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叶玫瑰与叶飞舞、吕麝、小刁:谁走谁留?(1) 第十章叶玫瑰与叶飞舞、吕麝、小刁:谁走谁留? 一、叶玫瑰:与蒋之间,“只把一只手拿出来,触犯不了道德?” 1 西山莺墅工地上,工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 叶玫瑰和宋晓晨都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上检查工程的进展,和现场的管理人员 比比划划地在说着什么。 今天的叶玫瑰换下了平时总爱穿的黑色紧身系列,穿了那身粉色的运动装, 在阳光下忙碌的身影像一只矫健的小鹿,宋晓晨在背后看着她的身影心潮起浮, 这原是个热爱阳光和花朵的女人,可很多时刻她干嘛总有那么多层面? 这时,一个戴着头盔、一身皮装、皮靴的年青男人驾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 来到了西山莺墅工地附近。他下了车,燃着了一支烟,远远地看着叶玫瑰。见叶 玫瑰正戴着安全帽,和几个工程师模样的人对着工地现场比比划划,风吹起她的 长发,微微拂动。那年青男人久久地站在那里,无言地看着她。 而叶玫瑰和宋晓晨明明看见了来人却没有认出是谁。两个人忙里偷闲地走到 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宋晓晨舒畅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道: “这儿的环境真好!” “只可惜呀,能住在这里享受这环境的,却都不是你我这样辛勤工作的工薪 阶层。”叶玫瑰说。 宋晓晨道:“我经常在思索这个问题,觉得人其实都陷在一个滑稽的怪圈里, 太多的乡村孩子,从小身处大自然的环抱之中,却为了有朝一日能进入大城市里 而拼命地学习,而进入了钢筋水泥的城市之后,栖居田园又成为很多人一生都难 以企及的梦。”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吧,不停地抛下什么,又不停地追逐着什么。”叶玫瑰 道。 宋晓晨看着叶玫瑰的眼睛说:“经常到自然里来走走吧,大自然能改变人的 很多东西。” “我所有的人生意义、价值都在这些楼盘、数字上啊。”叶玫瑰无奈又苦涩 地说。 “玫瑰,你不觉得,人,太在乎那些东西了,整个人都会走形吗?”宋晓晨 忽然酸酸地说。 叶玫瑰无言地看着宋晓晨,久久地,似有很多言语涌上来,但最终什么也未 说。 宋晓晨觉得这一刻的叶玫瑰离自己近了很多,他说:“你知道吗?我最迷惑 的就是你那双雾般的眼睛,像一泓池水般深不见底而又时时地掀起波澜。有好几 次,我看见你的眼睛像一扇窗口,兀地开了,但马上又被你自己关上了。你到底 在躲避什么?” 叶玫瑰欲言又止。 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哎呀,是蒋局长,怎么这会儿想起给我电话?” 叶玫瑰的声音一下就变调了,小女孩般的装嫩,激动莫名地站起来,有意躲远些 接电话。 和叶玫瑰平时来往的,不是大权在握的官场人物,就是虽然素质不高,但财 大气粗的商人。 宋晓晨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算得叶玫瑰的什么角色?她跟前的一个小跟班? “我得赶紧回去了,刚得知了一个重要的商业消息。”叶玫瑰严肃地对宋晓 晨说,匆匆地转身就走。 那一刻宋晓晨胸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对她说些什么,他看见一根草还 落在叶玫瑰的背上,想走过去帮她弹掉,然那个身影已走远了。 2 叶玫瑰匆匆走了一段路,无意中一抬头看见刚才那个骑摩托车来的年青男人 摘下了头盔和墨镜,竟是蒋局长。 叶玫瑰惊喜地打了个手势,气喘嘘嘘地跑过来说:“真坏呀,刚才电话里还 说在市里开会,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还认为是不良青年呢。”叶玫瑰今天的神 色特别憔悴,也未化妆,蒋局长兀地升起一股怜惜,“我想站在这里就这么看看 你。”他说。 “蓬头垢面的有什么好看的。”叶玫瑰有些羞涩地往耳朵后塞了塞头发。 “我在想,一个这么美丽的女人被干硬的工作噬啃着,消耗着,总觉得有些 可惜。” “被什么噬啃着不可惜呢,”叶玫瑰笑着自嘲道,“我想抓住一种实实在在 的东西,来抵制虚。” “比如说我,比如说情感。”蒋局长大胆地盯着她的眼睛说。 “我回工地忙啦?”叶玫瑰一下变了脸,赶紧转移开话题:“看,那就是想 卖给您的那栋,是我亲自挑的,整个别墅区里最好的方位和户型。” 蒋局长不接那个话茬,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去喝杯咖啡?你若不去,我 就一直站在这儿。” 叶玫瑰忽然就笑了,“这么有诚意的话,请我去吃饭吧,我已经三顿饭未吃 了,昨天夜里在工地上呆到十点,今天早晨四点就出来了。你看,太阳都挂到那 里了!”叶玫瑰指了下天空跺着脚委屈着,一瞬间解除了武装,恢复了那种年轻 女性的娇气和俏皮。 “好,上车!”蒋局长一下开心了,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今天怎么换坐骑啦?微服私访?”叶玫瑰笑问。 “忽然想重温一下年轻时的很多感觉。”蒋局长道,亲昵地一手拉着叶玫瑰 就要帮她上车。 “叶玫瑰!”这时宋晓晨忽然在远处喊,然后气喘吁吁地跑了来。 宋晓晨把叶玫瑰拉到一边,小声劝:“玫瑰,你别玩火了,他这样身份的男 人,岂是能随意招惹的?再说还有冯总,那更不是个善茬,你最后怎么收场啊? 感觉你像在钢丝绳上过活一样,我在旁看着都胆战心惊的。” 这其实也正是叶玫瑰隐隐担心的,但她还是强撑着道: “你放心吧晓晨,在这个交往太过开敞的年代,不必太过敏感和拘谨,一个 随便的举止便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具备这种调控能力,既和一个男人保 持住良好的关系,又不突破道德的底线。” “凭我的直觉,这不是真正的你啊。”宋晓晨道。 “其实,我也为自己感到惊讶,混迹商场,我已改变了很多。被一种无形的 力量给推着,这就叫随波逐流吧。” 叶玫瑰说罢便向蒋局长跑去。 叶玫瑰坐上蒋局长的后车座,并不搂着他的腰,而是手拽住别的什么,故意 地隔着,但她的气息像无数的小虫子从背后爬满了他的全身,蒋局长愿意这一刻 成为永恒,摩托车噌地一声驶远了。 宋晓晨看着这两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路上,蒋局长问:“刚才那小青年给你说什么啦?他不会是你的另一个追 求者吧?” “你觉得我会跟一个不能为我做些什么的男人奢谈感情么?”叶玫瑰道。 蒋局长笑道: “你们这些现代的美女,是这样赤裸裸的吗?不再遮掩,也不再含蓄,不再 哭着喊着假装:她爱一个男人,仅仅是爱他的人本身。你们连糊弄一下男人的力 气都懒得使了,寒心哪,冰凉啊。如果哪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理我吗?” “您是万里长城永不倒!”叶玫瑰张开双臂朗声地笑着大声喊着。 “这话我爱听!”蒋局长开心道。 3 在一家自助餐馆里,叶玫瑰对好多食物表现出兴趣,狼吞虎咽着。蒋局长静 静地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有点心酸和心疼:“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事业,何苦还做 得这么辛苦?” “在私营企业里干,不容易的。每一分钱都是从老板的个人腰包里掏出来的。” 叶玫瑰涩涩地道。 蒋局长动了隐恻之心,柔声道:“我会尽力帮你的。”说着,将大手伸过来, 抚揉着叶玫瑰的小手。 叶玫瑰低下头,并没有将手抽回去。“只伸出一只手来,触犯不了道德。” 她心里这样想。 蒋局长脑子里积了太多的趣闻和风花雪月知识,一直将叶玫瑰逗得笑个不停。 蒋局长原是个有情趣的男人。 “政界和商界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叶玫瑰感慨道,但马上觉出自己说漏 了嘴。一个人关于异性的感慨太丰富了,毕竟给人的感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