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动人的许诺 他们起身离开大草坪。这对网上情侣相见才不到一小时,已经相亲相爱了。龟 井雄一郎右手搭着白靓的肩膀,左手拉住她那只托住他腰部的手,相互依偎着,一 边缓缓地向留学生区走,一边随意说笑着。 “你姓龟,嘻,多难听。”“为什么?” “龟,又脏又丑,看起来令人讨厌。”“我很喜欢我这个姓,因为在我们日本 人心目中,龟是长寿的象征,龟是一种吉祥的动物。两国人民对这‘龟’字理解不 同,也反映了我们两个民族的观念相距甚远。你说呢?”“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何 必扯到民族观念上去呢!” 龟井雄一郎似乎觉察到什么,问:“你对政治也没有兴趣?” 白靓耸了一下肩膀,说:“你错了。我那小说里描写的美国人,因他为他的国 家轰炸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辩护,我就跟他吵开了。” 龟井雄一郎意外地望着她,插嘴问:“你们还有联系吗?” 白靓点点头:“上星期我还给他发了电子邮件,祝贺他生日。但我在文学创作 上并不喜欢渗入政治色彩,你看我的《大学丽人》这部小说,追求的只是情感和性 感。” 白靓见龟井雄一郎对她这番表示作家个性的话反映并不强烈,用奇怪的目光瞟 了他一眼,说:“你看过那部小说没有?” “没有呀!”“那你刚才说到我的小说里有关和美国人的性生活描写,是怎么 知道的?” 龟井雄一郎哈哈笑道:“我是听你班上同学何平凹讲的。他是我的朋友。今天 下午,我和他在五角场玩,人群中见到你,他说了你的一些事。” “哦,”白靓愉悦地说,“他很有个性,可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他人挺 好的。” 他俩边走边说笑着,过了一会儿,龟井雄一郎突然又亲吻了一下白靓的脸,笑 笑说:“我把你的小说翻成日文在东京出版,好吗?” 白靓那漂亮的脸蛋上漾开了笑纹,她富有感情的目光瞧了瞧龟井雄一郎的脸, “谢谢!”她娇声道。 他俩来到外国留学生区。龟井雄一郎佯装与门房师傅交谈,转移值班者的视线, 白靓乘机混在几个外国留学生中间悄然入门。龟井雄一郎与白靓配合默契,当他们 来到灯光通明的留学生楼门前,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白靓,这个大学三年级的学生,早已不是处女了。白靓,她偶尔从同学们轻蔑 的目光中,隐约感到人家有些瞧不起她,可她以“作家体验生活”自慰。 从过去网上的虚拟恋爱,今晚却突然变成了现实,对龟井雄一郎来说,这比想 象还要美。因为来上海后,接触的一些女孩,虽都很漂亮,很温柔,但没有一个是 女孩中的佼佼者,白靓不但漂亮、温柔,而且性感诱人。 到了半夜,那德国人贺勒突然回来了。龟井雄一郎送白靓走下楼,在那棵高大 的樱花树下,拥抱、亲吻、抚摸,依依不舍,难分难离!临别时,龟井雄一郎把她 紧紧搂在怀里,痴情地说:“我爱你,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