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酒会第二天晚上,小三儿进宅(2) 叶玫瑰还闭着眼好象沉浸在某种意境里,一行清泪从叶玫瑰的眼里缓缓地流 了出来。 “怎么啦?”冯威龙看见了关切地问。 “没事,是幸福的。”叶玫瑰睁开眼拭去泪水从他的怀抱里下来,一粒粒地 给冯威龙解开衬衣的扣子,将冯的衬衣往床头柜上放的时候,瞅着冯威龙不注意, 叶玫瑰悄悄地将冯威龙口袋里的手机拨到了与郑小燕的通话状态。 冯威龙无意中看见了叶玫瑰的这一举动,奇怪的是,他竟然装作没看见一样。 2 楼下的卧室里,埋在被子里的郑小燕还在抖动着身体咬着被角压抑地哭着, 像一片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就在这时,她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打开一看,是冯威龙的来电,“喂?”她停下哭泣语气脆弱地小声应道, 但里面没有冯威龙的应答,却将楼上卧室内叶玫瑰与冯威龙之间的一切细微的声 响都传了过来: “迈过这道门之后,就是崭新的你我了。”叶玫瑰火辣辣地望着冯,将手伸 向他的脸,动情地喃喃着: “终于可以了,我的手指一寸寸地抚过了你岩石般棱角分明的脸,这一刻我 没有晕倒;我也可以把手指随意地插进你的头发了,就像伸手摘到了星星;我随 意地就扳过了你宽大的手掌,看见了你的手指因整天浸在烟雾缭绕里而发黄的痕 迹。这些时刻终于都在我的生命里发生了。”她的泪水又涌出来了。 “甚至于我也可以——”她的手伸向冯威龙的下面,给他拉开裤链,手伸了 进去。那么柔若无骨的一双小手—— “妖精!”冯威龙喘息急促得整个人都失控了,抱起叶玫瑰便将她摔到了床 上,饿虎下山一样扑了上去…… 对方明显是挑衅而来。 郑小燕的脸刷地白了,还有她立足的地方、呼吸的空气吗?她烫手似的一下 将那个手机丢在了地上,说了句“流氓!”可手机里面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 3 楼上的书房内,她的头抵在他的胸上,巴不得将整个人嵌进他肋骨里去,喃 喃着:“都还给我,你给我的那些折磨和等待。” “看你,像头贪吃的小猪一样乱拱乱啃的——”她嬉笑着。 “你原来,没有过爱么?就像前生今世只这一回般,不担心我整个人都被你 掏空了么?”他说。 …… 4 楼上的床板依然发出咚咚的声音。 楼上书房内的声音在楼下乌鸦一样乱飞着。 郑小燕整个人成了个裸露的伤口,被那对男女左撒一把盐,右划一道痕,且 并不知他们的下一步还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啊!不!”楼下的卧室内,脸色已惨白得像张纸般的郑小燕捂着耳朵发出 一声声的尖叫,她疯了般蜷缩在墙角里想往墙角的深处躲了又躲。泪水将原先抹 的厚厚的脂粉冲刷得班驳不堪。 终于,郑小燕的承受力到了极限,她抹一把泪目露凶光地猛抬起了头,跌跌 撞撞地冲进了厨房—— 厨房里很快传来一声紧似一声的磨刀霍霍的声音。 那把被磨着的菜刀亮得晃着人的眼,刷,刷—— 也不知磨了多久,郑小燕一手举着那把被磨得锃光瓦亮的刀,另一只手去试 那刀的锋芒。已足够锋利了,郑小燕的嘴角上绽出一丝凄美决绝的微笑。 5 楼上的书房内,那两个人依然沉浸在甜蜜中: 她安静地躺在他的胸口上。就这么点事,一对男女之间,迈过了这一步才罢 休,才算有了个了结。否则,便会围绕着这件事,闹个没完。 从今以后,她就算是他的女人了吗?他的胸口上长满了黑毛,她惊讶着。 多么温馨的时刻,这一刻,她想象和等待了多久?这一刻就算得到一个男人 了吗?是他的身体呢,还是他的心? “这是我等了一生一世的男人和爱情。”她说。 他看见她身下留了一小片殷红的血迹。 “难得你还是个处女。今年多大啦?”他问。 “20岁。”她小声回答,目光躲闪开他的眼睛。 “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能触到一个生动而美丽的身体,难道还有比这更真实 的温暖吗?一个新鲜的身体,是这么真实可触,什么道德、准则,都是虚的,让 整个世界都来谴责我吧,只要这一刻我感到真实的温暖和慰籍。”他说,因这一 点而对身边的女人充满了感恩,疼惜地把她揽在怀里。 6 原本已睡着的小树醒来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卧室的门想去卫生间。 兀地,他发现在爸爸的书房门口,穿着一身新衣服的妈妈正把一把锃光瓦亮 的菜刀横在自己的脖子前,哭得泪水涟涟。 “妈妈!!”小树顿时又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扑上前去。 “妈妈!不要!”小树拼尽死力夺着妈妈手中的菜刀。 “对不起小树,妈妈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 卧室内的男女听见动静也急忙出来了。 “燕子!你这是干嘛?”冯威龙叫了一声冲过去去夺郑小燕手中的菜刀。 叶玫瑰吓得一下蔫了躲到一旁。 郑小燕不放手,将刀往自己的脖子前又靠近了些,伤心欲绝地哭起来: “我给你们俩腾地方。我选择在这个地方杀自己,就是让你们无法用我的床! 那是我亲眼看着木工给打的床,我死了也受不了你们俩在我的床上——” 冯威龙终究力气大,硬硬地夺去了郑小燕手中的刀:“燕子,你别这样!” “妈妈!你又怎么啦?”小树摇着母亲哭喊。 “那里,有一个魔鬼的盒子!”郑小燕牵着小树便往楼下的卧室内跑。 冯威龙和叶玫瑰跟了下去。 郑小燕指着地上的手机极度惶恐道:“太可怕了!我的手机里面,栖满了黑 乌鸦!也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呱呱地乱叫着——” “妈妈,这只是你的手机啊。”小树睁着一双纯真无邪的眼睛问,就要上前 拾起来。 “别动!那是一个魔鬼的盒子,一枚炸弹!”郑小燕神经质般地喊道。 “那些黑乌鸦,扑闪着翅膀,这一口那一口地,啄着咱的家,啄着我!”神 思恍惚的郑小燕伸手就去拿笤帚,朝着空中这一下那一下地挥舞着,咬牙切齿地 :“我要将那些黑乌鸦一只一只地扑死,扑死它们!” 终于扑得累了,郑小燕将笤帚扔了,疲惫地一下瘫坐到了墙角的地上,下意 识地抱住自己的头。 “妈妈!”小树见状心疼地扑过来抱住妈妈。 郑小燕紧紧地将小树搂在怀里,惶恐道:“我们的家,就要塌啦!” 小树幼小身体的存在让郑小燕感到一种真实的温暖和力量。这时,她兀地起 了一念,回击叶玫瑰道: “我起码还是冯威龙孩子的母亲。而你哪?想做他的情妇的话,就一辈子不 能要他的孩子。一棵光秃秃的不能结果子的树,算什么女人!” 第26节:酒会第二天晚上,小三儿进宅(3) 原本面带些许愧疚的叶玫瑰一下被击中了要害的样子,脸色转瞬变成了铁青 色,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逃出门去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叶玫瑰,郑小燕的脸上浮上一丝暂时性的微笑,有些凄美的 微笑。 她一下跪在冯威龙跟前,抓住他的手,泪水朦胧地望着他,动情而又认真地 说: “威龙,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吧?这么多年了,你整个人都嵌进我的骨头 里去了,怎么会有一天,你属于另一个女人了哪?求你以后别跟那个女人好了行 吗?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心碎而死不是吗?我虽然没有她年轻漂亮,可我会一 辈子对你好!” 说到这里,郑小燕忙乱地起身到卫生间里端了一盆温水来,将冯威龙拉到卧 室的床前,显得有些卑贱地上下忙活,“我给你洗脚!给你捶背!” “小树,回房去!”冯威龙命令儿子。 7 房间内只剩下了冯郑两人。郑小燕的情绪已平复了很多。 冯威龙说:“她年龄小,经的事少,你别跟她计较。” “看看你昨天在这个场合上的表现,你和叶玫瑰的暧昧关系在屋内藏着掖着 还不够,还故意让她招摇在大庭广众之下?” “你真正的意思不过是说让你没面子了!可我不给足她面子的话,她又有什 么动力跟我一条心,共同分担商场上的凶险?” “你还提及商场的凶险?”郑小燕的情绪变得更加激烈起来,“我怎么都不 明白,你为什么要将和她的关系公开化,导致的男人嫉妒,女人嫉恨,谁还肯跟 你同甘共苦?共同分担公司的压力?” 停顿了下,郑小燕自我安慰似的接着说: “也许你觉得那是某种显摆,对于男人来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 跟着,就像男人身上佩带着的玉,是一种光彩。可你竟张扬到丝毫不顾及别人的 感觉了吗?每个人都喜欢异性,但大家接受的只是自己,一个男人,怎样花天酒 地,那是背后的事,可面子上的文章,你总该做一做,你别作的太厉害了!” 冯威龙撇了撇嘴,不屑道: “笑话!他们,也包括你,这些嘴都是靠我吃饭的,我是你们的衣食父母, 你们该看我的脸色、讨我的欢心才对,我顾及你们的感觉?!我冯威龙有什么责 任和义务让你们个个高兴?谁设身处地地想过我的压力,我的喜怒哀乐?谁真实 地为我分担过什么?我冯威龙有今天容易吗?别人都吃喝玩乐的时候,我在做什 么?凭什么不能显摆显摆?我压力那么大,凭什么不能找点乐子?要是哪天我累 出了心脏病,你们吃什么喝什么?!我冯威龙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表达,活 得也太窝囊了!” 面对冯威龙的张狂,郑小燕诚恳道: “刚走了一个叶小篮,我才过了几天安静日子啊,又来了一个,叶小篮好歹 老实一点,而这个女人,似乎张狂很多。当然,你工作那么辛苦,也该得到些慰 籍。对男人来说,最好的安慰是女人,我是深懂得这些的。你看,我并不偏激, 不是么?不会用单纯的道德观去评判感情。只是,这个女人下手太狠,绝不是什 么良善之辈,你一定要离她远一些!一般的女人,爱上了别人的丈夫,会对他的 妻子心怀愧疚,而绝不会这么狂妄。”郑小燕发自肺腑道。 “叶玫瑰能够帮我应酬,也能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冯威龙故意装作轻 描淡写地说。 那一刻,郑小燕忽然一横心什么也不顾了,语气有些酸怪地说:“凭你冯威 龙的本事,真的需要她当帮手吗?我倒觉得,那是对你本事的贬低。堂堂这么大 的一个单位,如果有靠女色的念头,这个单位的劫数也不远了。况且,这个叶玫 瑰,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冯威龙一下子脸红脖子粗的,怒斥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啦?社 会上的事,复杂着哪,你懂什么!整天呆在学校那种单纯的地方——” “不只一个叶玫瑰,那个小刁,如果没有你在背后给她撑腰的话,凭什么一 个助理可以张狂到这种程度?那个吕麝,一条阴森的蛇般,如果你跟她没什么, 为什么她对你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我未抓着她任何证据,可她自己将自己暴露 无疑;还有那个叶飞舞,一看就是个没有涵养的,和你初次见面在公开场合就不 检点,拿不准一个这样的女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说不定哪天她会爬到你的 床上去的!而你呢,一个主动送上门去的女人,恐怕不会拒绝吧?”郑小燕越说 越气。 “典型的中年女人的嫉妒症!”冯威龙不以为然道。 郑小燕绝望地瘫在了座位上。 这时,也说不清什么原由,郑小燕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惊道:“威龙,你 说,叶小篮那天跌落山崖后,有没有可能,没死?” 那天的场景再次在她眼前闪现: 那天的山上,叶小篮在一个山崖边害怕地往后躲着,忽然,她踩空了,“啊”, 叶小篮发出一声惊叫,滚下了山崖—— 郑小燕和冯威龙惊恐地跑上前去看—— “我们快找人下去看看,看她还有没有救?”郑小燕往山崖里探着头说。 冯威龙不以为然道:“跌落进这么深的山崖里,不能说必死无疑吧,也是九 死一生。管她是死是活哪,我们正事还忙不过来哪,哪有闲心管这种小人物的杂 事!”说着便拉着郑小燕和小树往回走。 “可是——”郑小燕不放心地回头。 “我还有个重要的会——”冯威龙生气了。 郑小燕只得跟着他和小树一块往回走。 …… 此时的冯家,郑小燕回想到这里,抓住冯威龙的胳膊道:“你说,叶小篮有 没有可能,还活着?” 冯威龙的反应跟那次一样,不以为然道:“管她是死是活哪,我们正事还忙 不过来哪,哪有闲心管这种小人物的杂事!”说着回自己的书房了。 四、叶玫瑰自责了 街上,叶玫瑰跌跌撞撞地走着,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自责道: “我这样做是否太过分啦?” 她回忆起了叶小篮初进冯家时小树对她的排斥及郑小燕对她的善待……第八 章再试揭谜底:冯威龙到底想雇叶小篮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