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眼睛给欺骗了 杉杉升职了,十分开心,打电话帮韩秀,约她晚上一起去吃饭,Happy 一下。 韩秀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自从小九出现后,所有的事情全变了。小七去了B&G 工作。那日过后第二天, 他又安排了一个安静的住处,将小九转了过去,并留在那里过夜。他虽然不能二十 四小时看着小九,但还是怕小九会随时危在旦夕,到时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小九身体的情况越发虚弱,必须依靠医学治疗维持生命,但小九坚持不去医院, 待在家中只是在拖时间罢了。小七请了专业的医护人员照看她。为了让小九不会在 心理上有压力,医护人员都穿日常的衣服,没有穿白色的工作服。 他的心每天悬在小九这边,但同时又会十分思念韩秀。他不论有多累,不论来 回多么不方便,依然会每天回到她的住处,为她做饭,与她一起共进晚餐。饭后, 他会抱着她看一会儿电视,或是抵着她的唇热吻很久,才会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离 开她的住处。 她看着小七每天都很忙碌的身影,心疼不已,于是主动开口,如果没有时间就 不要过来了。她有空,就去那边看他和小九。 小七更加凝重的,不论她说什么,他总是坚持他的想法。 韩秀休息的时候,也会去帮忙照看小九,虽然她知道这个女孩子不太愿意看到 她,但是她希望在这个女孩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替小七分忧。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像小九这样的女孩子,就像是与两个多月前在垃圾堆旁捡到 小七一样,两人如出一辙,身上都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里的纯净气息,如果不是 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小九该是个多么富有生气、多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啊! 其实她知道小九肯定不是小七的妹妹,从小九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那不是一个 妹妹对哥哥该有的情感。她想,小七应该知道小九对他的感情。每次看到他对小九 的照顾都是那样细心、温柔、无微不至,让她不禁联想起之前的那个被猫尸吓到的 夜晚。 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怎能叫人不爱? 她知道小九是个将要死的人,可是她的心却忍不住地会难受,再加上小七和小 九两人之间藏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却是不能让她知道的。她想“小七”和“小 九”这两个名字之间的牵连也是不寻常的吧。 也许这就是常言所说的爱情,甘之如饴,却又让人患得患失,越是在乎就越怕 失去。 她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唉,偶尔出去疯一疯也许心情会舒服一些吧。 本来杉杉还约了骆俊楠及其他几个狐朋狗友,结果骆大帅哥临时被派去出差了, 其他几个人也因为有事不能来,只好改约韩秀在星巴克里喝咖啡。 捧怀咖啡坐在窗前,装十三,看帅哥。这是杉杉喜欢干的事。 可是,这次喝了不到十分钟,杉杉便拨了拨她的大波浪,摆出一副撩人的姿势, 冲着韩秀抛了个媚眼说:“走,我们换个地方去装十三。老在星巴克,没新意。” “去哪装十三?” “酒吧?或者夜总会?”杉杉说。 韩秀差点儿没将口中的咖啡全部喷出来,“喂,你疯啦?你家小骆同志不在, 你就这么疯。”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出去怎么疯我也不会管。只要在一起的时候,心在对方 身上就好了。”杉杉耸了耸肩,没有多说,提着东西率先起身。 “瞧你这副样子,哪里去装十三,明摆了就是去勾男人。”韩秀无力地翻了一 个白眼,对于杉杉爱情的前卫守则,她只有滴汗的余地。她拎起身边的东西,跟着 杉杉出了星巴克。 她拗不过杉杉,两人就这么进了金碧辉煌的夜总会。 韩秀想,也许去夜总会放松一下,吼一场,心情会舒畅一些。 杉移点了一间豪华大间,韩秀无语地对她直翻白眼。她没钱的时候,总是抱着 自己哀怨,然后跑到大众保洁打零工,身上只要有两个臭钱,就铺张浪费。 她刚坐下,就听杉杉拉着那位服务生说:“能不能帮我找两位少爷过来陪唱? 眼睛要媚,鼻梁要高,嘴唇要薄,身形要修长、瘦削,胸肌不要太大,但是要厚实, 小蛮腰要细,屁股要翘,身高要在一米八以上。” 那位服务生见杉杉这般赤裸裸,不由得嘴角不停地抽动,想笑又不敢笑。 韩秀急着叫了起来,“你要死啦!找少爷过来干什么?刚才明明喝的是咖啡, 怎么就跟喝了酒似的胡言乱语。” 杉杉对韩秀的话置若罔闻,盯着那位服务生说:“你们场子这么大,没有符合 要求的少爷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了,我们换别处。”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疯了!”韩秀打了一下杉杉的头,杉杉并不为所动,依 然坚持。 服务生终于笑出了声说:“两位请稍等。” 杉杉倒在沙发上,嘴角轻抬,娇笑着说:“男人可以朝三暮四、暮四朝三,女 人为什么不可以?你安啦,坐下来吧,我不会干出聚众淫乱的疯狂事来的。两个人 唱歌有什么意思?找些少爷来当然是陪唱,好歹也能调节气氛呀!难道你不喜欢美 男吗?我经常看到你对小七流口水啊!” “谁说的?你才流口水!”韩秀的脸倏地一下子滚热起来,掐了杉杉一下。 韩秀刚坐下,便听到有人敲门,接着领班走了进来,她的身后紧跟着进来七位 身高在一米八以上高大英俊的少爷。 领班微笑着说:“刚才是两位要求陪唱的吗?” “对,是我们。”杉杉说。 领班又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刚才两位要求得有些模糊,所以我把人都带来 了。” 韩秀不禁感叹,这服务太周到了。 最终,她们留下了两位符合自己审美标准的少爷。领班同志就像摇曳生姿的妈 妈桑一样,留下一抹微笑,带着其他少爷离开了。 留下的两位,其中一位在韩秀的身侧坐下,笑着说:“你好,我叫阿U 。” 韩秀对着面前长相英俊的阿U 细细地端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很媚,但是长年 的工作经历,没有小七的清澈干净;他的嘴唇够薄,声音磁性慵懒,但没有小七的 感觉温馨;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可是她还是觉得没有小七的古铜肤色看起来 诱人。 她真是白痴了,怎么好端端地拿人家少爷跟小七比。 她傻呵呵地笑了笑,“你好。” 另一位叫KK。杉杉叫了些吃的、喝的,便拉着KK开始对唱情歌。 韩秀见杉杉那样疯,不禁哑然。 阿U 突然道:“第一次来?不必拘谨。来这里就是放松。” 她摇了摇头,心想:是啊,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放松,喝酒唱歌摇骰子正常的。 若像个呆子一样坐在这里,还不如回家睡觉。那些心烦的事,暂时抛之脑后吧。于 是便道:“大话骰?” 阿U 摊了摊手,“我无所谓。” “OK。”随着骰子的疯狂摇摆声到叭的一声落定,韩秀喊道“三个二。” 阿U 想了下点数,笑道:“四个三。” “五个四。” “六个四。” “开。” “六个四。你输了。” “出师不利。”她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爽快地仰着一口喝掉,笑道:“再来!” 韩秀玩了一会儿,觉得浑身有些热,头也有些狂晕,她准备起身去洗手间透透 气。 她出了洗手间,没有急着回包间,而是倚在玻璃雕花的装饰隔断上深吸了几口 气,酒精幻化成热力在她的身体四处流窜,整个人感觉晕沉、疲惫、发软,还有些 飘飘然。 顶上的冷气风口对着她吹着,她觉得一阵寒凉,火热的身体舒服了不少。 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来这种地方,当酒精让人飘飘然的时候,的确是能够放松 心情。 正当她打算回包间,突然一个娇媚入骨的呻吟声自后方的玻璃墙隔断那边传来, “嗯……唔……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嗯……”虽然这个女人讲的是中文,但是 发音非常不标准,方言又不像方言,倒像是一个老外说中文的感觉。 男人回应的只是一阵低低的笑,笑声异常的性感。 韩秀听到这样的笑声,心头一阵轻颤,脑中禁不住浮现起自己与小七交缠时, 小七发出的笑声,也就是这样的魅惑我心。她喜欢这个男人的声音,她听着听着, 就有一种想立即回去蹂躏小七的欲望。 齐?还是奇? 原来这个男人的名字里也有个“齐”字的发音。 也许是人的劣根性吧,或者说是变态更确切,韩秀突然一点儿想回包间的欲望 都没有了,倒是想偷听这对野鸳鸯如何激情四射。于是她闭上眼睛,开始享受两人 纠缠时发出的细碎浪语。 “齐,这里人来人往……嗯……唔……嗯……”娇媚略带喘息的声音继续传来。 “小东西,你可真是不专心。”男人低沉沙哑声音的响起,跟笑声一样迷人性 感。 韩秀猛地睁开双眼,这男人的声音真的好像小七的,出于好奇,她缓缓转身越 过那道玻璃隔断,偷偷瞄向那个偷情的男主角。 那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也注意到了韩秀,稍稍分神,偏过脸看了她一眼。 她先是一怔,然后瞪大了眼睛。她眨了又眨中。确认自己是清醒的,确认自己 没有认错人,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得白内障。 这个眼波荡漾,神情勾人的男人不是小七,还会是谁? 他看到她的眼神里满是讶异,难以置信地轻唤了她一声:“韩秀?”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彷徨地凝视着他,眼神之中满是喷怒。 走廊内到处是昏暗的彩灯,偶尔有闪烁着耀眼的灯光照过来,但现在他站的位 置,顶上偏前一点儿是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光芒四射,将灯下的人照得更加鲜亮。 他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条纹衬衫,下身配着做工考究、质地上好的西裤。他的 所有衣服都是她帮他买的,多为浅色的衣服。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有另一套装扮是用 来泡夜店的。这一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又回到个原 本的贵公子模样。 这才是唐泽齐。 她的目光转身他怀中衣裳不整的女人,皮肤白皙,相貌娇好,一看就是一个混 血美女,尤其是那凸凹有致的惹火身材,更是让人眼前发亮。 十分登对的帅哥美女,但看在她的眼中却是异样的刺目。才不过一天没有见, 他不但形象回归了,就连作风也回归了。 “她是谁?”她直视他捏紧的双举,颤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不真切。 好事受人打扰,这位混血美女满脸的不高兴,拉好性感的衣服,将手挽进他的 臂弯内,以蹩脚的中文反问一句,“我是他的女朋友,请问你又是谁?” 他紧抿着唇,并未回答。 女朋友?如果这个混血美女是他的女朋友,那她算什么?那么多个热烈纠缠的 夜晚又算什么? “唐泽齐,你真让我恶心!”她咬着牙,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愤恨地瞪了 他一眼,便要转身离开。 “韩秀!”他捂着脸猛地推开身前的混血美女,叫着她的名字,跟着追个上去。 她不想再看到他,加决了速度,但他的速度更决,走个没几步,他便伸长手臂 挡在她的面前说:“四年不见,一见面你就打我,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在记恨四年 前的事?四年前,我解释过,我跟那个女人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天晚上我喝 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能搞出什么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她难以置信地抬眸看他,四年不见?好个四年不见,如果她脑子没有撞坏掉, 他应该天天睡在她的身侧,昨晚还粘腻着她到很晚才离开。 “脑子撞好了?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她冷笑道。 他不明所以地双眉一蹙。 这时,对面的包间内又走出几个人,是黑皮和发财,还有他们的女朋友。黑皮 和发财一见到韩秀,同样十分惊愕,“韩秀,你也在?早知道一起玩了。” 说什么不想跟朋友联络,原来一直是骗她,耍她的,她觉得胸口这处,就好像 有人拿着个大锤狠狠地砸了下来。 她一分钟都不想留在这里,冷淡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借过。” 唐泽齐伸手再次拦住她,黑皮和发财刚想帮着说话,便被他制止了。他侧脸对 跟过来的混血美女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外语,又跟黑皮和发财打了一声招呼,那位混 血美女点点头便和黑皮他们离开了。 那位混血美女和黑皮他们才一离开,他便说:“我想跟你单独聊一聊。” “不好意思,我没空。”她说完就要走,此时此刻,和他多待一秒,她都觉得 恶心。 “是没空,还是不想呢?”他拦住她。 “既没空也不想。”她往包间走去。 突然,他从后面跟上来,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人比较少的安全通道。 她用力地甩开他钳制的手掌,冲着他怒吼道:“放开我!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他叹了一口气说:“韩秀,难道四年的时间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前 段时间,黑皮他们跟我说,你在打听我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被我妈赶 去美国,到了那里面对的都是些金发碧眼的老外,你知不知道每天生活在那里的孤 独感和恐怕感?想到刚去的一个月,我只要想到你就咬牙切齿。我每天都给你写信, 在信里骂你,然后寄给你,让你看见,这样我就可以心里舒服点儿,但是每次写信 写到手软,写的全是有多么想念你,最后又痛苦地撕了信。当我真的把写了满满几 页全是悔过的信纸寄出去后,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回过我一封信。你妈说你把那些信 全都撕了。说起来,你真的比我绝情多了。所以这四年来,我忍着不回国,就算回 来我也忍着不要看见你--” “够了!你现在旧事重提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想告诉我,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终于想起四年前的事了,然后想跟我说这两个多月的事又忘了?还是你想拼命地掩 饰今晚刚好被我发现你的真实面目?唐泽齐,如果你想报复当年你妈为了我把你赶 出国,你就正大光明地对付我,你就是想给我几刀,我站在这里也绝不会反抗!” 她实在无法忍受地打断他,那个时候只要看到USA 这三个英文字母,她就会条件反 射,通常他寄来的信她会直接撕了,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重复四年前的事,是今 晚,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他怎么可以再一次这样故伎重施。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他怎么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什么报复?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我对你真心的一面?腊月天晚上十点,你说 你嘴馋想吃烧烤,我冒着被老妈骂的危险,骑着车载你半个小时去城东那家最有名 的烧烤店吃烧烤。第二天你生病了,我守了你一天,还要被罚跪搓衣板。梅雨季节 的时候,你自己偷懒不肯带伞,哪一次我不是撑着伞在校门口等你,结果两个人都 成了落汤鸡,你反过来怪我买的伞太小。拜托,哪对情侣走在一起蹭的距离会隔着 一尺以上?四年了,整整四年了,什么样的怨气也都该消了吧,就算做不成情人, 做朋友总是可以的吧。” 他说得没错,以前只要她要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她的要求。回忆起那段 年少青葱的岁月,她很感动,她从不否认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她也承认有 这样一个男朋友是她值得骄傲的事。她也知道情侣该走在一起,但是那个时候她除 了害羞,心理压力是主要原因。每次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会莫名其妙地被一群迷 他的花痴女生炮轰。她尽量避免在人前跟他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久而久之,不知道 为什么就演变成后来的那种状况。 “对,我承认,这些我都承认。你对我好,是发自内心的,但是我想不能,我 怎么就没见有人给黑皮和发财他们设仙人跳?四年前如果你懂得自律,会发生那种 事情吗?为什么你可以一面对着我真心,一面还可以抱着别的女生跟她接吻?为什 么?如果说那次喝醉酒你被人设了仙人跳,那么高三毕业那年,我们一起去爬山, 在山顶上眼你接吻的女生是谁?还有大一时,新生联谊会上,当着全系所有人的面 跟你大跳贴面舞、后来又在教室里跟你热吻的女生又是谁?还有刚才这个女人又是 谁?为什么你每次都做这些丑事的时候,总是要被我看见?” “那个……”唐泽齐语塞,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总是跟别的女生暧 昧不清,遇到女生主动投怀送抱,那也不是我想的,我总不能一点儿面子不给将她 们推得远远的吧!韩秀,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自己的女朋友总是对自己冷冷淡淡,相反别的女生对自己却是热情似火。你有没有 想过一个男人长期压抑,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作为男女朋友,他想吻她抱她,但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扭扭捏捏地将他 推远,就算再喜欢再爱,那种每次被拒绝的内心失落感终是难以接受。眼看着室友 们跟自己的女友都卿卿我我地粘在一起,殊不知他的内心有多煎熬。有时候他会很 气愤地想,凭他的长相、学识、脾气,想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何苦天天小心翼翼 地守着她?当有女生主动投怀送抱时,他脑子一时发热,想跟别的女生尝试一下另 一种感觉,可尝试过后,他却可悲地发现,那些女生根本没法替代她在他心目中的 地位。他到了美国之后,肉体交缠的刺激与快感并不能让他空虚的心灵得到安慰, 相反躺在床上,是难以置信的冷静和清醒。他就是犯贱地喜欢她,害羞、内敛、欲 拒还迎。 有时候,爱跟作贱一样,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她冷笑起来,“你的论调还真是可笑。照你这样说,你每次跟别的女人接吻, 拥抱都不是自愿的?等到你跟人家上床,我都该淡定地跟自己说,咳,他那是被女 人强奸,不是自愿的。我是不是要这样说?你直接说你们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不就是 了吗?唐泽齐,你怎么有脸站在我面前?!”她厌恶地看着他,心从未有过的冰寒 刺痛。他已经将她这两个半月留下的美好印象全抹杀了。 “韩秀,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他苦着脸说。 “唐泽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白痴、很好骗啊?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可以这样 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我说四年前的事?我说过我原谅你四年前犯的所有错,不管 你跟别的女生接吻也好,上床也好,我都认了。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事,我不 是‘圣母’,没法子随你三天两头带女人回来的刺激。四年前你跟别的女人脱光了 睡在一张床上,四年后你弄回来的一个小九。现在小九都快要死了,你却没有衣不 解带地照顾她,今晚反而又搂着一个混血女人出来泡夜店,一副迫不及待要上床的 样子。你简直禽兽都不如!”她转过身瞪着他,不知道他怎么可以在女人之间这样 游刃有余。 “小九?抱在一起?韩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Amaya 是我在美国交的女友, 但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小九,我真的不认识。”他一脸困惑,眉头紧蹙,不像是撒谎 的样子。 “Amaya 是你在美国交的女朋友?那我呢?我算是什么?这两个半月算什么? 一夜情的对象?你夜夜情玩弄的对象?是在报复我吗?”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一夜情?夜夜情?等等,韩秀,我没有--”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话 没说完便被韩秀打断了。 叭的一声,她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声音因气愤而发颤,“唐泽齐,你可以 再无耻一点儿!” 今晚他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陌生,是那种隔着四年的长远的陌生。她无法想象 这样的话是出自他的口中,为什么他要将她心底最后美好的影子和希望都无情地毁 灭呢?她的心真的好痛。 他怔怔地盯着她,思绪一下子飘到了一个月前,他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他猛地拉住她,紧张地说:“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小九,我真的不认识她!如果 你说四年前的事,我认了。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有两个月前我在西班牙, 前几天才回到这里,我怎么可能跟你……”他顿了顿,“你是不是遇到一个跟我长 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韩秀,我告诉你,那个人一定不是我,你不要被骗了!”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失忆也好,想起也罢,反正在电视、新闻报道或者小 说里,常常可以见到,这世界没有什么她不可以理解了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注定都要悲伤难过。 “够了!唐泽齐,我再不要听你说什么浑话!我对你彻底死了心了,不管是小 九也好,什么Amaya 也好,你爱怎样就怎样。这两个多月,我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噩 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到此为止,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她咬着唇,努 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用力地推开他,转身向自己的包间方向跑去。 他冲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韩秀,你真的不要被骗了,我一定会搞清楚这件事 的。” 顶上的冷气不知从何时变得这样强劲,一阵阵寒气就像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直刺韩秀的肌肤。她紧紧地环住手臂,紧一点儿,再紧一点儿,期待这微薄的力量 能够支撑着她,唯恐步伐不稳,随时会跌倒在地。 在包间内的杉杉见韩秀许久不曾回去,怕她发生什么事,于是出来寻她。门刚 打开,她便看见韩秀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口。 “去吐了?”杉杉以为她喝多了。 “没有。”她全身的力气仿佛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软软地跌向了沙发。 阿U 眼明手快地及时扶住了她。 杉杉蹙紧眉头,又开了一瓶酒,抿了抿唇,淡淡地说:“我想喝酒。” 阿U 狭长的眼眸微挑,轻笑起来说:“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只是不尽兴。”她的心很痛,她现在需要酒精麻痹,只要能醉就好了。 “那就再来两瓶啤酒好了。”阿U 温柔地笑着。 她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你是怕我付不起钱,还是怕我醉了对你耍流氓?” “怕你醉,但不怕你耍流氓。”阿U 依然浅笑如风。 “那就来十瓶吧。”她说着,点了单,对阿U 笑着说,“我要是喝醉了,你把 我扛回去,怎么样?” 阿U 思虑了几秒,笑着点头说:“好。” 不一会儿,十瓶啤酒送来了,杉杉见状惊呼,她却对那名少爷说:“你就负责 把她给我架着去唱歌,我另外付小费。” “你这个死丫头!”杉杉刚叫了声,便被两位帅哥拖着一起去唱情歌。 阿U 打开啤酒瓶盖问:“怎么玩?大话骰?” “七八九。”韩秀连想都没想就说。 阿U 一怔,疑惑地看向韩秀,“两人玩七八九……是不是太快了点儿?而且气 氛也不够。” “七八九”这种玩法先要定好底酒和封顶,然后两粒骰子大家轮流掷,掷到七, 可以选择加酒继续摇,或者不加酒轮到下家;掷到八就喝一半:掷到九就把底酒和 前面的人加的酒全部喝完。这种玩法,通常都是场子内小姐为了让客人多消费酒水 才会用的玩法。如果客人这样玩,无非就是买醉。 “没关系,我以一顶三。”说着,韩秀便倒了半杯酒。 阿U 笑笑,开始陪眼前这位情场失意的女客人掷骰子。每次掷到七,他都会选 择放弃加酒,然而这样,不知是韩秀倒霉,还是这骰子就像是遂了她的心愿一样, 不是掷到八,就是掷到九。不过半小时的时间,桌上已经三四瓶啤酒下去,而且是 大部分都进了韩秀的肚子里。 到了第五瓶酒的时候,阿U 突然停下,起身去叫和另一位帅哥玩得很开心的杉 杉,“你朋友好像醉了。” 杉杉立即甩下那个少爷,坐在韩秀身侧,韩秀正抱着一瓶啤酒开喝。杉杉立即 夺下她的酒瓶,“你这个死丫头,想喝成胃出血吗?” “我没有醉,我没有醉,我没有醉……”韩秀甩开杉杉的手。 “没有醉?通常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别再喝了,待会儿你倒下了,我可没 办法把你弄回家。” “我才不要你送我回家,阿U 会送我。我没醉,我还能唱歌。帮我点一首刘德 华的《忘情水》,我要唱《忘情水》。”只见韩秀顺着沙发爬向话筒,然后拿着话 筒开始嘶吼。 啊……给我一怀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付出的爱收 不回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就算我会喝醉就算我会心碎不会看见我流泪… … 她抱着话筒鬼哭狼嚎,完全不在调上,若不是大屏幕上的歌词,大家都不知道 她究竟唱的是什么。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完毕,她再一次倒在沙发上。 不知谁说了一句,“她哭了。” 她从沙发上一下子弹起,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声:“我没有哭……” 阿U 坐在她身旁想安抚她,她突然转身抱着阿U 不放,不停地笑,不停地说话, 笑得比哭还难看,别人听不懂她说的话,唯有“小七”两个字可以勉强听清。她说 着说着,就抱着阿U 的胳膊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她是真的醉了。 杉杉费了九午二虎之力才将她从阿U 的身上拽下来,脸色很难看地跟阿U 道歉。 杉杉始终不明白韩秀一开始好好儿的,怎么突然会喝酒成这样。她以前也有喝 醉过,但是都安安静静地睡觉。今晚韩秀太不正常了,本来玩得很Happy ,突然一 下子就成了这样。 KK说:“我之前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她跟一个男的在快速通道那边吵架,好 像是她男朋友背着她劈腿,正好被她撞见了。” “男朋友?劈腿?怎么可能?”杉杉听了心头一惊,难以置信,韩秀的男朋友 不就是小七吗?小七不是应该在照顾他的妹妹小九吗?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阿U 也说:“我也看到了,当时她跟她男朋友吵得很厉害,还甩了他一耳光。” 越说,杉杉越觉得这事玄,这不太像是发生在小七身上的事。如果是四年前的 他,她倒是相信。 大屏幕上的时间刚好跳过午夜十二点。 杉杉正准备架着韩秀出门,这时韩秀的手机响了起来,杉杉这才发现韩秀的手 机落在了桌子上。 阿U 将手机递给她,她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当看到“小七”两个字时,毫不犹 豫地接起电话,凶道:“你现在在哪?” “杉杉?”电话那端略带嘶哑的声音有些迟疑。 “是我。我问你,你现在在哪?”杉杉的声音又一次拔高。 “我在家里。”他说的家里指的是韩秀的小窝。 “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哪也没去。我就是看十二点了,韩秀还没有回来,担心她,所以才打电话 问问。韩秀是不是出事了?你们俩现在在哪里?”小七的声音里满是焦虑,听上去 真的是担忧韩秀,一点儿撒谎的迹象也没有。 杉杉回忆着这两个多月对小七的了解,据她观察怎么都感觉不出小七会来这里 泡夜店,但是阿U 和KK看到韩秀跟一个男人在这里吵架,会不会什么地方弄错了。 于是软了声音说:“金碧辉煌夜总会。” “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到!” “喂--”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杉杉还是不放心,据KK说,和与韩秀吵架的男人在一起的还有几个朋友,若是 事实,在N 市,能来这里的狐朋狗友,也就是黑皮和发财他们。她索性打了电话去 问黑皮和发财他们,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小七抱着他的西班牙籍混血女友在金碧辉煌 里啃来啃去,然后就这么被韩秀发现了。 杉杉听完真有一种想要把手机砸了的冲动,这个该死的家伙,劈腿了,还敢睁 眼跟她说瞎话! 约莫过了一刻种,没有等到小七,杉杉咬着牙请阿U 帮忙,扶着她一起走出KTV。 就在她招手拦车的同时,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杉杉正要上前拉开车门,小七从车内钻了出来。 杉杉一见他,便问阿U :“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他?” 阿U 点了点头,“就是他。” 阿U 的话让杉杉顿时一下子火气上来了,指着小七骂道:“我问你,你今天晚 上究竟有没有来过这里?你都跟韩秀说了什么了?她怎么会好好儿地喝酒喝成这样?!” 小七听到杉杉的指责先是一怔,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反应过来了,但他没有回 答杉杉的话,而是将所有的视线全部集中在韩秀的身上。他看到阿U 架着韩秀,削 薄的嘴唇紧紧抿着。 “你这个浑球,竟然睁眼说瞎话,枉我力挺你,极力撮合你和韩秀,以为你会 一心一意待她好,和她好好儿生活。结果你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是 要照顾你那个快死的妹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洋毛鬼子在那里搞七搞八? 你知不知道,你伤害韩秀有多深?你怎么忍心伤了她一次又一次?你若是只当韩秀 是生活的调味剂,我拜托你能不能离她远点儿?你是不是非要看到她在你面前自杀, 你才开心?!”杉杉冲着他猛吼了一通。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小七不想多做解释,他伸出双臂将韩秀从阿U 怀 里接了过来。 阿U 看了看小七身上的淡紫色纹衬衫,突然失笑起来说:“回去换过衣服了? 你让我想到《安徒生童话》中十二个跳舞的公主。” 小七深锁着眉头,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阿U 颔首转身准备回KTV ,想了想又对小七说:“偷腥是个技术活。” 小七皱着眉看着阿U ,然后扶着韩秀直接拦车。 杉杉追着他骂道:“你放开韩秀!滚回去抱你的洋妞。” 小七终于忍不住冲着杉杉低吼了一声,“杉杉,拜托你别吵了行不行?韩秀现 在醉了,最需要的是早点儿回去休息。我跟她之间的事,让我们两个自己处理行不 行?”韩秀醉成这样,他心急如焚,语气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杉杉噤了声,有气没处发,只好闷着,先拦车再说。 两个人拦了好几辆车,司机拉下窗子一见韩秀喝得醉醺醺的,便将窗子又拉上, 将车开走了。有的司机更过分,开车就开车,开了几米远又停下,而是载别的客人 上车。 在黑夜里站了约莫半个小时,仍旧没有一辆车肯载韩秀。 杉杉急得直跳脚,小七便对她说:“别拦了,我背韩秀回去。” 杉杉愕然,“从这里从她家,起码十几分钟的路程,要是背着她走回去,你岂 不是要走上一个小时?你当你在拍韩剧啊!” “难道要在这里站到明天天亮?知道这么晚打不到车,就该开车出来。”小七 瞪了杉杉一眼,直接蹲下身,背起韩秀。 杉杉火气也上来了,“上夜总会Happy ,还要开车?想我们进拘留所吗?” “你们根本就不该来这种地方!”小七没好气地说。 杉杉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焦虑中,小七眼神中自然流露出来的对韩秀的那份情意,绝无作假。这个男人 真的是那个会劈腿的负心汉吗?以她这两个月来的观察,他怎么也不像是犯同样错 误的人。他知道她们在“金碧辉煌”,立即挂了电话就赶了过来。她糊涂了,难道 这个男人人格分裂,会一人扮演两种角色?发病的时候就会劈腿,不发病的时候就 会回到深情款款? 杉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简直不敢相信。 “你先打车回去,烧些热水。我背着韩秀一会儿就到。”小七被杉杉看得极其 不自在。 杉杉点了点头,拦了车子先回去。 醉了的韩秀,有点儿呆,一直傻笑着,口中不停地哼唱着听不懂的歌。 刚好一位路人经过,他的手机铃声悠扬地响起。韩秀听着那铃声,开始放声嘶 吼:“我想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在树上唱歌,在树上唱歌……” 那位路人被吓了一跳,回头骂了一句神经病。 韩秀听见,停止了唱歌,开始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是个神经病、神经病、 神经病……神经病……”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成了阵阵低泣飘入小七的耳朵里。 “韩秀,你醉了。”他背着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我没醉……”她突然停止低泣,“我要吐了……” “等一下。”他将她轻轻地放下。 她的脚刚挨着地,便撑着栏杆狂呕了起来。他一手扶着她,一手托着她的头, 意图减轻她的痛苦。他待她吐完,用纸巾帮她细细地擦着嘴角的污物,还有脸上那 混着汗水的眼泪。 她拾起迷蒙的眼眸,盯着他看了许久,蓦地,伸手在他的胸前狂打起来,哭喊 道:“你这个浑蛋!王八蛋!烂人!骗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嘶喊着,打着他,也许这样还不能发泄她的心头之恨,她便一口咬在他的肩 头,十分用力。 他完全不反抗,任由她发泄。她将牙齿深陷入他肩头的肉里。酒精侵蚀着她的 大脑,她直到咬累了,才松开口,窝在他的胸前放声痛哭,“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 “对不起,韩秀……”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心中的难过不比她少。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说:“对不起?我要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从小 到大,那么多女生倒追你,你总是很享受被她们追逐的感觉。而我是唯一一个会骂 你、不理会你的女生,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为什么要跟爸妈他们说 你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说你喜欢我?我是个平凡的人,我也跟所有女生一样,喜 欢所有美好的事物。我喜欢你长得好看,可是到后来,我真的好讨厌你长得好看。” “都说初恋是刻骨铭心的,是的,对我来说也是这样,不过不是爱得刻骨铭心, 而是压抑得刻骨铭心。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常常有女生跑到我面前挑衅,说我没 相貌、没背景、脾气又倔,根本配不上你。我承认我缺点比优点多,但不代表我没 有优点,更不代表我没有权利去喜欢自己中意的人。至少我秉性纯良,就算再被人 奚落,我也只会一笑而过、毫不介意,而不会是想着去攻击或者伤害别人。” “我不断地问自己,你喜欢我什么?我喜欢你什么?答案竟然是不知道……一 颗懵懂的少女心,整天压抑着,有谁能了解有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是件多么痛苦的 事。我宁可他长得普通点儿。如果没有爸妈,如果没有杜老师和杜师丈,我一定会 看到你就有多远躲多远。所以四年前,我看到你跟那个女人躺在床上,有那么一刻 我觉得自己是解脱了,真的永远解脱了,以后再也不需要为这段恋情苦苦挣扎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明明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是你 为什么要回来?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却要这样狠狠地给我一刀……为什么……我 极力地控制自己,不停地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爱上你,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情不自 禁地爱上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软弱无力地倚在他的胸前,哭泣着说着一连串地“为什么”,声音微弱细小, 却十分清晰地传进他的耳畔。 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发际,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哑着嗓音说:“哭吧,哭 出来会好一些,至少还可以哭出来。最可悲的是明明很痛却哭不出来。这些痛,永 远只能埋藏在心底,痛到想哭却不能哭、想说却不能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是我太自私、太奢望,所以才会这样伤害你。” 夜深人静,马路上除了来往汽车疾驰的声音,就只剩下韩秀微弱低泣的声音。 小七一直抱着她、哄着她,好不容易待到她平静下来,累了、睡了,他才将她 打横抱起,继续向前走。 所幸,离家并不是很远。 回到家,小七将韩秀轻轻地放在床上后,便拧了热毛巾,一遍一遍地为她细细 地擦着脸和手。 杉杉看着他这样温柔的举动,所有想要责备的话竟然卡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 少顷,韩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小七一直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才依 依不舍地退出房间。 杉杉跟出来,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你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小七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他”回来了,也许明天,就是他要永远离开这里的日子。他内心一直期望着 这一天不要来,但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过了许久,他缓缓地转过身对杉杉说道:“杉杉,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 解释得清楚的,我只能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真。我爱韩秀,我从来没 有想要伤害韩秀,从来没有!我和韩秀之间的事,就让我和她两个人去解决。天亮 之后,会有答案。早点儿休息吧。” 他说完转身走向客厅,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杉杉抿着唇,想了又想,这时候,她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确实没有多大的意义, 毕竟像他说的那样,这是他眼韩秀之间的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韩秀的卧室。 -------- 虹桥书吧