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节:躁动的跳蚤(4 ) 我盯着他的眼睛,却看不出悲伤。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你现在就找好替补 队员?” 他意识到我的目光,叹了口气:“离婚是迟早的事情。” “那怎么还没离呢?” “孩子太小,才一岁,现在法院不会判啊。” 我不知道这是一出真悲剧还是一出假悲剧,不过不论真假,都让人觉得既虚 幻又可笑。当然我也可笑,查什么家谱啊,关我什么事呢?我识趣的止住了话题。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笑了笑,他马上起身坐到我身边,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肩 膀,轻轻的抚摸着,另一只手把我的手掌握在他那厚实的手心里:“我拜读过你 的大作,真的很有才华。我最欣赏有才情有个性的女人。” 我知道他的眼睛侧盯着我,先是脸,然后是脖子,然后是……他的目光沿着 我裸露的肌肤往下看,我笑着挑逗他:“耶稣基督说‘当他盯着她看的时候,这 人就已经与她犯奸淫了’。” 他大笑,很邪很快乐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小孩般的灿烂。他一把抱起我,飞 快地转动起来,趁我晕头转向的时候,把我往床上一抛,就扑了过来。月亮夹杂 在繁星般的灯火里,失了颜色……。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种暗夜如潮、风生水起的激情,我知道,这只 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 回想起那一夜,觉得真是匪夷所思。也许很多人都会觉得我很不堪,但是, 在这个堕落的都市,我并不算坏。我只是这染缸的一匹布,染成什么色,我觉得, 我只是在劫难逃。作为一个生物个体,我还没有修炼得清心寡欲。我为自己找了 个理由,原谅了自己的堕落。 烟很呛人,我吐了一口,回想起那天半夜的事情。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他大汗淋漓的停了下来。去浴室冲了个澡。上了床来, 他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累了吧。”我精疲力竭的朝他撒娇。 他一把跳起来,没有理会我的柔情,急匆匆的穿上衣服:“我答应我母亲每 天十二点之前回家,她说,在离婚前,不能给我老婆留下任何证据。” 他一边扣着纽扣,一边歉意似的看着我:“我明天一清早过来看你,带你出 去吃中饭,然后开车送你回去。” 他以为他这样很绅士,我偏着脑袋看了看他。 “怎么啦?不高兴?”他正要出门。 “没呢。”我很通达很潇洒的一挥手:“你快回去吧。千万别留下证据。” 他亲了我一下,很快的开门出去了,我听到他开车的声音。我望了望外面的 世界,逼眼的繁华很近,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却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