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叶玫瑰与叶飞舞、吕麝、小刁:谁走谁留?(2) “我给你换了一种口味,是吗?”蒋局长的情绪确实一下就灰下来了,眼睛 看着别处说。空气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怎么个不一样法?说说看。”蒋局长阴沉着脸说。 “冯总背上整天像背着座大山似的,而您——说起来,还是当官好。”叶玫 瑰斟酌着用词。 “冯威龙他,对你怎样?”蒋局长一字一顿地说,探究地直看着叶玫瑰的眼 睛,是故意忽然磕碰这个敏感的话题,以便磕出些什么来。 “还行吧。”叶玫瑰轻描淡写道,躲开蒋的眼睛。很巧妙的回答,无懈可击。 过了会儿,“蒋局,你是个清澈、清凌的人吗?”叶玫瑰异样地问。 蒋局长想了想说:“我不是。” “人,因为有欲望,所以冒险,人就跌进去,因而就不纯洁了,在这个年代 里,纯洁是没有力量的。”叶玫瑰说。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纯洁一次?”蒋局长横冲直撞地问。 她嗔怪着:“不许乱说!” 蒋局长将叶玫瑰的小手攥在自己的大手里,蹭着自己的脸。 叶玫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夹了一个虾送到蒋局长的小碟里:“听话,专心 吃东西。” “玫瑰,你总是给人一种心事若尘,让人捉摸不定的感觉。尤其对我,为什 么总是若即若离?”蒋局长道,“二楼就是宾馆,疲惫成这样,去歇一歇?” 叶玫瑰躲开蒋的眼睛,自己吃着东西。她的喘息已经开始变得急促。 “别说了,对我发扬点人道主义好么?”她说。 “你对我人道一点?我已经等了你这么久。”男人道。 对眼前的男人,好感和欲望都是有的,也有感情,毕竟,他帮过她,还有那 么沉甸甸的一个身份,她有求于他。只是不行,一旦——,她就在这个男人跟前, 再没有任何的尊严和把持的了,只能一滩烂泥一样,扔在了他脚下的地上,由着 他捡拾或抛弃。她是懂得男人的。 “再酣畅淋漓的性爱,也比不上从未得到过的更令人憧憬。”她尤其懂得这 一点。 再说,人能很轻易地,就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么?彼此的了解、情感,必须 到了一定的程度和分寸,这是个怎样的男人,有着怎样的为人处世,她心里一点 数也没有。 在这样的时刻她想到了冯,她内心里翻检着这两个权力男人,都是她极力想 逢迎的,重量级的男人。不简单,有手腕,能办事,阅世丰富。能认识他们,是 她的幸运。 只是冯是她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荣辱与共,一条船上的,两人间有着更多 的千丝万缕,纠缠着她,令她无法挣脱。 而和蒋,她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也为了自己的饭碗,出来应酬的,她感觉着 自己像被公司撒出来的一粒棋子,一个派遣出来的女间谍。 “我是不值得您耗费心力的。”她抬起头来认真地说。 4 这时,蒋局长的手机响了,“喂?”他接听了,“哦,我考虑一下再给你回 话。” 蒋局长挂了手机,眼含深意、一字一顿地看着叶玫瑰说: “你们公司一个叫叶飞舞的女孩子给我来电话,说约我出去喝咖啡。是个怎 样的女孩子?声音很娇媚。”说完后,蒋局长眯着眼笑看着她。 就在这时,叶玫瑰无意中透过饭店的玻璃窗,看见外面的一辆出租车里坐着 个戴墨镜的女人,正是改了装扮的叶飞舞!即便她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她! 叶玫瑰虚在那里,她在公司的分量,在冯威龙心中的分量,很大程度上依赖 和蒋局长的关系,很多时候,关系便是生产力。而现今,叶飞舞如半路上杀出来 的程咬金一样,要生生地将这份关系拦截了去,实在是可恨可恼。 因为有叶飞舞在外面守株待兔着,叶玫瑰故意拖延着时间,东一搭西一搭地 说着话。然外面的叶飞舞故意耗着,就是不走。 “你说我怎样回复她?”蒋局长涵义深刻地笑看着叶玫瑰问。又用湿巾擦擦 手,一副欲起身的样子。 自己的单位,起了内讧了,这让蒋局长多么看不起,本来,她还把持着什么, 但叶飞舞的横刀闯入,使叶玫瑰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局面。这个老狐狸,已出现左 右摇摆的迹象。 她镇不住他了! 乘着蒋去卫生间的节骨眼儿上,叶玫瑰赶紧拿出化妆包给自己化着妆,一层 又一层的,直画得脸上斑斑驳驳的,有一刻,她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悲凉,像一 个戏剧的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世事故意使她四面楚歌,逼她就范?她不应该 显示给蒋,和他之间的这份关系,对自己有多么重要,等于展示给了对方自己的 软肋。 这次是叶玫瑰主动将手伸给他的,央求:“再坐会儿?” 一只手与另一只手的纠缠,充满了欲的。 蒋果决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我不要这种招惹。随意招惹,而又不负责, 女人的把戏。谁说男人就不看守自己?”这一刻,他是自己的主人。 局势急转而下,蒋局长瞬间变得牛气起来了。 “对不起,我该回去了,今天还有另外的安排。”蒋起身离去了。 因叶玫瑰的居处离这里很近,走着回去便可以,原打算吃饭后和蒋就分手的。 但两个人从饭店里出来后,叶玫瑰一直紧随着蒋局长走向他的车,不给叶飞舞接 触蒋局长的机会,但她同时又为自己感到可笑,在这个信息发达、交往这么开敞 的年代,她能护得了一刻,但又能护得了几时? 蒋局长不明就里,玩笑:“怎么,对我这么恋恋不舍么?跟我一直走下去— —走啊走,一直走到一间宾馆的房间里?” 蒋局长直直地看着她说,眼睛里泛出一波又一波的笑泡来。 而此时的叶玫瑰,哪里还有心情应对?紧张得额头上已经冒出虚汗来了。 “只把一只手拿出来,触犯不了道德,又能办了事,很划算的事,不是么?” 蒋黑着脸一下就不悦了,甩下这句话,蒋的车在她身边呼地一声就擦过去了,很 快消失在了前方,像一团撒出去的气。男人,终究有些脾气的。 而叶飞舞的车,也很快尾随着蒋局长的车开走了。 叶玫瑰心生恐惧,意识到局势已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了。 她气得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一字一句地喊着那个名字咬牙切齿道: “叶飞舞!是不是所有跟我有瓜葛的男人你都要啃一遍?嗉一遍?你就像一 个我摆脱不掉的索命恶鬼一样,想多少次将我逼上绝路?” …… 叶玫瑰边走边回忆,不知不觉间已回到了大庇天下寒士的董事长办公室外。 二、叶玫瑰:要求将叶飞舞开除出单位 1 董事长办公室内,叶飞舞正在兴致勃勃地给冯威龙打小报告: “我看见叶玫瑰和蒋局长,在一间宾馆的一楼餐厅里吃饭,两人动手动脚的, 关系亲密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