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父亲的战争(71) 关勇波心里已经基本判断出来,沉吟说喔,你这个怀疑可能是对的。我要问 的也就是这个,暴动发生这么久了,还有一股暗中作对的势力没有搞清楚。我不 得不问这个情况,你们千万不要误解,这个事儿在我没有完全调查清楚时,先也 不要随便说出去了。吴赵两人会意答道好的,你放心。还得感谢你把我们重新解 救出来啊。 这天,覃天恕疲惫地走向冉幺姑隐身的乡村小院,没看见人,四处看看,叫 唤幺姑,幺姑。冉幺姑在内室拆卸覃天恕送她的那把手枪,听见他的叫声,心中 又涌起怨恨,把枪组装起来,拎在手上,出门来冷冷地看着他,他看见她的眼神 和手中的枪,略显惊异地问幺姑,怎么了?你要干吗? 她一直像刀锋样地盯着他,举枪指着他说覃天恕,我是杀你的心都有。他略 惊慌,但很快恢复平静地说,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幺姑。你要杀我能解恨,你就 开枪吧,我其实常常也在想,我能死在你面前,也许真是我的福分。她呆呆看着, 眼里盈满泪水,无力地放下枪管,倚靠在门框上忿忿低语,你还来干吗? 他走近用手试探她的额头,被她推开。他问你究竟怎么了?她咬牙切齿说是 你,就是你,让我蒙羞受辱。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那么对我说话。全是你,哼, 我是前世欠了你覃家的吗?听罢他更感莫名其妙,觉得必有缘故,问道你说啊, 到底是谁敢羞辱你,我立马就去找他。她说你要还是个男人,你就该为自己复仇, 就该为我雪耻。他们竟敢公然来找我要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还说我是你的弃 妇,说你就该另寻新欢。他们凭什么这样无礼?就是因为你使我抬不起头来。 他很内疚,也很生气地问他们到底是谁?是找你来追查我的吗?她吼道,就 是文沙场的共军,新来的一个队长,怀疑我在窝藏你这个别人的男人,我在偷人 养汉,要我交出你的下落。他们已经怀疑上你了,你滚吧,带着你的小鸟飞吧, 我不想为你再担这些污名了。我还是一个姑娘,你还嫌把我毁得不够吗? 她把气都撒在他身上。他内心难受,咬牙切齿问这个新来的叫什么名字?你 查清楚没有?我一定为你雪耻。冉幺姑说姓关,名勇波,本县关河坝的人。你给 我去把他杀了再来见我。他听罢大惊失色,突然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他将要和 这个昔日弟兄刀枪相见了。难道真的是他?他自言自语,颓然坐下。她问你认识 吗?是你的什么仇人?他为何要来找我追捕你?他痛苦地闭眼,以手蒙面说认识。 一言难尽啊。 当夜,覃天恕冉幺姑和蒋团长及跛豪再度聚集,围炉夜话。跛豪说文沙场还 派了个白衣秀才来招降,差点让老子杀了。他指着覃天恕说,还不是看在你的面 上,才饶了他的狗命。冉幺姑起疑说他?覃天恕,你是他什么人啊?覃天恕面对 大家的质问,很难表述地说,也不是我什么人,算同学吧。我真没想到他也会来 到这里。 冉幺姑说如果不是你的什么人,那就好说。我直觉觉得此人非常危险,因为 他是本地人,现在又是文沙场的舵把子,很容易摸清我们的情况。他现在就在追 查你,而其他人根本就不知有你这么个人,可见这家伙非常敏感。蒋团长说那很 简单,一块做掉。你要下不了手,我们来,你还是负责那个姓胡的。 冉幺姑说那有什么,反正他不仁,你就不义,我们不能栽在他手上。覃天恕 问,你确实弄清楚了他就是新来的头儿。冉幺姑说你是不是连我都不信了?他自 己亲口对我说的,而且要我把你交出来。你干脆自己投案自首去吧,也许你这个 老同学会宽你一板。 蒋团长干脆地说,反正要行刺就一起刺,天下乌鸦一般黑。幺姑,你都摸清 他的情况了吧?冉幺姑答是的,他家在本县的关河坝,他最近正计划要回去一趟, 这个机会不能错过。覃天恕无奈地说你们看着办吧,我还是负责姓胡那个。我和 他曾经是好友,我难以对他下手,你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内心十分矛盾, 但无法言表,只能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