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尾声 “明天做什么?”苏睦言一遍开车一边问电话那头的陶云漪。 “嗯……”陶云漪的口气慵懒,想了半天才开口,“可能去看场画展。” 苏睦言的嘴角微微地扬着,即使是听到老婆这么敷衍地跟自己讲电话也忍不住 地高兴。将方向盘向右打转,:“谁的画展?惹得我老婆感冒了还要出门?”戏谑 的口气,宠溺的味道十足。 “……阿拓的。”陶云漪的声音最后低的都听不见了。 “……”苏睦言的眉头在听到“阿拓”这个略显亲密的称呼从陶云漪口中自然 的说出来的时候一下子皱起来。 “你、你还好吧?”陶云漪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无辜。 “什么时候?”苏睦言的声音一下子降了十几度,冷飕飕的让人忍不住哆嗦。 “下午的时候吧……” 云拓还是没有变。 陶云漪远远地在画展上看到他。白色的休闲装,长身玉立的,在画前一站,就 像融进了画里。 她上前打招呼。云拓一见到她便笑了,他的眉目极淡,像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他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 陶云漪也笑,两个人将对方看进了眼里,笑声中两个人都前所未有的释然了。 “你……怎么样。” “很好。”他坦然。 “很好就好。”她点头,她知道,他眼里的那一道亮光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 的很好。 本来就是,他那么优秀的人,如何才能不好?若不是自己打乱了他的脚步,他 本该更好的。她一直觉得,他淡然出世,甚至不像是活在这纷杂尘世里的人,他身 上那一股飘然的淡雅,让他时时刻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仙气。 “去了很多地方,也长了许多见识。”云拓笑着。 “……”她看着他笑得潇洒,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你呢?”他还是问出了口。目光中存留着一缕眷恋,也仅仅只剩下那 一缕。 “我……”陶云漪正想着怎么说,才能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伤害降到最低。冷 不丁听见背后有个气场强大的人靠近他们。 苏睦言风尘仆仆地赶来,神色中略带慌张,好像怕晚了一步就会发生什么令自 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你这么冷的天就不会多加件衣服么?”苏睦言的语气急躁,来到陶云漪身后 一下子脱下黑色风衣将陶云漪整个裹起来。 “都感冒了还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说你多少次了都不听。”苏睦言用霸气的 姿势一下子抱紧陶云漪,然后才正视眼前的男人,对其展颜一笑,笑中百念难辨。 云拓挑眉,云淡风轻地与苏睦言寒暄。苏睦言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枪子儿, 每句话都不饶人。 “听说你现在致力慈善?” “是,这次画展就是为了世界儿童基金会针对非洲的贫困儿童的慈善募捐办的, 希望借此能为孩子们筹到一笔善款。” “呵,名头倒是不小,不过我听说现在这些国际慈善组织对于善款的管理都不 怎么尽如人意的,还不知道群众的善款最终会落去哪里。” “是的,不过现在很多慈善组织都有了较为完整的监督制度,我们也不能因为 不相信他们就放弃援助他人。”云拓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苏睦言的语气给惹恼的 意思,让苏睦言像是一拳头打在羽毛上,泄气得很。 陶云漪及时地掐住苏睦言拴着自己的手,抱歉地朝云拓笑了笑就把暴力因子萌 发的苏睦言领走了。 车上难得地没有放音乐。苏睦言现在正在“嘶嘶”地往外冒冷气,周围十米以 内的气压都低于大气压几千个帕斯卡……陶云漪若不是常年和他呆在一块儿,训练 有素,早就不堪重负地溜走了。 “咳咳……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陶云漪攒着衣角,作小兔状。 苏睦言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那眼神就像在说:不要给我岔开 话题! 小妇人乖乖闭上了嘴。悄悄用余光打量着身边一语不发的男人,手握成拳头放 在方向盘上,因为用力而发白的骨节仿佛预示着什么………… “你千万……别冲动!”陶云漪的声音都颤抖了。天哪,这男人的脾气上来了, 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天晚上,苏睦言教陶云漪领会到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陶云漪后来渐渐懂了,苏睦言喜欢用怒气来掩饰自己的恐惧,这个冰冷的男人 是在怕。 怕什么呢?陶云漪抿嘴一笑,指尖划过身边男人静谧细致的眉眼。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