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临近高考的日子,一个个未必能够考上大学的家伙们,挑灯夜战的学习、考试, 学习、考试。tg、脱氧核糖核算、confidence、朱自清、cos 、细胞质、地球引力、 ctg 、五水硫酸铜、离心力、lady-killer 、徐志摩、细胞壁、甲烷、乙炔、AgI 、 DNA ,没日没夜的,在脑袋里来回的,颠来倒去的倒腾个没完没了。我们几个当中, 依然在玩闹中学习。 马浩然变得有点沉默,还是陷入苦闷中,整天每日的早读,摇头晃脑的背些不 知所云的句子。他依然赖在学校外面同林楚语住着房子不肯回校,大有不到黄河心 不死的决心,而林楚语也愿意同他那样干耗着,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上课的时候 上课,该同马浩然打情骂俏时候打情骂俏,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其实,这时候林 楚语已经答应同马浩然共度房事,并且强烈建议马浩然,须戴上杜蕾斯(国际大品 牌)的避孕套,在做之前洗个澡,身体擦干净,尤其是关键部位,就此二点要求, 绝不带“盒饭(附加条件)”。人就是这么恬不知耻的得寸进尺,马浩然突然不愿 意了,硬要第一次不带避孕套,让林楚语吃药,林楚语又不干,说那样对身体极度 不好,有可能吃多了会怀不了孕。 “就一次。” “有一就有二。” “你相信我,就吃一次。” “我不相信,你拿什么让我相信。” “我的*****,呵呵。““滚你的。” 马浩然再次头疼,向我们大倒苦水。 “你小子活该。” “什么活该。” “让你做也就算了,你还得寸进尺。” “妈的,这可是你们教我的,第一次千万不要戴那个的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同我们的情况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说有什么不同。” “你小子知足吧。” 看着马浩然苦恼的样子,我给他提了个主意。“马浩然,” “唉,有什么办法。” “我教你,你可别告诉林楚语是我教的。” “成,如果行,我一准请你吃饭。” “你真不知道,过去的人,是怎么避孕的?” “呵呵。” “你笑什么?” “过去有避孕的吗,就是因为落后没有避孕措施,才会生了一个又一个,毫无 控制,才缔造出中国人口大国的美誉。” “你小子就不懂了吧,固然中国确实很多地方落后,没有采取有力的避孕,贪 图房事,生了一个又一个,可是在一些地方还是有一些避孕措施的。” “说说,他们是怎么避孕的。”马浩然向我靠了靠,大有向我讨好的意思。 “别忘记请我吃饭。” “一定,但得灵,不灵,你就死定了。” “包你灵,百试百灵。” “那你说说,怎么避孕。” “我给你分析一下,你不是想第一次做不戴套吗?““嗯。” “如果你强行做,也能做成。你是第一次,想控制射精的准度,肯定是不可能 的,因此她肯定会怀孕。你小子憋了那么久,射出来的肯定不简单,她必怀孕无疑。 但是那时候你让她吃避孕药她肯定不会吃,即使吃了,也会恨你,同你分手。” “嗯,是的。” “因此你就要采取个巧妙的方法。” “什么方法,快说,等着成了请你吃饭呢,别卖关子了。” “我听我表哥说,他四十多岁了,在他们江西有一个避孕的土方子,就是行房 事之前,在女人的肚脐上贴上一张虎皮膏药,它可以有效的控制经血流动,控制排 卵,达到避孕的目的,百试百灵。” “不会吧。” “你一定要相信。我给你分析一下,你思考下,看可能行得通。她不是强烈要 求你套避孕套吗?” “嗯。” “你就套上,不过也别糊里糊涂的真的套上了。” “嗯?” “在套上之前,用刀子给避孕套划上一个大大的口子。” “嗯?” “你不是不想套吗,你口子划好了,等到你放进去了,你那家伙不就挤出来了 吗,上面也贴了虎皮膏药,你再怎么使劲抽,也不怕怀孕了?” “哦。” “当然,这些都是在你想办法将虎皮膏药贴到她的肚脐上去的前提下,这个我 就不能教你了。 “这个好办。” “你怎么办。” “这个就不告诉你了。” “还有,假如这一招没有达到避孕的效果,你也不用担心,反正你是在她眼睛 下套上避孕套的,她要是出现什么症状或者不良反应,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是避 孕套的质量问题,带她去吃避孕药或者流产。” “兄弟,好办法,真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改天请你吃饭。” “关键就是别忘记贴上虎皮膏药。” “知道了。” 三天后,马浩然果然请我们吃了饭,精神相比从前大有好转,气色如牛,看来 是办成了,解了一桩困扰多月的心事。至于是如何将虎皮膏药贴上林楚语的肚脐的, 他打死也不说,一直至他结婚,他也没说,估计要留着带进管材里了,我们也不强 求。 马浩然学习也更加有劲,早读、背书也是口齿伶俐,逻辑清楚了。 在高考在即的紧张日子中,第一次学校模拟考试,我通过部分科目抄袭,得了 个全年级第三名,学校给了我一个137.5 元(一等奖150 ,二等奖142 ,也不知道 学校是根据什么发放这笔奖金的,数字那么的怪)的奖励,旨在鼓励我们在关键时 刻好好学习,不要松懈。怀揣着黄山松坚忍不拔的精神,勇渡高考独木桥。钱财经 过一个有一个程序的审批,最终班主任发到我手中,就只有130 元,不知道是不是 班主任贪污了。 在我们印象中,他好像老干这事,有好几次,周一白在部队的哥哥给他寄了100 块,钱是夹在信封里,用一张信纸包裹着的。每次周一白从班主任手里拿回信封, 带着兴奋和喜悦拆开后,发现竟然什么都没有,打电话给他哥询问,说是寄了。那 就见鬼了,我们开始怀疑是不是班主任下的手,看看信封包装的挺好的,看来做的 真是不留蛛丝马迹,够狠。这样的事情,在班级发生好几起,最佳值得怀疑的罪魁 凶手无一例外的指向班主任。这以后,我们通晓了班主任人格的卑劣,在路上碰见 他,也不同他招呼,根本就不用正眼去看他。 钱我倒是无所谓,关键这次考试带给我一个大的收获。我在这次考试中,异军 突起,大有鹤立鸡群之感,有一个高一的女生,很有姿色,上面大下面翘,就是传 说中所说的前凸后翘,悄悄的看上了我,向我主动投来爱情的橄榄枝。 作为一个大男人,自然不能辜负人家姑娘的一份心意,冷落了人家不好。身为 一个男人那是一件掉面子的事情,况且人家也有几分姿色,我答应了他的追求。七 天后,我发现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处子之身已经荡然无存,下半身空荡荡的,我一 下子对她没了兴趣。 一个雨天,梅雨季节里,在我即将表达出同她分手想法的前一秒,她已然主动 提出了分手,我就这么没有脸面的被她一脚踢,顿时觉得很没有面子。无所谓,大 丈夫能屈能伸,反正也不再喜欢她,该得的也得了。见她分手的十分有个性,尽管 掉了面子,我也没对她怎么的威胁,要什么分手费了,对于她的去踪,我有点兴趣。 既然她主动踢我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是大大的原因,甚至于阴谋。 “为什么要分手?”既然是她主动提出分手,我也就没必要说什么我早就想同 你分手的话,何不做个大好人,对她极度的理解,假意挽留一番,留下个十分美好 的印象,将来有可能在一起睡睡觉,也不觉得尴尬。 “不知道。” “看上别人了?” “不知道。” “我觉得你是个挺不错的女孩。” “是吗?” “嗯。” “不要走了。” “我注意已定。” “哦。” “我走了。” “哦。”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我清晰的视线里。 通过孙飞超他们的调查,探得结果,我笑得前仰后翻。她蹬了我的原因竟然是 看上了,炸油条的瘦老板家的胖儿子黄似虎,五尺男儿,体重二百五十斤,肚子肥 大的要流油,一坨坨的像堆屎。我们恋爱的那阵儿,经常上他们家吃早点,胖儿子 见她漂亮,每天免费请她吃一碗豆浆、二根油条、三个肉包、四个麻圆、五个鸡蛋。 我也自得,可以分享也不用花钱,没想这一吃吃出了感情。 我不无感叹,真的是个现实的女子。估计,上辈子投胎做动物,没吃过这些东 西,光想着吃草了。 “真能够满足的,改天哪个请你吃狗肉吃牛肉,你还不以身相许。”我有点生 气,为她同我分手后,找了那么个没品味没出息,低俗的东西。 “黄似虎,真不赖。”马浩然臭胖儿子。 “黄似虎,给我来一碗豆浆、二根油条、三个肉包、四个麻圆、五个鸡蛋。哪 天我也会看上你哦。”周君飞一边吃着刚到嘴边的饺子,一边吐出话。 “不要不相信哦,我正有变性的打算。决定第一个就嫁给你。哈哈。”还是毛 小虎的话有水准。 偶尔拉屎撒尿,小枪开炮的当儿,我会哀叹我的这场短暂的不幸的爱情。对于 我们这些久经沙场的非人类来说,无所谓了。人生对爱,新世纪的爱情,不过一回 摸二回吻三回四回可上床。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害了自己感情。阿弥陀佛。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数字,正如指数般迅速下降,老师讲课的内容越来越多, 填鸭式的往我们已经肿胀的肚皮里猛塞。黑板板道里五颜六色的粉笔灰,每日的积 灰量一山比一山高,坐在第一排的同学的日子越发的难受,每日不停的接受粉笔灰 与唾沫的乱翻轰炸、攻击。可悲的是无力回天,继续遭受粉笔灰与唾沫的凌辱,直 至毕业的那日。 在这紧张的日子中,我不再谈恋爱,恋爱伤心既费神。紧张的学习中,我抽空 在外面打点野趣,采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作战方针。于是,我在本校同时找 了几个,爱臭美又有点风姿绰约的女子,直接操办事情,无丝毫乐趣与情趣可言。 她们也乐意,据我分析,时下年代,臭美的人愿意同我操办事情,不外乎两点:一 是我有钱,二是我有势。钱,我没有多少;势,倒是有点。估计她们是慑于我的势, 因此随了我,正好她们心中也有这样的想法。她们打心眼里是害怕我们的,怕哪一 天受到我们的威胁就化不了妆,穿不上时髦的衣服了。结果,只能选择顺从,不过, 这些女生玩几次就够了,大多数的她们是自甘堕落的一部分(奇怪的是,她们的成 绩还不错,后来也都考上了三本)。哦,不对,不能说是自甘堕落,只能说她们很 容易出卖自己,身体甚至灵魂,灵魂甚至身体,我的感觉是一点不错的,从丁灵的 身上,很鲜明的印证了这个定义。 在一次又一次的模拟考试中,大家显得分外疲惫,可是,为了心中崇高的目标, 咬牙冲刺,不乏头悬梁锥刺股的同学。 平常如何学习,我依然是这样学习,该修指甲继续修指甲,该掏耳朵继续掏耳 朵,该晒太阳继续晒太阳。只是暂时不再谈恋爱,只会在懒洋洋的午后,对某一个 路过的美女进行阶段性的无想法的意淫。其他,该学习继续学习,该考试继续考试。 我觉得学习没必要临时抱佛脚,也没必要那么辛苦。平常学好了,什么情况的考试 都一样,平常学的不好,遇到高考自然会紧张。中国的考试制度,自隋朝诞生起是 个伟大的构想,怪只怪后人领悟能力欠好,使得制度在改善和改革的旗帜中,日渐 腐朽、衰败,不合现实,乃至于同“正常”的社会秩序格格不入,压制了大多数真 正才华者,提拔了一些无德无能,就只是有钱的无能、无庸的鼠辈。假如上天给我 一个魔法,我定将中国的考试制度踢进大海,永世不得翻身。 在期待、咒骂和痛苦中,高考一如既往的到来。拿准考证,骑自行车,进考场, 考试,偷看、睡觉、一本正经,咬笔头、跺双脚、砸巴嘴,出考场,哭泣、欢呼、 闷闷不乐,回家,继续考,难以入睡,继续考试。将这样的镜头重复三天,结束。 该干嘛的干嘛去,平常不敢干的,现在放大胆子去干,扔掉书、烧掉书、卖掉书, 倒头睡大觉,或者继续上补习班,或者旅行。 夏永海考上名牌大学自然没有问题,出考场,他直骂考试题目太简单。在一旁 偷偷哭泣的女生,听到他目中无题的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本书不分青红皂白 朝他砸过去,他没有言语,抱头鼠窜。填报志愿那天,在犹豫中他报考了同济大学 的暖通专业,之所以犹豫,他其实更喜欢汉语言文学专业,可是没有前途,而暖通 是个新专业,有着无可限量的前景。吕子默高三一年基本上都在谈情说爱,在外租 房和女友同居,三次校模拟考试都是惨不忍睹的260 分,实在有愧于他有为中学的 学生的名誉。高考那天,缺考一门英语,听说是去买避孕套了,犹犹豫豫错过了考 试时间。他仍然抱着将就上一个大学的理想,反正是不想再去过初中那般暗无天日 的复读生活。 这个夏天,我们拉上夏永海、吕子默去黄山游玩了一趟,马浩然带上林楚语, 周君飞叫上邱嫣,毛小虎叫上倪偲,吕子默带上女友公孙翊儿。费用采取AA制,情 侣之间不管他们,只要把钱凑够就行。去时路上下着小雨,增加了旅途愉快的气氛, 回来路上发生一件事。吕子默因为过于贪吃黄山上三元一个的茶叶蛋,并且上了山 贪吃、贪喝,在山下让他多带点,就是不听,说背多了累,还骂我们是傻逼。结果 以贵于我们几倍的价格同我们一样,吃了个肚子饱。在山上玩的起劲,据他说,一 张一百元的大钞,从他的口袋里溜走了。回来没有钱坐车回家,而我们身上的钱也 是刚刚够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身上,有一部诺基亚3220的手机,没办法,在山下 他找到一个手机店,贱卖了手机,获得了回家的车票。公孙翊儿,一路上直骂他是 个蠢蛋,回到有为镇的第五天就同吕子默分了手。 “吕子默,下次我们去黄山玩去。”这句话,日后,成为我们见到吕子默嘲笑 他的句柄。 他也不气不恼,毕竟不是我们空穴来风。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