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经过大学四年的磨练,尽管干了许多不该干的事情,甚至还有很多更加龌龊的 勾当,因为部分内心的害羞与不安,没有写出来。可是我依然发现,我的无赖气、 无耻气、流氓气、痞子气在一点点的丢失,取而代之是匪气、虚伪之气、小成熟之 气。我觉得是阮落的悲哀,人不应该失去初生的本性,才会活得更加有个性。一头 牛失去了它的角,就没有它作为牛的风度与气质。这一瞬间,阮落思考其二十多年 的成长,脑子理不清头绪,有点混乱,搞不清楚身上的主心骨究竟是哪根,是如何 生长的。他一度郁闷的抽起烟来。 大四的最后一个寒假,我回了一趟家,参加了四次同学聚会,两次高中聚会, 一次初中聚会,一次小学聚会。当年的姑娘们,乳房都长大了,吊带衫改成胸罩了, 衣服越穿越短、越穿越透明了,麻花辫、牛尾巴辫,取而代之为千篇一律的爆炸头 发、卷发、烫发、拉直发中之一种,完全脱离当初的俗气,喝酒不用杯子,个个拿 起酒瓶就对吹。同时,穿起了高跟鞋、牛仔裤,涂上了口红、眼影,花的跟个大花 猫。 王亦敏,上了大学,大一爱上一个有点钱的社会男人,大二的时候,不费吹灰 之力的怀了孕,被学校强制勒令退学。嫁入男人家后,她毫不怀念大学生活,对于 同学的送别不理不睬,六个月后生了一个女儿,男人开始嫌弃,半年后,终将她母 女抛弃。王亦敏回到娘家,至今在娘家带着,母亲日日为她张罗对象,因为她的狼 藉名声在外,很少有男人愿意,唯一一个愿意的已经51,她妈妈却不愿意了。嫂子 整日同她吵闹,她也不气不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亦敏的哥哥,就是给过我一顿的那个跛子腿。比王亦敏更惨,结婚后的第二 年,就跟隔壁村的一个女人有染,后因强奸这个女人的女儿,以强奸罪被判有期徒 刑15年。村子里传言,王亦敏的嫂子是白虎精,是她勊死了跛子。他妻子,也就是 王亦敏的嫂子,不但对传言不理睬,整日对着王亦敏妈妈爸爸骂爹骂娘,嚷着日子 过不下去,要另觅他嫁,一副风骚娘们儿的样子。令据小报消息透露,做姑娘的时 候,她就有点不干净。半年后带着儿子回娘家,口里直骂着要离婚,要嫁人,一直 没有嫁出去。偶尔回来,见到王亦敏就拿王亦敏出气。 杨惠茹转校后,成绩还是那么好,可能进入新的环境,对于我作出的那些不耻 的勾当不值一记,巾帼英雄,更应该将心思花在学习上,以期将来嫁个好丈夫。上 了复旦大学,大三因为优异的成绩,进入老美开办的斯坦福大学学习。一年后,嫁 给一个叫加壳的老外,因为不用实行计划生育,生了四个孩子,还真能契合老美的 国情。四个孩子当中,其中老二是哑巴,父母如此聪明生个弱智儿子,不亏大智若 愚。此刻,我后悔当初没有追求到,抑或没有好好赚一场便宜。爱情,就像一场投 资,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尤其当这个男人还是一个学生,这场人生的游戏更加 像一场赌博性的投资,或者像一只股票,经过长期的理性的思考,最后下手。倘若 市场好、机遇好,这辈子你都会幸福,赶不上,要么过小康生活,要么过苦日子。 会过日子的女人不会投资,会投资的女人不会生活。男人选择什么样的女人,亦然。 王麻雨初中毕业后,迫于家庭贫困的压力,以及上有生病在床的父亲,下有两 个读高中的弟弟,嫁给了一个小康人家。没有达到为父亲冲喜的目的,在她第二年 生了孩子的第三天,老父亲就见西天了。生命的死亡与诞生,有时候不可逆转。两 个弟弟一个锒铛入狱,一个脑子倍聪明,高中搞了一个技术发明,赚了不少钱,从 此前途不可限量。每一个人的命运都需要一个不可缺少的韧机。 至于温婉了解不大多,初二成为曹立威的女朋友,初三就分了手。二人考上有 为中学,从此下落不明,只是在高考那天,在高考上碰到曹立威,我们没有说话, 各自而去,可能都已经不认识彼此。大概都应该有孩子了吧,除了我。朋友和书一 样,温故而知新,时时见,刻刻见也没有必要。 学习太好的人,不要孩子;学习太差的人,早就有了孩子。他们其实很我一样 的年轻,只是比我多了一个小孩和一场婚姻。 毕业前一个月,宁翀因为疯狂的敛财,将一瓶三元的饮料,以五十元的高价卖 给老外,遭到客人投诉,被老板炒了鱿鱼。他也不示弱,同老板结了帐,立马走人。 宁翀整日窝在宿舍里,过着侯静渔一样的生活,偶尔在网上同侯静渔聊着女人,共 享着黄片。办理离校手续后,他继续窝在一个学弟的宿舍里,整天不是睡觉就是上 网,昼夜颠倒着生活。三个月后,酒吧里赚的钱很块花完,做起啃老族,去跟父母 继续申请每月四百的救济金,就是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找工作。 有一段困难时期,宁翀在借遍寝室所有的人钱后,决定献血,考虑到自己是一 个大学生,献血拿礼物已经很不光荣,如果再去卖血就有点无耻了。他打着献血的 名义,变相的卖血,只为了得到100 元的营养费,一张100 元的电话卡。附近专门 有人收购这个电话卡,收购价95,很多人也愿意卖,情愿自己不用,至少可以看到 用鲜血换来的实实在在的钱。这样的事情宁翀总共干了将近十次,最多的一次,他 一个月献了三次血。他从《许三观卖血记》吸取经验和教训,经验就是献血之前要 多喝盐水或者自来水,教训就是不可以频繁献血,免得抽出去的还的注入进来,白 白糟蹋身体。医生告诉宁翀回去要多吃点补血的东西,听说红枣能补血,宁翀每次 献血之后,必买一袋阿胶枣。吃几颗,剩下的放在枕头底下,等着哪一夜睡不着的 时候吃。周君飞看到红枣所藏之地,经常同吴为拿几颗出来吃吃。 宁翀喊:“不要吃,这是我补血的。” 周君飞说:“你身体不是很好吗,补血做什么。” 宁翀说:“滚吧你,要不你去卖卖看。” 周君飞说:“我不缺100 块。吴为,再来一颗。”吴为从宁翀的枕头底下又拿 出一颗。 吴为说:“宁翀,你以后多卖点血。” “为什么?” “那样我们就可以多多的吃到红枣了。” “滚你妈的。”宁翀一把夺过阿胶枣。 姚露轩说:“宁翀,早就劝你省点花了。” “我怎么没省点花了?” “那你挣的一万多都上哪里去了。” “没上哪里去啊,只是嫖妓了而已。” “哦,那还说什么。” 宁翀彻彻底底的堕落成一个啃老族与啃肉族( 啃自己的血肉) 。 毕业后,我们都住在校外,刘伊凡找到一家律师事务所做了助理实习律师,我 频繁的在各个地方跳槽。 毕业后,周君飞同邱嫣订了婚,这一年十一月二十五,周君飞家找了关系,入 伍做了一名海军。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做海军的潜质,看不出来。当兵不是他的目的, 他旨在通过当兵回来,继承他爸爸列车长的职位。并且大学毕业,能够混出一个不 错的位置,工资也不少,油水也不少。当兵两年,电话不通,没少给我们几个兄弟 打电话,还强迫我们给其写信,摸惯了键盘的手,一时不习惯笔,在三个工作日, 我还是给他写出了一封信。正文是电子档的,签名是如假包换的手写。 周君飞有一句话经典:当兵,顶多后悔两年;不当兵,会后悔一辈子。 周君飞还告诉我,他每日在被老兵们的欺负中成长。他告诉我,等他明年成了 老兵,一定会好好对待新兵,绝不会对他们颐指气使。这一年到来后,周君飞告诉 我,他过上了皇帝的生活,不用干活,住进来的六个都是新兵。看来,人的本性, 都是他妈的无耻并且肮脏的,有着很强的报复劣根性,恃强凌弱。 侯静渔,病好后,暂且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网管的工作,以维持生计,等待着 女友的归来,为他带来大量的瑞士手表和法国油画。这些都是他每日做梦都在想的 东西。挣到钱后,不改嫖妓的陋习,在女友离开的三年,差不多,每三月嫖妓一次。 在ICQ 上不忘和女友意淫一番,偶尔巩固一番英文。这家伙三年下来,英文水平进 步神速,竟然混了一个翻译的工作。一边工作翻译,一边投稿,赚了不少钱。三年 后,女友果然回来了。他妈的,竟然真的和侯静渔结婚了。我们有时候在骂侯静渔 的老婆,三年的学简直白留了,竟然没有泡上一个老外。每当这时,侯静渔骂我们 骨子里崇洋媚外的劣根性太强,一边抚摸着老婆的“便便肚子”。 毕业后第二年,吴为开办了一家画室,因为一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心切,拼 命将子女送出去上补习班,以求多才多艺。吴为的画室在这股家长从重心理的风潮 中,收入颇丰。并且胡蔚也回到他身边,在一家电台做了主持人。吴为十分的不争 气,因为一次强迫一位16岁身材曼妙动人的少女画裸体画,被告上法庭,后请刘伊 凡帮他打官司,他无理在先,无力乏术被判入狱一年。胡蔚在这期间谈了一个男朋 友,只是我们谁也没有告诉吴为,一年后,胡蔚又回到吴为身边。真是一个奇怪的 女子,翌年,胡蔚怀孕后,他们结了婚,吴为知道这件事,他表示很能够理解。 带着大四出书赚的那笔钱,姚露轩同蓝调去了西藏,经常在他们的博客里可以 看到他们神武飞扬的足迹。 我频繁的换着岗位,频繁的同各色各样的会计,重新估算工资,这些会计里有 一丝不苟的老女人,只要是涉及公司的利益,一分一毫都要和我争取;有美艳动人 的应届生,这些基本是傻妞,会计概念不太熟练,我曾经在大学选修过一年会计基 础与成本会计,凭借这些老本,偶尔我会在对方的害羞中多争取到几十块钱,往往 在她们脑筋转过来,我已经结账走人了;还有一些铁面无私的老男人,对待这种人, 我拿到工资条,头也不回,带着翩翩风度的走人;还有一些其实是出纳的会计,徒 有一副美貌,肚子里除了简单的加减乘除和基本的EXCEL 外,什么都不会,被我美 夸几句后,就不知天和地了,同样我可以多拿几十元。我得出一个结论,女人大多 数爱慕虚荣。刘伊凡也不例外,而她们花费在化妆上的大量宝贵时间就是一个铁的 见证。 刘伊凡花两个小时化妆完毕后,龇牙咧嘴的问我:“我化的妆好不好看?” 我说:“对于女人的容貌,我们呼唤原装,我们坚决抵制盗版。” 刘伊凡说:“哼。”刘伊凡什么都没说。 刘伊凡说:“我的妆好不好看。” 我说:“对于你,眼影再描深点,口红再抹深点,睫毛再搞长点,粉底再抹厚 一点……” 刘伊凡说:“就好看了,是吗?” “就变成一个鬼了。” 刘伊凡说:“哼!”刘伊凡什么都没说,拿了一条毛巾狠狠地在脸上擦了一把。 刘伊凡问:“我好看吗?” 我违心的说:“好看,美丽极了。” 刘伊凡拉着我光彩照人的出门了,晴天还好,大热天,她还要抹什么SPF ,每 日为了后面的几个数字,在网上伤脑筋,你要折磨死多少脑细胞啊。女人的美化方 式,我们男人真的不懂。就像,我每天晒被子,刘伊凡不懂;刘伊凡每天穿胸罩, 我不懂是一样的道理。 在我频繁换岗位,频繁同各色各样的会计算工资的时候,接到了马浩然的电话。 他说他现在已经在青海湖,怀里抱着一个工程师妻子。 马浩然在那个无为姑娘频繁怀孕后,同她分了手。她开始讨厌内地城市,去了 青海湖,在那里的维修站,认识了一个长他三岁的女工程师。二人在青海湖相恋, 过上了一般幸福的日子。 一次同刘伊凡吵过架,我回了一趟家,我已经26岁了。发现毛小虎他妈的竟然 同我的死对头,许莞尔结了婚,孩子都七个月大了,正在考虑顺产还是剖腹产。为 性爱打算,为许莞尔的完美身材打算,他们决定剖腹产,可是为了孩子的身体和智 力着想,他们决定顺产。最后听天由命,他们来的是剖腹产,狠狠地在肚皮上划了 一刀。 这场婚姻不是十分的容易,是经过了长达半年的谈判。 他们两家儿女已经长大,男未娶女未嫁,开始愁心,而两家各自有一个老二, 分别男女各一个。并且毛小虎同许飞一样,都有过不良记录,经历过基本相同的儿 女情长。最后,争吵这婚姻如何结婚,是一个一个的结婚,还是换亲,之所以他们 考虑是否一个一个的结婚,都是抱着敲诈另一家的想法。持久的谈判,发现两家都 有不可告人的致命缺点,最终打成协议,采取换亲,费用各家自理。毛小虎娶到了 许莞尔看到了许莞尔的下身,我心有不甘,在一次同毛小虎的赌博中(他娶回许莞 尔后,家里占着靠近马路的优势,开起了批发部,每日有小赚,日子过的乐呵呵的), 他输给我三千块,我让他拍了三十张许莞尔的裸照给我。 看着这三十张照片,内心无比舒服,毛小虎自然是龌龊的,管他呢,总算是圆 了我年少的梦。尽管这个梦有点卑鄙,不过有个龌龊的人顶着,怕什么。我没有一 丝对不起刘伊凡的愧疚感,用钱交换的东西,并不是偷情。 钱的诱惑总归是比色的力量大,有钱可以买到色,用色不一定换得钱,至少不 似钱买到色那般容易。有几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能 使鬼推磨;失财容易得财难,这是十分相当有道理的。钱,能够通向天堂和地狱; 钱,能够通向黑暗与光芒;钱,能够通向生与死;钱,它的能力是绝对又是相对的 ;钱,告诉我,它是纸做的;钱,告诉我,它怕水怕火;钱,告诉我,它也会死亡, 化作神奇的腐朽。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