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我躺了几天了 除夕那天。深圳没有鞭炮。 秋雨犹豫再三给阿云的扩机上留了祝福的话。但阿云却始终没有回音。秋雨想 是不是真的要跟阿云说拜拜了。那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就要在除夕前结束吗? 春雨跟夏雨说:“冬雨要画到什么时候?照这样下去,瓶子哪还有时间跟秋雨 在一起呀?” 夏雨说:“没时间跟秋雨在一起,但有时间跟冬雨在一起呀。” 春雨按按太阳穴,连说:“哎呀,头疼头疼,我怕秋雨又要找阿云去了。” 果真,雨停了,秋雨就去找阿云。她终于憋不住打了个电话给阿云。 阿云有气无力地说:“你还记得给我电话?” 秋雨说:“你也没给我电话呀。”阿云说:“我躺了几天了,快死了。”“什 么?” “我感冒了,刚从医院吊完针回来。”秋雨放下电话就去找阿云。 我哭给谁看呀 阿云有些憔悴,望着她笑,然后就哭:“你知道一个人过年多恐怖?你如果不 来,我明天就打算回家了。” 秋雨问:“你怎么感冒了?还不轻?” 阿云说:“那天你走之后,我就一直开着窗折磨自己,让自己经受冷风冷雨。 结果,我没有经受得住。” 秋雨抱着阿云说:“好妹妹,别哭了,你傻呀。” 阿云说:“你让我哭好吗?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想哭,可是,我哭给谁看呀。 总得有个观众陪着吧。” 秋雨笑着说:“你以为是唱歌呢?那你就哭吧。” 阿云说:“我不哭了,我饿了,想吃面。” 秋雨说:“我去给你下面,我的小女人。” 阿云叹了口气说:“我是一个女人的女人。真是命苦呀。” 过完正月十五,秋雨去了马来西亚。爸妈、冬雨、晓雨也都回了长沙。这房子 重新平静。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常常只有寂寥的蚊鸣。 因为跟杜兵的较量,闪闪也生疏了。有几个月没有闪闪的音讯,即便是春节也 没有闪闪的消息。 春雨给闪闪去过电话,但家中无人。她不想通过杜兵来转这份问候。你争我夺, 人情单薄的商业生活已经完全占据了春雨的所有。只是在江南的怀抱里,她才显得 柔顺。而这点时间也越来越少。不是她有事就是江南忙。于是同居的时间都减少到 只有在办公室里核对财务账的时候才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