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 意 在扬升客栈的某间客房中,有两名侠士打扮的年轻男子起了不小的争执,眼看 就要大打出手。 " 你疯啦!我怎么可能真的去娶那个女孩?!" 长得玉树临风的男子萧驭风边 说边做出抵死不从的抗拒样," 要娶你自己去娶!" " 笑话!" 另一名较矮的男子费琮桦则是气急败坏的指责道:" 谁教你坚持要 去夏家走那么一遭,所以我们才会失风被人活逮,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不负责谁 负责?" " 我听你在说!" 萧驭风怒目以对的指责道:" 当初是谁说夏家有一颗价值连 城的夜明珠,如果此生不看上一眼,那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费琮桦闻言,心虚得久久无法将话语完整的表达!" 那个……这个……可谁想 到……我们会那么倒霉……" " 总之一句话,是条好汉就做你该做的,没得商量。" 萧驭风眼见自己占了上 风,忍不住得意的仰天长笑," 我会去闹洞房的!哇哈哈哈!" " 我……" 费琮桦急得直搔后脑勺," 你……简直不够朋友!" " 朋友?" 萧驭风当下笑跌在地上,指着被气得活蹦乱跳的费琮桦," 奇怪? 不是有人告诉过我,朋友就是要落井下石,有机会就来个棒打落水狗吗?" 费琮桦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将歪脑筋动到别人身上。 只见他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啊!我想到解决之 道了。" " 什么解决之道?" 萧驭风好奇的问:" 只要不是叫我参一脚,我都会站在你 这边的。" 他顺手拍了拍费琮桦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 嘿嘿!" 费琮桦那张好看的娃娃脸上露出一抹奸笑," 阿风,你想想看,那 天是谁去救咱们的?" " 耀武哥啊!" 萧驭风想都没想的脱口道。 " 是啊!那……又是谁跟夏家那不讲理的婆娘谈判,出卖咱们兄弟俩的?" 没 错,冤有头、债有主,该负责的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 不就是耀武哥嘛!哦喔!他明白了。 " 所以啰!" 费琮桦一副" 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的模样," 话都嘛是他在说 的、事情也都嘛是他在答应的,关我们兄弟俩什么屁事呢?" " 对嘛!" 萧驭风立刻疯了似的拼命击掌叫好," 论年龄,耀武哥早就到了该 成亲的时候,论祸是谁闯的……谁教他偷偷带咱们兄弟俩下山,他理所当然要扛起 一切的责任啰!" " 哇哈哈哈……解决啰、解决啰!" 当下,两名年轻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那张狂的笑声几乎将客栈的屋顶给掀翻了。 就在他们兄弟俩笑得人仰马翻、笑得眼泪都飘出来之际,房门被无声的推开了。 当下,躺在地上打滚的两人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一骨碌的从地上翻身而起,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嚣张的笑意全都藏起来,毕恭毕敬的朝站在门口那高大的 身影深深一鞠躬,谦卑有礼的叫道:" 耀、耀武哥!" 那高大的男人撩起长袍,大跨步走入房中。 费琮桦立刻将门关上,几个小跨步来到房间正中央的桌案旁,伸手捞出置放在 桌下的一张椅子,迅速摆放在那男人的屁股下。 " 耀武哥坐。" 萧驭风则是一把将桌上的瓜子、果壳全都以衣袖扫落地上,再以双脚一踢一踹, 将它们全藏在桌下;他转身再躺靠在桌面上一个移动,只见桌上就只剩下一组茶具 而已。 他立刻眼明手快的翻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热茶,恭敬的递到那男人的面前。 " 耀武哥喝茶。" 龚耀武看着他俩一搭一唱的,便好整以暇的落了坐,饮了一口茶,再抬眼看着 两人," 讨论出结果了吗?" " 呃——" 萧驭风与费琮桦两人相视一眼,有点心虚的小小声说:" 差不多有、 有了一点点的共识。" 龚耀武闻言,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放,语气十分轻缓,眼神却异常凌厉 的瞅望着他们," 我不是交代过你们,要在早膳前讨论出由谁去迎娶那位夏姑娘的 吗?现下都已过了用午膳的时候,你们怎么还没来找我?" 他的一张俊颜不怒而威,似乎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冷冷的肃杀之气,但若仔细审 视他的五官,可以发现其实他长得颇吸引人—— 他的眉长长的、浓浓的,在平常不发怒时,看似温文儒雅;他的眸子很清澈, 像是两泓明潭,让人一望就不禁迷失在其中,只是……那潭水中兴起波澜时就变得 十分骇人,他的鼻直而挺,高高的耸立在脸上,像是代表了他坚定的意志;他的唇 薄而菱角分明,乍看之下会让人产生一股残忍且无情的感觉。 他的五官分开来看,实在没啥吓人之处;只不过……当那五官凑合在一张脸上 时,似乎就隐隐带着一股杀气! 任何人乍见到他,就可以很清楚的自他身上感受到一种薄情的、阴狠的萧飒之 风,仿佛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似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那两个调皮的师弟,虽然在他的背后胡作非为,但只要一站 在他的面前,马上就变成两只乖巧的小白兔,根本不敢乱来。 " 我、我们……" 萧驭风平日口若悬河,此时却语不成句," 我们有!" 费琮桦也好不到哪去," 我们有结、结……" " 到底谁去?" 龚耀武压根没空去听他们结巴的话语!他只想赶快解决这事。 费琮桦赶紧以眼色示意,要萧驭风别多嘴。 萧驭风本来已想张口说出他俩的结论,却在得到费琮桦的暗示后,赶紧将到口 的话语全都吞回腹中。 " 说!" 龚耀武双眉微皱,不耐的轻喝一声。 " 耀武哥!" 由于害怕萧驭风会将他的精心设计摊在阳光下,费棕烨不得不站 出来发言," 你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个喘息的空间?" 察觉到龚耀武的目光一凛,似乎就要发怒,费棕烨控制不住的以颤抖的嗓音解 释道:" 那个……我们已经决定好要由谁去收抬那个烫手山芋了,只是……不、不 是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吗?为、为何不能让我们兄弟再过两天好日子呢?" 龚耀武一边眉毛皱了起来," 说清楚。" " 耀武哥,我们……" 萧驭风毕竟不是省油的灯,他已明白费琮桦的坏主意, " 那个……等那天一到,我们自然会跟你一起去迎亲,到时你就会知道新郎是谁… …而这两天你就当是给我们兄弟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空间……" 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大问题,龚耀武松开眉宇,语重心长的说:" 是没问题,只 是,你们之中总有一个要在那天去迎接夏姑娘吧?" " 耀武哥," 费棕烨与萧驭风异口同声的说:" 那位夏大娘明明就指名要你亲 自去接人,我们……就先在客栈里布置一下新房……" 龚耀武点点头," 可!" 费琮桦与萧驭风偷偷的交换了个诡计得逞的奸笑,正想溜到屋外去唱胜利之歌。 " 你们要去哪?" 龚耀武看出他俩的心意," 怎么这件事还是没让你们得到教 训吗?你们其中一个就要为不听师训而付出自己一生最珍贵的自由,这样你们还不 懂得反省一下,看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吗?" " 啊——" 费琮桦立刻摆出一副深深后悔的难受样,"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没 事净将师父平日老说要看看洛阳城夏家的夜明珠的事放在心上,才会一到洛阳城就 偷溜进夏府……" 龚耀武一听,严峻的脸色当下缓和不少," 罢了!再怎么说,你都是出于对师 父的一片孝心,此事我不会让师父知道的。" " 谢谢耀武哥。" 费琮桦一脸感激涕零的模样," 如果被师父……不!任何一 位师兄弟知道的话,我都不能再待在华山了……呜……我真是不应该……" 龚耀武的脸色变得更加柔和了," 琮桦,耀武哥说了算!这件事就天知、地知、 你们俩知和耀武哥知!你放心,先去洗把脸吧!" " 是!" 费琮桦临走出门前对萧驭风使了个眼色,要他好自为之。 " 耀武哥,我也反省了。" 萧驭风一见费琮桦逃离现场,马上想跟着离开," 下回如果我要偷盗,一定不带像像琮桦那样身手烂得可以的师弟,我绝对会请耀武 哥出马。" 这样拍耀武哥的马屁,虽然会有皮肉之苦,但绝对可以逃离现场才对。 果然—— " 啪" 的一声,萧驭风的后脑勺立刻挨了一记爆栗。 " 你再混,我看你日后怎么养家活口?怎么面对你的妻小?" 龚耀武忍不住提 点他道:" 我猜你大概就是娶夏姑娘的正主吧?所以才不肯真心的反省。" " 嘿嘿!" 萧驭风赶紧抱着头往外跑," 我去找琮桦一起反省。" 龚耀武直到萧驭风快打开房门时,才顺口问了一句," 对了!先前你们到底在 笑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萧驭风的身形像是被定住般动也不动,他不敢转头、不敢回嘴……不!他是什 么都不敢啊!他不敢想、不敢听、不敢动、不敢说…… 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久,他感觉龚耀武并没有逼着他非回答不可,这才像个贼 般蹑手蹑脚的打开门狂奔而出。 同样的客栈房间里,龚耀武望着站在眼前的两名师弟,不悦的质问道:" 你们 至少也换件像样的衣服吧?" 等一下他一接回夏家的姑娘,就要在这间房里为他两个师弟的其中一人证婚, 可他们两个竟像个没事人一般。 " 你们究竟有没有交代掌柜的办好事呢?" 他不禁有点怀疑了。 " 有!" 费琮桦与萧驭风同声叫道:" 我们都照着耀武哥的吩咐去做了。" 是吗?龚耀武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客栈里的掌柜根本就没半点动作,甚至连红 巾帕都没准备,这样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吗? 还是……掌柜的瞧不起他两个师弟? 一这么想,龚耀武的脸色霎时变得凝重," 驭风、琮桦,你们说,是不是掌柜 的不肯帮忙?" 那就别怪他给这家客栈一点教训。 " 不不不!冤枉啊——" 费琮桦连忙解释道:" 其实、其实……我们是想在… …最、最后一刻才布置,免得我们会胡思乱想……" " 耀、耀武哥……我们……我们是被迫成、成亲……总想在最后一刻再面对现 实……" 萧驭风也赶紧帮腔。 也对!今夜他俩其中一人得告别单身,从此负起养家活口的重责大任,他真的 不该再苛责他们。 " 那、那个……掌柜的说……尽量假装不提成、成亲的事……让我们兄弟俩… …再快活几个时辰……" 费琼禅故意将话说得结结巴巴的。 龚耀武终于相信了,他沉吟了一会儿," 你们总是要面对现实啊!耀武哥现在 去接夏姑娘,你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 是!" 费琮桦与萧驭风恭敬的起身送龚耀武出客栈。 眼看龚耀武走远了,费琮桦立刻转身指示萧驭风照计划行事。 只见萧驭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们的包袱全都收拾妥当,连同龚耀 武的包袱一起拎走。 " 掌柜的,结账。" 费琮桦则是将昨晚从龚耀武那儿骗来办喜事的银两拿来结 清住宿的费用。 在离开扬升客栈约莫两柱香的时间后,萧驭风才有点担心的问:" 那个……万 一被耀武哥追上的话就惨了!" " 怎么可能?" 费棕烨立刻嗤之以鼻," 他几乎身无分文!又带着一个弱女子, 怎么可能追得上咱们?" " 也对!" 萧驭风闻言心头一松!" 阿桦,那咱们就边玩边往回去的路走,这 可是难得的机会,不玩个过瘾怎么对得起自己?" " 没问题。" 费琮桦拍了拍身上的钱袋," 咱们只要赶在耀武哥回去前到就行 了。" " 对!咱们好好的游山玩水吧!" 约莫三个时辰后,萧驭风忍不住又担起心来," 阿桦,万一被师父知道……" " 我看咱们先飞鸽传书回去,就说耀武哥有违师命,私自成亲……" 费琮桦思 索着," 师父一心想把小师妹塞给耀武哥,那样一定会有好戏看的!" " 对!这样就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小错了。" 哈哈!那他们就安心的去玩耍啰! 蝶衣虽然满心的忐忑不安,却依然将简单的细软整理成一个小包袱。 " 大姐,你以后过的应该是餐风宿露的生活,这朵珠花就送给我好不好?" 虽 然是询问的口气,但事实上!夏蝶霜已一把抢过原本蝶衣想放进小包袱内的首饰。 蝶衣只取回一支以纯金打造,小巧秀气、做工精致的发簪," 这是从前我娘买 给我的,让我留着好吗?" 夏蝶霜抬眼瞄了一眼," 那么丑又那么小,准你带走!" 蝶衣依依不舍的再看了一眼房内熟悉的景物,虽然满心不愿离开,但她心知, 早在她从父命做为冲喜新娘之际,她就无权再留在这个家中了。 所以,即使百般不愿意,她还是只能认命的任由二娘将她许配给所谓的江湖人 士。 其实,她约略听说了,她这次欲嫁的夫君哪是什么行走江湖之人,他不过是因 为夜探夏府失风被捕,二娘才想到以娶她做为交换条件,让他带她走得远远的。 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的亲爹都忍心将她许配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作妾了,现下再嫁个宵小之辈 又何妨? 她……早认命了。 " 二妹,我能去跟爹拜别吗?" 蝶衣勉强收拾起纷乱的心思!" 或许今日一别, 我……再没机会见到爹了!" 夏蝶霜明知自己的娘亲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准让蝶衣面见夏涑康,但她却 一点也不以为意," 好吧!不过,只能一下下。" 带着蝶衣走进二娘……不!应该说是她的亲爹娘的房内,一股浓重的异味瞬间 袭上来,她不禁疑惑的轻移莲步,走到偌大的床榻旁。 看着气息微弱的爹亲,蝶衣终究还是不舍的伸手轻轻抚触她爹微皱的脸皮," 您怎么会突然老了这么多呢?爹……" 三个月前,她爹在书房里召见她时,他的身 体看起来还很硬朗啊! 但她已没办法思考这些了," 爹,蝶衣就要走了,这回女儿是嫁到天边,恐怕 很难再回来看您,您要保重……" 小手轻轻滑到夏涑康苍老的手上。 " 虽然您将我嫁给张老爷子做妾,可我并不怪您……我相信您这么做一定是有 原因的……只是,张老爷子在当天就……走了……" 她可以感到自己的小手紧了一 下,她不禁狐疑的低下头,望着正紧抓着她的小手的她爹的手,不解的继续说:" 我没怪爹,真的!爹……我懂得您不想看见我的心情……我……其实也好想娘…… 好想跟娘一起走……" 蝶衣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湿的,她赶紧眨了眨眼," 不能哭,不然,等一下 二娘又要骂人了。" 她试着想抽出自己被抓紧的小手," 爹,我走了,您要好好保重自己,我…… 走了……" 此时,门外传来夏蝶霜不耐的嗓音," 大姐,你在里面蘑菇什么嘛?我娘会等 得不耐烦耶!" 蝶衣赶紧起身,以另一只小手轻轻板开爹亲的手," 爹!我……真的要走了… …" 突然,一样东西塞入她的手心! 她不解的正想张口问,终于与她爹亲的眸光相接触。 蝶衣激动的正想说话,却发现她爹的眼神中似乎写着无尽的关怀与担忧,也似 乎在催促她快走。 感觉她爹将那不知名的东西塞入她的手中,在确定她握紧了后,她爹吃力的再 看了她一眼,眼中饱含歉意与感伤。 " 爹……" 蝶衣忍不住再轻唤一声, 忽地,房门已被推开,夏蝶霜一手掩鼻一手拉起蝶衣的小手," 还在蘑菇!快 走,否则娘要生气啦!" 就这样,蝶衣离开了她爹的房间,跌跌撞撞的跟着夏蝶霜奔进大厅,而在那里 等着她的是—— 她未来的夫君! 蝶衣知道,上回她幸运的没真的嫁给那个即将作古的老人,而这回,她应该不 会再这么好运,能摆脱嫁给偷鸡摸狗的人的悲惨命运了。 她满怀无奈的踏进大厅。 她之所以有力量走进大厅的另一个原因是,她爹刚才给了她一个东西,而她好 想看看那是什么! 她觉得不论是什么,都是她爹关心她的明证。 就是这样的信念,让她鼓起最大的勇气去见那个人。 才一踏进大厅,蝶衣就被端坐在正位的那名雄伟的男子吸引住,他……就是她 的夫君吗? 龚耀武乍见到蝶衣,心像是被雷劈了一下! 他不是对她动心,更不是对她存有非分之想,他心中有的只是满满的担心。 因为她实在太娇小了,她有张小小的瓜子脸,大小大概还没他的一个巴掌大; 她那双慧黠的乌眸里盛满哀愁与无助,让他恨不得将她搂入怀中稍事安抚。 她的唇圆圆的、翘翘的,不满似的微嘟着,害他情不自禁的探舌轻舔自己干燥 的唇。 唉!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成熟稳重,这样哪管得住他那调皮成精的师弟? 还有,她身上根本没几两肉,穿在身上的衣裤随风飘荡,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天哪!她根本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嫁人呢? 仿佛看出他的疑虑,二娘赶紧出言道:" 龚大侠别担心,她嫁过一任夫君!目 前只是文君新寡,才会看起来柔弱些。" 是吗? 龚耀武却怎么都无法将蝶衣与寡妇画上等号,但不论如何,他心知这门亲事算 是失败了。 当初在谈判时,他听夏家二娘说这位夏姑娘个性刁钻,还不安于室,他立刻同 意让这样的女人来管束他的师弟,唉!看来他受骗了。 他勉强点了个头," 那先前那件事……" 二娘赶紧接口道:" 只要您带她走,我们之间的那笔账就一笔勾销。" 可夏蝶霜却在见到龚耀武后,心中的小鹿便不受控制的胡乱跳了起来,她…… 好喜欢这个看起来好有威严的男人喔! " 娘——" 她悄悄拉了一下她娘的衣袖!" 他那么优,你怎么不把人家许给他? " 却让大姐捡到便宜。 " 夫、夫君……" 蝶衣没听到二妹的悄悄话,从命的朝龚耀武福了福。 呃——如果向大伙解释,势必会耽误他宝贵的时间,龚耀武心忖,反正这位夏 姑娘是再嫁,对名声……应该不会像普通姑娘家那般介意,便没打算多说," 嗯, 我们可以走了吧?" 蝶衣环视夏家大厅一眼,便默默的跟在龚耀武的身后,离开了她生活十五年的 家,迈向不可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