
“快张嘴,把鸡蛋吐出来。”
说实话,我真的想笑,可是却只能强忍着,我在佳树拍打的剧烈震动中,把鸡
蛋咬碎,咽了下去,可是这一切佳树并不知道,她还在使劲地、努力地、让我感觉
疼痛地拍打着我的背,妄图让我将口中的鸡蛋吐出。
“好了!好了!好了!”我直起身子,制止了佳树的拍打。
“再打下去,我就该吐血了,你放过我吧。”我对佳树说道。
“你没事吧?”佳树呆住了。
“我说过我有事吗?”我冲佳树笑了笑。
“你在耍我?”佳树阴沉着脸问我道。
“这个……”我打了个马虎眼,“这茶蛋真的不错,你也吃一个吧?”
“你耍我!”佳树又一次扬起了手,不是巴掌,而是握紧了拳头。
“别!别!别!,咱有话好好说呀。”我赶紧往一边躲闪,并连连求饶。
拳头还是如雨点般砸了下来。佳树的力气真的不小,拳拳打得我生疼,她一边
打嘴里还一边骂着:“叫你小子耍我,今天就抽你丫个生活不能自理了。”最后她
实在是打累了,才放出一个字来:“滚!”
“喂!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就别生气了。”我揉着被打得生疼的肩站了
起来。
“真有那么疼?”佳树气哼哼地问了我一句。
“你力气真的不小!可以去练男子拳击了。”我抱怨道。
“又说我不像女人是吧?”佳树又问我道。
“我可不敢这么说了,一会儿又要挨打。”我赶紧回答道。
“那你还记得咱们之间的承诺吗?”佳树再一次问我道。
“这个我记得。”我回答道。
“只是记得对吗?”佳树的话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我的心。
“不知道。”我回答道。
“谢谢你。”佳树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让我很是吃惊。
“为什么要谢我?”我问佳树道。
“没有隐藏,对我说的是实话。”佳树看着我说道。
“有些事情,还是一直说实话比较好。”我点了点头说道。
“你不去教务处了?可要下课了?”佳树看了一下表说道。
“这就去,你呢?”我问道。
“在这里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佳树冲我笑笑说道。
“那我去了,一会儿见吧?”我说完冲佳树摆了摆手,走出了食堂。外面的人
开始多起来了,一对对狗男女们开始利用这短暂的时间亲亲我我起来,一个个爱睡
懒觉的家伙开始利用着短暂的时间向着想象中还可以有早点卖的食堂飞奔,然而一
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一切都是我们每天都要经历的事情。我伸了个懒腰,把全身
的筋骨活动了一下,感觉异常的舒服。许多半熟脸的哥们都冲我点头或者摆手的打
着招呼,偶尔有几个能贫的见了我就来一句:“你丫又被赶出来了吧?”就跟我不
能去上课,必须被老师赶出来一样,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不能去辩解什么,只
能用一句:“你丫给我滚蛋。”来搪塞。
我真的没有改变什么,但是我又发觉自己在改变着什么,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
的,让人无从发觉的,让我只有感觉却不知道改变的实体是什么,我本想细细去琢
磨一下刚才佳树对我说的“谢谢”的含义,却发现时间真的已经不允许了,我只能
匆匆地向教务处跑去,“半导体”一定沏好了茶水,憋足了力气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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