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妮卡依旧是那么的光彩照人,穿着香奈儿的皮靴和安娜苏的大衣。临行前 和每一个伙伴们拥抱吻别,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她抱住我,在我耳边用温暖而炽 热的声音轻轻说道,我亲爱的艾可,我相信,我会永远记得你,对于你,我总会 敞开我的灵魂的某个大门,但是我多么希望,在我离开后,你能彻彻底底的忘记 我,投入的享受你现在的爱,享受你的幸福。 接着莫妮卡突然抱紧我,这一刻我感觉到这种悲伤强烈的在我身体里蔓延, 我感觉到自己在无助的一点点流失自己的感情,像个年迈的老人,看着感情如同 营养一样,一点点在脱离自己的行将就木的身体。 我说,莫妮卡,走好,我希望将来的某一天能看到你幸福的鸟瞰自己曾经一 度流离失所的生活,我爱你,而且依旧执着而踏实的爱着你,祝你幸福。 我在短暂的一段时间里第二次看到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女人搭载着如此伤感的 航班离我远去,生命里的沧桑感一如飞机划过的天空,流泻着悠然而空洞的毒。 没有莫妮卡的日子我的生活表面上风平浪静,而处于我内心深处的一种思念 的感触却在时刻掀起波浪。我活在对莫妮卡的想念和对聂小情的感恩的生活中。 我此刻发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懦弱的人,对爱的懦弱,在于我竟已经沉溺于 这样一种优越的被爱的生活中不能自拔。 和赖赖晚上去参加一个老总的公司聚会,据传此老总对赖赖的痴迷已到了不 能自拔的地步,赖赖一个眼神就能换来一栋楼。赖赖打算毕业了到这个老男人的 公司里工作,凭借赖赖极佳的社交功底,做个职业的文秘应该已经绰绰有余。 聚会定在丽丽佳人,这个地方,应该是对我感情生活的极大嘲笑。从认识莫 妮卡到她离开,我竟然忽视了她的工作,她炒更的地方我从未来过,里面的灯红 酒绿,声色犬马,莫妮卡青睐的璀璨的T 台,承载了太多值得回忆的东西。看到 这些美丽而让人心痛的东西,我的思念像一种破土而出的萌芽在屏蔽了所有外界 的干扰而茁壮成长。 我和小情手拉手走过包房,突然在隔壁的包间听到尚文希大声的笑,于是我 决定带小情去打个招呼。开门的一瞬我惊住,感觉所谓戏剧化的情节在我的生命 中再一次不堪入目的上演。 在众多浓妆艳抹的男男女女中,在群魔乱舞的纷乱氛围里,我看见娃娃迷醉 而拼命摇动的身体。 娃娃画了很重的妆,抹着紫红色的亮亮的唇,穿着黑色的皮裙和末袖的毛衫, 随着音乐陶醉而用力的摇摆着,手中拿着高脚杯。尚文希看到我进来了,连忙端 起两杯酒,递给我和小情。 呦呦呦,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子么。尚文希满脸堆笑的样子让我反感而厌恶。 这位是?尚文希指着小情问道,哦,女朋友是吧,呵呵果然超凡脱俗,美女 啊美女。 这时娃娃转过头来,看到我,惊异了一下,又立刻转过头去,那样子,像极 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姐。 我走过去,拉着娃娃要走,娃娃大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说你跟我出去,我有话问你。 尚文希上前拦住了我,说艾可,你要是进来捧我场,我欢迎,你要说你看上 哪个,跟我说,我给你安排,你要是一句话不说就从我这拉人走,你就是不给我 尚文希面子。 娃娃用力的挣脱我,嘀咕了一句,干什么呀,神经病。 我看了看娃娃,看了看尚文希,又看了看小情因为紧张而苍白的脸,说,我 不想在这闹。文希,你是我朋友,我不想让你难堪,但是无论怎么样,娃娃我一 定要带走。 尚文希看看我,冷笑了一下,说,小艾,你要是给我面子呢,先和你媳妇把 酒喝了,别的事情咱们再说。 我看了看尚文希,把面前的皇家礼炮一饮而尽,这高贵而雍容的液体,折射 着这个城市的堕落着的态度,融化了我心中的痛,蔓延到全身各处。 我接着要过小情那一杯,尚文希说,你让她自己来,你替她算怎么回事。小 情满眼柔情的看着我,目光坚定而执着,我眼看这这个滴酒不沾的漂亮女孩痛苦 的喝下去,仿佛在品尝着我每每带给她的苦涩。 我说,酒我喝完了,你现在让我把她带走。 尚文希说,别急别急,她该不该走,她这么大人了,我们得征求她的意见。 艾可,你不会是个不讲理的人吧?接着,尚文希笑着转身对娃娃说,娃娃, 这两个人,你认识么? 娃娃摇晃着走到我面前,抬头仔细的看着我的脸。娃娃的浓妆像厚厚的一堵 墙,把我们曾经的默契和真挚,阻隔在两个寂寞的世界里。 娃娃说,艾可,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在社会上混的比我久了你就可以为所欲 为,你是谁啊,你管我?你凭什么? 我说,娃娃,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好么? 娃娃走过去看聂小情,问道,艾可,这是你的新女朋友吧?你什么时候改变 风格啦?她轻轻的拉住小情的手,说道,美女,放心吧,你不适合他,跟他分了 吧,啊。 我拉住娃娃,娃娃用力的叫道,你放手! 屋里的音乐戛然而止,气氛凝重,娃娃在我面前趔趄了一下,用一种异样的 倔强的目光看着我。 艾可,娃娃点燃一支烟,说,现在开始,我的生活,跟你的生活永远都不沾 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以为你用这种悲天悯人的姿态来关心 我我就多么多么感激你,让我跟你走,你做梦! 娃娃把酒杯里的酒喝下去,再次摇晃的走回去,这一刻,我听到自己决然而 剧烈的心碎声。 走出包间,我的耳边一下子乱了起来,然而,我的脑子里却只盘旋着这样一 个声音,那个声音迷离而熟悉,它对我说,艾可,现在开始,我们的生活永远都 不沾关系,永远,永远。 我把小情安排到希洛洛,阿雅和赖赖身边,自己打电话给齐齐,我要告诉她 我的一切,我需要一个细腻而精巧的女人,来倾听我的这一切。 齐齐永远都是那个优雅的坐在屏幕前看我们演完这出满是创孔的闹剧的人, 她能帮我看清前方的凄迷,她是个旁观者。 我问齐齐,我该怎么办?那个曾经纯粹如水的女人如今已然陷入这潭沼泽, 看着自己曾经爱的女人如今在你面前高调的自甘堕落下去,这种心情你能感受到 么? 齐齐在电话那头说道,艾可,人都会犯错,问题是,你在错了之后能不能承 受这个错误给你带来的后果。娃娃走错了一步,但是,她永远无法接受,当她真 的后悔的时候,你和那个男人同时离她而去。艾可,现在已经不再是爱不爱的问 题,你的生活与娃娃的生活已经平行了,现在你要学会放手,娃娃不可能再回到 你身边,看开点。 打完电话我平静很多,我明白我的生活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悲剧,生命 在一步一步吞噬我曾经得到的一切恩赐。 赖赖走出丽丽佳人,拉着我的手往里走。 赖赖把我拉到一个老男人的面前,对他说道,看着了吧,我有男朋友了。 那个男人苍老而肥胖,满是油脂的脸在暗光下反射着各种靡靡的颜色,他走 到我面前,扬起头不屑的看着我,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挑衅。 他把酒泼到我脸上,一瞬间我感觉世界在变得燥热,我在发冷。 我擦了擦脸,朦胧中看见赖赖拿起手中的酒杯,全力的泼向那个男人。 他妈的,臭婊子,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泼我?那男人暴跳起来,我挡在赖赖 面前,看着这个圆不隆冬的男人像杂耍一样的张牙舞爪横扑过来。这时,那个公 司老总走了过来,拦住那男人,满脸堆笑的说道,顾总,实在不好意思,这女孩 子家的不懂事,您包涵一下。 她不懂事怎么他妈知道往我脸上泼酒啊?这个眼前所谓的顾总粗俗至极,活 脱像个流氓,丝毫没有一个经理的气质和风度。 顾总,您先消气啊。老总说,随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快走。 诶,今天谁都不能走。顾总指着我和赖赖说道。 老总看事态不好,走过来说,顾总,这两个人是我的人,今天这是我包下来 的,您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吧。随即,老总转向赖赖,说道,没你们的事你们可 以走了。 和希洛洛赖赖走出丽丽佳人,看着满眼的洛南的天空泛着红色的光晕,天空 飘然下起雪来,整个洛南沉浸在一幅别样的浪漫的画卷里。 爽,太他妈爽了!赖赖喊起来,宝贝儿们,今天我表现怎么样?哈哈哈,生 活就得这样,与其被压在别人身子底下逆来顺受,不如骑到他身上大搞SM! 死丫头,你下次找垫背的就不能不找我啊?怎么哪次去挨打倒霉的角儿都我 一个人演啊?我敲着她的头说道。 赖赖花枝招展的笑着回头,掐着我的脸说,你可爱被,多少人等着去这角儿, 我都给他们发号牌儿来着,让他们在后面排着呢。 希洛洛说,我们艾可的魅力就在于他死乞白赖对人好的一个都不待见他,他 对人家没感觉的一个个都在屁股后面玩命跟着,还得时不时汪汪叫两声装可怜, 最明显的例子活生生摆这儿了,这种魅力四射的单身女性都等着盼着让你当老公 呢。 一句话说到我的心痛处,别人都没在意,赖赖血气方刚的掐着希洛洛的脖子 大喊你丫的骂谁是狗。 感情的道路上我依旧是个失败者,彻彻底底,我终究没有抓住过自己想要的, 却一次次伤害了真心爱我的人。 看到了新一期的《瑞丽》,莫妮卡自信而迷人的脸庞让我蓦然回味起当初的 一幕幕,如同在冗长的生活里做着一个有关于青春有关于爱情的迷梦,想要醒来, 却发现深陷在梦中的自己,甚至连自主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