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四千块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可又觉得不应该存在银行里,这样会被那帮同学说 成是傻逼行为。我认为这4000块,有投资出去的必要,钱,不要烂在银行,也不要 烂在身上。路涌潮每日缠着我,带着不依不饶的烦劲。可能他真的是觉得当下在股 市上能够赚到钱,而又不想兄弟我有一定赌资的人,宁抱死钱不赚钱。他便不能忍 受,不能够忽略朋友,觉得有必要让我同他一起赚点钱。鉴于此,路涌潮怀揣这样 的想法,我拿出2000,很郑重的交给他,授权他代我炒股。 倪鳅凭着勤奋的学习,获得两次学校一等奖学金,寄了一部分钱给他的三个兄 弟以及贫困的家庭,维持生计。他是个对钱没有多少概念的人,他是个不大花钱, 却又迫切渴望钱的人,在路涌潮的万般怂恿下,交出2000大洋授权路涌潮帮他赚钱, 路涌潮同倪鳅签订了一个协议:授权者自负盈亏。倪鳅很爽快的答应,他相信凭借 路涌潮的聪明智慧,必赚无疑,尽管以前他不相信路涌潮,甚至有点不屑一顾,可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一下子圈到一笔资金,路涌潮十分高兴,用他的话说,尽管赚(他怎么一定赚? 一定是想赚钱想疯掉了)的钱不是他的,看到证券帐户里的数字在增加,是莫大的 幸福,每一点数字的增加,离他成为股市牛人的梦想就更近一步,成为一个股市操 盘手指日可待。 路涌潮为我们的融资感到欣喜,当晚请我们吃了一顿,股市的魔力竟然是如此 之大,他让路涌潮在个人上近乎达到赔本的程度,可以为了朋友情谊,舍本取义。 “兄弟,就拜托你了。” “放心,保证帮你们赚钱,到时候大家一起嫖妓。” “好说,好说。” “股市有风险,选股需谨慎。” “倪鳅,你就他妈的知道*****蛋的担心,你放心,绝对帮你赚个够,让 你上贵州买个媳妇回来。” “什么话。” “呵呵。” “哈哈。” “别忘记,这学期争取再拿一个一等奖学金,我包你赚钱。” 秋叶在落地,春叶在发芽,路涌潮的爱情在这个秋季到来。一日他在论坛上闲 逛,认识了一个同他一样,将一只股票抱了两年多的女孩,网聊一个月,大家引为 知己,事后见了面。女孩子叫迟锦,生物医学工程专业,不丑,合□大的学生,学 生会的副主席,很有小小的优雅气质,北京人。炒股的原因,把家里给的钱间接的 置办一套嫁妆。后来,听路涌潮说,迟锦将一部分炒股置办的嫁妆的钱,花去拍了 一套裸体艺术写真,以葆青春不老。拉着路涌潮,路涌潮就是在光天化日“打飞机”, 也不愿意面对着一个摄影师,拍什么裸体艺术照,全是扯淡。当时迟锦同他生气了 好多天,最后路涌潮用炒股的钱给迟锦买了一双阿玛尼,才得以博得女人欢笑。 这一次裸体艺术照事件,使得路涌潮对照相馆变得恐惧与憎恨,结婚那时,任 凭迟锦、岳父岳母怎么强迫他拍婚纱照,他也不拍了,迟锦当时流了很多泪,也没 有劝服路涌潮。路涌潮就是倔强脾气,好的时候,不涉及底线的问题,什么都好说, 个人不喜欢的,十头牛拉也没用。迟锦还是很深的爱着他,无赖之下,单独一个人 拍了几张婚纱照,过起了婚姻后的生活。据路涌潮透露,迟锦常无事,炒股之余, 掏出那套裸体艺术照把玩,十足的有点问题。每回忆此,他就无比怀念我们嫖妓的 那段日子。 常记大学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校,误入妓巷深处。 嫖妓,嫖妓,惊起妓女无数。 有了女朋友后的路涌潮改变了,来了一个彻底的改头换面。尽管寝室的床上邋 邋遢遢,内裤乱丢,袜子乱挂,鼻涕乱擤,液体乱射。人靠衣装马靠鞍,不要看我 的内心是多么的肮脏与凌乱,每日约会绝不含糊,走出去绝对容光焕发,西装笔挺, 全身不染一丝灰尘,皮鞋锃亮,可都是买了一包面巾纸沾着口水精心擦拭的,喷了 啫喱的头发硬的像只小公鸡,在阳光下油光可鉴,发出奇异迷人的香味,每一根发 尖直指女人的要害。 自路涌潮有了女朋友那一阵,在股票上不上心,亏了大本,把赚的钱全赔出去。 他倒是不在意,有得必有失,大不了不去嫖妓,找个专职的更好,倪鳅开始着急。 “路涌潮,把我买股票的钱给我吧。” “怎么了。” “有点事情。” “不是帮你赚钱了吗?” “我家里有点事情,等着用钱。” “你家有什么事,你上次寄钱到现在还没半个月吧,你家花钱也忒快了吧。” “总之,你拿给我就行了,我等着用。” “等什么用啊,你家真没钱了?难怪那么穷啊,穷的光顾着吃了。” “这个你别管。” “你应该向阮落学习,人家不是没急着要吗?” 呼呼大睡的宁翀从睡梦中惊醒,不忘插上一句:“路涌潮,他是见你最近走桃 花运,光顾着亲嘴,哪还有心思炒股。人家倪鳅有头脑,怕你为爱冲动,脑子过热, 输掉他的钱了。” “什么啊,根本没有这回事,宁翀你不要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你不是这样想的吗,你小子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屎还是 撒尿。” 周君飞插了一句:“宁翀,你他妈的还真厉害啊,一边睡觉还能听话,愤慨的 时候还发表看法,真有你的。你还要不要你女朋友了。” “你们几个鸟人,叽叽喳喳,我能睡好吗?再说了,女朋友也不能天天陪啊, 身体不歇,下面也得歇息吧。” “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无耻,无耻的有点实在。敢情,在你脑子中男人撒尿还 要撅着屁股啊,你不会就是这么来的吧。” “什么啊,只是说说,你说是不是,倪鳅?” 倪鳅看了眼架子床上的宁翀,倪鳅没有理睬宁翀的话。转头对路涌潮说:“你 还是给我吧,等你从热恋期到了平淡期,你再帮我炒股。” “敢情,宁翀那东西说的是真的。” “路涌潮,我劝你,你最近还是别炒股了,谈恋爱挺分心的,免得你自己也赔 了。” “你放心,我不会陪的,我心中有数,你的钱,我最多给你帮你赚的500 ,那 2000我年底给你。”路涌潮这样做,完全没有一丝好处,却如此执着的帮倪鳅赚钱, 使我百思不得其解。 倪鳅没再说话,默默然后退几步,站了一会,出去了。次日,路涌潮果然取出 500 块交给倪鳅。 “这是我帮你赚的。”他们都没再说话。 经过这一次,周君飞每天在股市开市时间准时趴在电脑上,股市收盘后,在网 上看两到三个小时的股市新闻,六点后同迟锦去拍拖。 我的2000大洋,路涌潮在一个月后替我挣了1200块,当天,提取200 ,我们大 大吃了一顿,两个人喝掉一箱啤酒,我们很得意,我们悄悄的黑了倪鳅的200 ,其 实,他是赚了700 块。对于倪鳅这样的孩子,我们应该在他赚点甜头的时候,让他 吃点不明就里的亏。 隔壁寝室的几个家伙,没事的就买几张彩票玩玩,有一个还中了两万八的大奖。 买彩票有可能中500 万大奖,买就有机会,不买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干嘛不去试试。 从小自大,我玩过很多女人,看来运气我还是有的,起先,我一次性买20块钱彩票, 半个月连狗屎都没中;我便每日买两张彩票玩玩,都是同样的号;一个月后,我发 现五百万还是砸不中我,与其整日想着,倒不如,一天每一张,碰碰运气,娱乐娱 乐,让生活有个目标,有一个远大的可能有朝一日成为大富翁的奔头。我永远执着 的买同一个号码:08、06、19、07、10、24、13。亲爱的读者,你们看到这个号, 不要买了,留给我,毕竟想出来这样一个颇令自己值得纪念的号码不容易。个中原 因就不好意思告诉你们了。 尽管宁翀这家伙一无是处,除了四体不勤之外,倒还有一门手艺,弹得一手吉 他,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全能傻瓜”的。正是那把古青色的吉他替他招揽了爱情, 一曲《同桌的你》他轻飘飘的就能谈下来。用他的话来说,当年以全市第二名的成 绩考入省重点高中,之所以没有考上清华或者北大,在高三悄悄痴恋上吉他,下学 期基本上没有学习,全顾着练琴了。高考考试那天,完全是吃着以前的老本考下来, 结果上了这所学校。 “不说不知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曾经辉煌的英雄壮举。佩服,佩服。”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这叫做越聪明,越堕落,点着火,就越放荡。” “呵呵,小子不耐,一套是一套的,有点能耐。你也能看得开?” “有什么放不开的。这个学校也不错,不来这里,也就碰不到混球阮落、傻逼 倪鳅、网鬼吴为、炒货路涌潮、游魂姚露轩、无赖周君飞了,认识你们挺有意思的。” 他将吉他靠在怀里,掏出一支烟抽起来。 “滚你丫的,别说我是混球,我顶多是一个无赖。概括还是够形象的,我例外。” “嗯?什么意思?” “曾经是个无赖,多是往事,不提也罢。” 宁翀的吉他曲充满轻快的忧伤,能玩会玩的人,其实有大智慧,关键他肯不肯 发挥。偶尔不上夜网的宁翀会午后背着一把吉他,去香草亭弹弹吉他,夏日的昏黄, 他招来他人生的蝶。据他说,在这之前,他谈过,并且尝过爱的快乐。 据打现场过的周君飞描述,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 “你好。我可以做在你旁边的凳子上吗?”香草亭是一个有着近百年历史的老 亭,里面有一张石桌,五条腿的石凳。宁翀抬头看了一眼迎面而来的女生,穿着白 色连衣纱裙,黑色的丝袜,卷卷的头发,小小的身材,像一个可爱的精灵,瓜子脸, 眨着非主流式的眼睛,忧郁而欢唱的眼神。 “我可以坐下来听你弹一首歌吗?” “随便你。” 穿过云洞成了雨淋湿我羞涩的你和身边孤寂躲在墙角里偷偷的哭泣我忧郁的你 有谁会懂你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懂永远我不懂自己爱是什么我会不知道谁能懂永 远谁能懂自己 穿过云洞成了雨淋湿我羞涩的你和身边孤寂躲在墙角里偷偷的哭泣我忧郁的你 不许谁懂你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懂永远我不懂自己爱是什么我还不知道谁能懂永 远谁能懂自己把百合和日记藏在水旁我纯真的你我生命中的唯一“你弹得曲子真好 听,和你人一样帅。” “多谢夸奖。”宁翀先是没有理睬,半晌后才表示谦虚。 “你可以教我谈吉他吗,我也学过的,学的不精。” “好啊。”宁翀正欲抱着吉他要走。事后,他告诉我们,他当时兴奋极了,极 其渴望那个女孩子因为对他音乐的崇拜而狠狠的抱他一把。 “我请你吃饭吧。”宁翀回头没有说话。 “你教我弹琴,我请你吃饭,两不亏欠,就当学费。” “走吧,走吧。”宁翀刚收好吉他,女孩就拉着宁翀朝饭店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欧阳飒飒。” 宁翀打量着欧阳飒飒:“宁翀,羽中,翀。” “哦,很少见的字。” 欧阳飒飒成了宁翀的女朋友,那一日欧阳飒飒刚刚失恋,遇上宁翀的吉他曲, 加之宁翀外表上的小帅气,日后的相处,几见倾心,二人又都是二昏头,就没有什 么嫌弃的,本来大家也都是无所谓,都是玩玩,指不定谁还是谁的谁呢。 宁翀的另一爱好就是足球,球技不怎么样,却老爱踢,也特别喜欢蹭球。有好 几次因为蹭球,同人家发生了争吵。还有一次,蹭球一脚把人家的足球踢归了西, 别人向他索赔,他拒赔,说是足球质量太差的原因,应该找买足球的老板。就在他 洋洋得意裸露身上,将球衣搭在肩膀上潇洒的远去时,人家几个过来给了他很很的 一顿教训。 “叫你猖狂。” “叫你猖狂,妈的。”宁翀满嘴是血。 尽管得到如此教训,他依然不该蹭球习惯,其实本也没有什么,只是他有时表 现的太招摇、猖狂。大学生眼里容得下傻子、傻逼,就是容不下牛逼。给你一顿, 叫你再牛逼。从宁翀的身上看出一个问题:大多数热爱运动,尤其足球的人,都不 大爱干净,而这样的人急需要一个朋友,也正是这样的人在最不理解的情况,都能 找到帮他们洗衣服的人。宁冲这些秉性自从找到了欧阳飒飒才得以有点改善,混蛋 之气没有一点丢失。欧阳飒飒,法律事务专业,文弱女生,善解人意,缺乏自制力 的女孩,她的几个同学刘伊凡、施雨楠,接下来将陆续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在我们认识欧阳飒飒那天,她正在同宁翀在香草亭接吻。 周君飞第一个喊出来,“哎呀,不错啊,宁翀。” 接下来吴为表演,“不错,不错,五弟,这就是五妹吧。” “哈哈。” “她就是你要找的女人吗?”倪鳅小心轻放的问。 “你他妈的才是女人,是女生、女朋友或者老婆。”倪鳅哑口无言。 路涌潮说:“宁翀,你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吃饭,我们寝室就你刚揭开锅。” “对,对,对,应该请客,应该请客。”大家一阵附和。 “好,好,好,什么也别说了,走,今晚六点,草庐小吃。” “哦,谢谢了,找个女朋友真好,哈哈。”大家欢呼。 宁翀经常在我们后面蹭饭,不太爱买零食,买了也不带回来,可是寝室里的零 食,他吃的比如都殷勤,说他吝啬,他厚着脸皮照吃不误,说一句,钱应该花在女 人身上,玩游戏也不错。我们计划来一个饕餮盛宴,各自打眼示意,点了各自喜欢 的菜,狠狠的宰割一次宁翀,同时也知道欧阳飒飒有点钱,听宁翀说,她爸爸是阜 阳火车站站长,不少捞油水,不然欧阳飒飒不会那么白那么胖。菜谱如下:吴为: 烤鸭一只、红烧带鱼;路涌潮:大别山豆腐烧肉;木桶茄子;姚露轩:姐妹来相会 (鸭肫、鸭翅、鸭肠子、鸭腿、鸭脖子、鸭舌头、鸭肝卤菜大杂烩)、悄悄话(卤 菜:猪耳朵和猪舌头);姚露轩:清炒西兰花、麻婆豆腐;宁翀:“你们点,我就 不用点了,你们多点点,大家一定要吃饱。”说完话,看了一眼身旁的欧阳飒飒, 似乎有点心疼,询问欧阳飒飒有没有带够钱。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周君飞:一瓶迎驾贡酒、两箱啤酒、辣子鸡丁、拔丝苹果。 周君飞点完菜,看着我露出狡黠的笑,对宁翀说:“不好意思,宁翀,今天让 你破费了。” “好兄弟说这个做什么,尽管点,大家吃个饱。” 倪鳅:丝瓜炒毛豆米、毛…… “毛,毛,你就别毛了,就这样,我让他们快点上菜。”宁翀温柔的夺过倪鳅 手中的菜单,朝厨房喊:“服务员,服务员。” 倪鳅瞪着宁翀说:“没见过你这样的,我还想吃……” “没见过我哪样的啊,你还想吃,他们都点过了,别浪费了。” 我点了一盘皮蛋豆腐、一盘酸辣土豆丝、20只醉虾(这道菜很贵,考虑到学生 受众,这边的饭店都是论只卖)。 酒足饭饱中,见着残局,吴为与周君飞被灌到,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还要再来对 吹一瓶,倪鳅这家伙不胜酒力,喝了点饮料,真不是个男人,大家对他直骂。 “路涌潮、倪鳅、姚露轩你们把他们俩送回去吧,我要和阮落说几句话,不好 意思。” “不好意思了,你们先走,我待会追过去。” “没事,你们放心好了。” 宁翀将我拉到一边:“阮落,有没有钱?” “有啊,怎么了?” “借三十块给我。““干嘛,我吃了你的饭,心里不舒服啊,想找我给你买单 的是吧。” “什么,这你就把我看扁了吧。” “那干什么?” “这不是刚才吃饭,把钱吃完了吗?” “嗯。”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这总不好跟她要吧。”欧阳飒飒站在远处的风口处, 风一阵阵的吹起她的头发,有点妩媚。 “哦,好办。”我掏出30块给了宁翀。 “谢谢了,兄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改天请你吃饭。”宁翀拉着欧阳飒飒 消失在灯红酒绿的胡同里。 这一晚,宁翀把事情办了,因为都是有经验的人,很快上手,一晚搞了四次, 达到了生理上与心理上的高潮,欧阳飒飒也觉得很刺激(这是事后,我请宁翀吃烧 烤,他透露给我的)。我们送给宁翀一个外号:宁翀四次郎。 宁翀四次郎一时戒掉了沉迷网络的习惯,整日同欧阳飒飒在外沉醉不知归路。 周君飞同邱嫣时常同我说:“阮落,你也找一个吧,不会还想着丁灵吧。” 我只是笑,我想到了刘伊凡,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和我们的兄弟们见个面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